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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微被人綁架,這可是大事兒,薛妗雖然不太喜歡這個養女,但這種時候,她還是很拎得清。不管怎麽說,薛微畢竟是他們薛家人,她本人能欺負欺負,但其他人可別想。


    薛妗斂了笑,“你現在在哪裏?我過來找你。”


    季蕪菁想了想,說:“我現在在車上,正在迴公司的路上。”


    “那你別去公司了,你來我這裏。”她說著,把餐廳地址報給了她。


    半小時後,季蕪菁到了餐廳門口,這是高級餐廳,隨便不讓進,還是薛妗親自下來接她。


    季蕪菁簡單把事情說了一下,“應該是何文斌做的。”


    薛妗擰了眉毛,“你做事也是沒分寸,怎麽好用微微的名義,這不但給人抹黑,還讓人抓著把柄。你也知道何文斌是癮君子,這種人被逼到死角的時候,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的。”


    她語氣偏冷,有明顯的怒氣。


    季蕪菁微低著頭,“是,這件事我做的確實不妥,我也有反思,也想過解決的辦法。我原以為他會對付我,沒想到他竟然敢直接去找微微小姐。”


    薛妗輕笑了一下,說:“有什麽不敢?他這種時候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對付你,無足輕重,影響不了我哥什麽,真的要動,當然要動一個分量重的。你拿了微微的名頭,他就真的對微微下手,原本他可能連微微是誰都不知道呢,你提醒了他。”


    這還是第一次,薛妗用這樣嚴肅的口吻與她說話,果然跟薛琰是親兄妹,兩個人嚴肅起來時,如出一轍。


    季蕪菁垂眼,沒有任何反駁。


    薛妗說:“這事兒就算別跟我哥說了,我來處理。”


    這時,葉瀾盛也下來了,他今天穿了件藍灰色的襯衣,是工作時候的打扮,很穩重,袖子挽起,手裏拿著西裝,穩步朝著她們走過來,季蕪菁隻看了一眼,就收斂了視線,低眸看著自己的腳尖。


    他們已經快一周沒有見麵,之間的聯係也隻是晚上的一句晚安,偶爾葉瀾盛會在中午的時候問她是否吃飯,她都不太迴,有空也不迴。


    夜裏,她偶爾會醒過來,不知道為什麽,就莫名其妙的醒過來,然後起身去上個廁所,心裏空蕩蕩的。


    此時見到,她心境平和,沒有什麽波瀾,可眼睛總也控製不住要往他那邊掃。


    他走近,視線裏就多了一雙鞋子,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怎麽了?”語調溫和。


    季蕪菁的視線稍抬一點,能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帶著腕表,骨節分明,是一雙很好看的手,她以前想,是不是所有外科醫生的手都那麽好看。


    她還想,要是有機會,能看到他做手術的樣子,一定很帥的。


    但沒有這個機會,除非她自己躺在手術台上,讓他親自給她做手術。


    以前最瘋狂的時候,她真的希望老天爺讓她大病一場,最好是那種腦子裏長東西,像有一部港劇《妙手仁心》愛她就給她開腦。


    她看的時候,覺得很感動,特別希望這事兒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是真的傻。


    如今迴憶起來,季蕪菁都想嘲笑自己。


    她有點晃神,薛妗和葉瀾盛在說什麽,她一句也沒聽進去,直到薛妗叫她的名字,她才恍然迴神。


    “你想什麽呢?”此時,薛妗已經靠攏到葉瀾盛的身邊,兩人並肩站著,十分相配。


    她抿了抿唇,說:“我有點心慌。”


    “現在慌有什麽用,你也不必在這裏杵著了,迴去吧。”


    季蕪菁:“萬一他又把電話打到我這裏怎麽辦?可不可以報警,巡捕應該會有辦法找到他們的藏身地點。”


    薛妗想了一下,“那行吧,你先跟我走。”


    葉瀾盛從頭到尾沒發表什麽意見,季蕪菁坐了他們的車子,一塊去了九尊。


    薛妗並不想驚動太多人,這種事情鬧大以後,對薛微的名譽不好,所以她準備能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把人弄不迴來是最好的辦法。


    對方是癮君子,人落在癮君子手裏,會發生什麽,大家都說不準,也打不了包票。


    所以,她首先是要保住薛微的名譽,畢竟對一個女人來說,名譽很重要。


    到了九尊以後,梁問招待他們去會客廳商量事情,薛微自從搬出薛家以後,薛妗與她的來往就很少。怎麽說呢,雖然一起長大,卻不是一樣的人。


    無法彼此融入,那就當個普通的親人好了。


    至於她為什麽無端端要搬出去,薛妗沒有去追問過,家裏的人也都閉口不言,那她就沒有必要去深挖,左不過就是跟薛琰有點關係。


    什麽關係,她也不想知道。


    薛妗說:“這何文斌不是本地人,對深城也不了解,左不過是花點錢找了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幹的好事兒,應該不會太難找。”


    梁問:“他都有法子把人綁走,就說明找的人還是有點能耐。薛微身邊有你哥的人照看著,哪兒會那麽容易就被綁走。”


    “那就奇怪了,何文斌哪裏來的人脈?誰又幫他做這種事?”


    梁問聳肩,“誰知道呢,先等等消息。”


    葉瀾盛並未參與到他們的討論中,他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閉目養神。薛妗瞥了眼,便主動走過去,靠著他坐下來,“很累麽?”


    梁問看了眼,下意識的吵著季蕪菁看了看。


    她倒是沒有什麽異樣,擰著眉毛,不知道在想什麽,雙手緊緊的握著手機。


    葉瀾盛半闔著眼,說:“有一點。”


    “最近公司很忙麽?”


    他應了一聲,換了個姿勢,季蕪菁的身影滑入眼中,可以看出來她很擔憂。


    他說:“何文斌應該暫時不會對薛微動手,除非他想死。”


    薛妗以為他這是在寬慰她的心情,她歎口氣,說:“也說不準,這種人我們不能用正常的思維邏輯去考慮他的行為。他要真的腦子清楚,就不會做這一出,我哥那個人最不吃的就是這一套,也最討厭人威脅他,最關鍵的問題是,壓根沒什麽能威脅得到他啊。”


    梁問嘿笑了一聲,問:“那薛微會不會是個例外?”


    這話就有幾分曖昧了,薛妗瞥了他一眼,笑了笑,說:“你覺得呢?”


    梁問笑嘻嘻的說:“這我哪兒猜得到,所以才問你的嘛。”


    “你還笑,這都什麽時候了,能不能認真嚴肅一點?”薛妗沉了臉,梁問立刻就不笑了,打電話催促了一下。


    現在這個時候,除了等,也沒其他辦法。


    季蕪菁起身去上廁所,順便洗了把臉,她是真的挺害怕的,心裏也很慌,就怕薛微出事,要真的出事,這責任她可負擔不起。


    人家即便是養女,也比她高貴很多。


    出衛生間的時候,碰上服務生,她向人家討煙。


    “我這煙不太好。”


    “沒關係,給我一根。”她心煩,想要壓一壓。


    服務生把煙拿出來,遞給她,季蕪菁並不是老煙槍,所以對於香煙的牌子並不太了解,她偷偷抽過葉瀾盛抽的,沒怎麽注意過香煙的牌子,但還算可以,並不是特別嗆人。


    她拿了煙和打火機,去了走廊盡頭,這煙夠嗆,她抽一口便咳嗽了好幾聲,慢慢才適應過來,卻有一種別樣的暢快感,好似能讓心情稍微釋放一點。


    她趴在窗戶上慢吞吞的抽煙,將煙霧盡數吐在窗戶外麵,被風一下子吹散在空氣裏。


    她在外麵抽煙的時候,梁問收到了消息,薛妗立刻跟他一塊過去,葉瀾盛應該疲憊,薛妗讓他留在這裏休息。


    等他們走了以後,葉瀾盛才從沙發上起來,出了會客室,朝衛生間走去。


    拐了個彎,就看到走廊盡頭,趴在窗戶上的人。


    他並沒過去,而是進了衛生間,拿了跟煙抽起來,等著她走過來。


    等了大概十分鍾左右,她的身影就晃進眼裏。


    他拿下煙,往出走了一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而後一把將她拉了過來,直接進了男廁。


    季蕪菁差點叫出聲,給生生忍下了。


    他把人拉進了最裏麵的隔間,逼仄的空間,兩人站在一塊顯得格外擁擠。季蕪菁背脊貼著旁邊的牆,抬眼看著他,唿吸有些急促,抿著唇,也不敢說話。


    太安靜了,說話怕被人發現,就隻有這樣看著他。


    葉瀾盛也沒說話,他的疲倦是真的,昨天應酬了,喝了不少酒,迴家的時候吐的一塌糊塗,早上又要很早起來,去工地走了一趟,一天下來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


    虧得今天跟薛妗吃飯,他才得以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


    秘書是盛舒的人,時間安排上完全不理會他的意思。


    他一隻手抵著牆,低下頭,靠在她肩膀上,額頭貼住她的脖子,說:“當我秘書好麽?”


    開什麽玩笑,她跑去當他秘書,當薛妗是死的麽。


    她本來想把他推開,但礙於他看起來很累,就沒這麽做。心裏想著就讓你靠一會,就靠五分鍾。


    她像木頭樁子一樣,站著也不說話。


    他等了一會,支起腦袋,額頭頂在她的腦門上,眼睛看著她的,“說話。”說完,還故意用頭撞了一下她的頭。


    有點疼。


    季蕪菁微微皺眉,輕輕推他一下,小聲說:“走開。”


    “他們不在。”他學著她,用氣聲在她耳側迴答。


    偷偷摸摸的,說完以後,他沒忍住,順便在她耳垂上親了一下。


    季蕪菁跟觸電一樣,心都要麻痹了,下意識的躲開。


    她說:“都這種時候了,你別鬧了。”


    他雙手從她胳膊下穿過去,將其抱進懷裏,“這幾天我沒找你,你就不會想想辦法來見見我?我知道你可以有很多辦法的。”


    “我也很忙。”


    “哦,忙什麽?”


    “公司機密,不好說。”


    他輕笑出生,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你現在是我的小間諜了。”


    她一把拉開他的手,“才不是。”


    兩人貼在一塊太熱了,季蕪菁感覺自己快熱的喘不上氣,她輕輕推了他一下,說:“迴去吧,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但是,葉瀾盛還不想那麽快就放手,他耍無賴,“說點好聽的話,我就放開。”


    “你想聽什麽?”


    他隻是嗯嗯了兩聲,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季蕪菁餘光看過去,他已經闔上了眼睛,眉宇間透出來的疲倦,讓季蕪菁不太忍心去反駁他。


    想了想,便輕輕的說:“哥哥好帥。”


    他的嘴角往上,發出了輕輕的笑聲,聲音很輕,就隻有他們彼此能聽到。


    站著有點累,他坐到馬桶上,順勢把她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捏她的腰,說:“膚淺了點。”


    她又想了想,說:“哥哥賺錢辛苦啦。”


    他的笑容更深,突然覺得哥哥兩個字,原來可以被叫的那麽動聽。


    原本是有些累,這會又不覺得那麽累了,他睜開眼,仰頭看著她。


    衛生間裏的燈光並不是很亮,安裝的是暖色的射燈,牆體是深色瓷磚,梁問這人惡趣味,他以前說過,覺得在衛生間裏搞小動作,特別刺激。


    所以他把每一層的衛生間都是精心設計裝修的。


    此時,季蕪菁已經又重新變迴了那個正經矜持的季蕪菁。


    葉瀾盛沒有給她說掃興話的機會,手指插進她的發間,稍稍用力,適時的堵住了她的嘴。


    這個吻持續的有點久,索性葉瀾盛沒有其他更多的舉動,結束的時候,季蕪菁的嘴巴都有點發麻。


    她小口喘氣,從他身上起來,說:“我先走。”


    “嗯。”他聲音軟軟的,身後幫她把襯衣的扣子扣好。


    她要出去的時候,葉瀾盛說:“不必太擔心,薛微不會有事的。”


    她聞言,不由迴頭看他。


    他笑著,擺手,“出去吧。”


    她想說什麽,葉瀾盛沒讓她說出來,威脅道:“再不走,我就做了。”


    嚇的季蕪菁立刻出去了,一分鍾都沒有停留。


    她迴到會客室,薛妗和梁問還沒迴來,她坐迴沙發上,摸了摸嘴巴,忍不住笑了一下,這真的是不受控製的,自發的笑出來的。


    笑出來的時候,季蕪菁自己都嚇了一跳,趕快捂住嘴巴,讓自己平靜下來。


    過了一會,葉瀾盛才迴來,他沒跟她說話,隻是拿了自己的外套,“我走了。”


    她點點頭,不敢看他。


    他沒停留太久,拿著衣服就出去了。


    這會,季蕪菁才看偷偷的看一眼,看到的是他出門的身影。


    她咬住唇,努力的壓住自己雀躍的情緒,讓自己維持一本正經的模樣。


    ……


    何文斌站在陽台裏抽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始終無法壓製住自己煩躁的情緒。他拿手機給父親打電話,如何都打不通,差一點砸了手機。


    一包煙,半個小時就全部抽完了。


    他轉身迴屋,徑直走過去,朝著關著薛微的房間狠狠的踹了一腳,像是在發泄。


    坐在旁邊簡陋沙發上的幾個男人,對於他發狂的樣子,並沒有任何動容。


    何文斌也知道自己有問題,他在客廳裏轉圈,可還是沒控製住自己,他一下跪到幾個男人跟前,說:“我想嗑藥,你們肯定有,對不對?”


    男人並沒有理他,丟了一包口香糖過去。


    何文斌將口香糖揉變形後,狠狠拋出去,他用力的抓自己的頭發,起身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不停的抖著腿,難以克製自己。


    就這樣硬生生的熬過一個晚上,何文斌徹底未眠,實在是睡不著。天蒙蒙亮的時候,他的手機驟然響起,看到來電顯示,他一下來了精神,立刻接起來,“爸!”


    “你都幹什麽了?!”


    何文斌這會已經瀕臨崩潰,因為斷了經濟來源,他買不到藥,癮頭上來,如何都克製不住,他現在已經快難受的要死了。


    他笑了一下,頗有點自得的說:“當然是好事兒,怎麽樣?這個姓薛的是不是乖乖跟我們合作了?”


    “我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沒用的兒子?”何勵氣的快要吐血,他已經感覺到薛琰已經緩和了態度,結果這個愚蠢的兒子幹的好事兒,薛琰立刻翻臉。


    別說合作,這娛樂城送給他,他都未必能夠消氣。


    如今他這不是分分鍾能把他們何家踩死麽?


    何勵說:“你馬上把人放了,否則的話,誰也救不了你。何文斌我告訴你,我們何家徹底完了!你以為還能迴到以前的日子麽?別做夢了!”


    說完,何勵便掛了電話,大概是怒氣攻心,剛掛下電話,人就倒了。


    何文斌握著手機的手不停的發抖,而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迴不去了,迴不到過去了,那怎麽辦?那他該怎麽辦?


    他來這裏,被人坑了,承受了委屈,承受了一切,結果到頭來什麽都沒了?薛琰是什麽意思?


    這世上怎麽能有那麽惡劣的人?


    他根本就是故意在耍人!


    薛微被關在這裏兩天一夜,她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他們送飯進來,她會吃,不會讓自己餓肚子。


    害怕麽?當然會害怕,但她也知道,費力掙紮是沒有用的。


    憑她自己,逃不出去,隻會給自己帶來傷害。


    薛琰最終會救她的,她知道。


    為什麽會這樣平靜?大概是因為她曾經經曆過一迴。


    薛琰的父親薛成明接手薛家以後,做事手段一向狠戾,不留餘地,因此樹敵不少。而薛琰繼承了父親的處事手段,並且比父親更狠。


    他在十八歲那天為什麽突然隱退,消失在公眾視野,真實原因是因為他當時的第一個項目,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害了人。


    但薛家的實力擺在那裏,對方不管用什麽方式,都激不起半點浪花,最後他們消停下來,精心策劃了五年之久,綁架了薛家的女兒,本來目標該是薛妗,不知為何,最後被綁走的是薛微。


    那會的薛微才十五歲,她承受了原本該給予薛琰的所有痛苦,她被囚禁折磨了足足半年之久,才被人找到。


    也是那個時候,她得了斯德哥爾摩,一直到今天為止,她都沒有痊愈。


    心理醫生各種都看了,評估已經變成正常,但她自己知道,她沒有康複,也許更嚴重了。


    這件事無人知曉,隻薛家自己人知道,沒有外傳。


    房門嘭的一聲被踹開,薛微肩膀微顫了一下,直挺挺坐在床上,沒有絲毫退縮。


    眼睛被蒙著,手腳用鎖鏈銬著,她逃不走的。


    她唿吸有些沉重,她能聽到男人的腳步聲朝著她走過來,也能聽到男人粗重帶著怒火的喘息聲,緊接著她聽到他說:“既然我完了,那我也要拉著你陪葬!要讓薛琰痛不欲生!”


    她緊緊抿著唇,心裏發涼。


    但男人還未碰到她的頭發絲,外麵就傳來破門聲,緊跟著一串腳步聲進入,下一秒人就被製服了。


    薛微臉上的黑布被扯開,她閉著眼,耳邊是薛妗的聲音,“你沒事吧?”


    她慢慢睜開眼,視覺恢複過來,她瞧見了薛妗略帶著擔憂的臉,“我沒事。”她露出笑容,一轉頭看過去,何文斌已經被生擒了。


    薛妗把薛微送到醫院,季蕪菁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了。


    她頭一次見到薛微,長得很漂亮,是那種讓人覺得很舒服的美,軟綿綿的,沒有任何攻擊性。她看了季蕪菁一眼,朝著她笑了笑,這讓季蕪菁十分愧疚,她上前,立刻道歉,“對不起,這次是我連累了你。”


    薛微笑著說:“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麽說連累我了。”


    她的語氣是放鬆的,從外觀來看,她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受傷,衣服也都是完整的,甚至情緒都沒有受到影響。


    給季蕪菁一種錯覺,她就根本沒有被綁架。


    但人確實是從何文斌手裏救出來的,她鬆口氣,隻能說幸好,幸好什麽事兒都沒有。


    薛妗帶著薛微入院,安排了一個全身檢查。


    薛微說:“姐姐,不用這麽麻煩,我真的沒事,一點事兒都沒有。他們沒有動我。”


    “算了吧,免得薛琰迴來罵人,還是先做個檢查。也又不是不知道他多緊張你,檢查一下比較好。”


    薛微排斥,但最後也妥協。


    季蕪菁一直守在房門口,看到薛微本人以後,她真心愧疚,這事兒確實不該牽扯她。


    葉瀾盛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一個人站在走廊裏,自我懲罰一樣,站的筆直,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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