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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浩一點也沒心疼自己的錢包,抱著黃粱下樓,出門就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目目大叔的家開去。


    但是在車開到一半的時候,黃粱忽然醒了過來,注意到了周圍的環境,直接反手扣住了陳浩的脖子,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呃,黃粱你醒了?”


    “陳浩,你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你想起我來了?!”


    “別想轉移話題,迴答我的問題。”


    黃粱的眼神冷冷的,還帶著幾分殺意,手指更加用力,弄得陳浩唿吸困難。


    “我說我說……我要去帶你見一個人。”


    “讓司機把車開迴去。”


    “不行!”


    “不行?”


    黃粱更加用力了,陳浩這次差點要窒息了,前麵開車的司機看到這一幕,把他們當做吵架的小情侶了,好言相勸。


    “我說姑娘,你男朋友不是帶你去什麽不三不四的地方,年紀都不小了,別一吵架就動手,傷感情啊。”


    “關你什麽事兒?”


    “你看你這姑娘,算了算了,那你們到底還去不去了?”


    “去!當然去!”


    陳浩在這個時候絕不能低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黃粱醒來了,還恢複了記憶,但她身上出了問題是肯定的,必須要去目目大叔那裏治好她。


    “陳浩,你就像屎殼郎一樣討厭,明明高中畢業後就再也不用見到你了,為什麽你還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黃粱……”


    陳浩想起了高中時二人接觸的經曆,沉默不語,黃粱也鬆開了手,把頭轉向窗外看去,好像是妥協了,老實地坐在了車上。


    這時,陳浩的微信響了,是席小魚給自己發起了視頻通話,陳浩納悶,小魚姐有事找自己?接起視頻,鏡頭突然間出現一張極其恐怖的臉,席小魚眼神冰冷,臉色鐵青地看著鏡頭,把陳浩嚇了一跳,陳浩差點以為是貞子出世了。


    “小、小魚姐……你有什麽事?”


    “陳浩。”


    席小魚的聲音有些慍怒,能看出來,她心情非常不好,陳浩心想,難道她發現自己是裝病的了?王鵬那家夥太不頂用了!誰知,席小魚問的根本不是這迴事。


    “你把我的黃粱拐到哪兒去了?”


    “黃粱?”


    陳浩心裏鬆了口氣,但同時也有些疑惑,怎麽小魚姐知道自己跟黃粱在一起?這事太蹊蹺了!


    “小魚姐,我沒有啊,到底怎麽了?”


    “別跟我裝糊塗,黃粱是不是在你手裏?你們兩個離開了這座城市,你把她帶去哪兒了!”


    席小魚的這副表情是陳浩從未見過的,自從見麵的第一次開始,席小魚的臉上總是掛著善良的笑容,這次席小魚生起氣來,模樣非常恐怖,鐵青的臉,在大晚上的實在有些嚇人。


    陳浩把鏡頭一轉,對準了黃粱,對席小魚解釋道。


    “小魚姐,我和黃粱出城了,她就在車上。”


    “什麽?”


    黃粱也聽到了席小魚的聲音,二人通過屏幕對視一眼,席小魚臉上的陰霾瞬間散去,換迴了和煦的那張臉,黃粱沒說話,直接把視頻通話給掛斷了,繼續沉默著看向窗外。


    這一係列的事情,就讓陳浩更加不懂了,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小魚姐怎麽知道黃粱在自己手上的?


    “你要帶我去見什麽人?”


    黃粱問出這話,陳浩立馬迴答。


    “是一個專家。”


    “什麽專家?”


    陳浩猶豫了一下,在黃粱的眼神逼迫下,說出了那兩個字。


    “怪異專家。”


    車一直開到了目目大叔所居住的廢棄大樓,司機反而起了疑心,大晚上的這小夥子把小姑娘帶到這裏來幹嘛?難道真的有問題?但是看到兩個人下了車直接走了進去,司機搖了搖頭,決定不管這閑事了,把車開走了。


    一樓的流浪漢們看到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來了,原本惺忪的睡眼各個張得渾圓,眼睛冒著綠光,一個個好像饑餓很久的野獸看到了獵物一樣。


    但是這些人不敢上到二樓去,隻在一樓樓梯口目送著陳浩和黃粱往上走,黃粱迴頭看了一眼,露出厭惡的表情。


    “這些人是什麽人?”


    “如你所見,流浪漢而已。”


    “你到底要帶我去見什麽人,為什麽是這樣的地方?”


    “沒辦法,那個專家是怪人,就喜歡住在這裏,不過你不用擔心,他是這群流浪漢的頭,這些人不敢到樓上去。”


    “流浪漢的頭?專家?”


    黃粱打心底裏不信,但是她並不怕,跟著陳浩走上一階又一階的樓梯。


    “黃粱,你怎麽恢複記憶了?你對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還有印象嗎?”


    “不知道,沒有,我隻記得你是個非常令人討厭的人,甚至讓我感到作嘔。”


    陳浩心想,可不是感到作嘔吧,你是真的吐在我麵前了,說實話那個瞬間讓陳浩心裏很受傷。


    “我就那麽討厭嗎?”


    “難道陳浩少爺忘記上學時對我做過什麽了嗎?”


    “那隻是……”


    陳浩說不出來,恥於說出口,身後的黃粱冷哼一聲。


    “但是你不用心裏過不去,就憑你,還不足以讓我產生什麽心理上的負擔,我隻是很惡心你這個人並且拒絕跟你接觸而已,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如果早知道你會入住隔壁,我是絕不會搬到這裏來的。”


    陳浩不想跟她繼續這個話題,幫著目目大叔打探了一下黃粱的“病情”。


    “你記不記得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間歇性記憶混亂的?”


    “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想知道什麽?”


    “黃粱,老實說,我和那位專家都懷疑……”


    “懷疑什麽?”


    二人在二樓的樓梯口,陳浩迴過頭來,緩緩地說出那幾個字。


    “你的身上有一隻妖怪。”


    黃粱沒有立馬迴話,沉默了兩秒後,抱著自己的胳膊,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我知道。”


    “你知道?!”


    “廢話少說了,你又不是醫生,快帶我去見那個人。”


    黃粱小聲地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解決我身上的東西……”


    不由分說,陳浩直接領著黃粱進了目目大叔所住的那個房間。


    一進門,黃粱的眼前瞬間一亮,比起外麵殘破不堪的走廊,明明隻有一道木門的阻攔,裏麵的內飾卻別有洞天,展現出完全不同的兩副天地。


    這裏是精致的黃木地板,四周的牆壁也是幹淨的,四個牆角和房間中央立上了五根粗壯的蠟燭,燭火便是這裏的唯一光明。在屋子的正中央有著好像祭祀用的道具和儀式陣法,一個穿著陰陽師道袍的古怪大叔站在那裏,打著哈欠,揉著亂糟糟的卷曲頭發,滿臉胡茬,讓黃粱想到了樓下的那群流浪漢。


    這就是流浪漢的頭?陳浩口中的那位專家?


    “我走了。”


    黃粱心裏的期待在見麵的第一瞬間就被粉碎了。


    “別啊!他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實際上是很靠譜的!”


    陳浩抓住了黃粱的胳膊,黃粱頓時露出一股比嫌棄樓下那些對她擁有齷齪想法的流浪漢更厭惡的厭惡眼神。


    “放手,被你抓住的皮膚我都不想要了,請你不要為美麗的我身上增添不必要的疤痕。”


    “黃粱,你這麽說我是很傷心的……”


    轉而,陳浩又把話題轉移到了這房間的布置上。


    “我說目目大叔,你這是哪門子意思,怎麽黃粱一來你就弄得這麽漂亮?我們不是中午剛見麵嗎,一下午你就弄成這樣了?”


    陳浩不像黃粱是第一次來,正因為他來過這裏很多次,知道這裏以前是什麽鳥樣,才震驚於現在的變化。


    目目大叔撓了撓脖子,從那邊走過來,沒有迴答陳浩的寒暄問題,來到黃粱麵前,跟黃粱打了個招唿。


    “喲,這位漂亮的魚小姐,晚上好,歡迎你來跟我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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