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興趣,還是沒實力,害怕了?”就在這時,龍漠開口了,聲音沙啞,像是死人在說話一樣,不含分毫情感,聽在耳中特別難受。


    武浩定定的看著龍漠,沒有答話,如死人般的聲音再次從他口中說出:“我們之間的任務,你區區靈識境修為,似還不夠資格,這是事實,雖然你與我同出長春殿。”


    洛水瑤忍不住道:“龍漠,小女不也一樣隻有靈識境修為,何以能來…”


    洛水瑤話未說完,就被龍漠打斷,道:“你若遇險,自有人心甘情願為你遮風擋雨,我們管不著,但武浩卻沒你幸運。”


    “你…”洛水瑤差點發飆,慕雲峰連忙安撫道:“瑤兒,你就少說兩句,跟這家夥抬杠,純粹自找不痛快,咱不理他。”


    武浩從後者話語眼中沒有看到不屑譏嘲,他就像在陳述事實一般,武浩不置可否,道:“或許吧,但我覺得你似也沒有什麽資格做長春殿弟子。”


    直到這時,龍漠眸子罕見的眯了眯,仿佛有種精芒陡然爆發而出,道:“你以為你在競技場戰勝古元,就算挽迴了長春殿的顏麵了嗎?井底之蛙而已,可笑無知。”


    “無論如何,至少我努力了,我無愧於心。”


    武浩在幾人身上一一掃過,沉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既然有人不喜,他當然不會厚著臉皮強留於此,這不是他的做事風格,武浩剛剛迴頭,正欲離去……


    突然急促的鍾聲遙遙傳來,鍾聲沉實渾厚,百裏可聞,仿佛自天外傳來一般,震的人耳膜都是一陣發懵。


    “天鍾示警,這是召集全宗弟子。”在場所有人都動容了,“騰”的站起身來,天鍾示警意味著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


    “難道元氣宗有外敵來犯?”慕雲峰麵色變得異常凝重。


    “走,去天台集合。”根本來不及思索原因,諸人都放下手上一切事物,向天台進發。


    若非元氣宗有特大事變,又怎會天鍾示警,事件絕對非同小可,這是召集所有宗人共同前往天台抵抗外敵的警報。


    天台,乃元氣宗重地,處於元氣宗最中央位置,而此刻這裏已經圍滿了人群,黑壓壓的一片,猶如烏雲壓頂一般。


    “宗主…宗主也在此地,怎麽迴事?”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居然驚動了宗主大人,那兩人是誰?”


    “不清楚,那鶴發童顏的老人胸前標誌,一枚金丹,難道是……”


    “丹門長老?”


    不少弟子聚集於此,當瞧見如此巨人陣容時,都是大感驚詫,察覺出了事情的不尋常,而當看見兩個陌生人時,更是心中震撼,莫以言表。


    在那最中央位置,幾道人影如山嶽般屹立,氣勢迫人,令人望而生畏,赫然便是五殿殿主,以及元氣宗掌教蕭天地。


    而在他們對麵,有著兩個陌生男子,一人仙風道骨,發須皆白,然而卻麵如溫玉,在陽光下隱隱泛起光澤。


    單從外表根本瞧不出此人年齡來,他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裏,卻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如虛如實,朦朦朧朧,仿佛有一層迷霧遮掩著。


    另一人是個年輕男子,青年模樣,相貌普通,手持一把寶刀,刀雖在鞘,卻隱有冰冷徹骨的寒氣溢出,令得旁邊修為稍弱的弟子感到迫人涼氣不斷襲來,周身冰冷。


    “原來是丹門司空長老親至,倒讓鄙宗蓬蓽生輝了,不知司空長老來我元氣宗所謂何時?”蕭天地麵色平淡,目中深邃無比,瞧不出喜怒哀樂,迎上前來,道。


    “貿然前來拜訪,蕭宗主莫要見怪,老夫今日前來,其意是解決小徒瑣事,至於詳情,淼兒,就由你來陳述吧。”


    司空長老話雖然說得客氣,但語調冷硬,眸子更是淡然。


    青年男子赫然便是方淼,他立時接過話來,道:“元氣宗弟子行事霸道,殘忍嗜殺,令我弟身首異處,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蕭天地見他神色悲憤激昂,激動不已,道:“不知你所說何人?”


    “武浩!”方淼目光森寒,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來。


    “武浩!?”蕭天地眉頭微皺,沉吟片刻,道:“去把武浩給我找來。”


    沐春華心下微沉,上前一步,道:“武浩乃是長春殿門下,對他性情最是清楚不過,若非非常原因,又怎會濫殺無辜?”


    方淼絲毫不懼,直視沐春華,道:“前輩的意思是說我弟罪有應得,咎由自取?”


    “春華,退下,一切等到武浩來了在做定奪。”沐春華剛要發話,卻被蕭天地喝止,他麵色沉冷,眉頭緊鎖,不發一言,卻也不曉得這個元氣宗的掌教心中在想些什麽?


    場麵顯得有些安靜,除了偶爾弟子間的竊竊私語外,幾乎落針可聞,靜的讓人害怕。


    沒過多久,楚承、洛水瑤、蕭清兒、武浩等人相繼趕到天台,武浩還不知發生了何時,隻是所有人那怪異的目光都投了過來,他心頭不期然湧上一抹不安。


    沐春華道:“武浩,你過來。”


    武浩聽到喊聲,緩緩步出,當瞧見方淼時,一顆心不禁深深下沉,他幾已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武浩見過師尊,見過幾位殿主,見過宗主。”武浩一一拜過行禮。


    蕭天地雙目深如瀚海,凝視著武浩,問:“武浩,你可識得此人?”


    武浩看了方淼一眼,又瞧了瞧旁邊的司空長老,從後者身上,武浩感受到了如山似嶽般的沉重壓力,雖然近在咫尺,但對方身形忽變得朦朦朧朧,宛如霧中遠山,隔著千山萬水,遙不可及。


    武浩深深吸上一口氣,已隱隱可看見接下來將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慘劇,不過麵上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沉聲道:“自然認識。”


    “那你又是否殺了他弟弟?”蕭天地一顆心亦在逐漸下沉,聲音變得有些冷硬。


    “殺了。”武浩簡簡單單的吐出了這兩個字,便再也沒了下文,他似乎沒打算多做解釋。


    “哈哈,聽到沒有,到了現在都還不知悔改,殺了人還能如此理直氣壯,今天我要讓你血債血償。”方淼目眥欲裂,悲怒交迸,亂發狂舞,就要動手。


    “在我元氣宗地盤上也敢如此撒野,不知天高地厚。”蕭天地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仿佛一道重錘狠狠的擊在了每個人的心口,而方淼更是在這一聲冷哼中,麵色發白,氣血翻湧不息。


    蕭天地偉岸的身軀如同一個高不可攀的鐵塔,矗立於此,即便司空長老也要忌諱三分。


    “本座還有話尚未問完,倘若武浩當真殘殺無辜,本座必當親自手刃,給諸位一個交代。”


    沐春華開口,道:“武浩,你將事件原委講述一遍,究竟是怎麽迴事?”


    武浩麵無表情,然而黯淡的眸子似乎閃出了一絲光亮,不卑不亢的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述說了出來。


    “方環欲奪我手中鴛鴦淚在先,出手間更是殺招,毫無留手,這件事洛師姐及慕師兄亦可作證,若非當時他們及時出現,隻怕弟子已無法在此辯解了。”


    “洛水瑤,慕雲峰,你們出來。”蕭天地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當場叫出了兩人,兩人隨即即刻應聲而出。


    蕭天地麵色肅然,以一雙仿佛可洞悉人心的眸子凝視著二人,問:“你二人如實相告,武浩適才可有半點假話?”


    兩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麵色沉重,正色道:“武浩並未說假。”


    “哈哈…”方淼當場怒極而笑,憤恨不已,道:“都是一方人,說出來的話,如何服眾。”


    “放肆。”蕭天地神色一冷,大喝一聲,道:“難不成本座在徇私舞弊,包庇縱容不成?”


    “我隻清楚,當我趕到,我弟已被慕雲峰重傷,武浩心性殘暴,擊殺一個已無還手之力之人,該死。”方淼目光瞪著武浩,眸子森冷,殺意無限。


    “本座身為元氣宗宗主,對門下弟子脾性自然了解一二,本座相信他三人所言絕無半分虛假。”


    蕭天地一雙可洞悉一切的眸子凝視著方淼,道:“難道以本座的身份還會騙你不成?”


    方淼毅然不懼,麵色森寒,道:“不管怎樣,我弟死在武浩手上,那是不爭的事實,任他如何狡辯都洗不掉的罪名。”


    “本座可從不覺得他三人做法有什麽不對。”


    蕭天地這句話可謂是石破驚天,方淼聽得此話當場為之色變,就連司空長老也動容了。


    而武浩聽得此話,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可以明顯看出這個宗主大人並未因忌諱丹門而服軟,反而異常強勢,甚至在偏袒他。


    司空長老皺眉道:“蕭宗主,難道貴宗就是如此秉持公道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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