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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或者說,已經認出了我手中的鬼淵劍!”


    說著,張鵬右手一抖,那藏於袖中的鬼淵劍赫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看到張鵬手中的鬼淵劍,酒鬼道人的腦子頓時“嗡”的一聲響。他知道,這種秘密一旦被別人知道,張鵬是不可能會留活口的。


    “張樓主,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張鵬兩手中的鬼淵劍拿在了手中,細細的把玩著。不經意說道:“劍體泛紅,煞氣逼人,殺意凜然,除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魔劍鬼淵之外,還會是什麽?酒鬼道人,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以你的眼力,恐怕當日在禦龍山莊密林深處你便已經知曉了吧!”


    酒鬼道人此時手都有著顫抖,他分明從張鵬這不溫不火的態度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是!老道確實認出了這鬼淵劍,但是此時這劍已經落入了張樓主的手中,老道絕對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哈哈哈……”張鵬笑了,笑的是那麽的純粹,那麽的讓人膽寒。


    “對於這把劍,你或許是沒有興趣,但是對於這把劍的來曆,恐怕這才是你夥同飛虎堡半路攔截的原因吧。”


    “嘶~”


    酒鬼道人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的想法再一次被張鵬說中,這讓酒鬼道人心中驚訝萬分。


    “張樓主,老道實在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張鵬揮了揮鬼淵劍,打斷了酒鬼道人的話,抬眼盯著酒鬼道人,道:“你一口一個老道,可是你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道人應該做的?”


    酒鬼道人看著張鵬,沒有說話。


    “我今天就好好幫你解開你心中的疑惑,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


    酒鬼道人此時被張鵬的這句話給搞懵了,現在的他,腦子一片混亂,甚至是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張鵬的問題。


    張鵬的麵色逐漸冰冷了下來,冷聲道“不明白?”


    酒鬼道人點了點頭。


    張鵬緩緩說道:“我且先問你,你可知道我手中這把劍的來曆?”


    酒鬼道人先是一愣,接著點了點頭,說到:“曾經名震江湖的地府府主張塵的隨身佩劍!”


    張鵬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對了,看來我找你的麻煩,你一點也不冤!”


    “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我就是張塵的兒子!”


    “嗡~”


    這爆炸性的消息頓時讓酒鬼道人的腦子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你……你是張塵的兒子……”


    “不錯!家父便是地府府主,張塵!你現在知道,我跟你之間的恩怨了?”


    酒鬼道人此刻隻感覺自己的唿吸十分的急促,艱難地用舌頭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驚唿道:“不可能,不可能,張塵根本就沒有兒子,他連家都沒有,他都沒有娶妻……”


    說道這,酒鬼道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赫然想到了一件令他感到恐怖的事情。


    他想到了,十一年前的那個夜晚,在地府大樓外荒山上的萬丈深淵前發生的一幕。


    當時,怒不可遏的落雨辰與張塵最後的對話,說的就是關於一個女人。而落雨辰多半也是因為這個女人才會號召江湖同門共同圍剿地府的。


    因為酒鬼道人並不知道落雨成設計的整個陰謀,所以對於落雨辰的動機,他還以為是為了落天明,而這女人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如果讓他知道,這一切的根源就在於一個女人的話,恐怕酒鬼道人打死都不會參與這種事情的!


    想到這些的酒鬼道人此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艱難地開口道:“他們所說的殷素?”


    “就是我的母親!”


    “唉!”聽到張鵬確認,酒鬼道人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一時間,竟是有種說不出的苦澀,這難道就是天意嗎?他想到了在禦龍山莊外密林的那一夜,他知道了為何張鵬會用那樣仇恨的眼光看自己,也明白了鄭英俊最後所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意思。原來這一切,並不是因為任何人,自己早已經在十一年前就種下了惡果。而今日,邪惡的種子終於發芽了!


    此刻的張鵬雙眼有些通紅,一絲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喃喃地開口道:“十一年前,屠殺我地府一百多號人,有沒有你?將我父親逼至跳崖,有沒有你?血濺修羅執事於悅來客棧,有沒有你?這些,難道你真以為做了就做了,你真當蒼天是瞎眼的嗎?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要報仇,而你就是我第一個要殺的人,我要用你們的鮮血來祭奠我地府一百多人的亡魂,來為我父親報仇雪恨!”


    酒鬼道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眼神之中已經有些渙散,此刻地他竟然笑了,笑的那麽無奈,笑的那麽癡狂!猶記得十一年前的夜晚,當時看到張塵身陷絕境,竟是那般的從容淡定。


    原以為這一切都是裝的,而如今真到了自己的頭上,才發現,視死如歸是多麽難的一件事情。


    “這一切都是天意!”酒鬼道人喃喃地說道。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張鵬說完便沒有一絲的猶豫,鬼淵劍對著酒鬼道人的心口筆直地刺了進去。


    “噗呲!”


    泛紅的鬼淵劍刺穿了酒鬼道人的心髒,帶起一股殷紅的鮮血。


    酒鬼道人慢慢地低下頭,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鬼淵劍,眼中帶有一絲的不甘,一絲的不舍,一絲的悔恨,還有一絲不可察覺的了結的痛快!有時候,死了真的可以一了百了!


    “我們都是一種人,亦正亦邪,不過有人為了名,有人為了利而已,沒有誰對誰錯,更談不上誰正誰邪!在場的哪個人不是雙手沾滿他人的鮮血,也隻有像我們這些善變的人,才能活在這殺戮四起的江湖之上,江湖是什麽?江湖就是快意恩仇,難分對錯,有恩就要報,有怨就要了!我張塵行跡江湖二十餘載,沒做過什麽造福武林的好事,也同樣沒做過損壞江湖的壞事,可依舊是殺人無數,信奉的就是江湖事!江湖了!”……


    在酒鬼道人臨死前的彌留之際,耳邊又響起了張塵最後的一段話,口中喃喃地說道:“你說的對……我們真的都是一種人!雙手沾滿鮮血……昨天的你……正是今天的我……又會是誰的明天?……咳咳……今天,我便用自己的生命……了卻了我曾做過的錯事……希望到了那邊,不再有這麽殘酷的江湖……”


    酒鬼道人在生命的盡頭大徹大悟,也許他能得到真正地解脫。


    看著眼前失去生機的酒鬼道人,張鵬此刻竟然沒有一絲報仇的快感,兩行輕淚竟是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仰天長嘯:“爹!”


    “嗖!”地一聲抽出了鬼淵劍。


    酒鬼道人的屍體轟然倒地!


    張鵬提著還滴著鮮血的鬼淵劍,慢慢走出了客棧,門外鄭英俊等人更是滿眼擔憂地看著他。


    而張鵬,卻沒有理會任何人,獨自向著遠處走去,他在思考,思考究竟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什麽才是真正的江湖……


    看著張鵬就這麽走了,蕭雅君滿眼的擔憂之色,看向鄭英俊問道:“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鄭英俊慢慢搖了搖頭,說道:“這事,你得自己去問他!”


    聽到鄭英俊這麽說,蕭雅君也是急的跺了一下腳,然後迴頭吩咐燕青道:“你先跟胖子他們迴去吧!”


    說完,便頭也不迴地向著張鵬遠去的方向追去。


    此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鄭英俊先是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又笑著搖了搖頭,踱步走進客棧的大堂,看到裏麵已經死透了的酒鬼道人。


    “鄭爺!這個人怎麽辦?”劉三問道。


    鄭英俊看著酒鬼道人的屍體,輕聲說道:“葬了吧!生前的恩恩怨怨,死了也就了結了!活著的時候腥風血雨,死了就給他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他長眠吧!”


    “得了!”劉三答應道。


    鄭英俊對著酒鬼道人的屍體,無奈地說道:“恩怨分明!路是自己走的,怪不得別人!下輩子,別再做江湖人了!”


    說罷,轉身走出了客棧。


    看著鄭英俊遠去的背影以及忙忙碌碌收拾殘局的葬劍樓的下人們。燕青此刻竟是有些呆了,心中暗歎:“這葬劍樓之人果真不是平庸之輩!”


    洛陽城外,有一片湖,名叫萬溪湖,相傳曾經這裏是由無數條小溪匯聚成的湖泊,故而取名萬溪湖。


    隻是現在已經找不到半條小溪的影子了,隻有一汪湖水,依舊那麽清澈怡人。


    洛陽城中許多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經常在暮春時節來到這裏,談古論今,吟詩作對。


    不過此時已經到了晚秋,湖邊又是十分的清涼,故而來這裏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在湖邊的一塊石頭上,坐著一個孤寂地身影,旁邊還放著一把劍。


    蕭雅君一直跑到跟前,看到了張鵬的背影,才停了下來。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喘息,然後邁步向著張鵬走去。


    站到張鵬的身後,蕭雅君也抬眼望著這清晨的萬溪湖,突然感覺到這裏竟是風景如畫,使人的內心也跟著平靜下來。


    “你怎麽來了?”


    張鵬頭也不迴地問道。聲音中沒有一絲的感情,仿佛就像對著一個石頭說話。


    “我怎麽就不能來?”


    蕭雅君嬌哼一聲,然後邁步坐到張鵬的旁邊。


    張鵬轉頭看向蕭雅君,那異常蒼白的臉色讓蕭雅君嚇了一跳。


    “鵬,你怎麽了?”


    張鵬微微搖了搖頭,然後隨手撿起一塊石子向著湖中扔去。


    “你到底和不了和尚有什麽仇?”


    “我不想提這些,可以嗎?”


    蕭雅君慢慢地點了點頭,雖然心中對此充滿了疑惑,卻並未再說什麽。


    “雅君,你出身在禦龍山莊,禦龍山莊在江湖上地位自然不用說了,那是超凡的!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究竟什麽是江湖?”


    聽到張鵬的疑問,剛要張口的蕭雅君卻是突然止住了嘴巴。然後略作思考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給你念首打油詩吧!”


    張鵬皺著眉頭,看向蕭雅君,他不明白這個時候,蕭雅君為什麽要念詩。


    蕭雅君美目一轉,然後笑著說道:“聽好啊!曾幾名利折在手,斷送前程也無憂。若命留的常青在,十年君子不報仇。笑顏相逢不識人,卑躬屈膝暗自愁,棉裏藏刀不出鞘,隻因未到好時候。光明磊落台麵上,爾虞我詐心腹中。寧可一世窮苦命,絕不踏步江湖中!”


    說完,蕭雅君笑看著張鵬,而張鵬則是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好一個寧可一世窮苦命,絕不踏步江湖中!這首打油詩是你寫的?”


    蕭雅君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怎麽樣?佩服本公子了吧!”


    張鵬笑著說道:“是是是,蕭公子好文采啊!真想不到,你才出入江湖幾年時光,竟然會對江湖有這麽獨到的見解!”


    蕭雅君聽完後,眉頭一皺,說道:“你這話和我爹說的一模一樣!”


    張鵬問答:“這禦龍山莊莊主到底是個什麽人?”


    “他是個英雄!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蕭雅君自豪地說道。


    張鵬也笑著點了點頭。


    蕭雅君看著張鵬,開口問道:“那你爹呢?”


    “我爹?”


    聽到蕭雅君問及自己的父親,張鵬也是微微一楞,他想起了張塵,眼中再次閃過一絲悲涼之色。


    蕭雅君慢慢地說道:“我猜你爹絕對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吧!剛才在客棧裏,我聽到你那聲爹叫的好讓人心酸!”


    張鵬輕輕一笑,慢慢開口道:“我爹,我不知道他在別人眼中是什麽人,但在我的眼中,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父親!是真正的英雄!”


    蕭雅君呆呆地望著張鵬,口中喃喃地說道:“說實話,我對你真的很好奇!”


    張鵬看著注視著自己的蕭雅君,心跳略微有加速的跡象,趕忙咧嘴一笑,開口說道:“雅君,我也作一首打油詩給你聽吧!”


    “好啊!看看堂堂葬劍樓的樓主文采如何”


    說罷蕭雅君饒有興致地看著張鵬。


    張鵬哈哈一笑,然後站起身來,搖頭晃腦地開始頌道:“高高山上大庭院,有人有鬼有神仙。古靈精怪小丫頭,陰差陽錯辦事難。想為兄長謀佳人,不料多情白牽線。刁難刁難再刁難,女扮男裝丟顏麵。打油詩兒說江湖,一字一句不成串。公子扭捏太丟臉,葬劍樓裏小雅君!哈哈……”


    說完,張鵬頓時向著洛陽城跑去。


    “好啊!你個混蛋,你給我站住!說清楚,什麽太丟臉啊!”蕭雅君也是嬌喝著向著張鵬追打而去。


    張鵬一路嘻嘻哈哈,時才的陰霾如今已經拋去了大半,現在的他可要趕著迴去,要知道在葬劍樓中還有五個飛皇堡的俘虜呢!


    洛陽城中,葬劍樓內。


    此刻劍堂中,鄭英俊和燕青坐在旁邊,而劉三帶著一群下人站在下邊,上官海棠和落花流水四長老被捆綁著圍在中間。


    此刻的上官慕海棠幾人還沒有解除軟骨散的毒性,都被鄭英俊點了穴,動彈不得。


    上官海棠看著鄭英俊,說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麽?你們把酒鬼道人怎樣樣了?”


    鄭英俊吧唧了一下嘴,然後笑著說道:“怎麽,剛才沒聽見嗎?酒鬼道人已經下地府了!”


    聽到這話,上官海棠五人臉色一變。


    “不過沒關係,所謂見者有份!等下,我就親自送你們去見他!”鄭英俊笑著說道。滿臉的肥肉在這猥瑣的笑容映襯下變得更加令人難受。


    性格火爆的落無情大喝道:“小輩!莫要做了錯事,後悔一輩子!”


    鄭英俊把腳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搭,笑著問道:“老東西,你是在嚇唬我嗎?我這輩子,還不知道什麽是後悔,不如你教教我啊!”


    落無情喝道:“不跟你這油嘴滑舌,快叫張鵬出來見我!你做不了主,我要當麵和他說!”


    “是誰要當麵和我說啊?”


    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就看見一臉淡笑的張鵬和蕭雅君走了進來。


    “我說,你們去哪了?讓我們這通好等!”鄭英俊不滿地說道。


    張鵬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邁步徑直走向劍堂的正坐之上。


    坐下後,看著下麵的五個人,問道:“我來了,有什麽話,就說吧!”


    鄭英俊也附和道:“對,你們不是要找樓主嗎?喏,人來了,有什麽就趕緊說,我可等著砍了你們好去睡覺呢!昨夜折騰一宿,可困死我了!”


    鄭英俊說的好像自己是個劊子手一樣,讓在場的人都不禁一陣哄笑。當然,除了上官海棠五人。


    蕭雅君說道:“你們不要介意,我們葬劍樓的鄭爺出了名的脾氣不好,剛才還聽你說他做不了主,可把他給惹火了!所以,說話的時候,最好直切要害地說,不要說太多沒用的話,否則即使是張樓主也保證不了你們的安全!黃金刀客的出刀速度有多快,我想各位是知道的!”


    麵對蕭雅君的話,鄭英俊嘿嘿一笑,對著蕭雅君拱了拱手手,說道:“好說!好說!”


    下人們又是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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