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人應聲而上,長槍大戟,刀光劍影,帶著破空之聲,向著馬車內暴掠而來,在一瞬間,整個馬車仿佛變成了一個刺蝟。


    然而也在刹那間,這些插在馬車上的長槍大戟全都爆射而出,比來的時候更快,更疾。


    慘叫聲不絕於耳,大半人都沒有能力躲過,頓時鮮血飛濺,落下了馬,死在了自己的兵刃上。


    然而馬車的頂部也在這時被擊碎,武浩、穀嫣兒自然無法隱藏了,清清楚楚映在了一個人的眼中。


    這個人自然是陰絕。


    他的臉此刻仿佛已可滴出水來,一雙眸子更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燒。


    並不是因為穀嫣兒沒有穿衣服,穀嫣兒這個時候當然已穿上了衣服,即便她不想穿,武浩也絕不允許。


    這一切自然是因為武浩的出現,仇人相見往往會分外眼紅,武浩的眼不紅是因為他根本不將陰絕放在眼中,況且他也不是個輕易會怒的人,能讓他憤怒,也是需要一定的手段。


    特別是當他知道一旦怒,就會引動戾氣,他就更不會輕易去怒。


    然而武浩愈平靜,陰絕就愈怒,他最恨的就是別人在他麵前保持著冷靜的麵容。


    “男的我要他死,誰能將其碎屍萬段,那個賤人就是他的。”陰絕露出森寒殘忍的冷笑,陰森說道。


    一眾手下的眼睛都發了光,更充滿了欲。


    男人最愛的是什麽?至高無上的權利,傾國傾城的美女,世上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


    當然,或許會有,但這些人中卻絕不會有的,所以麵對如此誘惑,在這樣一個美女的誘惑下,一個個都如同見到肥羊的惡狼一般,不要命的向著武浩衝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雖俗,但很實用。


    武浩也不得不承認,等他將數十人盡數解決時,陰絕早已不見了。


    陰絕當然要跑,他不蠢也不魯莽,反而很聰明,那些個手下隻不過是用他來擋住武浩的棋子而已。


    但穀嫣兒顯然無法鎮定了,對武浩道:“你為什麽要放走他,你知道麽?這麽做是放虎歸山,等到下次再見到他時,你不僅沒有機會再殺他,還很有可能被他所殺。”


    “你是在擔心自己,還是在擔心我?”


    武浩仿似對陰絕逃走漠不關心,如今距離環城已不算太遠,武浩已向環城趕去。


    穀嫣兒跟著他,緊緊跟在後麵,武浩的年齡雖不大,但那雙眸子,很沉很沉,就如那霧中遠山,濃濃的,密密的。


    她已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這個少年,她心機難測,這個少年的心機更難測。


    她不知道將自己寄托在這個少年身上,是否賭對了,她此刻甚至已有些後悔了,但她卻已沒得選了,無論好與壞,她惟有挺胸走下去。


    穀嫣兒走上前去,與武浩並排而行,道:“我倆如今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我雖然在為自己想,但同樣也在為你想。”


    武浩淡淡道:“你錯了。”


    穀嫣兒一怔,道:“哪裏錯了?”


    “你不該將自己的命運交在我手裏,一個人的命運隻應該自己掌握,別人誰也幫不了。”


    頓了頓,又接著道:“就此止步吧,別在跟著我,否則無論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我都不會留情。”


    “我有那麽可怕麽?你為什麽要這麽急著甩掉我?”穀嫣兒聲音哀怨刻骨,美眸中似有霧氣在閃動,顯得楚楚可憐。


    然而武浩卻一點也沒有心軟的意思,說話仍是那麽堅定平靜,道:“你雖不可怕,但卻危險,在我眼中,你甚至比陰絕更危險。”


    穀嫣兒撲哧一笑,顯得頗為嬌媚可愛,楚楚動人,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武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中似孕有無限智慧,道:“你很會演戲,但可惜的是……”


    他說道這裏,忍不住閉上眼睛,而後乍然睜開,眸子中似有道道金光溢散,閃電出手將穀嫣兒全身經脈封住,而後化為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原地。


    山坡上淒寂無聲,隱隱可見遠方那座巍峨巨城模糊輪廓,透發著一股磅礴大氣的宏偉之勢。


    山風像是鋼刀一樣,吹在穀嫣兒凹凸有致的嬌軀上,秀發飛舞,黑裙飄蕩,更顯得豔麗出塵。


    然而此時她的美目突然眨了眨,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顯露出淡淡的弧度。


    下一刻,那雙纖細修長的玉指微不可察的動了動,然後那雙筆直的**也隨之而動,在其嬌軀上,有冰藍色光芒在流轉,明滅不定。


    穀嫣兒帶著甜甜的笑意,向前走了兩步,武浩的手段似對她無用,她的全身經脈已經解開,那巍峨的巨城輪廓更加清晰的映入的眼簾。


    “武浩,你已經被神選中,你縱有無雙的智慧和清醒的頭腦,也逃不掉的。”


    ……


    大客棧,的確很大,雖隻是一家客棧,但在環城也是頗有名望。


    其內陳設清雅,別具一格,紫檀香木做成的座椅,樓梯,給人一股古樸的氣息。


    來到這裏吃飯的客人大都有些身份,有身份的人往往都有些素養,有素養的人說話都很輕、很柔。


    在裏麵幾乎聽不到一個人大聲說話,武浩向來喜靜,這個地方很適合他。


    “武兄,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這麽快就擺脫了對手,趕來了這裏,很有跟我一比的潛質。”


    但此刻卻有一個與這種氛圍頗為不符的聲音響起,聲音自然是曹建仁的。


    緊接著武浩便看見了一雙腳緩緩走了進來,腳,自然也屬於曹健仁。


    “你現在已在環城成為眾矢之的,那陳宏隨時可能找上你,你還敢如此明目張膽?”武浩低聲罵道。


    曹建仁不以為意,道:“這裏是大客棧,沒人敢在在此處撒野,陳宏即便知道我在此處,也得乖乖在外麵等著。”


    武浩有些不理解了,即便如此,也不該橫行無忌吧。


    曹建仁不是武浩,武浩也非曹建仁,兩人的性格也是天差地遠,想法自然也有天地之隔。


    但兩人有一點相同,都不怕死,或者說他們知道,如果死亡真的要來,懼怕是沒有用的。


    因為一個怕死的膽小鬼,是不會像曹建仁這樣的。


    特別的人總會說出特別的話,做出特別的事,遭遇到一些特別的人。


    “看什麽看,趕快給我二人找間房。”曹建仁直接甩出一枚靈石,對著客棧掌櫃喝道。


    靈石,一種蘊含著精純靈力的奇特礦物質,對於修煉有著頗大的裨益,一般在靈氣比較濃鬱的大山靈脈中可以尋得,其中也有品質高低之分。


    也是最普通的交易貨幣之一。


    掌櫃一見對方如此大方,心中大喜,滿麵堆笑,諂媚道:“是是…,不知兩位是要一間,還是要兩間房呢?”


    “兩間,另外再給我們買兩件衣服送上來,上幾個好菜。”


    言罷二人匆匆忙忙在小二的帶領下往樓上跑去。


    沒多久,飯菜和衣物便已送來。


    武浩、曹建仁狼吞虎咽的吃完飯就各迴房間,所謂酒後思,吃飽沒事幹。


    武浩終於有時間好好洗個澡了,迅速去掉身上那滿是風塵的衣服,露出略顯健壯的軀體。


    武浩的身軀雖然略顯單薄,但卻很是均勻,古銅色的皮膚充滿著健康的色澤。


    然而就在武浩把身上破爛衣物褪掉扔於地上時,卻是無意瞥見,地上被隨意丟一堆破衣服之內,竟是隱隱有著什麽東西在裏麵蠕動。


    望著這有些靈異的一幕,武浩渾身汗毛微微倒豎了起來。


    感到一股涼意湧遍全身,這是什麽情況,他簡直不敢相信,身上何以會附帶異物,而自己竟是毫無所覺。


    眸子死死盯著那堆破爛衣物,在某一霎那,一條紫色小蛇,赫然從其內破出,數寸長許的小身軀,閃爍著晶瑩的紫色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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