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沒有了在她們眼中臭男人的踐踏汙染,此地不僅鳥語花香,更處處帶有著一股女子身上的清幽體香。


    一處大殿內,兩道人影秉燭卓立,一長一少,長的是一名中年婦人,相貌頗美,但那眉宇間卻透露一股徹骨般的冷意,一張臉更是這種如寒霜般的冷而讓人不敢逼視。


    在她身旁,女子將頭垂得很低很低,一襲淡藍色的衣裙,在場外拂來的清風中,搖曳輕舞,將她的身材顯露的凹凸有致。


    雖無法瞧清她的臉,但單單這美麗動人的嬌軀,已教人浮想聯翩。


    中年婦人正是冰殿殿主寧小研,她此刻一臉展眉的笑容,將她那冰冷氣質都削弱的大半,道:“清兒,雖然這次會武第一來得有些取巧,但無論如何,你總算沒有辜負為師的一番教誨,幸苦你了。”


    蕭清兒微微點頭,卻總是沒有半句話可言,寧小研微微蹙眉,道:“清兒,看樣子你似乎不怎麽開心?”


    蕭清兒聽出她話中的一絲質問之意,當下抬首牽強一笑,道:“師父,我隻是連日比鬥,有些疲累,不礙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對於這個借口,明顯無法瞞過寧小研,寧小研的聲音微微發冷,道:“清兒,你告訴為師,你是否喜歡上武浩了?”


    乍聞此言,蕭清兒當場嬌軀猛然一顫,俏臉也是微微有些變化,秒目含著苦意,道:“師父,我…怎會呢?師父你怎會這樣想呢?”


    對於自己從小撫養到大的人,後者的脾性,寧小研又怎會不了解呢?


    看到蕭清兒的神態表情,她已是心中如明鏡了,看著女子有些微紅的眼眸,寧小研輕拍她肩膀,歎息道:“清兒,你是什麽性情,為師難道不了解麽?自從你從冰火峽迴來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心事重重的樣子,往日你可從來不會這樣,為師是過來人,又怎會不明白你這種體現代表著什麽?”


    “在那時,我就在推測你心中是否有了喜歡的人,直到會武時,你與武浩對立時,他對你的濃情密意,以及你看他時,眼中所表露的溫柔情意,為師就已看出一切了。”


    “可是為師時常告誡你,天下男子全都薄情寡義,喜新厭舊,卑鄙無恥的好色之徒,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蕭清兒看著師父那張溫柔慈祥的臉,眼中微微泛紅,淒然道:“對不起,師父,弟子讓您失望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不排除天地間卻是有著鍾情不二、堅守如一的男人,但卻不會武浩那臭小子,他雖有妖孽天賦,但絕不會是一個值得你托付終生的男人。”寧小研語重心長的道。


    但在說到武浩,語音卻是冰寒徹骨,冷得教人心顫,可見他對武浩的印象可著實不怎麽好。


    蕭清兒眼中淚珠盈盈,看著寧小研,道:“怎會呢?師父,您可能對他有所誤會,他其實…很好的。”


    “哼!那小子油嘴滑舌,整天嬉皮笑臉,會武比鬥都沒個正經,如果我是那慕容千瓏或是黑衣女娃,當場就要廢了他,哪還容他出言不遜。”看來武浩在比鬥上對兩位美女的調笑,直接讓寧小研對他討厭到了極點。


    “師父,其實他…”


    蕭清兒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寧小研出手喝止,道:“他若真的愛你,就必會顧忌你的感受,但在比鬥場上,當著你和全場那麽多人,都未有所收斂,可見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寧小研的話生生刺耳,可算是每一句都說道蕭清兒心坎中去了。


    她此刻心事重重,一臉愁容淒婉,正因武浩沒有顧忌她的感受,當眾調笑別的女子,這叫她情何以堪。


    蕭清兒再也忍不住,早在眼中盤旋不去的情淚,此刻終於樸簌簌的掉落下來,心中淒楚難受,疼痛揪心,淒淒哀婉道:“師父,求求你,別再說了。”


    寧小研看著蕭清兒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陣憐惜不忍,最後輕歎一口氣,伸手抹去蕭清兒臉頰上的兩行清淚,凝視著蕭清兒,柔聲道:“清兒,答應我,別在和這種人交往。”


    蕭清兒看著自己師父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睛,她又能如何抉擇,但她又怎做得到,隻聽撲騰一聲,蕭清兒重重的跪在地上。


    寧小研一驚:“清兒,你這是幹什麽?”


    連忙伸手欲要將她扶起,可蕭清兒卻硬是跪地不起,淚珠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的往下滴落,黯然淒楚道:“對不起師父,我……我……做不到。”


    “什麽?”寧小研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已經完全不認識的麵前的女子,好半晌後,方才麵色痛苦的閉上眼睛,喃喃道:“真是冤孽啊。”


    “清兒,你可否知道,任何人愛上你,都將會是一個悲劇。”


    “為什麽?”


    “因為你是身份,你根本就不是…”


    “什麽?怎麽可能?不…不會的……你騙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武浩隻感到腦海一陣脹痛,迷迷糊糊中從睡夢中轉醒,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自己異常熟悉,但卻有些昏暗的房間,這不正是自己的房間麽?


    看來受傷昏迷後是被送了迴來,心念至此,武浩又看了看窗外,已是深夜了,屋內難怪昏暗,若非有蠟燭,就直接漆黑一片了。


    武浩閉上眼睛,凝神聚氣,內視查看身體,發現自己胸口處的劍傷在處於愈合狀態,看樣子是沒有什麽大礙了。


    也不知是睡得太久了的緣故,武浩現下沒有半點睡意,當下準備撐起上身坐會。


    但甫一動軀,就隻覺胸前傷口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如萬針齊紮,武浩麵容扭曲,再也不敢動彈了。


    心中不禁暗暗嘀咕:“這娘們下手可真是狠啊!”


    事實上,黑衣女子那一劍並未刺中武浩要害,雖穿胸而過,卻也無法令武浩重傷。


    以他的恢複力,隻需精心調養幾日便可完全康複,但那青色短劍,可並非普通鐵劍,其本身乃旋風神鐵所鑄。


    這種神鐵,可在劍身凝聚淩厲小旋風,任何接近其一寸之內,都會被這小旋風絞得粉碎,外加此劍內部更蘊有強悍殺陣。


    此等殺劍,在一刺入武浩胸口時,便將其周身血肉破壞的淩亂不堪,更還順著經脈一路破壞。


    當時若非蕭天地一現出不對,就立刻現身場中,封其經脈,穩其傷勢,武浩隻怕現在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中。


    然而就在他微微歪頭之間,無意瞥見在那數米外的桌子上,一道女子身影正手撐香腮,昏昏沉沉的欲睡模樣,腦袋晃悠看樣子是在打著瞌睡。


    這女孩身著一身黑色勁裝,在燭光的照映下,把她那苗條玲瓏的身段清晰的顯現而出,一頭黑色秀發飄蕩滑膩,順著香肩披散至纖細柳腰之間。


    從側麵看來,那張臉頰溫潤如玉,在等火的透視下顯得微微發紅,看上去更是嫵媚動人。


    武浩腦中嗡然作響,這女孩他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昏暗房中,燭光明滅變幻,閃爍不定,將她側臉照映的忽明忽暗,卻也難以辨認。


    看樣子女子像是一直守在自己身邊,隻是天已入夜,女孩等之不及,已是困得睡著了。


    “咳咳。”武浩輕咳了兩聲,頓時將女子驚醒過來,女子猛地一顫之下,眯著惺忪的眼睛看向武浩的床榻,見到後者醒來,女子麵上一喜,道:“你醒了。”


    武浩此刻也顧不得胸口處的劇痛,強忍著苦楚想要做起身來,女子見他未坐起來,已痛得麵色微白,知他傷勢未愈,當下連忙跑去幫武浩扶起來。


    聞著女子身上的淡淡幽香,武浩心神一陣恍惚,抬首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頰,頓時腦中、心中,轟然炸響。


    女子俏臉光滑如玉,柳眉尖尖如月牙,一雙眼睛更是孕含一種若有若無般的妖嬈嫵媚,挺翹的瓊鼻,鮮紅欲滴的嘴唇。


    咫尺之距,突然女子香甜妖異的氣息吹在自己臉上,眼波蕩漾,後者那絲微帶喜色的甜美笑容尚在臉上未曾化去。


    “你……”武浩瞪大了眼睛看著女子,腦海中仿佛被丟了一顆核彈一般,思緒混亂,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像是見到了令他感到極度不可思議的事情。


    被武浩盯著自己臉看得發呆,女子頓時一陣羞澀,臉頰更是瞬間如血般滾燙陀紅。


    “玄冶,怎麽會是你?你……沒死?”武浩雙目死死盯著那張晶瑩似玉的臉,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


    女子這張臉,他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刻骨銘心,但卻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此處遇見。


    武浩怔怔的瞧著女子俏臉,腦中恍惚,仿佛置身夢幻一般。


    當初,那個叫玄冶的女孩,給了他一個選擇,自己死,還是她死?


    當初,那個本能殺了自己的女孩,卻放棄了。


    那個女孩,她說過,他不死,她就得死。


    但她還是沒有殺他,她到底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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