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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大人,陸大人?”鳳悟寬喚了兩聲,陸璿方才迴過神來:“啊?”


    “陸大人兄長遠道而來,隻是為何深夜這副打扮……”鳳悟寬越說越沒了底氣。


    雖說不知道來人的真實身份,可光這渾身的戾氣也叫人不覺地望而生畏。


    聞言,陸璿連忙解釋:“我這不是被禁足了嘛,兄長放心不下特地趕來瞧我,又怕給我招來麻煩,隻能出此下策。”


    如此解釋方才勉強將鳳悟寬打發了。


    顧桓禮這邊卻有了問題:“不知師爺深夜來此又所為何事?”


    “哦,老朽是來找陸大人探討案情的。”鳳悟寬如實應答。


    某人眉間卻似乎泛起不悅,雖說鳳悟寬年事已高,可到底也是個男人,這麽三更半夜與陸璿獨處一室,也是有些說不過去。


    可眼下陸璿畢竟是以男兒身示人,顧桓禮也不好過多表露什麽,隻好沉下這口氣。


    “我不便在此久留,阿璿既然有公務在身,我便不多打擾了。”說罷,顧桓禮隨即朝門口走過去。


    走到半路卻又折了迴來。


    隻見他拿起方才被陸璿丟掉的那件外衫,二話不說便又將她裹嚴。


    陸璿一臉茫然,卻見眼前人淩眸怒目:“夜裏寒氣重,阿璿身子想來不好,多穿一些,免得兄長掛念。”


    不知為何,這平平無奇的一句話竟讓陸璿聽出一股威脅的韻味,尤其是那被他著重強調的“兄長”二字,簡直讓她悔不當初。


    良久,顧桓禮方才迴到客棧,秦魍已在房間恭候多時。


    “殿下,您迴來了。”秦魍迎上前去:“殿下可見到陸大人了?”


    顧桓禮點頭,隨即吩咐秦魍:“本王命林魑暗中送了一批暗衛過來,約摸明日一早便會抵達,屆時你務必安排他們盯緊王家與縣衙兩處。”


    秦魍領命:“那殿下您……”


    顧桓禮這才接著道:“安排好諸事,你便隨本王前去追查王子軒的下落,定要早日查明真相。”


    翌日,天方才大亮,王霽安便又帶著一眾護院前來給蘇均封施壓。


    “知府大人,您可一定要嚴懲那陸璿啊,已經過去數日了,吾兒生死未明、求大人做主啊!”王霽安鬼哭狼嚎,惹得院內好不安寧。


    蘇均封自然也急著查明真相,隻是眼下並無證據可以證明陸璿便是劫持王子軒的真兇,他身為知府也不好妄下論斷。


    與此同時,陸璿聽聞王霽安前來府衙鬧事也匆匆趕了過來。


    一進門便聽見王霽安紅口白牙地要求蘇均封將她下獄,陸璿瞬間便來了脾氣。


    “王老爺這是何意,如此咄咄相逼,莫不是打算脅迫知府大人與你苟合?”陸璿朝王霽安質問。


    王霽安此人素來不逞口舌之快,見狀連忙朝蘇均封挑唆起來。


    “知府大人,您瞧瞧這個陸璿說的這是什麽話,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汙蔑大人清名,如此膽大包天之輩,實在該當重罰啊!”


    聞言,蘇均封這才轉身看向陸璿:“你以為本官是那等會受人威脅的鼠輩嗎?”


    陸璿收斂:“下官並無冒犯大人之意,還請大人莫要受小人挑唆。”


    蘇均封也算是與陸璿相處了些時日,雖無法洗脫她的嫌疑,可對她行事風格還是看在眼裏的,想來她也並非如此小人。


    蘇均封這才開口:“王老爺確實言之過急,可眼下也並無證據可以證明陸縣令的清白,故而此事本官還需時日查明再做打算。”


    “大人!”陸璿與王霽安難得地異口同聲道,一個是想盡快解除禁足,一個卻是想盡快將另一個置於死地。


    蘇均封卻哪個都不理會,隻瀟灑背過身去:“此事本官自會定奪,不必爾等多言。”


    說罷,蘇均封隨即轉身迴房。


    陸璿與王霽安四目相對了一陣,其間火光四射、互不相讓。


    迴到房間,蘇均封便開始沉思此事。


    方才是在眾人麵前,為了保住自己江南知府的顏麵,他才故作淡定。


    可仔細想來王霽安所言也不無道理,蘇均封抵達遠山縣衙已有數日,若再不將此案了結,恐怕會有損他為官之名。


    思前想後,如今王家已斷斷續續有幾分憑證,陸璿這邊卻無甚說法,如此權衡之下,將她入罪候審方才是上上之策。


    蘇均封漸漸萌生了為陸璿定罪的念頭。


    正猶豫著,卻聽見門口手下通報:“稟大人,門外有位清培姑娘求見。”


    “清培?”蘇均封隱隱想起此人,隨即命手下將她請進來。


    “你又是為了陸璿之事而來?”蘇均封記得、也見識過清培對陸璿的情誼,上來便直接問起。


    清培也不避諱,直接點頭承認,卻無意中瞥見蘇均封手中已然蓋上官印的罪狀。


    “知府大人這是何意?”清培頓時有些惱怒。


    被她質問,蘇均封心中雖是有過一瞬驚慌,卻還是立刻換作一臉漠然地放下手中之物。


    “本官秉公辦案,你無權過問。”蘇均封邊說邊背過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清培也漸漸沒了好臉色,隻見她蔑笑一聲:“秉公辦案?可笑,官府辦案何時連證據都不看便草草定奪了?”


    清培一語點破蘇均封心中大忌,他頓時惱羞成怒:“休得放肆!”


    尋常人見當官的如此盛怒恐怕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可清培卻非如此。


    她自認出身風塵、賤命一條,能得陸璿真誠相待已然是此生之幸,為了陸璿之事,便是得罪了官家她也在所不惜。


    故而即便聞得蘇均封這一聲怒斥,清培也絲毫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挺直了腰身。


    “那日初見大人,本以為大人同陸大人般一身正氣,今日看來,此等念頭顯然是平白汙了陸大人美德。”


    清培一臉不屑,蘇均封簡直惱火,自他為官以來始終恪守本職,還從未受人如此數落。


    可清培為知己鳴冤之情蘇均封也能體諒,思前想後,他終是忍下了這番羞辱。


    少頃,隻見蘇均封沉了口氣,隨即一本正經地開口問及:“你今日不是專程前來辱罵本官、以解心頭怨念的吧。”


    青樓女子想要出門並不容易,清培既然費盡力氣來了,想必該是有要事稟告。


    果不其然,見蘇均封問起,清培方才開口:“陸大人是被人蓄意陷害的。”


    上次清培便有此猜測,隻是苦無證據、又初見蘇均封,不好說得太過詳盡。


    可眼下陸璿危在旦夕,若再不奮力一試,隻怕時間不等人。


    蘇均封自然明白清培所說的陷害是為何意,隻是他有他的原則。


    見清培提及,蘇均封仍是那句話:“你有何憑證?”


    清培簡直無語:“我雖無憑證,可王家對陸大人屢屢針對乃是實情,大人在本縣一查便知。”


    清培心急如焚,蘇均封卻仍不溫不火:“即便如此,又與此案有何關係?”


    “陸大人曾當眾許諾若找不到王家公子便辭去官職任憑處置,王家必定是想借此扳倒陸大人、以扶持自家人登上縣令之位,這便是他們陷害陸大人的動機。”


    清培一語道出關鍵,而後又接著反問:“大人口口聲聲說陸大人劫持王家公子,可她又為何如此?”


    聞言,蘇均封提唇一笑:“正如你所言,先前王家屢屢針對、又覬覦陸璿官職,她此行或許是為了報仇,或是鏟除後患、穩固自身地位也不無可能啊。”


    果然不能和當官的講道理,清培索性直接撂下一句話:“若父母官都是如此心懷偏見斷案,便全怪清培生不逢時。”


    說罷,清培憤然離去。


    蘇均封獨自一人杵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她憤怒的眼神和她留下的“偏見”二字。


    他方才開始反思:“當真是本官對陸璿有所偏見嗎?”


    仔細迴想一番,陸璿先前的不雅傳言蘇均封在江南府衙時便略有耳聞,彼時便對她頗為嫌惡。


    後來聽聞此案,他更是一開始便認定是惡官仗勢欺人。


    如今結合著清培義憤填膺的態度,再想想這幾日陸璿對案情一事始終都是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蘇均封腦中頓時亂作一團。


    “陷害,自導自演……真有這種可能嗎?”他不由地心生動搖。


    另一邊,聽聞縣衙今晨之事,秦魍連忙迴客棧向顧桓禮稟告。


    得知陸璿險些被入罪,顧桓禮瞬間便急了眼:“什麽?那江南知府竟敢如此徇私枉法?”


    顧桓禮說著便是一副要衝過去將蘇均封就地正法的架勢,秦魍連忙將其攔下:“殿下息怒,此事已有轉機。”


    “轉機?何種轉機?”顧桓禮不解。


    秦魍這才解釋道:“是有一位清培姑娘前去府衙找江南知府聊了幾句,似乎是特地為陸大人作證去了。”


    “清培?那是何人?”顧桓禮初到此處,對有關清培之事尚且不甚清楚。


    秦魍倒也是一知半解,隻迴應說是位青樓女子、與陸璿有幾分交情。


    顧桓禮不由地蔑笑:陸璿啊陸璿,你可真是個好樣的,才來了此處幾日,別的沒學會,竟學會上青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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