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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清培一通哄騙,王濤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也顧不上問話便一杯接著一杯下肚,仿佛急著朝清培彰顯他的男子氣概呢。


    少頃,許是實在醉的發昏了,王濤手中的酒盞都險些拿不穩了,清培這才將他攔住,再喝下去要是睡過去便成不了大事了。


    清培從王濤手中接過酒盞,試探地朝他叫了兩聲:“公子,公子?”


    王濤迷迷糊糊地應答,看起來還能迴話。


    清培這才慢慢開始摸索:“公子可喜歡清培?”


    王濤憨笑:“喜歡,嘿嘿嘿。”


    “那公子可願對清培知無不言?”清培繼續問。


    隻見王濤驟然坐起身來,兩眼模糊道:“願意!清培說什麽我都願意!”


    如此,清培方才得意地一笑:“好,既然如此,那清培問公子,公子可知道王子軒現在何處?”


    沉默片刻,王濤隨即點頭:“知道,知道。”


    清培心中大喜:“那公子可否告訴清培?”


    語罷,清培靜心等候,許久才見王濤迷迷糊糊地開口:“軒兒他在,他被他爹安置在……”


    “賤人!”眼看著王濤就要說出王子軒的下落,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門被人一腳踹開,方才說話的正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王霽安。


    見王家眾人,清培頓時一驚,連忙起身後退了幾步。


    隻見王霽安滿臉慍色地衝上前來指著清培:“我就說王濤怎麽會好端端與你來往,原來是替陸璿打探消息來了。”


    說罷,王霽安憤然下令:“給我把她拿下!我看那日在府中給你的教訓你是沒記住!”


    聞聲,王家眾人隨即朝清培撲過來,神情麵貌同那日在王家庫房意欲糟踐她時如出一轍。


    清培頓時惶恐至極,連忙四處躲閃,可房間左右就這麽大點,躲也躲不過這麽多人。


    “救命啊,救命!”清培很快便被人捉住,隻能盡力喊叫。


    王霽安卻一臉不屑:“叫,叫,我看有誰敢管我王家的閑事!”


    話音剛落,管閑事的還真就來了。


    隻見來人一身黑色長衫,雖為女子,卻比多數男子都要英氣逼人。


    仍舊是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隻見她打了個哈欠道:“大晚上也不讓人好好休息。”


    聞聲,王霽安憤然迴頭:“你是何人,膽敢到此壞我好事,當心我連你一起收拾。”


    見狀,清培連忙大喊:“綰魅姑娘你快走,他們人多勢眾,當心吃虧啊!”


    綰魅聞言蔑然一笑:“人多?再多也是飯桶一群,我綰魅行走江湖,還從沒有人能讓我吃虧!”


    語罷,綰魅隨即朝按住清培那兩名護院手刀一揮,區區兩粒石子已然打得二人站不起身來,抓住清培的手也自然鬆開。


    清培趁勢走開,綰魅方才又朝她開口:“躲好了。”


    說罷,三下五除二便將整個屋子的人打趴下,還沒等清培迴過神來,她便已然走到身邊。


    王霽安手無縛雞之力,綰魅也不屑對他動手,見一眾護院還沒半盞茶的功夫便被打趴,他瞬間腿軟地癱坐在地。


    正惶恐著,隻聞得綰魅一聲“還不滾”,王霽安這才連忙站起身來:“走!”


    手下愕然,個個逃竄不及,難得有位重情重義地還記得起醉的不省人事的王濤,問了句他該當如何。


    隻見王霽安誠惶誠恐、一臉嫌惡道:“拖迴去拖迴去。”


    眾人這才離開,綰魅卻是一副尚未過足癮的模樣。


    隻見她叉著腰滿臉無奈地搖搖頭:“這麽不經打,還敢稱霸一方?”


    清培這才緩過神來:“多謝綰魅姑娘相救。”


    綰魅擺擺手:“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不必謝我。”


    此話不必綰魅明說清培也知道她是奉誰的命。


    沒想到他手下一介女流之輩都如此精悍,清培不由地又對他的來頭起了疑心。


    可眼下對顧桓禮起疑心的可不止清培一人了。


    望春樓外,一群歪瓜裂棗馱著一個醉漢、跟著一個膽小鼠輩停下腳步。


    “老爺,我們就這樣放過她們了嗎?”一名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家丁心有不甘。


    王霽安卻更是憤憤不平:“那怎麽辦,你打得過嗎?”


    家丁退下,王霽安這才自語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歌姬背後竟有如此高手,看來當真是動不得了。”


    揣著忌憚,王霽安縱使心中有萬般怨恨也隻能落魄離去。


    打發走王家人,綰魅方才把清培帶到顧桓禮麵前。


    “近日在王濤身邊可有收獲?”顧桓禮問及。


    清培隻能搖頭:“並未,方才眼看便要問出王子軒下落,無奈王家眾人忽然闖入。”


    念及清培本就是好心相助,且她手無縛雞之力,將如此重任交給一個弱女子也確有不妥,顧桓禮也便不曾責怪。


    “罷了,此事本就不易,你也不必自責,既然王濤確實知道王子軒的下落,我便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言語之間,隻見那對墨眸中隱隱閃現著兇惡的光,看得清培不由地膽寒。


    語罷,沉默良久,顧桓禮方才召綰魅進來:“送清培姑娘迴去。”


    綰魅領命,依舊是那副恭恭敬敬、不同尋常的模樣。


    清培卻滿心都是王子軒下落未名之事,不由地開口問了一句:“那王子軒……”


    顧桓禮一臉雲淡風輕:“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


    說完朝綰魅揮了揮手,她連忙帶清培離開。


    打發走二人,顧桓禮才又召來秦魍:“近日觀察王家可有何收獲?”


    秦魍點頭:“迴殿下,據屬下觀察,那位與清培姑娘打交道的王濤是個十足的好色之人,每夜都會去各處尋歡作樂,無一日例外。”


    如此正合顧桓禮的心意,他隨即下令:“明日傍晚在王家附近安排人手,一旦見到王濤,立刻抓來審問。”


    秦魍領命,這才退下。


    翌日,王濤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卻見自己已然身處異地,身邊不光沒有美人作陪,反倒是一片雜亂。


    他不由地有些慍怒,隨即大搖大擺地從屋裏走出去,方才發現自己身處之地乃是王家放置廢品的雜物間。


    王濤氣急敗壞,不由分說地大喊大叫起來:“誰呀,把老子丟在這種破爛地方!”


    正說著,隻聞得一聲:“虧你還分得清好壞。”是王霽安的聲音。


    聞聲,王濤連忙收起那副兇神惡煞的嘴臉,轉而一臉諂媚地朝王霽安走過去。


    “原來是姐夫啊,我還得=當是誰呢。”王濤搖尾乞憐道,活像一條毫無尊嚴的走夠。


    王霽安卻並未因此給他半分好臉色,反倒更為嫌惡。


    沉默了許久,王濤方才試探著問起:“不過姐夫,我怎麽會在家裏呢,我記得我昨夜分明在……”


    他不敢繼續說下去,唯恐王霽安再對他惡言相待。


    不過王濤的德行王霽安也並非第一天認識了,即便他不說,王霽安也仍舊沒什麽好臉色。


    “在哪兒,在望春樓私會陸璿的女人是嗎?”


    王濤一聽這話便渾身不舒服:“什麽陸璿的女人啊,清培都說了要跟我了。”


    聞言,王霽安不由地冷哼一聲:“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人家會跟你?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姐夫,你這話就不對了吧。”王濤反駁道。


    王霽安也不想再跟他廢話,索性一口氣把昨夜之事盡數告知於他。


    “你可知道那女人接近你全是為了陸璿?昨夜若非我及時趕到,軒兒的下落就被你這蠢貨給抖出去了!”


    王霽安一番話,王濤頓時傻了眼,良久方才緩過神來:“什麽,她,她騙我?”


    先前沉溺於美色無法思考,如今被王霽安這麽一提醒,王濤方才覺察諸事不對。


    “難怪她日日討好卻怎麽著都不讓我碰她,難怪她夜夜哄我喝的爛醉,搞了這麽久就是為了從我口中套話?”


    越說王霽安越惱火,簡直不想再瞧這蠢貨一眼。


    王濤卻急了眼:“媽的,小娘皮敢騙老子,看老子不教訓她。”


    王濤說著便擼起袖管要往外衝,王霽安連忙開口將他攔住:“你幹嘛去?”


    “還能幹嘛,當然是去收拾那小娘皮了。”王濤憤憤不平道。


    王霽安卻一臉蔑然:“收拾她,就憑你?你可知她身邊有高手相助,就連我整個府上的人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被王霽安這麽一說王濤方才記起那晚千鈞一發之際原來是被人打昏的。


    若非那人身手極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第二天也不會那般輕信了清培的謊話。


    王濤滿心怒火,卻無奈於武力不敵,隻能暗自生著悶氣:“那你說該怎麽辦,難道就任由她這麽欺負我們王家人嗎?”


    隻見王霽安狐狸眼一皺:“那自然是不能的。”


    聞言,王濤連忙湊上前來:“姐夫可是有什麽好主意了?說出來聽聽,隻要我幫得上忙的,我一定……”


    還沒等王濤信誓旦旦完,王霽安便一臉嫌惡地將他撇開:“你少摻和,隻要你不跟著搗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王濤聞言一臉憨笑:“姐夫這是哪裏話,大不了我不去望春樓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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