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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隨走到她跟前,彎下身,雙手自然的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範圍之內。


    他的眼神赤裸,沒有半分掩飾,一寸一寸的往下,掃過她的眉眼,鼻子,嘴巴,一路往下。他揚了揚唇,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腰上,說:“養得不錯,比我印象中更好了。”


    他的手輕輕一捏,季蕪菁整個人像篩篩子一樣抖動起來,他靠的有些近,身上有一股不知名的冷香,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視線相對。


    季蕪菁咬了咬牙,說:“你想做什麽?”


    她可不相信,這麽久,他再找上來,是因為他對她念念不忘。


    像他們這種人,找個女人也不難,怎麽樣都隻是宣泄欲望的工具罷了,當初他拿了那麽多錢,應該比上她更開心吧,沒道理過去那麽久了,還要迴來找她。


    一定沒好事兒。


    她想的不錯,確實沒有好事兒。


    ……


    就在沈遇陳挖出點眉目的時候,季蕪菁迴來了。


    就那樣完好無損的出現,好像隻是出去了一個晚上,並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兒。


    她開門進去,看到房間裏這麽些人,嚇了一跳,差點喊人。


    索性沈遇陳及時迴來,看到的是她像個鬥雞一樣,站在房門口,對著那些人指手畫腳,還找了酒店經理,客房經理,甚至還要報警。


    就在她苛責酒店經理的時候,沈遇陳衝過來,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也打斷了她的架勢。


    其他人看了一眼之後,均垂下眼簾,安靜的出奇,沒有人說一句話。


    沈遇陳抱的很緊,緊的季蕪菁都有些透不過去,她掙紮了一下,便拍拍他的背脊,說:“你先鬆開,你掐著我了。”


    沈遇陳稍稍平複了一下,先把人都打發了,而後拉著季蕪菁進房間,上下打量,檢查了一圈,確認她是真的沒事,微微鬆口氣,說:“誰綁了你?”


    季蕪菁沒說,直接到床上躺了下來,說:“我好累,先睡一覺再說。”


    沈遇陳也不逼她,給她把窗簾拉好,“那你先睡一覺,安安心心的睡,我就在你身邊。”


    她睜開眼,窗簾拉上,房間內立刻暗下來,但還是能看清楚他的臉。


    他就坐在床邊,問:“吃過早飯了麽?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睡覺?”


    她搖搖頭,“你不疼了?”


    “疼啊,但我在醫院待不下去,看不到你安全,我也躺不住。”他咧開嘴露出個笑,握住她的手,說:“你要是心疼我的話,就讓我在你身邊躺一躺。”


    季蕪菁抽出手,哼了聲,“迴醫院躺著去。”


    沈遇陳自然沒有再迴醫院,他就待在季蕪菁的身邊,看著她睡覺。


    但季蕪菁睡不著,她很累,身心俱疲,可即便如此,她仍無法入睡,閉著眼睛就覺得腦子混亂,亂的她頭疼,一疼就睡不著了。


    最終,她微不可察的歎氣。


    沈遇陳聽的清楚,他迴到她身邊坐下來,讓她靠著自己,“睡不著?”


    她睜開眼,索性坐了起來,“有煙麽?”


    “沒有。”


    她斜他一眼,“你當我眼瞎,外麵廳裏有兩包。”


    “女人抽什麽煙。”


    “那女人發愁的時候該怎麽辦?你告訴我。”


    “別人不知道,你的話抱抱我就行了。”他張開手臂,要撲過去抱她,季蕪菁迅速的爬開,從另一邊下床,到外麵拿了煙,壓根沒理他的話。


    沈遇陳跟著出去,他現在傷勢未愈,鼻子哪一塊淤痕很重,用紗布擋著還好一點,看著沒那麽嚇人。


    季蕪菁找到了煙,但沒找到打火機,就站在那裏找,把沙發上的抱枕全部丟開,明顯是借著找東西在發泄情緒。沈遇陳在旁邊看著,沒有打擾。


    季蕪菁越找越煩,一屁股坐下來,把手裏的香煙給揉碎了。


    沈遇陳拿了打火機過去,放在茶幾上,而後在她身邊坐下來。


    季蕪菁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重新拿了根煙,點上後,抽了一口,而後靠在沙發背上,雙腿曲起,夾著煙的手擱在膝蓋上。她抽煙不是老手,顯得有一點兒生疏。


    但手指夾著煙的姿勢,倒是不錯。


    沈遇陳沒問她這一晚上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怕她煩。


    她若是不想說,問也問不出來,若是想說,不問她自己也會說出來。


    “對了,深城那邊有什麽消息?”


    她失蹤一夜,他哪裏有心思去管深城的事兒,“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她沒說話,坐了一會,又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包,翻出手機看了看,上麵有幾個未接電話,其中有一個沒有備注,是深城來的。


    她抿了下唇,猶豫過後,還是打了過去。


    她把手機放在耳邊,盤著腿,夾著煙的手翹起來,抵在大腿上。


    電話未通之前,她看了沈遇陳一眼,說:“我餓了,你幫我去買點吃的吧。”


    這是要支開他。


    沈遇陳眼裏免不了出現失落,但也沒多說什麽,也不問她想吃什麽,便起身要走。


    季蕪菁看著他,有那麽一瞬,心裏覺得不太舒服,又突然起身,拉住了他的手,“算了,不吃了。”


    電話沒有通,她放下手機。


    沒一會,那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響到第三下的時候,季蕪菁接了起來,“喂。”


    “你好。”


    聲音聽起來是陌生的,她頓了頓,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並沒有弄錯,就是那個號碼,“你是?”


    “我是葉澤善。”


    季蕪菁抿著唇,沒有立刻出聲,也沒有直接掛斷電話,就是沒來由覺得緊張。


    葉澤善是葉瀾盛的大哥,現在源葉集團的董事長。


    這個電話打的有點冒失了。


    正當她想要掛斷的時候,葉澤善說:“你是那個女孩麽?”


    她一愣,心說難道葉瀾盛跟他說過?


    可她搜集到的資料,葉瀾盛跟家裏兄弟的關係比較一般,應該不會說這些吧?


    葉澤善說:“阿盛中毒了,現在生死未卜,他沒有結婚。”


    季蕪菁腦子裏隻有‘生死未卜’這四個字。


    她蹭一下站了起來,幾秒後,她把電話給掛了,在微信裏找出周佔,直接撥了語音過去。


    周佔倒是接的挺快。


    “葉瀾盛怎麽了?”


    周佔:“中毒了。”


    “然後呢?”


    周佔這會也在醫院,為了接電話,他剛才醫生辦公室出來,說:“情況不是很樂觀。”


    “那,那他會死麽?”


    這一次,周佔沒有很快迴答,他像是在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剛才他聽那些醫生說了很多,沒有一個能夠保證葉瀾盛百分之百的能夠沒事。


    他的沉默,讓季蕪菁無措。


    她沒等他迴答,直接把電話給掛了,她緊緊握著手機,半天都沒有反應。


    沈遇陳看著她,不問都能覺出問題。


    季蕪菁沉默了足足十分鍾後,迴到房間,在抽屜裏找出自己的證件,二話不說就要走。


    沈遇陳把她攔住,“先別慌。”


    “我要迴去一趟,要緊的事兒。”她臉色發白,香煙燙到手都沒能讓她皺一下眉。


    剛才她打電話,他在旁邊聽到了一點內容,應該是葉瀾盛出事住院了,事情還挺嚴重。否則,季蕪菁也不至於這樣慌神。


    “他在醫院,身邊肯定有很多人照顧著,你不用擔心。”


    換句話說就是,就算她迴去了,她也見不到人。她用什麽身份去見?他們兩人之間根本什麽關係都沒有。


    現在的情況已經夠亂了,她去了,隻會讓情況更糟糕。


    葉瀾盛倒是沒什麽,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但她自己會惹很多麻煩。


    季蕪菁說:“我不擔心,我就是想迴去。”


    “你冷靜一點,菁菁。你去了做不了任何,你明白麽?”


    “我很冷靜。”她一字一句的說,表情維持的很好,她用力的扯開他的手,說:“你不要攔著我。”


    她快速的朝著大門口走。


    沈遇陳隻覺得臉上的傷口變得很痛,他擰著眉,說:“季蕪菁,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是誰的人?”


    她停了停。


    沈遇陳說:“我不準你去。”


    他一把將她拽了迴來,也顧不得身上的疼。


    季蕪菁跌坐迴沙發上,倒也沒有反抗,她坐在那裏,沉默了好一會,抬眼的時候,眼睛是紅的。她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而後掉落下來。


    她說:“你知不知道他對我來說是什麽?”


    “我不管你以前怎麽樣,把他當什麽。既然現在你跟我在一起……”


    不等他說下去,季蕪菁就自顧自的打斷了他,她說:“我什麽都沒有,我現在可以擁有這麽多,都是他給我的,他是我季蕪菁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比生我的父母更重要,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把他忘掉。我知道我現在迴去,什麽都做不了,可我就是想要迴去。”


    她眼淚洶湧而出,突然變得無力,抬手捂住了眼睛,“我想見他。”


    有些人的地位,是很難被取代的。


    葉瀾盛在季蕪菁心裏的位置,也很難被取代,即便他們無法在一起,也許往後的人生裏還能遇到一個不錯的人,但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他。


    並不完全是愛情,還有很多很多種別樣的感情,交織在一起,便成了一個不可取代的存在。


    他出事了,她一定是這個世界除開他母親之外,最難過的人。


    她是希望他這一生都可以平安喜樂。


    她好怕呀,怕他真的就這樣沒了。


    季蕪菁捂著臉,無聲的哭泣。


    沈遇陳鬱悶,卻也無可奈何,他走到她的身邊蹲下來,一隻手搭在她的背脊上,說:“不要哭了,我陪你一塊迴去。”


    她側過臉,一雙淚眼看著他,半天憋出一聲謝謝。


    可沈遇陳才不想聽到這兩個字。


    ……


    薛琰的婚禮很順利。


    廖木槿是個很得體能幹的女人,比薛琰小幾歲,對於這樣倉促的婚禮,她沒什麽意見,本身這場婚禮就是商業聯姻,婚禮不過是一個形式,她反倒覺得這場婚禮比她想象中要好,起碼充滿了人情味,若是換其他時候,就隻剩下商業氣息了。


    廖木槿對薛琰這個人,談不上有多喜歡,她本身有點慕強,喜歡各方麵都很強的男人,嫁給薛琰總比嫁給別人要好。


    長得不錯,身材也好,當老公還是可以的。


    跟葉澤善比,她更願意嫁給薛琰。


    婚後第一天,她很早就起來去廚房做早餐。


    但有人比她更早,薛家的養女薛微。


    她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碌,看到她的時候,很乖巧的叫了她一聲大嫂。


    “起那麽早?”


    薛微垂著眼,笑了笑,說:“給爺爺弄早餐,他醒得很早。”


    廖木槿走到她身邊,看了看她在弄的東西,說:“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你再去睡一會。”


    “沒關係,我幫你。我都起來了,就不會再迴去睡,免得把薛琰吵醒了。他昨天喝了不少,要做點解酒湯。”


    “我準備了。”薛微說。


    廖木槿摸摸她的頭,說:“可真是個乖巧的妹妹,你幾歲了?跟妗妗一樣大麽?”


    她搖頭,“我比姐姐小兩歲。”


    “二十五了啊。”


    薛微點點頭,手上的動作不停。


    “妗妗昨天晚上沒迴來吧?”


    “是啊,姐夫那邊出了點狀況。”


    “聽說了,這事兒出的還挺古怪的。”


    薛微沒有迴應,隻是專心的做早餐,廖木槿看她一眼,便也沒多說什麽,在旁邊打下手。


    早餐弄好的時候,正好薛妗到家,她很累的樣子,但還是打起精神,跟老爺子一塊吃早餐。


    一大清早,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吃早餐。


    薛成明詢問了一下情況,薛妗說:“還挺穩定,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放心吧。”


    薛老爺子:“現在醫療先進,肯定沒什麽問題,而且他們發現的也及時。你啊,也不要太擔心,一會吃完早餐,好好去睡一覺。”


    薛妗點點頭,看了老爺子一眼,鼻子有點酸。而後,目光又落在薛琰和廖木槿的身上,兩人坐在一塊,廖木槿給薛琰夾了個荷包蛋,她腦子裏跳出四個字,模範夫妻。


    吃過早餐,薛妗去休息,薛琰要跟著廖木槿迴廖家。


    薛成明帶著老爺子去了醫院,先去看了看葉瀾盛的情況,薛微也一起跟著。


    葉瀾盛現在在重症監護室裏,醫生護士時時刻刻看著,能用的手段都已經用上了,現在在排查毒源,可以說是跟時間賽跑。


    盛舒現在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葉沛和葉敬之還算鎮定,與他們簡單寒暄過後,也就沒什麽話了。


    薛成明和薛老爺子隻待了一會,就先離開了,老爺子得迴醫院。


    路上,薛老爺子說:“看樣子沒什麽問題,人是真的中了毒,還挺嚴重。你這人就是疑心病太重,你相信別人,別人才會相信你,你不相信別人,人家也不會信任你。這毛病還要改一改,還有小琰,也是繼承了你這個臭毛病。“


    “我知道了。”這種時候,薛成明自是不會再去反駁自己的老父親。


    老爺子這一輩子,因為他盲目的給予別人信任,損失過多少?


    他自己不記得,薛成明可牢牢記在心裏。


    老爺子輕輕歎口氣,也沒有再多說這些,隻看了看坐在前頭的薛微,到了醫院以後,他支開了薛微,單獨與薛成明說話。


    “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年你對微微變得這麽冷淡,我也不知道等我走了以後,你會怎麽對待她。我想讓你給我承諾,但我仔細一想,你這人嘴裏的承諾多數是不會兌現的,所以我決定把我手裏一半財產給微微,我不管你願不願意,這是我的決定,我也已經給我的遺產律師說過了。你要是還拿我當你親爹,等我死了以後,別為難她。她是個可憐的孩子,我收養她是為了給她好的生活,這個社會要有溫暖,她的父母很偉大,這件事我覺得我做的很值得。”


    “成明啊,不要傷害她。”老爺子極難得的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他這是在乞求自己的兒子。


    薛成明微微皺了下眉,“爸,你說的話我一直都聽,你這樣說,豈不是在打我的臉?間接說我不孝順?”


    “那你別叫我失望。”


    ……


    季蕪菁迴到深城後,才給蘇穎打了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蘇穎聽她沒事,才稍稍鬆口氣,也沒有多問。


    她沒有立刻去醫院,先迴了家,然後把周佔叫過來商量。


    晚上,周佔抽空過來。


    季蕪菁開門見山,說:“我想找個機會見見他。”


    周佔看她一眼,想了想,說:“小姨一天到晚都守在他身邊的。”


    周妍端著茶水過來,“那就想想辦法唄。”她說著,又看了看鼻青臉腫的沈遇陳一眼,說:“你肯定有辦法吧?”


    “假扮護士進去。”他淡淡的說,默了一會,他看向周佔,說:“你小姨肯定有不在的時候,你仔細想想,我們就趁著那個時候,讓季蕪菁進去。”


    周佔仔細想了想,“反正到目前為止沒有離開過,誰勸都不聽。”


    沈遇陳說:“那快了,估計這兩天會有機會。你做內應,一有動靜就聯係我。”


    周佔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說完,沈遇陳起身,說:“我有點累了,先迴房休息。”


    等人進了房間關上門,周妍拉了拉季蕪菁的衣服,小聲說:“你們吵架了?”


    周佔坐在旁邊,聽到這話,不免看了季蕪菁一眼。


    “沒有。”


    周佔突然問:“他那是被誰打的?”


    季蕪菁一頓,看了他一眼,也沒瞞著,“葉瀾盛。”


    默了一會,周佔又問:“你們在一起了?”


    季蕪菁點點頭。


    周妍偷偷瞄了他一眼,忍不住踢了他一腳,瞪他一眼,覺得他這問題別有用意,讓人不舒服。


    他縮迴腳,癟癟嘴,說:“那我先迴去了,有情況我會通知你的。”


    “謝謝。”


    周妍把他送出去,迴來以後替周佔解釋了一句,“我估計他也沒其他意思,就是隨口一問,男人也有第六感,估計是感覺到你跟沈遇之間不太一樣。”


    季蕪菁:“我沒在乎,就算他問的別有深意,也無所謂。”


    她這會哪有心思去在乎這個,就算周佔看不起她,她都不在乎。


    周妍說:“你也別太擔心了,應該沒什麽大礙。”


    “希望如此。”


    ……


    第二天,季蕪菁他們便有了機會。


    盛舒身子骨不好,還那麽硬撐著,盛茹瞧著不是滋味,便在第二天的傍晚把她帶迴家,強迫她吃飯休息。


    周佔自告奮勇,說在醫院守著,有什麽事兒就會立刻打電話通知他們。


    然後,季蕪菁穿了醫院護士的衣服,在沈遇陳安排好以後,進了重症監護室。


    葉瀾盛所在的是獨立間,季蕪菁穿好衣服進去,葉瀾盛躺在床上,也就兩日沒見,她還記著在農家樂的時候他的惡行,那麽可惡。


    她當時很生氣,真的很生氣,生氣的在心裏罵他,罵他去死。聽到他要結婚的時候,她也想讓他去死。


    現在他真的快要死了,她又怪自己,為什麽要這樣想,是她害了她。


    短短兩日而已,葉瀾盛瘦了一圈,臉色蒼白有點發青,整個人沒有一絲生氣,好像隻是吊著一口氣活著而已。


    她站在床邊,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垂著頭,胸口似有巨大的石頭壓著,喘不過氣。


    她努力克製,卻怎麽都克製不住難過的情緒,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插了幾刀,疼的要命。她無法想象,如果葉瀾盛真的死了,她會怎麽樣。


    她沒去想,隻要想到,就難受的無以複加,便覺得生活沒了光,日子也很難過下去。


    她能待在這裏的時間不多,能看到他的機會也不多,她不能浪費在哭上。可是除了哭,她又能做什麽?


    她哭的整個臉都開始發麻,站都站不穩,門輕叩了兩下,似是在催促她。


    季蕪菁強忍下眼淚,胡亂的擦了擦,而後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握住了他一根手指,眼睛看著他的臉,小聲的說:“你要是走了,把我也帶走吧。”


    她說著,低下頭,額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蹭了蹭。


    “死了也好,死了以後我就有機會跟你在一起了,做鬼就沒有高低之分了吧?”她閉著眼,像是開始做夢了,夢到兩個人化成了蝴蝶。


    想著想著,便笑了起來。


    眼淚止住,她抬起頭,眸色深諳,腦子裏閃過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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