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洛此生最討厭的便是裝腔作勢之徒,此人從一開始便處處針對自己,說話更是充滿了令人惡心的優越感,所以閻洛開口自然不會客氣。


    “你!你敢罵我!”


    方大海被氣的麵色鐵青,正欲發作,卻被一道喝聲嚇得一愣。


    “夠了!”


    陳嚴峰臉含怒色的看向方大海說道:“方主任,家父如今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不希望繼續耽誤下去。”


    方大海聞言低下了頭,沒敢繼續說話,而周圍其他的醫護人員臉色也顯得不怎麽好看。


    畢竟他們都是軒州的名醫,如今卻被一個毛頭小子出言擠兌多少都有些拉不下麵子的。


    似乎看出了場中氣氛的尷尬,蔡康碩輕咳了一聲站出來說道“依我看不如這樣,各位就先去外麵等候,由我留著這裏以備不時之需,各位意下如何啊?”


    聽到蔡康碩的話後,在場的醫生雖然表麵不甘,但心裏都是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不想趟這渾水。


    原本這幫人都以為陳帛錦隻是突發性的老年疾病,隻要搶救及時便可以挽救,所以為了貪功這才爭先恐後的趕來。


    可如今顯然和當初預想的不一樣,這陳老爺子的病來的古怪,他們也都看到了一旁那兩個死者的慘狀,簡直就和恐怖電影裏演的一樣。


    所以誰都不敢輕易給陳帛錦診治,雖說治好了可以名利雙收,可若是治不好,那丟了名聲是小,陳家怪罪下來的怒火才是頭等大事啊。


    而如今蔡康碩給了這幫醫生一個台階,他們自然是順著台階趕緊跑路,當下紛紛點頭稱是,各自帶著自己醫院的救護人員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唯獨閻洛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看著陳帛錦,心裏暗罵老狐狸。


    這老頭顯然是想看看自己的手段,又怕自己驅趕他,方才說出的這番話,為的就是用行醫的理由來封住閻洛的口實,讓閻洛沒有理由拒絕。


    ‘誅人先誅心,這老頭倒是打的好算盤。’閻洛不禁在心中暗道。


    等到那幫閑雜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蔡康碩方才來到閻洛的麵前,語氣柔和的笑道:“閻洛小友,你不會介意吧?”


    閻洛聞言看向蔡康碩,之前二人見麵之時,閻洛並未認真觀察他的麵相。


    而此時觀其麵相,隻見蔡康碩的鼻梁高挺不歪,山根隆起,鼻準硬朗,說明此人做事果斷,剛正不阿。


    且天庭飽滿,顴骨微微凸顯,腮骨有力,說明此人舊居高位,責任心重且辦事周全,重諾,倒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蔡院長倒是可以留下,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希望您不要對外透露。”


    “沒問題,老朽嘴巴嚴得很,小友大可放心,我答應你此事絕不外傳。”蔡康碩一臉鄭重的說道。


    “那好,既然如此,蔡院長便留下來吧。”閻洛點了點頭,同時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陳琳琳和陸曉雪。


    因為弄不清楚誰才是陳帛錦的孫女,所以閻洛才看向陳嚴峰說道:“請問這二位是?”


    聽到閻洛發問,陳嚴峰急忙說道:“這位是我的女兒陳琳琳,另外這位是陸家的掌上明珠陸小雪,也是琳琳的好朋友。”


    “嗯。”


    閻洛點了點頭,暗自打量了一番陳琳琳,不得不說,這丫頭還真是生的傾國傾城,若是放在古代倒也是個禍國殃民的主。


    “陳老的直係親屬留下,其餘的人便離開吧。”閻洛看向一旁的陸小雪,言下之意顯然是在趕人了。


    “等一下!”


    陳琳琳聽到閻洛的話後,有些遲疑的說道:“能不能讓曉雪也留下來,她不在的話,我......我會害怕。”


    閻洛眉頭微皺,猶豫了片刻後說道:“隨便吧,既然是你要求的,那便留下吧,但同樣的,我希望你們對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保密,我不想因此事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陳琳琳聞言急忙小雞嘬米一般的連連點頭,閻洛見狀這才將目光重新轉移迴陳帛錦的身上。


    微微俯下身去,閻洛一手點在陳帛錦的眉心之間,一手掐訣口中吟唱道:“天地自然,穢炁分散,八方威神,使我自然,敕!”


    隨著最後一字的喝出,陣陣金光竟是突兀的籠罩在了閻洛的體表,令其整個人的氣勢驟然聚變,充滿了一股威嚴莊重之感。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是令周圍的眾人唿吸急促,閻洛這一手在他們的眼中簡直如同神乎其技般。


    就連一向老持承重的蔡康碩都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在閻洛的身體金光乍現的同時,陳帛錦的身體也出現了反應,開始急速的抽搐了起來。


    更有著縷縷肉眼可見的黑煙從陳帛錦的口中飄散而出,越聚越濃,最後竟是在半空之中浮現出了一張模糊且猙獰的鬼臉。


    那鬼臉朝著閻洛的方向發出無聲的嘶吼,旋即便是猛地朝著閻洛的方向奔襲而來。


    這一幕看所有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陳琳琳與陸曉雪更是被那鬼臉嚇得俏臉蒼白驚唿出聲


    閻洛見狀不敢耽擱,急忙自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空白的黃色符籙,咬破食指指尖,然後將鮮血在那黃紙之上畫了一道後口中念道:“天清地明,方圓具形,一方震誅邪,一圓定邪靈,敕!”


    敕字落下,手中符籙便是猶如箭矢一般朝著那鬼臉射去,旋即金光乍現,符籙消失,那鬼臉也是變得木訥了起來,不再有任何的舉動。


    “這是!小恩公,這是怎麽迴事!我父親他?”


    看著麵前這個從父親嘴裏飄散而出的黑煙鬼臉,饒是陳嚴峰也被嚇了一大跳,其他人更是退的遠遠的,生怕沾染上身。


    畢竟華夏自古以來便有鬼神一說,雖然如今是科技時代,大部分人都不再迷信那些牛鬼蛇神。


    但很多人骨子裏還是很忌諱這些東西的,更何況如今眼前還出現了這麽詭異的一幕。


    “人生來便有三魂七魄,分別負責管理一個人的身體,意識,情緒,命格,財祿,災衰,以及性格,陳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曾被人下過咒,導致負責身體與意識的主魂被邪祟入侵,這才有了後來那麽多年的病痛折磨與嗜睡的情況發生。”


    “而我師傅當年施法壓製住了這個邪祟,所以陳老爺子這麽多年才會平安無事。”


    閻洛眯著眼睛看向了漂浮在半空正對著自己發出無聲嘶吼的猙獰鬼臉說道:“按照常理來說,若無外力影響,我師父的封印可以讓這邪祟一輩子都無法在陳老體內作惡,但卻有些別有用心之人想要解開我師傅當年的封印,釋放出這個邪祟,所以才會有了今天這一幕。”


    “小恩公,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我父親的病,所以才會安排之前那些事。”


    陳嚴峰此時麵色氣的鐵青,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一般。


    “至少據我的猜測是這樣的,否則那蟲子幹嘛誰都不找偏偏找陳老附體。”


    閻洛點了點頭,旋即看向地上渾身抽搐的陳老說道:“眼下也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接下來我需要幾樣東西,你且記下幫我尋來。”


    陳嚴峰聞言急忙點頭應允。


    “我需要一盆清水,一根紅繩,一把長三寸二,寬半寸的桃木劍,兩根三斤重的白蠟燭,另外再給我準備一個白瓷碗,記住,一定要純白的瓷碗,不能有任何的花紋,再幫我找一個一個白玉瓶子。”


    話落,閻洛一臉鄭重的看向陳嚴峰說道:“一切都要按照我和你說的規模準備,不可有任何差池,否則你家老爺子神仙難救,陳老體內煞氣被我鎖住,短時間內不會出事,但同樣不能耽擱,從現在開始計算,我隻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得知了隻有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陳嚴峰也不敢耽擱,急忙吩咐手下去準備閻洛所需的這些物品。


    而此時的閻洛身上的金光已經褪去,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連著施展兩次術法對他的精神消耗也是不小。


    雖然閻洛有著無數應對陳老隱疾的方法,但他覺得還是需要借助一些外力道具才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看來與這陳家的因果是注定逃不掉了,臭老頭子,盡給我找麻煩,這點小病,你當初還不是抬抬手就輕易解決的事嗎,幹嘛非要把球踢給我。”閻洛撇了撇嘴,咬著牙小聲的呢喃了起來。


    閻洛這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其他人沒有看到,但一旁始終關注著閻洛的陸曉雪卻全都看在了眼裏。


    當下拉了拉陳琳琳的胳膊說道:“琳琳,我聽陳叔叔的意思,他好像與當年救下陳爺爺的那位高人有關係。”


    陸曉雪與陳琳琳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的比親姐妹還親,二人之間更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不僅如此,就連陸家與陳家也是世交,甚至兩家還曾在陸曉雪和陳琳琳出生前給她們定過娃娃親。


    隻可惜最後兩家生的都是女孩,此事這才不了了之,陳琳琳還經常拿這件事情和她開玩笑。


    也正是因為陸家與陳家的這層關係,以及陸曉雪與陳琳琳的這種關係,所以陸曉雪要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陳家的事情,其中便包括陳帛錦當年的一些奇遇。


    “恩,應該沒錯,據說當年那位高人救下我爺爺的時候也曾顯露出了非同一般的手段,看來爺爺這次有救了。”


    陳琳琳瞪著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閻洛那邊。


    “你傻啊,我說的不是這個,你難道忘了,當初你爺爺和那位高人許下的承諾。”陸曉雪眉頭微蹙的看著自己的閨蜜,沒好氣的說道。


    “什麽承諾啊。”


    陳琳琳愣了一下,旋即好像想起了什麽似得,猛然驚醒般的說道:“呀,你是說......!不可能,我怎麽會嫁給這種家夥呢,你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和我夢想中的白馬王子也相差太多了,沒有氣質也就算了,關鍵是長得還不怎麽樣,再說,當年的事情怎麽可以算數,現在都講究自由戀愛,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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