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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城外,萬溪湖畔,有一處不起眼的庭院,四周綠樹環繞,門前沒有一條成形的道路,隻有滿地堆積的樹枝樹葉和泥濘的沙土混作一灘,為這座庭院做了最好的偽裝和掩飾!


    庭院內,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正緊皺著眉頭坐在廳堂中細細地翻閱著一些案卷,臉頰上細密的胡子茬和略顯紅腫的雙眼可以看出,此人定時當日未得到休息了!


    這個中年人,正是葬劍樓的財政長老,墨淵!


    而在墨淵身邊,還規規矩矩地站著一個精瘦的男人,此人矮小而精幹,雙眼炯炯有神,而觀其神色依舊是略顯憂慮!這個人對於墨淵來說,並不陌生!此人正是張鵬和墨淵特意安排在上官海棠手下的陳七!


    說起陳七和墨淵的關係,那絕對是要比葬劍樓的淵源還要深厚的多,當年墨淵還沒有正式入駐葬劍樓之前,陳七就是墨淵的貼身護衛,而當墨淵和張鵬聯手之後,全權負責葬劍樓的事情,這陳七也自然而然的成了葬劍樓的人!不過話雖然如此,但在陳七的心中,能讓他效命的主子始終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墨淵!


    這要講起來,也算是一段往事,陳七是洛陽當地人士,當年陳七家貧,陳七的父親將年幼的陳七送到了一個鏢局做學徒,目的是為了能有一口飯吃。而陳七的父親自己則是每日辛勤勞作,給富人家打工做苦力,勉強掙幾個銅板,養活著自己和陳七的母親,隻可惜好景不長,當地的一個賈姓老爺看上了陳七母親的美貌,欲想占為己有,以此便暗中使計,趁著某天陳七的父親不在家的時候,派人將陳七的母親強行擄走,後帶迴府中施暴,陳七的母親不堪重辱,後撞牆自殺!陳七的父親得知此事後,帶著菜刀衝到賈家想要和賈老爺拚命,隻可惜,他隻不過是一介本分的農民,既沒有武功,也沒有權勢,最終在賈家門口被賈老爺的犬牙給活活打死,暴屍荒野,多日而無人問津!後來墨淵做生意迴來後,得知了此事,一向以義字當頭的墨淵對此事痛惡至極,遣人好生安葬了陳七的父母,並動用商業關係,一舉擠垮了賈府產業,讓賈府數月之內,便因為財力不支,債務繁多而家徒四壁!


    多年後,學得一身武藝的陳七從遠方迴來,得知了此事,悲痛欲絕之下便想要找到賈家拚命,墨淵全程鼎力相助,並雇傭了多為高手協助陳七報了殺父弑母之仇!


    自此之後,陳七便一心歸順在墨淵身邊,在陳七的心中,墨淵不僅僅是養活自己吃飯的主子,更是自己的恩人!而且是那種一輩子都報答不完的天高地厚的恩情!


    “老爺,您休息一會兒吧!”陳七小聲說道,好像生怕自己的聲音太大而驚嚇到墨淵一般!


    墨淵身子微微扭動了一下,接著換了一個姿勢,慢慢搖了搖頭,輕聲歎息道:“葬劍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讓我如何能安心休息啊!”


    陳七跟著輕歎了口氣,輕聲說道:“老爺,這也不是你的錯啊!況且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麽樣也不能累壞了身子才是!”


    墨淵眉頭微微一皺,朗聲說道:“如何不是我的錯?洛陽城何時聚集了那麽一群江湖中人,我卻一點風聲都沒得到,這難道還不是我的錯嗎?當初樓主走的時候,是如何對我囑咐的,如今變成這樣,你可讓我如何向府主交代!”


    聽到墨淵的話,陳七的嘴巴張了張,最終卻又慢慢的合上了,儼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


    墨淵剛想繼續再說,卻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聲音,因為在他的麵前,陡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出現的極其詭異,就像他從始至終一直站在那裏一般,沒有引起一絲其他人的注意,這等輕功,讓人折服!


    墨淵先是一愣,接著待看清來人之後,原本有些疲憊的雙眼陡然一亮,接著一抹濃濃的喜色湧上臉龐!


    “阿傑兄弟,你迴來了?”


    這來的人正是張傑。隻見張傑點了點頭,接著兩步走到墨淵麵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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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臉愧疚的看著墨淵。


    “墨老爺,我迴來晚了!”


    “不不不!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墨淵高興地說道。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劉三帶著曹可兒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阿傑長老,你實在是太快了,我們實在是跟不上!”劉三一進門就趕忙解釋道。


    張傑沒有理會劉三,隻是一把扶住墨淵的雙臂,凝重地問道:“墨老爺,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墨淵被張傑突然的動作搞得一驚,不過隨即也就反應過來,臉上閃過一抹悲痛之色,接著慢慢舉起右手,將手中的一張寫滿字的紙交給了張傑!


    “這是陳七帶迴來的情報,當日偷襲我葬劍樓的人,正是飛皇堡、傾城閣和明王府三大勢力的聯合!”


    “什麽?”張傑驚唿一聲,“我們之間是有過三年之約的,他們這麽做難道是瘋了不成?還是說根本就不把當日的約定當做一迴事?難道他們要違背江湖道義嗎?”


    “阿傑兄弟你且別著急,最近江湖上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就是他們膽敢聯合起來公然偷襲我葬劍樓的原因!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敢堂而皇之的違背三年之約!”


    “究竟是什麽大事?竟然能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張傑張口問道。


    墨淵深深的唿出一口氣,接著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可知道,那明王府的府主玄義,死了!”


    “玄義死了?什麽時候?”張傑眉頭一皺,追問道。


    “大年初一,就在我們葬劍樓正式入駐江湖的第二天!也就是玄義參加完我們的宴會,迴去的路上被人給殺了!”墨淵幽幽地說道。


    “可知道是什麽人殺的?能殺的了玄義的人,絕對不會是籍籍無名的小輩!”張傑問道。


    “不錯!”墨淵點頭同意道,“這件事的結果在江湖上已經有了答案,也就是如今的江湖上都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


    “是誰?”張傑問道。


    “我們!”墨淵迴答道。


    “什麽?我們?這...”


    原本欲要追問的張傑突然止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為他在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是個陰謀!一個栽贓嫁禍給我們的陰謀!”張傑語氣冰冷地說道。


    “不錯!就像雲雪城栽贓鵬殺了所有去關外尋寶的江湖人一樣,都是卑鄙至極的手段!”墨淵說道。


    “這就是他們血洗我葬劍樓的由頭?”張傑輕聲問道。


    “難道這還不夠嗎?”墨淵反問道。


    “可是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張傑再次說道。


    “流言蜚語一向都不需要太多確鑿的證據!很多時候,隻要有個合理的動機解釋一下就行了!”墨淵說道。


    “就像葬劍樓和明王府的固有矛盾?”


    “這就給了葬劍樓對玄義動手的足夠理由!”


    在這一刻,張傑沉默了,墨淵也跟著沉默了!他們彼此都在擔憂著什麽,卻又是始終想不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張傑慢慢踱步走到一旁的椅子旁緩緩坐下,接著一字一句地說道:“如今江湖中,是什麽情況?”


    “葬劍樓遭難,有一部分人交口稱讚,說是大快人心之舉!抱著這樣心態的人,大都是親近落霞穀一方的勢力和在關外被雲雪城殺掉的人背後的一些小勢力,他們對於葬劍樓一向抱有仇視的態度!”墨淵輕聲迴答道,“而更多地人則是在看熱鬧!”


    “難道就沒有人站出來替葬劍樓說一句不公?”張傑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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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就連江南歐陽都是默不作答的態度!沒人敢淌這趟渾水!所有人都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葬劍樓!”


    “啪!”


    一聲脆響,張傑拍案而起,將椅子的扶手震得粉碎,足見其內心是何等的憤怒!


    “鄭兄找到了嗎?”張傑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得,轉頭問道。


    聽到這話,墨淵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繼而輕輕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見到墨淵這奇怪的動作,張傑眉頭一皺,追問道:“墨老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墨淵苦笑一聲,繼而說道:“鄭兄弟人還沒找到,不過我們卻得到了他傳來的消息!隻是這消息不是很明白,我們看的一頭霧水,但是我想或許阿傑兄弟你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看不明白的消息?”張傑疑惑地說道。


    “不錯!”陳七接過話頭說道,“我們在去葬劍樓查探的時候,發現鄭爺曾經迴去過,並在牆上留下一行血書!隻不過我們怕飛皇堡的人再次趕迴來看見,因此才擅自動手,毀了那行留下的血書!”


    “你如何斷定那血書就一定是鄭兄寫的?”張傑追問道。


    “因為血書的落款是黃金刀客,而且看那血書的文風,應該也是鄭爺的不假!”陳七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鄭兄還活著!”張傑激動地說道,“快說快說,鄭兄究竟留下了什麽話?讓你們看不明白?”


    聽到張傑的話,陳七轉頭看了一眼墨淵,隻見墨淵微微一笑,繼而輕聲說道:“一紙飛鴿傳鵬,兄弟相逢半裏程,紅顏美酒曾相伴,橫刀立馬假阿傑,抬頭望月隻七日,過期不逢再南行!”


    墨淵說完話,便是一臉苦笑著看著張傑,輕聲問道:“阿傑兄弟你可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張傑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表情嚴肅,眼眸深邃,隻見他幽幽的張口說道:“我明白!”


    “什麽?你明白?那這究竟是不是鄭兄弟留下的,又是什麽意思呢?”墨淵吃驚問道。


    張傑微微一笑,接著堅定地點了點頭,繼而緩緩張口說道:“這一定是鄭兄留下的!鵬曾經和我講過他們的經曆,所以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幾句話的意思!”


    “那究竟是什麽?”曹可兒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張傑稍稍理了一下思緒,便開口說道:“一紙飛鴿傳鵬,兄弟相逢半裏程。這一句說的是他已經飛鴿傳書給了鵬,告訴他這裏的事情,並和鵬約好在洛陽和昆侖山的半路相聚!這第二句紅顏美酒曾相伴,橫刀立馬假阿傑。說的就是這中間的地方是哪裏,正是曾經他們喝酒談天,聊盡紅顏美酒,快意恩仇的地方,並且在那裏還曾經遇見了一個假的張傑,也就是假的無常閻羅,曾經鵬跟我說過,這個地方就是廬州的望月川客棧!最後一句,抬頭望月隻七日,過期不逢再南行。說的是鄭兄他隻在望月川等七天的時間,如果七天沒有見到麵的話,那他就會再繼續向南走,直奔昆侖山找鵬!”


    等到張傑說完,在場的人都是一臉的驚詫之色,一個個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盯著張傑!


    “真想不到,那個鄭英俊竟然還有這個城府!”曹可兒讚歎道。


    張傑微微一笑,繼而說道:“鄭兄大智若愚,不是我們可以想象到的!”


    “那我們怎麽辦?”曹可兒追問道。


    “趁著鄭兄離開廬州之前,趕到廬州,與他們迴合!”張傑一字一句的說道。


    墨淵並沒有跟去,隻有張傑和曹可兒二人去了廬州。


    就在張傑和曹可兒動身離開的時候,一隻不起眼的白鴿,悄然飛過萬溪湖的上空,盤旋著向著天際飛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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