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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隨站在落地窗前。


    “他除了接人迴家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安排。”


    淩隨輕笑,“可以啊,很有氣性,確實是很有資本的人昂,是吧?福子。”


    福子:“要不要我去給他敲敲醒?”


    “不用,還不到時候呢,這是他們生意人的正常操作。拿腔拿調的,他總歸還是要來找我的。”


    他笑的從容,仿佛一切都能掌控在他的手心裏。


    ……


    薛宅。


    薛琰睜開眼,身側的人已經睡著了,抱著他的手,怎麽也不肯鬆手。顧念她還沒完全恢複好,他就勉強依著她。


    他慢慢的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出來,她腦袋歪了歪,但沒有醒過來。


    他出去,小舞就立刻進去照應著,薛微整日裏躺著,總是吃吃睡睡,有時候夜裏也會醒過來,睡的太多,作息就混亂了。她現在這樣,跟之前薛妗坐月子沒什麽區別。


    齊潤已經在書房裏等著了,等了有一會了。


    “什麽情況。”薛琰坐下來,先點上根煙。


    齊潤說;“那條線被人截胡,應該是淩隨那邊的人故意為難。淩隨在酒店下榻之後,倒是沒有離開過,晚飯也是溫漾親自招待,沒有做出什麽讓人為難的事兒。薛妗小姐已經迴到葉宅了。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需不需要把那單生意搶迴來?”


    “搶啊,當然要搶迴來。總不能讓他小瞧了我的實力,以為能牽著我的鼻子走。要讓他知道,我跟他這是合作共贏,大家各自討到好處,想拿我當工具,他想的太多了。”


    齊潤點了下頭,抬眸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正好被薛琰抓到,“怎麽?你有話想要說?”


    齊潤猶豫了一下,說:“不知道該不該說。”


    “沒有該不該說,取決於你想不想說。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齊潤垂著眼,“那不知道你會不會想聽。”


    薛琰哼笑,“你覺得我還有什麽話是聽不得的麽?不過你是我的手下,你想說什麽,還是得掂量一下,是不是會讓我不高興,若是讓我不高興,我覺得你還是少說為妙。你覺得呢?”


    齊潤點頭,“我就是有個問題,我挺想知道,你為什麽要……”


    “販毒?”


    “是,你不缺錢,沒有必要非做這個。”


    薛琰吸口煙,而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我缺勢。”


    齊潤看著他,並不是特別明白。


    薛琰笑了笑,“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嫌隙,我也不希望你有二心。總歸,不會讓你出事。”


    “你在害怕?”


    齊潤搖頭,“倒是不害怕,就是純粹不太喜歡禁品這個東西。”


    “是,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薛琰點頭,“你不碰就行,沒人規定做這個就要碰,小心行事,不會有事。”


    “好。”


    薛琰眯著眼看他,突然問:“齊潤,你跟著我多久了?”


    齊潤說:“得有十多年了吧。”


    薛琰微微揚起下巴,朝著上方吐煙,像是在迴憶他到自己身邊的日子,但時間久遠,他一下子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隻覺得他在自己身邊已經很久很久,“你是跟我最久的。”


    “是。”


    薛琰手下人員變動很快,優勝劣汰,他是個非常苛刻的老板,也不會顧念情分,隻講能力和辦事效率。


    齊潤剛到他身邊做事的時候,可不止他一個人,那些人一個個的離開,最後隻剩下他一個人,還留在薛琰身邊,成為了他最信任的左右手,沒有之一。


    薛琰給他的好處很多,到現在為止,他的生活也過的非常優渥,手頭上也有不少資產。在工作上麵,薛琰一定是個好老板。


    薛琰朝著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來。齊潤覺出他今天有傾訴欲,依言走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薛琰遞了煙給他,還親自給他點了煙。


    “你跟了我那麽多年,你覺得我是個什麽樣的人?覺得我對你怎麽樣?”


    齊潤看了他一眼,從來也沒有想過,薛琰還能問這種問題。他在手下人眼裏,可是鐵麵老板,這麽多年,他從未見過薛琰找誰談過心。


    “怎麽?這個問題,很奇怪麽?”


    齊潤笑了下,手裏夾著煙,隻吸了一口,就沒有動,搖搖頭,說:“不奇怪,就是難得。”


    “難得什麽?”


    齊潤說:“難得感覺你把我當成了兄弟。”


    薛琰輕哼,“你也在意這個?”


    “倒也不是說特別在意,但畢竟在一起共事那麽多年,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也不可能。不管怎麽說,我也是個人,有血有肉,這些年,我也能感覺到你對我的那份好意。你有你覺得對的一套,但這一套,也許對我有用,起碼在我這裏是受用的,在你的幫助下,我覺得我的人生也達到了我曾經從來沒有想過的好。所以其實我挺感激你的,我現在富有的日子,都是你給我的。”


    他手裏的煙,燃了半截,煙灰快要落下來的時候,他將煙放在了煙灰缸裏,他其實不怎麽抽煙,煙酒都不貪。


    他繼續道:“我這個人的性格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也沒有很大的誌願和抱負,我就隻想跟個靠譜的老板,一直幹到老,如果可以的話。”


    薛琰唇邊泛起一絲淺笑,齊潤比他小幾歲,他跟著他的時候,也還很年輕,是個不怎麽入流的混子,得虧了腦子聰明,又會察言觀色。


    他也沒想到,這人能在他身邊待那麽久。


    就算他勢頭不好,他也從來沒有要離開的心思。


    他拍拍他的肩膀,說:“等過一陣子穩定了,我給你找個老婆。年紀也不小了,也是要成家了。”


    齊潤笑了起來,笑容很大,他還是頭一次在薛琰麵前,笑的如此開懷,他說:“謝謝。”


    ……


    第二天,薛妗起的很遲,昨晚上的事兒,她記得一點,感覺好像是失態了。她頭疼欲裂,身上也臭乎乎的。


    剛洗完澡,就有人敲門,她扶著頭上的毛巾去開門,來的是季蕪菁,手裏還端著吃的。


    “早上大哥走之前給吩咐了,說你啊昨晚上喝了很多酒,宿醉醒過來肯定腸胃不舒服,所以讓傭人做了點暖胃的,我見著就給你送上來。剛起呢?”


    薛妗聽她這番話,嘁了一聲,說:“你別騙我好吧。”


    “什麽騙你,誰騙你啊。”


    薛妗垮著臉,轉身進去,說:“你說呢,我昨天好像喝醉了,朝著他耍了酒瘋,我估計他更討厭我了。”


    季蕪菁跟進去,“你怎麽對自己那麽沒有信心,可能你昨天耍酒瘋很可愛,把他拿下了呢?”


    薛妗在梳妝台前坐下來,嗤笑一聲,說:“你覺得可能麽?”


    “有什麽不可能,不然的話,他幹嘛上班前專門到廚房來吩咐這事兒?還專門把我拉到旁邊,讓我多照顧一下你的情緒。伯母失蹤的事兒,你別放在心上,這事兒跟你沒有關係,我們也沒有怪你,更不會懷疑你。”


    季蕪菁把托盤放在小桌上,看向她,道:“你呢,也不要胡思亂想,知道麽?”


    薛妗解開頭發上的毛巾,擦了兩下停下來,把毛巾放在一側,迴頭看她,也不說話,就還是看著她,良久以後,歎口氣,說:“我知道了,這事兒我隻能中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管。也是,該說的我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薛琰還要執迷不悟,那也沒辦法了。”


    季蕪菁說:“放心吧,我相信薛琰會想明白的。”


    “希望吧。”


    季蕪菁又把話題拉迴葉澤善身上,“我說真的,我覺得大哥今天走的時候,春風滿麵的,你們昨天是不是酒後亂性了?”


    “沒有。”薛妗的臉更垮了,“好像沒有得逞,葉澤善那個人太硬了,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換個人早拿下了。”


    “是麽?那等到晚上他迴來看看唄,他這塊石頭,到你這裏就是就是沙石,隨便碰碰就碎掉了。畢竟你之前已經給揉碎了呀,現在隻需要多戳幾次就好。”


    薛妗有點動搖,看著她那言之鑿鑿的樣子,小心的問:“真的?”文新學堂


    “當然是真的,這事兒我不會騙你的。”


    “那我就當真了。”


    “快點當真。”


    話音落下,薛妗就笑起來,那笑容跟傻子似得。


    ……


    薛琰晾了淩隨兩天,直到齊潤將那條線重新打通,才去見他。


    這兩天,他直接讓溫漾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色去招待他,表示了對他的不滿。也告訴他,他薛琰也不怕他。


    就這趟,薛琰也遲到了十分鍾才露麵。


    淩隨見著他,並沒有起身招唿,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


    薛琰神色沒有絲毫歉意的跟他道歉,“抱歉啊,實在是太忙了,隨哥你來之前應該提早幾天跟我說,你這突然過來,讓我措手不及啊。公司事兒忙,我這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每個小時秘書都給我安排了事兒,所以你來,起碼得提前一周跟我說,我好讓秘書給我安排。你看現在,你專門過來找我,我卻沒有時間招待你,我這心裏真是不舒服。”


    淩隨沒看他,視線落在被自己揉成一團的紙巾上,嘴角揚了揚,並沒有立刻出聲。


    薛琰看他一眼,等了幾秒,也不管他是否接受這種說話,招唿了服務生開始點菜,他就點了自己喜歡的,然後指了指身邊的淩隨,對服務生說:“問問溫總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淩隨身子往後一靠,看向他,說:“不用,我剛才已經點過了。”


    “那就行。”他擺擺手,示意服務生出去。


    淩隨和薛琰各自留了一人下來,偌大的包間,這麽大的圓桌,隻四個人。


    薛琰問:“怎麽樣?隨哥這次來,有沒有玩盡興啊?我那小秘書,沒有怠慢你吧?她還是個新人,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是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你可要多擔待。”


    他說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剛要收迴的時候,淩隨倏地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極重,薛琰眉梢一挑,隻微的掙紮了一下,就沒有再動,隻是微笑的看著他,“怎麽?隨哥這是要考驗我的反應能力?還是說想跟我切磋一下身手?我之前也學了好幾年散打,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別說啊,我身手還不錯的。要不要試試?”


    淩隨抓著他的手,狠狠的壓在了桌麵上。


    薛琰眉頭略微的蹙了一下,嘴唇抿了抿。


    淩隨目光冷冷,麵色陰沉,看著他,說:“差不多得了。”


    說完,他兩指用力一捏,薛琰臉色微微發青,手上瞬間沒了力氣,整條手臂麻的不行。


    淩隨鬆開手,說:“我跟你們這些生意人不一樣,喜歡耍花招,繞繞彎彎的心思一大堆,在我這裏,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晾我兩天,我已經夠給你麵子了,我淩隨也不是你隨隨便便能這麽耍著玩的。”


    薛琰緊咬著牙關,忍著手臂傳來的不適感。


    齊潤緊盯著薛琰,等著他發令。


    畢竟深城也算是他們的地盤,真要動起來,未必就會輸。


    等手臂稍稍恢複點知覺,他甩了甩手腕,笑起來,說:“隨哥果然是厲害,我那點功夫到隨哥麵前,那真是小兒科級別的。”


    淩隨給他倒茶,笑道;“不用逞強,這一下子,怎麽樣也得過了一天才能完全恢複過來。今個就我來服務你吃飯,你也消消氣,我這人沒文化,就是在這個道上時間久了,經驗夠足,你剛涉及這個圈子,很多規矩不懂,我也不會怪你。畢竟我也是誠心誠意的想要跟你合作,也看到了你的野心。”


    薛琰看著自己的手,一時沒有應他的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淩隨將茶杯放到他麵前,說:“你要是真的打算跟我合作,想要賺更多的錢,那咱們就好好合作。我聽說,你綁了葉瀾盛他老媽,是麽?”


    薛琰側目,並沒迴答他的話,隻笑了下,說:“隨哥,我這手真疼。”


    他薛琰這輩子還沒試過被人搞成這樣。


    淩隨說:“按照你的體格,過一個晚上就好了,不用緊張,無傷大雅。”


    “那隨哥,你能不能把這招教給我?”


    “行啊,有機會就教你。”


    “現在不是有機會?”


    淩隨笑起來,“怎麽?你想以牙還牙?”


    “當然不是,就是怕你忘了,不教我。”


    “放心,隻要我們關係好,我忘不了。咱們還是說點正事兒吧。”


    薛琰揉了揉手腕,說:“怎麽?你想把人帶走?”


    “那倒不是,我就是隨便問問,我知道你拿捏著他老母有用,我帶走也沒什麽用,等你利用完了,這老母也沒什麽用了,我直接把葉瀾盛弄走就行。不過之前不是說了,要抓他女人麽?怎麽突然變成他老母了?”


    薛琰用左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說:“因為我覺得盛舒更有用。”


    “真想不到啊,竟然那麽輕而易舉就把人抓到了。我聽說葉瀾盛現在出個門都要帶三隊保鏢,你是怎麽得逞的?”


    “我自由我的辦法。他們防著你,卻不會那麽防著我,更何況我妹妹跟葉瀾盛還有婚約呢,真想在他們家裏拿個人,不是什麽難事兒。我這妹妹,向來就聽我的話。”


    “是麽?莫不是這次生病住院就是為了做個局吧?”


    薛琰但笑不語,並不說透。


    淩隨也就順著這一方麵想下去了,也對,若不是薛微生病住院,這盛舒又怎麽會輕易出來,不管是盛舒還是季蕪菁,隻要出來,那就逃不掉了。


    “對了,令妹身體還好吧?”


    “還行,多謝隨哥掛心。”


    “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她生病我當然是要關心的。明個我還要在深城留一天,不介意我親自登門拜訪吧?”


    “不介意。”


    “那就這麽說定了。”


    “好啊。”


    之後,兩人隨便聊了些別的,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喝了不少酒。


    飯局結束,兩人在門口分道揚鑣。


    薛琰送他上車,等他的車子遠了,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殆盡。


    齊潤:“老板,你的手不要緊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就是使不上力氣,比剛才好多了。”薛琰沉著氣,說:“來日方長,我們是要長期合作的,先忍著吧。”


    迴到家裏。


    薛微躺在沙發上等他。


    聽到外麵車子的聲音,立刻坐起來,走到門口去等著了。


    大門打開,薛琰正好從車上下來。


    “哥。”她揚聲喊他。


    她知道他今天跟淩隨去吃飯,小舞跟她說了。經過這次宮外孕的事兒,小舞與她更貼心了,以前她不會主動說薛琰的事兒,現在卻會主動告訴他薛琰的事兒。


    但也隻是稍微透露一點,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薛微走到他跟前,上上下下打量,又繞著他走了一圈,身上除了有濃重的酒味,沒有別的損傷,“等你好久。”


    “有事?”薛琰立在原地,垂眸看她。


    “就是因為沒事兒才等你,一天到晚躺著,太無聊了。哥哥,我發現一件事。”她表情認真。


    薛琰還算配合,“什麽?”


    “我現在越來越想你了,每天睜開眼睛,看到你不在身邊就開始想,一直想到你迴來為止。你說,我一直這樣,會不會得相思病?”


    薛琰斜她一眼,拽著她的手往屋裏走,“明天淩隨要來家裏,你到時候別給我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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