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府尹大人為我言幾句?


    張文遠表情一凝,緊跟著就是驚喜。


    他聽張蓮舟說過,


    主簿不是公務員,充其量就是事業編。


    能不能晉升成正式公務員,端起國家的鐵飯碗,


    不是他這個吏部員外郎說的算,而是全憑崔靜齋一句話。


    崔靜齋和李道正關係又非同一般。


    如果李北玄直接和崔靜齋對話,那結果簡直不敢想象。


    對著李北玄二人深深一躬身,“謝總旗大人提拔,此恩德下官沒齒難忘!”


    “最近你也分了不少吧?”李北玄擺擺手,示意張文遠喝茶。


    “托總旗大人的福,縣衙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分了不少。”


    “以後跟著朱大人混,少不了你們那份。”


    “大觀園即將開業,寫信的時候,順帶著把這個送給你堂兄。”


    李北玄取出五張空白的請帖,這是大觀園特製的88會員邀請卡。


    “大人……”


    “下官願前往京城,把會員卡親手交到家兄手裏。”


    張文遠的眼睛發紅,他太特麽知道邀請卡的含金量了。


    大觀園把會員分成一定的等級,其中88會員等級最高,享有一定的特權。


    可以享用戲院二樓的雅間,所有的娛樂項目不用排隊,逢年過節還有會員豪禮相送。


    在姚簡和品酒名家、京兆名儒的宣傳下,大觀園的邀請卡一卡難求。


    就連最普通話的黃金會員,也是有價無市。


    李北玄一下子拿出五張88會員卡,就表示認同了張蓮舟和李道正之間的關係,想讓張蓮舟也在京圈也露露臉。


    說話間,錢婆子急匆匆來到李家。


    跨過門檻之後,一個跪地滑鏟,來到贏麗質麵前。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給贏麗質道歉。


    哭訴了一陣之後,還專門拿出來三千兩銀票作為補償。


    李北玄見贏麗質對此還算是滿意。


    就讓錢婆子去百戶所交罰款了。


    張文遠見狀,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就在他也要起身告辭的時候,李文忠來了。


    看見張文遠,起初還是一臉敵意。


    可見到他對李北玄恭敬的態度,也瞬間就不計較了。


    老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但也說過冤家宜解不宜結。


    直到張文遠提及贏麗質的時候,李文忠這才注意到,屋裏麵還有個女人。


    上下打量,大有公婆見醜媳婦的味道。


    似乎很是滿意,開始在懷裏摸索,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塊玉佩。


    “娃兒,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定親之物,咱也不知道傳了多少代。”


    不由分說地塞到贏麗質的手裏,“趁著上凍前,要把水渠挖出來,我這就先迴去了。北玄啊,抽空帶著媳婦多迴家看看,讓小輩們也都見見,認識認識。”


    “……”贏麗質看著手中的玉佩,尷尬得恨不得用腳趾摳出來三室一廳。


    “我就說吧,你有做我小妾的潛質。”


    在張文遠和李文忠離開,李北玄笑著調侃道。


    “誰要做你小妾?我做你小妾你敢要嗎?”


    贏麗質翻了一個白眼,和李北玄便熱火朝天地又聊了起來。


    雖然兩個人隻有業務上的往來,但最近一段時間相處,更像是比水還聖潔的君子之交。


    兩個人都很願意,和對方吐露心聲。


    一個閃閃發亮的金錠子,輕輕擺在李北玄麵前。


    李北玄用顫抖的手撫摸著金錠子,“認識你這麽久,還是第一次如此大方。”


    “我過幾天要迴京城一趟,可能三五天,也可能七八天。”


    “嗯。”


    “也可能是幾個月。”


    “嗯,啊?”李北玄放下金錠子,“怎麽這麽久?”


    “我爹過壽,那個人也會去。”贏麗質歎了一口氣,“我本來是不想迴去的,可母親的話我又不敢違抗。”


    “所以這個金子……”李北玄略微有些小失望,就感覺贏麗質是一個欲擒故縱的渣女。


    “父親過壽,我想送他一首詩,也想送母後一首詩。但我水平有限,這個錢算是我買詩詞的錢。”


    “你知道的,作詩詞這種事很費腦子的,但你是我的大客戶,讓客戶滿意是我做生意的宗旨。”李北玄洋洋得意,“趙姑娘,你是幸運的,能遇到我這種隨時可以創作的詩人。”


    “就兩首詩詞,你快點寫。”


    “別急,給你爹的祝壽詞自然不能太平常,給你娘的詩也不能太簡單。”


    李北玄略微沉思,老趙來的時候人五人六,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


    牛逼轟轟的,搞得就好像整個武朝,都是他們家的一樣。


    這樣的人,詩詞絕不能太平淡了。


    思量再三,李北玄選擇了臞軒居士王邁創作的一首滿江紅。


    在贏麗質詳細描述了母親的外貌和性格之後,李北玄直接拿出殺手鐧,果斷選擇了刮痧小李。


    贏麗質拿著詩詞依依不舍地離開,走到了門口,神色忽然變得黯然起來。


    “姑娘,請留步。”


    “詩詞乃高雅之物,豈能用金子來衡量?真的是有辱斯文……”


    李北玄突然叫住贏麗質,一臉肉疼地把金錠子丟向她。


    接住金錠子,看李北玄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贏麗質黯然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頭竊喜,輕輕啐了一聲,“李北玄,你真是個好禽獸……”


    “慢走不送。”李北玄轉身躲在門後,用手捂著刺痛的胸口:我的金疙瘩,我的金疙瘩啊,裝這個逼有意思嗎……


    “我說……”


    “別看了,看了也不是你的。”


    身後傳來的聲音很突兀,很招人煩。


    李北玄定眼一看,原來是便宜老丈人姚簡。


    “賢侄,我也要過壽了,你不覺得也該送我一首祝壽詞?”


    “那你有錢嗎?”李北玄反問道。


    “提錢多傷感情?”


    “那退婚吧。”


    “退婚?”姚簡當時就急了,“退什麽婚?狗才退婚。”


    李北玄牙齒咬得吱嘎作響,學著姚簡的語氣,“賢侄,我已經是滿頭白發,再不進步,官路就到頭了。你就行個方便,放我一馬行嗎……”


    “老夫那是用退婚激勵你,讓你重拾進步之心。”


    “說的就好像我會信一樣。”李北玄翻了一個白眼。


    “賢侄,我一直不相信,一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紈絝,能寫出流芳百世的詩詞。”姚簡正了正衣襟,周身蕩漾起浩然正氣,“今天我想你以我為題,作一首詩,作為考校,你敢嗎?”


    “……”李北玄:我第一次見到把白嫖說得這麽清新脫俗的。老姚,你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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