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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了三個人,這小屋裏一下就熱鬧起來。


    位置坐的有些講究,落座的時候大家都在邊上停了停,像是在思索著怎麽坐。


    周妍去廚房裏拿碗筷和杯子,出來就瞧見他們三個還杵在那裏沒有動彈。


    季蕪菁被那架勢惱的不得不站起來,屁股剛離開椅子,周妍就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順便把她也摁了迴去,說:“不要客氣,隨便坐。周佔,你是不是朋友,要帶那麽多人來,你不會先提前知會一聲?也好讓我們有個準備。”


    周佔笑了笑,順勢就坐在周妍的身側,說:“他們非跟著,我有什麽辦法。”


    隨即,隻剩下葉瀾盛和薛微。


    季蕪菁並沒有過多的去關注他們,隻是朝著周佔說:“怎麽空手來呢?還真不把我們當迴事兒哦。”


    她是開玩笑的,手裏捏著筷子,抿著嘴巴笑,看起來心情似乎還不錯,就隻是沒把某些人放在眼裏。


    葉瀾盛看她一眼,著實有些氣。


    薛微看了他一眼,猶豫一瞬,便想著走到周佔身邊去坐,被葉瀾盛拉了坐在了季蕪菁的身邊,而他則在她身邊坐下。


    位置就這樣坐定。


    季蕪菁哪兒是不知禮數的人,薛微在她身邊坐下後,便如多久未見的朋友那般與她寒暄起來。


    “那個節目我看了,你很上鏡哎,跟那些當紅明星不差半分。現在去街上,會有粉絲上來要簽名麽?”


    薛微的性格相較之前稍微有了一點點改變,看起來比之前開朗了些。


    她笑一笑,說:“沒有那麽誇張,而且之前一直都有拍攝,攝像一直跟著,我也沒什麽單獨出去的機會。不過確實有不少人認識我了,出去辦事兒,沒有攝像跟著,他們也能認出來我。”


    “那若是碰上你的支持者,會不會對你特別幫助?”


    “也有。”她點點頭,大概是身邊真的沒什麽人傾訴,這話題一開,就有些受不住,很難得她有那麽多話的時候,季蕪菁就認真的聽著,並給她夾菜,給她倒酒。


    一桌子人都聽她說拍攝的事兒,有趣的事兒居多,那些撕逼大戰,節目上看起來爭鋒的厲害,但多數是剪輯的問題。


    表麵上大家還是很和諧的。


    周妍也有追這節目,便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跟你們一組的那個富二代是不是追你啊?節目上好明顯。”


    薛微臉紅了一下,搖頭,“沒有沒有。”


    “害羞什麽,這裏又沒鏡頭,我們幾個嘴巴可嚴實的很,不會亂說的。”


    葉瀾盛沒怎麽動筷子,坐下以後到現在大概就動了三迴,就吃一點蔬菜,酒倒是喝了三四杯了,也不說話。


    大家說說笑笑,他卻像個局外人,垂著眼簾,偶爾會揚一揚嘴角。


    周佔坐的位置,正好能把這兩人看清楚。


    瞧出了一點問題。


    今年過年在盛家,就葉瀾盛一家過來,氣氛還算可以,但這一年終究是發生了太多的事兒,再加上葉沛現在的處境算不上特別好,由此大家的心情也就那樣。


    薛微是葉瀾盛帶過來的,以朋友之名,不過長輩就默認是女朋友。薛微性格偏軟,內向,吃飯的時候葉瀾盛也是多加照顧的。


    飯後,周佔要出門,葉瀾盛二話沒說,就帶著薛微跟著他一塊,說是帶薛微多認識些朋友。


    他如今要做什麽,便做什麽,也沒人能夠擋得了。


    盛舒就隻有在旁邊瞧著的份,並囑咐一句路上小心,什麽也沒有多言。


    他這表哥是真變了,不是那個紈絝子弟,更不是曾經那個正直又活躍的榜樣人物。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深不可測,又捉摸不透。


    令人畏懼。


    他跟薛微的情事傳的沸沸揚揚,他一個字不解釋,把人帶到家裏,也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表示隻是朋友,旁的再沒有多說。


    有那麽一刻,他還替季蕪菁感到不值,但現在,瞧著兩人的樣子,突然又有點可憐起葉瀾盛。他雖然不混他們的圈子,但偶爾聽自己父母聊天的時候,也知曉現在葉家的情況不如以前。


    商場如戰場,地位穩當的時候,一切太平,地位不穩,便處處生事兒,有些事兒不是你想不管就可以不管。現在的情況也確實顧不上什麽兒女私情,眼下的葉家,若是葉瀾盛不站出來,大概率就成為薛琰的囊中之物。


    周佔隻要稍微仔細一想,就覺得全是麻煩,頭皮發麻。


    趁著大家都沒說話的空檔,周佔拿了杯子跟葉瀾盛碰杯,“表哥,咱們可是有好久沒有一塊坐下來喝酒了。碰一杯。”


    葉瀾盛笑了笑,端起杯子,與他碰了下,“聽說你還要考博?”


    “嗯。”


    “有把握?”


    “那是必須的。”


    葉瀾盛點頭,“走你爸的路啊。”


    “去年一直在想自己要什麽,想要怎麽樣的未來。我爸媽倒是沒有特別限製我,學校也給了我留校名額,我爸建議我再多個學位,我有這樣的機會,這樣的環境,不考的話,也挺可惜的。我的導師都覺得我行,那就再繼續深造,我也比較喜歡這樣的日子,做做實驗,做做學術,沒那麽多虛頭巴腦的東西。”


    “挺好的。”


    周妍這會也端起杯子,“那提前恭喜你了。”


    “也不行能考上,等考上了你再恭喜我也不遲啊。”


    “到時候我怕趕不迴來啊。”


    “啊?”周佔有點沒聽明白。


    周妍說:“我辭職了,迴老家考公務員去。我媽今年動了個手術,身體沒以前好,他們就我這一個女兒,我想來想去還是迴去吧。這麽遠,他們也擔心。”


    周妍看向季蕪菁,抓了抓她的手,說:“這個我也沒告訴你,半年前我就做了決定,這邊的租約也到期了,等過完年我爸媽跟我一塊來搬東西。”


    季蕪菁麵上的笑頓了頓,而後點頭,真誠的說:“這是好事兒,我要是你,我畢業就迴家了。家裏那麽好的條件,才不在這裏吃苦呢。”


    氣氛突然變得有點點沉悶。


    季蕪菁現下才莫名的有一種畢業要各奔東西的惆悵,周妍算是她唯一的朋友吧,如今決定要迴老家,以後都不會再迴來了,想要一起吃頓飯,一起逛個街,變成了一件艱難的事兒。


    她心裏自然是難受的。


    可人生那麽長,聚散終有時。


    周妍說:“你知道我住哪兒,有時間你就來找我唄,要是想來我家鄉發展也是可以的,到了那邊我就是地頭蛇,人脈資源還是有一點的。”


    季蕪菁笑起來,拿酒杯跟她碰,“我可記住你這話了,到時候我來找你,你可別不知道我是誰。”


    “不能夠。”


    周佔那邊沒了話,盯著周妍看了好一會,垂了眼簾,手指摳著玻璃杯上的紋路。


    菜吃的差不多,周妍去拿了一隻燒烤電磁爐,把茶幾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將電磁爐放在上麵,而後把燒烤的食材一樣一樣的歸置好,放在旁邊的架子上。


    季蕪菁在旁邊幫忙,葉瀾盛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她弄東西的時候,不經意間會搭把手。


    季蕪菁沒看他,也沒有刻意的避開。


    可手指觸碰到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會緊一下,心神一晃,手背不小心碰上了電磁爐,被狠狠燙了一下。


    她自己還沒怎麽反應,葉瀾盛的反應比她大許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手背上紅了一塊,他皺著眉,說:“想什麽呢?!”


    他語氣不怎麽好,坐在旁邊的人停頓,視線均落在兩人身上,就這樣靜默了三秒,一切又恢複,各自做自己的事兒,沒事兒也找事兒。


    季蕪菁想說什麽,葉瀾盛已經抓著她起來,去衛生間衝水。


    進門,他順腳把門踢上,隔絕了外麵的熱鬧。


    兩個人的手纏在一起,季蕪菁想掙脫,葉瀾盛偏是不讓,緊緊抓著。


    力氣太大,手都被他抓紅了,冰涼的水衝在兩人的手上,卻衝不散那股子熱氣。


    季蕪菁眉頭緊擰,壓著嗓子,忍著疼,說:“你女朋友在外麵,你是不是應該體麵一點?給你給我給她都留點麵子。”


    “留個屁,我想做什麽,誰擋得住?現在有誰敢擋著?至於麵子,我那這東西幹什麽?能吃麽?能讓我現在心裏好受點麽?既然不能我要它做什麽?!”


    他脾氣很大,也有點暴躁。


    燈光下,她的眉眼清晰,含在眼眶裏的淚珠也十分顯眼。


    葉瀾盛見不得這個,他手上的力道鬆了些,這才發現她整個人都被自己攥的失了血色,就指尖漲得通紅,要滴血似得。


    他手一鬆,季蕪菁便迅速的抽迴自己的手,轉過身拿了毛巾擦手。


    季蕪菁背對著他,匆匆把手擦幹淨,也匆忙擦了掉下來的眼淚,她咳了一聲,掩蓋自己哽咽的聲音,她張張嘴,原本想說點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有說,轉身就要出去,被葉瀾盛拽了迴來。


    力氣大了,她的腰直接撞在洗手池上,疼的她站不穩,手掃到了上麵的化妝品,落了一地,發出的動靜不小。


    外麵的人都聽的真切,畢竟這裏的膈應不好。


    可聽見了,也沒人過來敲門,都很有默契的裝作什麽也沒聽到,繼續烤肉,並且還把電視的聲音開大了一點。


    葉瀾盛扶住她,語氣也不軟,說:“季蕪菁,你別讓我用非常手段。”


    “你要怎麽樣?把我五花大綁關在家裏,還是準備找個地方,把我關起來?”她猛地迴頭,她知道他處境不好,可她也沒多好,“先不提我三姐的事兒,你自己這條命你都保障不好,就別來招惹我!不跟你牽扯,我現在安全的很!”


    她一把推開他,走到門邊,手握著門把,說:“你知道什麽樣對你我都好,沒有我在身邊,你可以一心一意的做事兒,我這樣的人什麽都幫不了你,不但幫不了,說不定還會拖後腿。再加上我三姐的事兒,我沒法麵對你,也不可能坦然的去麵對你的家人。今天這一趟,真的沒有必要,你這樣來一趟,反倒給我增加困擾。”


    葉瀾盛從口袋裏掏出煙,煙有了打火機沒在身上,他就直接把煙碾碎,輕哼一聲,說:“我來這一趟自有我的用意,還用不著你來指點我怎麽做。”


    “好。”季蕪菁點點頭,“是這樣就最好。”


    她說完,拉開門出去。


    外麵香氣四溢,她快步跑過去,一屁股坐在周妍的身邊,臉上揚著滿滿的笑意,說:“好香啊,能吃了麽?你什麽時候買的這個,我都不知道。”


    “去年買的,一直沒機會用,現在才用上,今個是光盤行動,這些東西一點都不能剩下。通宵也要吃完,知不知道?”她一邊說,一邊指向他們每一個。


    葉瀾盛並沒有立刻出來,他在衛生間裏待了大概五六分鍾才出來。


    也沒走,就坐在單人沙發上,隻喝酒,不吃別的。


    周佔還是心疼自己表哥的,烤出來的雞翅蔬菜都留了一點,端過去給他吃。


    葉瀾盛沒動,揪著他跟自己一塊喝酒,還玩起了劃拳。


    這一玩起來,小屋裏瞬間就熱鬧了一倍,周佔不太會這個,葉瀾盛一邊教,兩人一邊玩,周佔就玩出了興趣,也挑起了勝負心。兩個人你來我往,酒一杯又一杯的往下喝。


    葉瀾盛身上隻剩一件襯衣,挽著袖子,領口也解開兩顆,脖子泛著紅,臉上掛著笑,就這樣竟然也能玩的那麽開心。


    三個女孩子坐在一塊吃東西聊天,或討論春節晚會的節目。


    薛微注意到葉瀾盛和季蕪菁之間感覺有些問題,趁著周妍去上廁所,她拉了拉季蕪菁的手,說:“咱們去陽台聊聊?”


    季蕪菁猜到她要說什麽,便想拒絕,可薛微已經自顧自起身了。


    沒法子,她把電磁爐的火關小了一點,順便拍了一下周佔讓他看著點,就跟著薛微去了陽台。


    這一打岔,葉瀾盛的眼睛就盯在她身上,人都走掉了,眼沒收迴來,心也沒收迴來。


    周佔踢了他一腳,“人都沒了,你看鬼呢?”


    葉瀾盛哼笑,拿了酒杯一口悶。


    還要倒的時候,周佔攔住,“差不多了吧,你喝很多了,一會喝醉怎麽辦?”


    “醉不了。”


    他撫開他的手,“肯定醉不了,我還要辦事兒呢。”


    “啊?”周佔一下子沒聽明白。


    葉瀾盛隻是勾了下嘴角,沒解釋,扯著他繼續劃拳。


    陽台上。


    季蕪菁沒開燈,趴在圍欄上,朝外看,現在時間也不早,可家家戶戶的燈都亮著,看起來就很熱鬧,很溫暖。


    薛微與她並肩站著,欣賞這萬家燈火。


    “我跟葉瀾盛沒什麽,真的沒什麽,我們……我們就是合作。”


    “不用跟我解釋,剛剛我就想說,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他往後就算真的跟你在一起,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會介意。”


    薛微不由側頭看她,見她神色正常,看起來並沒有任何掩飾,有些不太明白,“我原以為是他辜負的你。後來,他雖然沒有多說過什麽,但我也看出來,應該是形勢所迫,導致你們分開。”


    “不管是因為什麽分開,那都已經分開了不是?我跟他不合適,哪兒哪兒都不合適。”


    薛微不知道該怎麽說,抿了抿唇,想來想去,又解釋了一遍,“我真的跟他沒什麽,你千萬不要誤會。”


    “沒有誤會。”季蕪菁側過身,看向她,岔開了話題,說:“看到你現在這樣,我真為你高興,對著鏡頭會害怕麽?”


    她點頭,“怕呀,上節目之前葉瀾盛給我找了很多老師,就沒有那麽的害怕,而且鏡頭那些老師跟著我走,所以就不用那麽擔心。你真以為我那麽好本事?都是葉瀾盛在背後幫忙,安排好的。我沒有做生意的天分的,那些賬目看著就頭疼。”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好的開始。”


    她點點頭,“是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迴去,周妍這會也加入了葉瀾盛和周佔的劃拳陣營。


    這麽一弄,周妍買來的酒很快就喝完,家裏藏著的各種酒都搬出來喝了個幹淨,這麽一來,敲鍾的時候,幾個人都醉醺醺了。


    深城禁放煙花,不過鄉下可以,由此聽不著幾聲煙花爆竹聲,但能聽清楚電視裏的難忘今宵了。


    季蕪菁歪在沙發上,她喝的不多,腦袋還是清醒的,至於其他幾個,吐的吐,倒的倒。


    燒烤也沒吃完,季蕪菁臉頰紅彤彤的,眼睛水汪汪的,盯著電視看的認真。


    葉瀾盛眼睛睜開一條縫,一直看著她,看的心癢難耐,看的氣息不暢,胸口憋著一股氣,難以消退。


    誰說男人無情?女人無情的時候也很厲害,隻要割你心割你肉的狠勁。


    季蕪菁一直就是個狠人,對自己對別人都狠。


    當初說離開他就離開他,真當是半分不留情,現在也是,現在比當初更狠。


    他有時候也會想,要是當初放了也就放了,估摸著也沒那麽多麻煩事兒和顧慮。


    現在就不一樣了,哪兒甘心放?


    嚐過甜頭以後,就不想吃苦了。


    他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幾步走到她跟前,直接將她從沙發上拎起來。


    季蕪菁一驚,差點叫出聲,被他一吻封唇。


    他是故意借著酒勁撒野,季蕪菁哪能不知道,她掙紮,可他力氣大啊,根本掙紮不過。


    掙紮了半天,紋絲不動,還被他一把抱起來,扛著進了房間。腳一勾,房門關上,順手反鎖。


    而後把她往床上一丟。


    季蕪菁雖清醒,但也喝了不少,這人被她像麻袋一樣一提一扛一丟,腦袋撞在床背上,眼冒金星。


    葉瀾盛欺負上來的時候,她反應還是很快,立刻躲開,踩著床站到了書桌上。


    書桌就對著窗戶,窗戶沒關嚴實,有唿唿的冷吹吹進來。


    葉瀾盛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又覺得好笑,索性坐在床上,仰頭看著她,“你幹什麽?學你姐跳樓自殺?”


    季蕪菁站在上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不別在我這兒發酒瘋,出去!”


    “你今天不讓我撒一迴,我出不去。”他拍了下自己的腿,“我這兩條腿,和第三條腿,都不樂意出去。”


    季蕪菁紅著眼,“你總是強人所難!”


    “是麽?可架不住你喜歡啊。”


    “誰說我喜歡了!”


    葉瀾盛摸了摸脖子,“你下來說話。”


    “你出去,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完了,難不成你想逼著我從這裏跳下去?我要是死了,你們葉家就完蛋了!”她惡狠狠的說。


    但這種話在葉瀾盛這裏沒什麽力度,他笑了笑,也沒說話,就這麽與她對視片刻,突然起身,一步兩步也跟著跳上了書桌。


    吱嘎聲極響,聽著很危險,像是隨時隨地都要散架了一樣。


    季蕪菁心一跳,反抗不及,葉瀾盛已經把她圈在懷裏,並強製的讓她蹲下來,朝著窗外,“要不要來一出你跳我也跳?季蕪菁,你什麽心思我還看不清楚?你說那些話是什麽用意我還不知道?我要是不知道,我也就白養你這麽多年了。”


    季蕪菁斜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


    “知道歸知道,你又知不知道,這種話聽多了,我心裏難受,跟刀子捅我沒什麽分別。”


    他語氣柔軟,輕輕的在她耳畔訴說,甚至還有些撒嬌,“你就不能體恤體恤我這些日子的苦,給我點甜頭麽?”


    書桌再次咯吱咯吱的響,像是警告他們,再不下來它就要裂了。


    葉瀾盛先下去,而後朝著她張開手臂。


    季蕪菁差一點就要撲過去了,臨了克製住了,有些情感在不適合的時候布能夠隨便釋放,現在就是。她真的不想拖累人,也不想他往後因為她而出任何事情。


    她這人生裏重要的人沒幾個,如今已經失去一個了,知道那滋味,便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


    她撫開他的手,自己下來,書桌也不高,她也不是殘廢,下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


    她站穩,葉瀾盛又要上手,她咬著牙,先一步握住他的說,掌心幹燥,就是有點涼。他氣色不好,之前見麵沒看清楚,烏漆嘛黑的,現在看清楚了,便知道心疼。


    葉家的事兒,淩隨的事兒,還有個薛琰在虎視眈眈,他必然不能好過。


    他也沒掩藏,疲憊之色全寫在眼睛裏,像個小可憐,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也沒有做什麽過分舉動,就隻是輕輕的握著。


    季蕪菁吸口氣,神色平靜,說:“薛微和周佔都喝醉了,你得親自送迴去。喝那麽多酒做什麽呢,酒又不是什麽好東西,喝多了傷身,也解決不了任何事兒。你也是壞,周佔和薛微這麽單純,不勝酒力,你還這麽灌,醒來以後得多難受。周佔是男孩也就算了,薛微那身子柔弱的,可不比得男孩子,你多照顧些吧。”


    她說了一堆,一句也沒提到他。


    房間不大,幾步就到了房門口,葉瀾盛後背抵在門上,季蕪菁要抽迴手,他沒讓。


    眼睛瞪著她,簡直像是要給她身上鑿個洞。


    季蕪菁掙紮了兩下,說:“放手吧。”


    葉瀾盛:“我真懷疑當初在江城那個守著我,會心疼我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你。”


    “放手。”她皺了皺眉,又說了一遍。


    見他執著,季蕪菁吐了口氣,說:“算了,你不就想跟我上床?那就上好了,也不差這一次。”


    她說完,用了吃奶的勁頭,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出來,然後開始脫衣服。


    一件件的脫,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一直脫到隻剩下一件背心,房間裏沒有暖氣,窗戶又開始,冷風吹在身上,也真的冷,她渾身一顫,身上的寒毛都跟著豎起來,那點酒勁也早就給吹散了。


    她睜著眼,笑著說:“最後這兩件留給你了。”


    床事落到這個份上,再大的興致也被打散了。


    葉瀾盛覺得頭疼,胃疼,渾身都疼。軟硬吃,下定了決定非要跟他了斷。


    行,就如願以償好了。


    他什麽也沒說,轉身拉開門出去,而後狠狠的甩上了門。


    摔的很用力,季蕪菁感覺到房間裏的家具都跟著顫了顫,她也跟著顫了顫,起先沒什麽,慢慢就覺得心髒給擰了一圈似得,有些疼,有些悶。


    她站了一會,整理好心情才出去。


    葉瀾盛坐在沙發上抽煙,順便撥了個電話,口氣不怎麽好,吩咐過來接人。


    季蕪菁默不作聲的過去,把周妍從地上拉起來,扶著進房間,又匆忙出來去廚房裏弄了點熱水,跑進跑去好幾趟。


    葉瀾盛聽在耳朵裏,額頭那根筋挑的難受,像是要斷了。她的步子像是踩在他心裏,腦袋裏,煩的要命。


    她又出來的時候,他大聲怒喝,“有完沒完了?!”


    季蕪菁一下止住了腳步,往後退了退,就再沒有動靜。


    葉瀾盛忍不住迴頭,就看到她縮在那裏,垂著眼,一步也沒動,不知道在想什麽。雙手抱拳抵在身前,因為喝過酒的緣故,臉頰還是紅撲撲的,嘴唇緊緊抿著,就有點泛白。


    這時,葉瀾盛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樣的靜默。


    他看了眼,接起來,而後起身,走到玄關開了門。


    兩個人進來,分別將周佔和薛微帶出去。


    葉瀾盛一直站在門邊,等人進了電梯,他還站著。


    季蕪菁也沒動,沒抬眼,就那麽站著,等他走。


    葉瀾盛抽完最後一口煙,隨意的將煙頭丟在外麵,朝著她看了一眼,說:“我走了。”


    “葉總慢走。”


    嗬,葉瀾盛在心裏輕哼,兩步走出大門,把門甩上。


    季蕪菁吞了口口水,這才抬起頭,掃了眼空寂的客廳,有點人走茶涼的味道,熱鬧過後的寂靜最讓人難受。


    季蕪菁站了會,迴身把喝醉的周妍伺候好,又出來打掃衛生,已經很晚了,不過她也沒什麽睡覺的念頭,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該洗的都清洗幹淨,一塵不染。


    等一切都弄好了,已經兩點多了。


    她坐在沙發上,電視都已經停了,她拿了遙控關了。


    清淨,真的清淨。


    這時,周妍的房門推開,她披著衣服出來,神色看上去還算清明。


    季蕪菁一愣,“怎麽醒了?哪裏不舒服?”


    周妍笑了笑,“其實我沒醉,我故意裝醉的。”


    她走過來,靠著她坐下,但酒也沒少喝,就是沒到那份上,這會頭也是有點暈乎乎的。


    胃裏也不舒服。


    “你迴來以後,咱兩都沒好好說過話。我本來不想讓周佔來,他非要來,原本今天該是咱兩獨處的時光,都給攪和了。”


    季蕪菁:“要不要給你煮點解酒湯?喝了會舒服點。”


    “你不累麽?”周妍握著她的手,摸了摸掌心,“女孩子矜貴點才好,你瞧你這個手,比以前粗糙了好多。跟葉瀾盛在一起的日子,沒少做家務吧?”


    季蕪菁笑了笑,“我樂意的。”


    “剛才沒談攏?吵架?”


    季蕪菁看她一眼,隻是笑,沒答話。


    “分手?”


    她點頭。


    周妍有些不解,但也不問,有時候想想,兩個差距懸殊的人在一起,確實沒那麽合適,中間的事兒肯定不少。倒不如找個簡單的人,過日子最好。


    她一直沒說他們迴來的理由,之前明明都過的好好的,突然就分崩離析。


    瞧她的樣子也不打算細說,周妍就沒有再問,說了點別的。


    有周妍陪她聊天,季蕪菁就覺得沒那麽難受了,心裏還暖烘烘的。


    話匣子打開,便不著邊際的聊,季蕪菁說:“你看沒看出來,你要走,周佔有點不高興啊?”


    “有麽?沒發現。”周妍不以為意。


    “之前他一直住在這裏?”


    “是啊,白吃白住,特別煩。我晚迴來一點,他都要打電話問,事兒媽。以前沒那麽多接觸的時候覺得這人長得帥,特別好,接觸過了,又住在一塊,感覺被拉下神壇了。”


    季蕪菁笑起來,“什麽意思?覺得他不怎麽樣?”


    “優秀肯定是優秀啊,不過管太多了。”


    “可能是對你有心才管那麽多吧。”


    周妍搖頭,“不合適。當朋友行,談戀愛應該不行,思想觀念都不一樣,家庭環境也不一樣,開始還行,時間長了肯定處不到一塊去。”


    季蕪菁頓了頓,瞧著她的神色,兀自歎口氣,像周妍這樣的家庭都說不合適,那她這樣的出生,跟葉瀾盛在一起,是多麽的不自量力。


    周妍伸手勾住她的脖子,說:“我那兒隨時歡迎你,要是覺得大城市生活壓力實在太大,或者想換個環境,一定要來找我,我可以幫你好好的安排,安排的妥妥當當。我爸媽也很歡迎你,一個女孩子沒有家人的依靠,在外麵打拚很辛苦,你要是不介意,就把我爸媽當做自己爸媽,反正他們本來就很想要二胎。”


    季蕪菁笑出聲,“那最後怎麽沒要?”


    “當初政策不允許唄,偷偷也不行,畢竟關乎我爸的工作。等允許的時候,我媽不想生,嫌棄懷孕辛苦。現在年紀大了,又希望身邊兒女多些,能熱鬧點。其實你不在的這一年多裏,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迴去的問題,直到我媽生病住院,才想明白別等到父母不在了,才想著孝順。他們年紀一年年上去,自是比不得以前的時候,總要有人在身邊的。唯一一點就是我怕被逼婚,這點最頭疼。”


    周妍絮絮叨叨的說著,季蕪菁抱著她的胳膊,仔仔細細的聽著,心情變得好了很多。她還蠻喜歡聽這種瑣碎的,平淡的,家人之間的相處。


    葉瀾盛把人送迴去後,就去了九尊,開了包間,讓梁問叫人,把整個包間都塞滿,男男女女,醉紙迷津。他一邊喝酒一邊吞雲吐霧,瞧著快活,也不一定快活。


    梁問拿了他的煙和酒,說:“瞧你這臉色,先迴去歇著吧,等精神頭好了再喝。之前不是看醫生說要你好好歇著。”


    “我自己就是醫生,我的身體我清楚,好著呢。”


    “這話我是不信,你這個樣子,顯然是不順氣,誰又惹你不快了?”


    “你覺得現在有什麽事兒能讓我快活麽?”


    他過來拿酒,梁問沒給,被打都不會給了,來的時候就一身酒氣,現在還喝,是準備喝死去。


    “不想迴去,我給你開個房休息。”


    葉瀾盛:“多事。”


    “是兄弟,為了你好。”


    梁問遣散了人,去安排房間,葉瀾盛獨自靜坐。


    不知過了多久,進來個人,端著個盒子,說:“葉總,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葉瀾盛睜開眼,對方把盒子遞到跟前。


    “什麽人?”


    “沒說什麽人,放下就走了。”


    葉瀾盛微的皺了下眉,並沒有伸手去接,“你打開。”


    這人沒什麽顧忌,葉瀾盛說打開就打開了,結果瞧見個血淋淋的東西,當即就嚇住,差點沒拿穩東西,手腳多開始發抖,說話都不利索,“這,這是什麽……”


    葉瀾盛作為醫生自然不會怕血淋淋的,但作為一個人,看著這麽個東西,心裏不是滋味,再者喝了那麽多酒,他胃裏不舒服到了極致,這下子好了,直接催吐了。


    梁問迴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侍應生站在衛生間門口瑟瑟發抖,暖色的燈光下看不出來臉色,但瞧出來神情不太對。


    “怎麽了?”


    “梁……梁哥。”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指了指茶幾上的東西,“剛,剛有個人過來給葉總送東西。”


    “什麽東西?”瞧他神色不對,梁問多少能猜到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舔了舔嘴,“手,手指。”


    梁問沒去看,隻艸了一聲,“誰那麽大的夠膽,到我地盤上來搞事兒來了!”


    葉瀾盛吐的差不多,從衛生間出來,步子不太穩當,手裏拿著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漬,“安排好了麽?”


    “好了。什麽情況這是?”


    “自然不是什麽好情況,把東西給我拿上,我去休息休息,累了。”


    梁問沒多問,按照他的囑咐,把盒子帶上,跟著他一道上樓。


    葉瀾盛洗過澡才躺下,那盒子就放在床頭櫃上,他閉著眼,卻怎麽都睡不著。


    巡捕臥底被發現以後的下場是什麽?


    這樣的新聞爆出來的不多,但他也有所耳聞,下場是慘絕人寰。


    陳固就是。


    如果陳固真的落在了淩隨的手裏,隻怕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別說陳固了,就是他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葉瀾盛揉了揉額頭,心想著也確實不該再去招惹季蕪菁,為了誰都好。


    怕就怕,淩隨連季蕪菁也不放過。


    兩個解決辦法,一個是讓淩隨繩之於法,另一個則是把人辦了。


    兩個法子辦起來都不容易。


    當初將淩隨繩之於法費了不少的功夫,傷了財也傷了人,結果這人不但沒死,還逃了出來,換了個身份,成了個生意人。


    真是狡兔三窟。


    對付這樣的人,更是要分外的小心。


    葉瀾盛輾轉,外麵的天色已經亮起來。


    ……


    沈遇陳迴了家。


    在他們吃年夜飯的檔口迴去,誰也沒想到,自打他親生母親去世,跟沈覃鬧翻以後,他就再沒有迴來過。沈覃自當是沒有他這個兒子,連房間都給撤掉了,這屋子裏早沒了他的位置。


    沈家有幾房親戚,過年過節輪著過,今年輪到沈覃這邊。


    雖說家裏頭鬧了些事兒,但過年嘛,麵上還是融洽和諧的。金鳳晴的情緒也很穩定,葉澤煥在除夕的早上迴來,問他做什麽去了,也沒講,就敷衍的說有事兒忙。


    葉澤善心緒不寧,總覺得他有什麽事兒,但礙於家裏來了客人,他也不好一直追問,把氣氛搞壞。


    沈遇陳迴來,大家臉色一度變了變,連沈家老兩口,沈遇陳的爺爺奶奶都沒有見到孫子該有的喜悅,停頓一瞬後,沈奶奶才起身,熱絡的寒暄。


    沈遇陳還挺禮貌,叫一圈人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幾頓酒落肚,就開始胡言亂語,拍著桌子說他媽的事兒。


    還指桑罵槐,金鳳晴臉色都青了,嘴角的笑容保持不住。


    沈遇陳端著酒杯,搖搖晃晃走到金鳳晴身邊,“金阿姨,真的很抱歉啊,之前你跟我爸結婚的時候我沒來送祝福,我現在祝福你們不算晚吧?”


    金鳳晴勉強扯了下嘴角,說:“不必了,祝福這事兒要心甘情願,心不甘情不願就不必為難自己。你覺得難受,我也難受。”


    “你們是真愛啊,真愛當然是要被祝福的了?你都為了我爸先跟葉沛離婚了,是我爸不好,我爸拖了那麽久。哦,不對,應該怪我媽,我媽怎麽能破壞你們之間的愛情呢?我媽啊,當時就應該把男人和這個家都讓給你,自己淨身出戶,還要給你們送祝福才對。畢竟是愛情啊,有什麽事兒能大過愛情,對不對?”


    “所以我媽該死啊,她是天底下最該死的人,誰讓她掣肘了我爸的財產,誰讓她不識趣,不肯成全你們。所以她該死!所以你就殺了她。”


    金鳳晴臉色驟變,“你胡說八道什麽?!”


    沈遇陳笑了,“我胡說了麽?”


    “我知道你一直怨恨我,以為是我破壞了你的家庭,但你也不能這樣冤枉我。”


    沈爺爺也開口,說:“陳陳,今天是除夕夜,以前的事兒就不要提了吧。你難得迴來,大家高高興興一塊吃個飯不好麽?”


    沈奶奶起身,拉了他一把,“是啊,你喝多了,要不要去房間休息休息?”


    沈遇陳握住奶奶的手,將她推開,“我沒喝多,我清醒著呢。我仔細算了下日子,我媽過世得十年了吧。要是沒那個意外,她現在應該坐在這裏。”他拍了拍金鳳晴的位置。


    沈覃一拍桌子,“你夠了!你要是想來好好團聚的,就給我坐下吃飯,要是不想,就給我滾出去!”


    “憑什麽我滾?要滾也是你們滾!沈覃你是不是忘了!這房子可是我媽的!你們這對狗男女住在這裏,不會害怕麽?晚上沒看到我媽冤魂麽?你們兩個躺一個被窩的時候,她可是在床邊看著你們!”


    金鳳晴最近本就因為這個情緒不穩,她努力克製著,也架不住沈遇陳一直這樣說。


    她站起來,“我迴房休息。”


    沈遇陳站直身子,笑問:“你敢麽?”


    金鳳晴不說話,拉開椅子要走,沈遇陳一把將她拽迴來,給她摁了迴去。沈覃見狀自是要護著,“沈遇陳!”


    “你叫什麽叫?你叫這個名字的時候虧心麽?你問問你自己,當初跟我媽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是怎麽哄騙她的。她對你一心一意,為你付出了那麽多,結果你又是怎麽對她的?你這個混蛋由著這個女人欺負她,誣陷她,讓她死了還背個汙名,給自己立好男人人設!我告訴你,你們玩完了!”


    他說著,像是發了瘋一樣,一把扯了桌布,將整桌飯給掀了。


    周圍驚叫連連,紛紛避開。


    沈覃氣的發抖,上手就要打人,結果沈遇陳比他還兇,一揚手,他就直接下推。


    不管怎麽樣,不能打老子,這是要天打雷劈的事兒。


    沈遇陳眉毛一挑,轉手朝著金鳳晴狠狠甩了一巴掌過去。


    他手勁大,這一巴掌過去,金鳳晴被打的眼冒金星,葉澤善這會不在,他沒什麽立場留在這裏過年,所以迴了自己的住處。葉澤煥瞧見自己母親被打,有些木訥,片刻才反應過來,起身去扶。


    這時,沈遇陳突然一改姿態,碎步走到金鳳晴跟前,蹲下來,看著她,捏著嗓子說:“金鳳晴,這個沈太太,你做的開心麽?”


    沈遇陳這麽捏著嗓子說話十分奇怪,而且他剛才走路的樣子就很不正常。


    沈遇陳繼續那樣說話,“你說你可不可憐,你為他生了兩個兒子,卻一個都不能認祖歸宗,死了以後這些財產你也得不到,你兒子也得不到,你圖什麽呢?哦,我忘了,這些你都不稀罕,你要的也不是錢,你要的隻是愛情。有情飲水飽,那就帶著你們的愛情和愛情結晶,從這個家裏給我滾出去,把我兒子的一切還給他,否則的話,我不會讓你安寧。”


    “金鳳晴,我是你親手害死的,你這麽惡毒又沒有下限的女人,憑什麽那麽多人誇讚你?你們結婚的時候憑什麽得到那麽多的祝福?反倒讓我成了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你們現在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樣不是從我身上索取而走的?!你的這個男人,他當初差點走上絕路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們的愛情呢?就那麽脆弱不堪麽?”


    金鳳晴往後退。


    葉澤煥大概是頭一次聽到這些,他愣了愣,盯著金鳳晴,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金鳳晴這會在沈遇陳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張臉,那是一張可怕的鬼臉,她臉色慘白的往後退,不斷的搖頭,說:“不,不是我害死你的,是你自找的!”


    “是啊,你知道我有過敏性哮喘,還刻意在身上撒了花粉來見我,導致我休克,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死了才叫救護車。你還賊喊捉賊,說是我想害你,可怎麽最後死的是我不是你呢!你看著我在地上痛苦掙紮,你很開心對不對?你看著我拿不到藥的樣子,你很痛快是不是?”


    “金鳳晴,你還我一條命,隻要你活著,我便一直跟著你,我無時無刻的纏著你,讓你夜夜難眠,讓你痛苦不堪。隻要你活著,我就不會讓你好過!”


    沈遇陳的樣子過於瘋癲,其他人站在旁邊都不敢出聲。


    他像是鬼上身,動作姿態,語氣都有點女人的樣子。


    沈覃還算鎮定,“沈遇陳,你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你胡說八道也要有個譜!你媽早就死透了!這世上那有什麽鬼怪,就是你在搞鬼!”


    沈遇陳聞聲,猛地的一轉頭,目光銳利,二話不說,幾步到了他的跟前,雙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尖聲細語,“你還敢說話?!你竟然還敢說話!”


    “你以為你們兩個編造的這些假象,不會被戳破麽?你以為把我陳家人一個個弄走,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埋葬麽?!從今以後,你姓沈的不得安寧!”


    他下了十足的力道,沈覃整個臉都呈豬肝色了,就快要斷氣的時候,沈遇陳突然鬆開了手,人也一下倒了下去,就那麽躺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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