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藥王穀曆代藥王素有隱世醫仙之稱,能活死人、肉白骨。


    隻是祖上立下規矩:不得插手凡塵之事,故而在這世上鮮少有人見過廬山真麵目。


    此行之前,顧桓禮一直以為藥王大概是位白發老者,怎料今日一見竟是如此妙齡的女子,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一時間,顧桓禮與秦魍主仆二人皆為之一怔,許久不曾言語。


    許是覺察了二人的遲疑,西芷這才開口:“怎麽,殿下見我原是一介女流,隱隱覺得失望了?”


    聞言,顧桓禮這才連忙迴過神來:“姑娘,哦不,閣下誤會了,在下隻是未曾料到閣下如此年輕,且巾幗不讓須眉。”


    這話倒是拍到西芷這位醫仙的馬屁了,她隨即莞爾一笑:“想不到人人畏懼的兇王殿下竟如此溫潤,看來外界那些傳言也並不可全信呢。”


    那是自然,顧桓禮平日雖以兇狠著稱,可在大是大非麵前,他可不會像某些俗人一般放不下架子。


    此番既是有求於人、又事關生死,他自然不會兒戲。


    打趣也打趣過了,見顧桓禮仍是一副平和的模樣,西芷這才步入主題。


    隻是她竟將目光投向了顧桓禮身邊的秦魍。


    “這位是……”西芷朝著秦魍上下打量起來。


    秦魍連忙上前:“在下秦魍,乃殿下貼身護衛。”


    “你,有病?”西芷沒來由地問了這樣一句,秦魍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迴答。


    停頓了片刻,顧桓禮似乎明白了西芷之意,這才連忙解釋道:“染病之人另有其人。”


    聞言,西芷簡直無語:“方才我準殿下帶一人入穀,便是叫殿下帶重症之人,殿下帶一名護衛是為何意,難不成以為我藥王穀會對殿下不利?”


    顧桓禮搖頭否認:“閣下言重,在下並無此意,隻是重症那人此刻正遠在江南、氣若遊絲,根本經不起長途顛簸。”


    這迴西芷算是聽明白了:“故而殿下此番前來,還是打算請我出穀了?”


    顧桓禮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可眼下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便隻能硬著頭皮開口:“正是,還請閣下出手相助。”


    見狀,西芷不由地一陣蔑笑:“殿下此前重金懸賞,又派親信前來,若我沒記錯,早前便已將穀規說得十分明白了,殿下如今親自前來又是何必,莫不是想以強權威逼?”


    看來顧桓禮在外邊的名聲著實不是十分好聽。


    容不得自家殿下遭人如此汙蔑,秦魍隨即開口解釋道:“殿下此番是誠心前來懇求醫仙閣下的,閣下何必言辭如此刻薄?”


    聞聲,不待西芷開口,顧桓禮已然沉下臉色示意秦魍不得無禮,她也便不曾計較。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無論是強權威逼還是誠信懇求,藥王穀之人就是不會插手凡塵瑣事。


    西芷隨即背過身去:“我已說得十分清楚了,殿下若執意耗在穀中,我也不阻攔,隻是江南那位能撐過幾日,還請殿下自行考慮,我尚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說罷,也不管顧桓禮作何反應,西芷已然拂袖而去。


    殿內隻剩主仆二人,秦魍這才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這些年來,還從未有人趕在自家殿下麵前如此放肆的。


    “殿下,這醫仙竟如此不將您放在眼裏,我們何須再央求於她?”秦魍憤憤不平道。


    顧桓禮卻隻是無奈:“不央求她,陸璿又該當如何?”


    說到陸璿,又想起西芷方才走前留下的話,秦魍頓時覺得有幾分道理,猶豫了一陣才吞吞吐吐道:


    “殿下,屬下以為那醫仙所言有理,若此時迴去,興許還能見陸大人最後一……”


    “住口!”還沒等秦魍說完,顧桓禮已然厲聲嗬止:“休得胡言!本王既然來了,便絕不會無功而返。”


    這邊,顧桓禮信誓旦旦,另一邊,奉命追查肉鋪老板被殺一案的林魑也終於有了眉目。


    顧桓禮不在,又碰巧趕上陸璿蘇醒,林魑隻好將此事告知於她——


    “陸大人,鬥三之事,在下已然掌握了一些證據。”


    陸璿方才醒來,神情尚且有些恍惚,直到聽林魑提及此事,方才勉強來了幾分精神。


    “有勞林護衛,不知林護衛查到何事?”陸璿有氣無力地詢問道。


    林魑這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稟告給她。


    簡單來說,從肉鋪老板被殺、江南瘟疫肆虐,到陸璿被指控為始作俑者,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早有預謀的。


    是有心之人暗箱操作,故意以冒名頂替之信指引鬥三步步接近陸璿,並堅信她就是真正的兇手。


    幕後之人的身份雖尚未查明,可僅憑林魑帶迴的人證物證便足以看出這絕對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栽贓嫁禍。


    了解過事情的真相,陸璿不由地為之一怔,想不到她方才位及七品便被人如此大費周章地陷害,她倒真有些好奇是哪位宿敵如此心急了。


    “殿下可知道此事了?”陸璿忽然想到顧桓禮,若此人早有預謀,想必他也在被陷害的計劃之內。


    提到顧桓禮,林魑這才想起來,陸璿這幾日昏迷不醒,還不知道府內發生之事呢。


    “陸大人有所不知,殿下親自去了藥王穀,此刻大約已經見到藥王穀那位醫仙前輩了。”林魑有一說一,旁的並未多言。


    反倒是陸璿自己按捺不住地臆想起來:親自去藥王穀,是為了我嗎?


    “陸大人,陸大人?”林魑將出神的陸璿喚了迴來:“殿下將此案交由陸大人裁決,不知陸大人眼下打算如何處置?”


    其實林魑大概是想問陸璿有何吩咐,不料她竟迫不及待想要自證清白。


    還沒等林魑迴過神來,陸璿已拖著久病之軀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起來。


    見狀,林魑頓時心急如焚,顧桓禮離開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他要好生保護陸璿。


    眼下她這架勢,若有何閃失,隻怕那位進門便能要了林魑的小命。


    林魑著急忙慌,想叫陸璿坐下,可偏偏她女兒之軀、還是自家殿下的人,這扶也不敢扶、碰也不敢碰,可把他難壞了。


    好在進門送藥的丫頭替林魑接下了這塊燙手山芋。


    小丫頭手裏端著藥碗,進門便見到陸璿奮不顧身的模樣,嚇得連忙放下藥碗衝上來攙扶:“陸大人,陸大人您身子還未恢複呢。”


    小丫頭朝著陸璿衝上來,林魑本以為自己就此解脫,恍惚之間卻又想起什麽。


    陸璿是女兒之身,若被這丫頭發現走漏了風聲,豈不會給顧桓禮惹來殺身之禍?


    眼看小丫頭就要伸手過去,林魑連忙阻攔:“男女授受不親,我來照顧陸大人,你先下去吧。”


    如此,林魑隻好硬著頭皮上去,一邊小心翼翼地攙著陸璿的細腕,一邊在心裏對顧桓禮說了一百遍對不住。


    陸璿雖執意麵見鬥三,無奈受困於一副病軀,腳下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還沒等林魑用力,眼前之人已虛脫過去。


    林魑見狀趕忙將陸璿扶迴床上躺好,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閉門離開。


    約摸一炷香後,陸璿才又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心中掛念著案件,一醒來便又著急動身。


    正在此時,令她萬分驚奇之事悄然發生,她竟能夠毫不費力地從床上下來、甚至可以在房中走動自如。


    這可真是令人費解,先前太醫試過諸多辦法都無濟於事,如今竟能頃刻之間不藥而愈?


    莫不是這迴的藥方終於起了作用?


    抱著這樣的想法,陸璿隨即滿心歡喜地朝著桌上的湯藥走過來。


    方才丫鬟送藥過來的時候,她恰巧昏了過去,許久過去,便絲毫沒了熱氣。


    可既然是這藥起了作用,便就是涼透了陸璿也要強忍著將它一飲而盡。


    如此,陸璿隨即捧起藥碗送到唇邊,一股刺鼻的苦味頓時撲麵而來,令人好不痛快。


    “這藥味也太過濃重了些吧。”陸璿滿臉嫌惡,不過誰叫良藥苦口利於病呢?


    “不管了。”陸璿正要一鼓作氣,模糊的神誌卻似乎被刺鼻的氣味喚醒:“不對,這味道……”


    陸璿打小身子骨便不好,對湯藥的氣味極為敏感,雖嗅不出其中成分,卻也不難判斷大體。


    若她沒有記錯,打從盛京那幾個太醫接手開始,喂給她的湯藥便一直是這一味。


    這樣看來,起作用的必然就不是這藥了。


    陸璿不由地心生懷疑:“日日喝藥不見起色,方才疏忽忘了喝藥卻反而大有好轉,難道是這藥……”


    這樣的懷疑雖看似荒謬,卻也並非毫無可能,畢竟她早就知道太醫之中有奸細混入,隻是從未想過會將魔爪伸向自己。


    眼下顧桓禮遠在異處,陸璿信不過旁人,便隻能循著自己的猜測姑且一試。


    之後,每每下人送藥進來,陸璿總是假裝身體不適、拖延著等人離開,再起身將湯藥倒入花盆。


    這樣持續了不過三日,陸璿的身體竟逐漸恢複正常,碰巧此時葉流風遊曆歸來,這才發覺其中頗有蹊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嫡長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安顧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安顧笙並收藏嫡長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