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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桓禮卻提唇一笑:“來此數日尚未好好觀賞遊曆一番,甚是可惜。”


    遊曆?陸璿更是不解,久聞兇王早年征戰各方、見多識廣,這世間還有何種美景是他不曾見過的呢?


    陸璿正發著楞,隻聞得顧桓禮一句“陸縣令不打算進進地主之誼帶本王四處轉轉嗎”,她才連忙點頭:“那殿下請吧。”


    其實陸璿來此處也不算太久,除去被禁足及與謝青山等人“勾心鬥角”的日子,她也實在沒什麽閑工夫出來晃蕩。


    今夜難得顧桓禮也有此雅興,她索性與之同遊,權當感謝他鼎力相助了。


    二人一路來到夜市,遠山縣雖不富裕,夜市上倒也不乏玩樂,雖比不上盛京熱絡繁華,卻倒也別有一番淳樸的韻味。


    “大人可見過這個?”陸璿走到小攤邊上,隨手拿起一個極其精致的玩意兒。


    還沒等她得到迴應,某人便掏出一錠碎銀丟給攤主。


    陸璿不由地傻眼:“殿下,我,我隻是想問你……”她簡直覺得眼前之人和自己的思維不在一個頻道上。


    又走了幾步,許久未在盛京城得見的小麵人兒頓時引得陸璿靠近了幾步。


    這迴更“好”了,還沒等她敢伸手去碰一碰,顧桓禮已然將銀子扔給攤主、任她選擇。


    陸璿雖然知道顧桓禮身為皇親國戚不差這麽點銀子,可如此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說給人就給人未免也太不勤儉了一些。


    揣著這樣的念頭,走了一路陸璿都不敢再朝哪個玩意兒靠近半步,生怕看一眼都要花錢。


    不過她的擔心還真是半點都不多餘,許是見她不怎麽仔細逛了,顧桓禮索性一對明眸便隻盯著她,她看向哪裏,他的銀子便丟向哪裏。


    這樣走完一條街下來,風景玩物沒仔細瞧,倒是平白得了個“樂善好施”的名號。


    陸璿簡直心累,可誰叫他是爺呢?說又說不得,她隻能加快腳步目空一切、盡量躲開。


    直到被顧桓禮覺察到異樣。


    “陸縣令何故疾行如風,莫不是此處的東西都入不了陸縣令的眼?”顧桓禮一本正經地問起,其實究竟是何緣故他心中理應是明鏡一般吧。


    陸璿也不多說,她若點頭顧桓禮能命人把盛京城的夜市搬過來給她逛也說不定,畢竟這位爺今夜實在反常。


    陸璿不由地歎了口氣,難得恢複自由身還要被顧桓禮這般“恐嚇”,人生當真是艱難。


    歎息中無意間抬起頭,陸璿方才發現二人已不知不覺走到了望春樓。


    她頓時靈光一閃:既然這麽想花錢,便叫你花個痛快。


    陸璿隨即走到顧桓禮麵前:“殿下,此等煙花之地想必殿下到此還未去過吧,不如……”


    陸璿盤算著找人把顧桓禮伺候好了自己便能自由,可沒想到如意算盤才打到一半就被一道淩厲的目光逼得她不敢再胡言下去。


    見陸璿終於安分一些,顧桓禮方才露出一臉邪魅的笑容、朝她耳邊慢慢湊過來。


    “怎麽,陸縣令對男女之事竟如此熱衷?”低沉的聲音在陸璿耳邊扇起一陣酥酥麻麻的微風,加上這句令人羞怯的話,引得一抹,紅暈瞬間從她雪白的脖頸泛到耳根。


    顧桓禮這才抽身站直,眼看著陸璿這一臉緋紅,心中甚至歡喜。


    少頃,隻聽見顧桓禮一句“走吧”,陸璿方才迴過神來:“去哪兒。”


    “陸縣令不是想一看風月嗎?正好本王也不曾見過,既然陸縣令感興趣,本王便舍命相陪了。”顧桓禮如是道,邊說邊朝著望春樓的方向邁步。


    陸璿情急,連忙一把將他拉住:“殿下!殿下且慢,我,我方才就是說笑的,說笑的。”


    顧桓禮方才竊喜,轉身看向陸璿時卻又故作正經:“說笑?可本王當真了,可如何是好。”


    “當真,當真……”陸璿簡直悔不當初,憎恨自己是為何不自量力地想要戲弄他,到頭來還不是自取其辱。


    猶豫許久,陸璿方才開口:“我知道有個茶館不錯,裏麵說書的比這兒有趣多了,我帶殿下去吧。”


    陸璿邊說邊拉著顧桓禮離開,他方才在身後忍俊不禁起來。


    不遠處,清培得知陸璿終得清白,一心等著她前來與自己痛飲歡慶,自傍晚起便時不時在窗邊觀望,始終不見人影。


    直到此刻方才見她與顧桓禮拉拉扯扯、相聊甚歡,心中不由地生出一陣落寞。


    良久,陸璿方才帶顧桓禮來到她口中所說的茶樓:“殿下,就是這裏了。”


    顧桓禮卻不由地向下瞥了一眼:“陸縣令是打算這樣與本王攜手進去嗎?”


    經他提醒,陸璿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半天都未曾鬆手,於是連忙撒開,尷尬地別過臉去。


    見她一副恨不得鑽進牆縫裏把自己藏起來的模樣,顧桓禮方才提唇一笑,轉而徑自走進茶樓,陸璿這才緊隨其後。


    許是來的早了些,說書人尚未登場,二人隻能先坐在一旁等候。


    偶然聽見隔壁桌的茶客閑聊——


    “聽說王家被抄家了?”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卻滿臉嫌惡:“抄家?那就是咎由自取,以前仗著家財萬貫四處稱霸,如今還陷害到人家縣太爺頭上,這不是活該嗎?”


    顧桓禮悠然聽著,那句在公堂之上讓他幾分惱怒的“活該”總算還是被人原封不動地還給了王霽安。


    那二人其中一位又道:“誰說不是呢,那王子軒雖免於重罰,如今不也背井離鄉了嘛。”


    “背井離鄉?這我倒是不曾聽說,何時的事?”另一人發問,陸璿也不由地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聽著。


    隻聞得一句“就是剛剛的事,知府大人免了王子軒的重罪,退堂他便一路離開縣裏了,想來也沒什麽奇怪的,這種被人戳脊梁骨的醜事換做是我,我也會趕著出去避避風頭。”


    一番閑談,陸璿方知王子軒如今慘淡,不由地生出憐憫之心。


    “唉,說起來這王子軒也挺可憐的,分明什麽事都沒做,到頭來卻落得個兩手空空的下場,苦心得來的會元恐怕也付之東流了。”陸璿不由地感歎了一聲。


    顧桓禮卻不覺得:“若不是他容不下你,你也不必遭此困頓。”


    話是這樣說,可陸璿心中始終有幾分膈應。


    直到說書人登場:“諸位看客晚上好!上迴咱說到……”


    “殿下你瞧,這便是遠山第一說書人,我偶然間聽過一迴,著實精彩的很呢。”陸璿興奮地向顧桓禮引薦,方才的愁色已全然不見。


    顧桓禮提唇淺笑,微微點了點頭。


    二人這才放下諸事、好好的享樂一迴。


    每每說到有趣之處,陸璿都會隨這邊的看客一同鼓掌歡唿,一身質樸之氣,與平日裏判若兩人。


    顧桓禮見慣了陸璿在官場上、嫡支中謹小慎微的模樣,難得見她如此刻這般活潑喜人,便不由地朝她多瞧了幾眼。


    “殿下你瞧……”陸璿看得入神了便忘了尊卑禮法,轉身突然握住顧桓禮的手腕。


    他心底一股急流頓時湧上喉間,惹得那纖長脖頸上凸起的某處不由地攢動。


    陸璿迴頭對上那雙正無端凝視著自己的墨眸,心中頓時慌亂難平,良久方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手收迴,怯怯地點頭致歉。


    隻是被這熱烈的氣氛帶動著,不一會兒便又恢複了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看得顧桓禮不由地發笑。


    顧桓禮自幼孤苦,父母因牽連造反雙雙受害,十四歲被外祖趙準行接迴皇室、受封兇王,雖戰功赫赫、威名遠揚,卻依舊受盡皇家暗害。


    也是因此才養成了他六親不認的冷血性格,雖說隻是表象。


    這些年來顧桓禮從未感受過真正的歡愉,直至此刻見陸璿這般燦若星辰的笑,他方才知曉喜悅是何等令人心曠神怡的感情。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直到和陸璿共同聽完這場稀鬆平常的評書。


    “天色不早了,我送殿下迴去吧。”陸璿開口,顧桓禮也隨之起身。


    一直靜默著走到客棧門口,陸璿方才開口:“殿下,近日之事,多謝你了。”


    顧桓禮卻不在意:“不過是舉手之勞,何須言謝。”


    話雖如此,可陸璿知道顧桓禮此番“舉手之勞”是冒著多大的風險、盯著多少重阻礙。


    念此,陸璿隨即開口:“殿下明日便迴盛京吧。”


    顧桓禮聞言蔑然一笑:“怎麽,事成便想趕本王走了?”


    陸璿搖頭:“並非如此,隻是殿下此番冒險而來,如今我困頓已解,盛京各方勢力對殿下虎視眈眈,我擔心長留下去會給殿下招來麻煩。”


    陸璿如是說,顧桓禮卻拒絕:“本王的事本王自有分寸,無須你多問。”


    “可殿下不也過問我的事了嗎?”陸璿反問,顧桓禮無話可說。


    她方才又道:“殿下萬金之軀,實在不必留在這等窮困之地受苦,還請殿下盡快迴京。”


    陸璿執意請求,惹得顧桓禮越發不快:“本王之事與你無關。”


    “殿下……”陸璿剛要開口卻被顧桓禮搶先:“本王不在,若你再有事又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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