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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子湄見他“吧唧吧唧”吃得滋滋有味,好笑道:“你不是隻吃海藻嗎?”


    朱朱嘴裏含著食物喃喃道:“這個勉強。”


    她哭笑不得,“你真是不挑食的好孩子啊,甚好甚好,容易養。”說著,又將一小塊饅頭遞到他嘴邊。


    “我是來保護你的。”朱朱提醒道,說話間已將饅頭塞入嘴中,又“吧唧吧唧”咀嚼得不亦樂乎。


    她吃飽肚子,繼續托著腮幫子凝神想著如何捉金景平一事。她論體型力道都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他還是修仙之人,更是難以對付。煩惱煩惱,看來她的小命還是活不過四十九日。


    “我會助你捉拿兇手的,不為你,為八太子。”朱朱幽幽道。


    喬子湄驚奇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不免瞪大雙眼詫異地看他。


    朱朱小眼緊闔,“無需吃驚,我能讀懂人心。”


    閉著眼睛也能知道她神情驚訝?應是它那眼皮子太薄了,閉著也能看到外頭的狀況。然而,這個並非重點,他說他能讀懂人心?


    這個絕妙,她興奮不已,“能否教教我?”


    朱朱睜了睜眼,細語道:“你那妹妹垂涎於我。”


    問非所答,她撇撇嘴,繼續想著要事。忽見門外閃過一道身影,趴在門前聽了許久,甚是奇怪。


    難道是……?她竊笑,靜坐不動。


    “你個小機靈鬼。”朱朱一語拽穿。


    她忘了還有個能看透人心的海豬在,總是讓他知道自己內心所想,真是懊惱。


    “無需不悅,待你修為高了,我自然不能輕易看透你的想法。”朱朱依然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幽幽說道。


    她見門外那人走了,便大搖大擺走出房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大喊一聲,“喬玉。”


    哦,她忘了,喬玉去了請王媒婆,還沒迴來。她隻好一人獨自出了門。


    喬珊珊見她確實走遠了,才悄悄開了她閨房的門,鬼祟向外頭一看,才關了門,一眼便看到那躺在桌上的海豬,高興道:“如此大意忘了帶上你,我倒要拿你迴去細細琢磨一番。”


    她捧起朱朱,觸感潤滑又頗有彈性,小小一個還挺有分量的,將他放入懷中,轉身一個趔趄差點嚇倒在地,站在她跟前的正是喬子湄,她正滿目疑惑地看著闖入她房中的妹妹。


    “姐……姐姐?”喬珊珊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她明明看見她出門走遠了啊,怎麽轉眼又迴到房中?


    喬子湄竊笑,她有遁地術啊,真是絕妙的法術,想來,修煉修煉學個什麽法術還是十分有益處的。


    她滿麵疑惑,“妹妹,你在我房中作甚?”


    “我……我……”喬珊珊不知如何應對,吞吐著找不著一個借口。


    喬子湄暗中高興,以前欺負她的母老虎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柔弱?見她這樣也著實舒心。她看著她襟前脹鼓鼓的一大包東西,不由失笑,指著她的前襟,問道:“妹妹,你最近長肉了許多。”


    喬珊珊尷尬地笑了笑,“嗬嗬,姐姐見笑了。”


    “唧唧,唧唧——”忽然有一連串的鳴叫聲從喬珊珊懷中傳出。


    喬子湄強忍笑顏,“咦,怎麽的還會叫?”


    喬珊珊的臉唰地綠了,渾身顫抖說不得話。


    “咦~”她拉長尾音叫了一聲,“我的海豬呢?”


    “唧唧,唧唧——”喬珊珊襟前又發出一連串的歡快的鳴叫。


    喬子湄笑吟吟地盯著她襟前。


    喬珊珊氣得愈發顫抖,惱羞成怒將懷中之物抓出來扔在地上,揚長而去。


    朱朱摔在地上滾了兩滾,她當即去將它捧了起來,隻見它通體泛著淡淡的紅暈,便以為它是跌傷了,不想它竟然癡癡地開了口,“不想我朱朱都有被人非禮的一日,真是活色生香啊!”


    喬子湄暈了暈,罵道:“不摔死你!”


    房門忽然被叩響了,是喬玉,她歡喜地在門外叫道:“大小姐,奴婢將王媒婆給帶來啦,你快快開門。”


    喬子湄不想接見,裝蒜道:“王媒婆?哎……喬玉我頭暈著呢,請她先迴去吧。”


    喬玉擔心道:“你不舒服?奴婢請大夫來一趟吧!”


    喬子湄還沒說出“不用”二字,門忽被用力推開了,她與朱朱都顫了一顫,隻見一個身量壯大、道路都要被她踏得震三震的大肥婆走進房來,手中握了一疊宣紙。


    “大小姐,這個就是王媒婆。”喬玉在王媒婆的身影下如同小雞,喬子湄探頭找了一陣才能看得到她弱小的身影。


    “本媒婆的美男子像專治頭暈失眠,來,請喬小姐過目!”王媒婆的聲量毫不遜色於她的身量,震耳欲聾。


    喬子湄嗬嗬笑著接過那一疊厚厚的“美男圖”,光看那頭一張就直教她幾欲嘔血,她扔了畫像扶了扶額,幹幹笑道:“子湄認識幾位醫術高明的大夫,或許能治好這位兄台一臉上的麻子,子湄頭痛更甚,還請……”


    王媒婆大大歎息一聲,舌燦蓮花:“哎,喬小姐真是不識貨,這位公子長得相貌堂堂,又是穆雍城數一數二的富商之子,若這位公子臉上的麻子治好了,豈不成了香餑餑,倒不如小姐先將他收入囊中,再慢慢醫治他的臉。”


    喬子湄捂臉深感嫌棄地搖了搖頭。


    王媒婆亦是一臉無奈她眼拙的神情,又翻開了第二張畫像,喬子湄一瞪眼,甚是開心,笑道:“王媒婆,敢問你婚否?”


    王媒婆鄙棄道:“呸!老娘成親二十年有餘,我就說你眼拙,果不其然!”


    喬子湄忍俊不禁,“子湄倒覺得這胖子與你很是相配!”


    喬玉亦是“噗嗤”一笑,被王媒婆的眼刀給生生憋了迴去。


    王媒婆一臉嫌棄道:“喬小姐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是當今天子身旁的紅人禁軍統領佘凱的公子!”


    喬子湄本是不屑,半晌才反應過來,激動道:“佘凱?!”


    王媒婆一臉嘚瑟,“怎麽樣,沒想到老娘手中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吧?”


    喬子湄滿目心思將朱朱望上一望,笑道:“就這個了!”


    喬玉湊過來一瞧,神情亦是滿滿的嫌棄,“小姐,這……”她翻找著底下的畫像,翻出一張形象甚好的公子畫像,“小姐,這位公子長相斯文,甚好。”


    王媒婆嘖嘖出聲,“我說你們怎麽連丫頭也這般眼拙,這位公子是生得拔群出萃,卻隻是個員外的二公子,還要是個庶出,家世遠遠不及佘公子啊!”


    喬子湄亦看了那員外的二公子一眼,果真氣質儒雅,倘若她真欲相親,選的肯定是他,任憑誰也不會選那個其貌不揚的佘公子。


    王媒婆見她還有疑慮,忙道:“喬小姐你就放心吧,我王大媒婆做媒在穆雍城敢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你就安心等著見麵吧,以喬小姐你這般出色的姿容,我想這親肯定能成!”她也好收取那不菲的紅錢。


    喬玉目光懇切地想讓喬子湄選擇那斯文公子,一聽喬子湄連連點頭講出一句“好,子湄等你的消息”後,絕望地閉了閉眼。


    待送走王媒婆後,喬玉一臉憂心,“小姐,你怎麽選了那個胖子?”


    喬子湄笑問:“胖子有何不好?”


    喬玉急切道:“可這一向都不是小姐的口味啊,你向來喜歡文質彬彬的……”她說著,忽然捂住自己的嘴,想必是想到了蕭然那斯文敗類。


    喬子湄粲然一笑,“好了,喬玉,你就別為我憂心了,先下去吧。”


    喬玉見動搖不了她,失望地下去了。


    喬子湄捧起朱朱,興奮道:“朱朱,朱朱,佘凱的兒子,接近他,或許能捉到金景平那廝。”


    朱朱一臉木然,“你也知道說‘或許’,小心被那胖子給‘舔了’!”


    喬子湄笑著白了他一眼,“你真壞!再說,有你在,我才不怕。”


    “哼!”朱朱冷哼一聲,閉眼不語。要不是八太子的內丹在她體內,哪管她是死是活。


    不知是王媒婆巧舌如簧還是佘大公子急切著要找媳婦,第二日便有人來請喬子湄到怡香樓一聚。這怡香樓,是過去的妙音堂。


    她帶著喬玉前去赴約,故地重遊,不免有些感慨,這妙音堂已經被改得麵目全非,不知淩子煊知道後,該是作何感想?


    怡香樓比妙音堂還要熱鬧,座無虛席,幾個小二忙得大汗淋漓,掌櫃亦是忙乎著“啪塔啪塔”地撥弄珠算盤,無人理會她們。


    樓上王媒婆眼尖得很,一見她們進了怡香樓便邊招手邊扯著嗓子大喊,人聲鼎沸中亦能使她們發現了她。喬子湄微笑著頷首,便走上二樓。


    王媒婆笑嗬嗬地將她們帶到一個大雅間內,一開門,便見一個胖子在巴巴地望著眼前的一桌美食,猛咽口水,身後隨從一見人到了便躬身湊近他耳邊小聲地提醒他,那隨從與他相比,簡直就是一杆甘蔗。


    王媒婆滿臉堆笑,“佘公子,這位就是小的向您提到過的喬家大小姐。”


    胖子抬起垂涎美食的雙目,一見著喬子湄,便兩眼放光,搓著手胖乎乎的手站了起身,直言不諱道:“佘某真是太後悔沒早些請王媒婆你出馬,我相親過二十多次,也沒遇上像喬小姐你這般漂亮的女子,快快請坐!”


    喬子湄與喬玉都是一愣,為他口中所說的二十幾次相親,亦為他那令人尷尬的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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