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錢永強也沒隱瞞。


    他搖下車窗,對保衛人員吩咐;“好好站崗,任何閑雜人等,別放進來。”


    “是,副總經理。”保衛科人員再次敬禮。


    小當看的目瞪口呆:“你……你是這裏的副總經理?”


    那不是更看不上她?


    正惶恐,就聽錢永強肯定的道:“是啊,這個廢品站,就是我跟軍子合夥開的。”


    合夥開廢品站?


    那需要多少本錢?


    小當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聽到的傳聞:“強子,你跟邊作軍,真去暗中搞走私了?”


    那可是犯法的。


    錢永強嗤笑:“什麽走私?”


    “我跟軍子想要賺錢,還用的上搞走私?”


    他們倒騰庫存牛皮紙袋,一趟賺的,比走私賺的多多了。


    有合法的途徑,他們為什麽要幹違法的事情?


    “看到那些人沒有?”


    錢永強用手一指剛上崗的那一百五十名收破爛人員:“那就是我們的人,正排隊領三輪車,秤那些工具,馬上就出去收破爛去了。”


    “全北京城的破爛,收迴來,你猜我們能賺多少錢?”


    小當看著那烏泱泱一群人,眼睛都直了。


    能有這多人收破爛,那一天賺到的錢,怕是超乎她的想象。


    這樣有錢的錢永強,能娶她嗎?


    小當有些絕望。


    錢永強並沒有看出小當的異樣,而是繼續說:“我讓你來,做的是入庫統計的工作。”


    “這些收破爛的,送來多少破爛,你都要做好記錄。”


    “能做到吧?”


    這是最後的一次考驗。


    小當如果能盡心盡力,做好這項工作,如果真懷上孩子,那他可以娶。


    如果對方不盡心盡力,在這上麵偷奸耍滑,那就別怪他白嫖。


    小當連忙說:“我能做到。”


    做記錄而已,這個她能勝任。


    “行,那你去吧,那邊那個,是倉庫主管,你找他,我都安排好了。”錢永強隨手指了一下,讓小當自己過去。


    然後,招手把迴收經理給叫了過來。


    “你安排一下,收迴來的破爛,配一個入庫管理員,監督記錄,懂了吧?”


    他並不完全信任小當。


    “懂。”迴收經理立刻心神領會,去安排去了。


    沒一會兒,他就迴來了:“副總經理,安排好了,另外,門外來了一些人,說是要來撿破爛的。”


    關於廢品站和環衛局合作的事兒,他並不知道,所以聽到有人要來撿破爛,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錢永強卻很高興:“是嗎?那我過去看看。”


    這可關係到廢品站的一項重要收入,他當然要確保每一步都不會出現意外。


    廢品站的大門外,站滿了灰頭土臉的拾荒者。


    雖然很多拾荒者,都不敢背叛齊光磊。


    但是,拾荒者眾多,整個京城有好幾萬,被逼活不下去的,數量不在少數。


    而今天過來的,就有兩三百之多。


    烏泱泱的一群人,看著廢品站的牌子,臉上都帶著彷徨不安。


    “就這個廢品站,說要找我們撿破爛?”


    “他們不會是讓我們跟齊光磊那邊的人,搶破爛吧?那我可打不過他們。”


    “看看吧,我總覺得不靠譜。”


    “是,京城撿破爛的地兒,都是齊光磊手下拾荒大軍的地盤。這個廢品站想要搶?難!”


    “要不是說不要份子錢,我才不過來。”


    “一會兒聽聽吧,看安排咱們去哪兒撿破爛,要是讓咱們爭地盤,咱們馬上就走。”


    “對對對。”


    所有人都帶著觀望的意思。


    廢品站的保衛人員,則嚴陣以待。


    正在這時候,錢永強出來了。


    “各位。”錢永強掃視了眾人一眼。


    他可是曾經四九城有名的頑主,氣場十足,一下子就震懾住了眾人。


    “我知道你們過來,是想要在京城找一條活路。”


    “可有些人,沒給你們活路。”


    “撿破爛能賺錢,這沒什麽可丟人的。”


    “可有人不勞而獲,欺壓撿破爛的人要份子錢,那就很丟人了。”


    “我們這裏可以保證,讓你們來撿破爛,絕對不要你們一分錢的份子錢!”


    這是基礎,也是吸引拾荒者的大殺器。


    有人壯著膽子,問道:“那你們要我們去哪兒撿破爛?”


    他一說話,立刻就有人跟上:“就是,總不能讓我們去搶地盤吧?”


    “那我們可不幹。”


    “就是,人家兩三萬人,我們就這麽點兒人,去搶地盤?那不就是找死嗎?”


    這些人,下意識以為,廢品站這邊,要拿他們當槍使。


    錢永強冷笑:“搶什麽地盤?!”


    “你們是拾荒的,不是混道兒上的。”


    “我們有專門的地方讓你們撿破爛,不需要你們搶什麽地盤。”


    “而且我保證,撿破爛的地方,誰撿到就是誰的,保證沒人跟你們搶。”


    “但有一點——”


    錢永強提高了嗓門:“從我們的地方撿破爛,就必須賣給我們廢品站。”


    “就按市麵價格統一收購。”


    “誰要是賣到別的地方去,那就立刻滾,聽明白了沒?!”


    他的眼神銳利,讓眾多拾荒者,都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明白了。”


    聲音並不大。


    錢永強瞪眼:“怎麽?都是啞巴?”


    “再說一次,明白沒有?”


    這次,眾人迴答的聲音提高了:“明白了!”


    他們都是被欺壓到活不下去的那一撮。


    過來也是想要尋一線生機。


    如今聽說,不要份子錢,不用爭地盤,撿的破爛,還能按照市麵價格迴收,那還有什麽可不同意的?


    錢永強看眾人有了服從性,滿意的點點頭:“好,那你們等著,我騎自行車領你們去撿破爛的地兒。”


    說著,轉身迴了廢品站,去推出廢品站采購的自行車。


    這是短途交通工具。


    至於一眾拾荒者,都隻能跟在他身後小跑。


    新招收的人,新開啟的垃圾場,錢永強自然不放心,要去盯著點兒。


    小當看著錢永強風風火火的跟一群人走了,就有些不放心,問迴收經理是怎麽迴事兒。


    迴收經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


    畢竟,廢品站跟環衛局合作的事兒,他沒資格知道。


    不過,剛才他倒是聽到了一些什麽搶地盤之類的。


    “副總經理可能是帶人去茬架了吧?”


    他隻能這麽猜測。


    “啊?!”小當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茬架?


    那可是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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