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驚的下巴差點兒掉下來。


    什麽就這麽算了?


    他們商量了很多次,為了對付撿破爛的,什麽辦法都想到了。


    如今第一步邁出去,就差最後一步了,秦淮如竟然說就這麽算了?!


    就連一大爺,都有些詫異的看了秦淮如一眼。


    不過,他心思多。


    主要也了解秦淮如,知道對方不會無的放矢,這麽說,必有緣故,於是腦筋轉動起來。


    傻柱帶著怒氣,大聲說:“不行,這事兒哪能就這麽算了?!”


    “撿破爛的占了後院的房子,還當眾讓我們下不來台,怎麽能就這麽算了?!”


    他堅決不幹。


    一大爺就看了秦淮如一眼。


    秦淮如就朝著一大爺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認識也很多年了,所以一個眼神,一大爺也能懂對方的意思。


    他故意咳嗽了一聲,然後說:“柱子,你先別激動。”


    “我想了一下,淮如說的也確實對。”


    “為了一個撿破爛的,去冒風險,犯不上。”


    “所以就這麽算了吧。”


    說著,他又轉頭對廖順說:“你迴去跟你爸說,事情就這麽算了吧,就當沒這迴事兒,大家都安安分分的過日子。”


    廖順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複,他一臉懵的看向傻柱。


    傻柱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氣的七竅生煙。


    他沒想到,出主意要陷害撿破爛的,是一大爺和秦淮如。


    如今做完了第一步,讓算了的,也是一大爺和秦淮如。


    虧他為了能給倉庫爭取機會,還喝醉出了一次洋相。


    結果這倆人,轉頭又說,就這麽算了?!


    他瞬間脾氣就上來了。


    看廖順看他,就大聲說:“別看我,誰願意幹什麽就幹什麽,我不管了!”


    一個個的,都跟他不是一條心。


    那他還幹個屁!


    秦淮如對廖順說:“行了,你就迴去跟你爸說,以後好好過日子,隻當沒這迴事兒。”


    廖順雖然感覺莫名其妙,不過,畢竟是有了答複,人家也不留他,他也就隻能轉身離開。


    等人走了以後,傻柱氣不過,直接把桌上的茶壺,抓起來摔在地上。


    以此表達他的不滿。


    “啪”的一聲。


    茶壺摔在地上,摔的粉粉碎。


    一大爺看到碎了一地的瓷片,眼皮頓時跳了跳。


    秦淮如也嚇了一跳,嗔怪道:“柱子,你又亂發什麽脾氣?”


    傻柱混不吝的勁頭上來,怒道:“我亂發脾氣?我還說你們亂彈琴呢!”


    “說好的事情,我忙前忙後,冒著風險好不容易開了個頭,結果你們倒好,轉頭就變卦。”


    “怎麽?耍我玩兒?!”


    他說著,伸手又抓起一個茶碗,又直接摔在地上。


    秦淮如也知道傻柱的脾氣,立刻上來順毛摸:“你看你,又著急。”


    “我跟一大爺可沒變卦。”


    “這不是為了你好,所以剛才才那麽說嗎?”


    “為我好?!”傻柱冷哼。


    還真當他是傻子了?


    秦淮如嬌嗔:“廢話,當然是為了你好。”


    如果是以前,小寡婦風韻猶存,嬌嗔起來,就會讓傻柱心癢難耐。


    可現在,她都是四五十歲的大媽了,身材臃腫,皺紋加上白發,早已經不適合做嬌嗔這樣的動作。


    傻柱看一眼,忍不住就別開了臉。


    心裏一陣反胃。


    不過,火氣倒也隨之減少了許多。


    秦淮如看了一眼外麵,看沒有人在附近,這才小聲解釋說:“我一開始,想的也是報警,把撿破爛的抓走,好出一出心裏的惡氣。”


    “可是,一大爺也說了,這事兒要應付公安調查,怕是不簡單。”


    “一不小心,說不定就會引火燒到自己身上。”


    “柱子,你是家裏的頂梁柱,要是出了事兒,家裏怎麽辦?”


    “所以我想了一下,這事兒要是想要保險,就要把你摘出來。”


    傻柱的怒氣又消散了一些,不過還是不服氣,說:“這事兒我早就跟一大爺說過,廠裏有關的人員,我都會打點好,不會出事兒的。”


    “再說,廢品倉庫的廖全答應我,要是他被查到,就一口咬定,是撿破爛的收買他。”


    “他要是出事兒,我就安排他兩個兒子進工廠上班。”


    “這事兒根本就找不到我頭上。”


    結果說好的事情,轉頭就變卦。


    合著就他一個人瞎忙活唄?


    秦淮如白了他一眼:“你就那麽相信廖全?”


    “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到時候,是人都會為自己開脫。”


    “更何況,公安的手段多著呢。”


    “進了裏麵,能不說實話?”


    “到時候,一旦查到你頭上,那你要怎麽辦?”


    “我——”傻柱一時語塞。


    這次陷害邊作軍,進行的太倉促了,所以並沒有做好萬全保密措施。


    公安真要查,那他大概率是躲不過去。


    想到這裏,他才悻悻然的嘟囔道:“那真就這麽算了?”


    “撿破爛的羞辱咱們家,這個仇,總不能不報吧?”


    他非常不甘心。


    秦淮如立刻說道:“這個仇當然要報!”


    “我說就這麽算了,是說給廖全兒子聽的。”


    “從今以後,倉庫邊角料盜竊的事兒,就跟你再也沒關係。”


    “可廖全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他家的情況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一大家子七八口人,就靠他一個人的工資過日子,平時緊巴巴的。”


    “你說就這次賣了廠裏的東西,他嚐到甜頭,能就這麽算了?”


    她自己貪婪,所以以己度人,就認定了廖全不會收手。


    傻柱若有所思。


    一大爺卻一下子就想通了,拍了一下大腿,說:“不錯,淮如說的對!”


    “這個廖全嚐到甜頭,他就總管不住自己的手,早晚還是會偷。”


    “盜竊這事兒,對誰都不能宣揚。”


    “廖全肯定會提心吊膽,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所以,他想要賣,自己又不敢去廢品站,就八成還是會賣給邊作軍。”


    “這樣等偷的多了,咱們再稍稍提醒一下保衛科。”


    “到時候,柱子也不會有事兒。”


    “至於撿破爛的,盜竊數量多,不死也要勞改一輩子。”


    這個辦法好,他看向秦淮如,忍不住點了點頭。


    秦淮如目光閃爍,沒有再說話。


    倒是傻柱,愣了好一會兒,才串聯起一大爺和秦淮如的話,終於想明白了。


    “我去,還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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