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耿季秋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震得茶杯搖晃,茶水溢出,濺在了桌麵上。


    “查!給我狠狠的查!”耿季秋氣的麵色鐵青,就連身子都有些發抖。


    想自己縱橫軒州這麽多年,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他耿家雖然比不得那些世家,但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了,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甚至就連一些新上任的高層也要給他耿季秋幾分薄麵。


    可眼下,自己唯一的兒子竟然被一群基佬給破了後門,如今還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這叫他如何不怒!


    耿季秋能夠立足在軒州這麽多年,憑借的除了運氣還有自身的實力。


    那些輪了他兒子的人早就被他查了個清楚,這些家夥根本就是他兒子養的狗,平日裏也就是幫耿歡處理一些私人恩怨。


    至於這些恩怨是什麽,耿季秋也大多知曉,對於那些齷齪事情,平日裏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而這些小嘍囉根本就不可能對自己的兒子做這種事情,但事實卻偏偏發生了。


    最讓耿季秋疑惑的是,這些玩了他兒子的家夥醒來後竟然都說記不清楚當初發生了什麽,甚至就連如何去的工廠也不記得了。


    無論他如何拷問,那些家夥卻依舊說不明白當初的一切。


    耿歡是什麽心性,身為他老子的耿季秋自然比誰都清楚,如果說自己是一頭獅子,那他兒子就是一條狼,而且還是咬死人不漏牙的狼。


    論陰狠和狡詐,就連耿季秋都自認比不上自己的兒子,這也是耿季秋最引以為傲的事情。


    因為在軒州這塊大蛋糕麵前,隻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分到蛋糕,要不然就連給別人刷盤子都不配。


    也正是因此,耿季秋才更加確定自己的兒子應該不是中了別人的圈套才會發生如此慘劇,這就更加讓他深思了起來。


    這些年,耿季秋一直都對耿歡疼愛有加,始終將其作為自己的接班人去培養。


    而如今,自己的接班人竟然出了這等糗事,這可謂是晴天霹靂一般。


    眼看耿歡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到時候肯定是要來耿家的公司任職,但一個被男人玩過的上司,將來要如何服眾?


    雖然耿季秋已經盡力去掩蓋一切了,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更何況從自己的兒子剛剛入院的那一刻,那些與他耿家有著恩怨瓜葛的企業便已經是得到了風聲開始調查了,這件事情在圈子裏被曝光隻是遲早的事情。


    這丟人當真是丟到家了!想到這些,耿季秋就感覺胸口發悶。


    另外一邊,閻洛盤膝坐在床上,運功調息了將近兩個小時,身體的疼痛這才有所緩解。


    最讓閻洛吃驚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在這次卜卦之後修為又有所精進了。


    看來這天道捆綁果然會讓自己的修為提升速度比其他修士要快,無論自己是否修煉,這天道都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強迫自己提升修為,比如這次的天道反噬。


    而閻洛在檢查體內傷勢的時候,同樣也發現了丹田內‘陰靈力’的不充盈,這是之前給閻芳改命時強行逼出一滴精血導致的。


    因為那個時候的傷勢並未完全痊愈,也是造成這次天道反噬會受傷如此嚴重的主要原因。


    “看來得想辦法找些好藥材調養一下了。”閻洛心中暗道。


    就在閻洛準備再運功調養一下的時候,房門外卻傳來了一陣談話的聲音。


    因為閻洛的五感超出常人數倍,所以能夠隱約的聽到一些客廳裏的談話,家裏好像有人來了。


    收起功法,閻洛走下床打開房門,剛一開門就聽到客廳裏傳來一道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


    “奇跡啊!真是奇跡!小吳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如今一看,你母親的病情明顯已經得到了很好的轉變,至於是否康複,還需要到醫院做一個檢查才行啊。”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灰色西服的老者,此時正坐在沙發上與閻夏和閻芳交談著。


    他話裏話外都透露出不可思議的意味,因為是背對著閻洛,所以閻洛倒也沒能看清楚老者的長相,到時閻夏先看到了下樓的閻洛。


    “哥,你出來了,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軒州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蔡康碩,同樣也是國內有名的腦科權威,媽媽住院的時候多虧了蔡院長幫忙,才破例讓我們暫欠住院費留院治療的。”閻夏急忙站起身介紹起了老者的身份。


    “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閻洛聞言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是來幹什麽的,肯定是母親的主治醫師將母親突然好轉並且出院的消息上報了上去,這老頭是來探底的。


    閻洛其實並不想這件事情鬧大,有心想將這老頭趕走,可聽到妹妹說住院的時候沒少被蔡康碩照顧,當下也是不好請對方離開了,隻能走了過去。


    蔡康碩那邊聽到閻夏的話後則是迴過了頭,看到閻洛走過來後,他竟然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盯著閻洛說道:“你就是閻洛?”


    “蔡院長,你好,多謝您之前對我母親和我妹妹的照顧。”閻洛點了點頭,伸出手去禮貌的說著,同時也看清楚了對方的相貌。


    三七分的花白頭發,國字臉,雖然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褶皺的痕跡,但依舊能夠從大氣的五官中看出年輕之時定是俊朗非凡。


    從相貌分析這蔡康碩應該接近六十歲的年齡了,可身軀卻沒有絲毫的佝僂,反而是腰板筆直。


    尤其是對方身上那股子久居高位不怒而威的獨特氣質,很容易就會讓人產生踏實的感覺,倒是個可靠之人。


    蔡康碩伸出手與閻洛握了握,同時點頭讚許道:“嗯,不錯,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晚期的惡性腦瘤一直都是世界上難以攻克的病症,閻芳女士的病情當初是我下的診斷,癌細胞已經擴散,連手術都無法挽救,你到底是如何將你母親治好的?”


    “我什麽都沒做,我去醫院的時候,我母親就已經醒了。”閻洛一臉平靜的笑著,說的話和之前在醫院告訴那幫醫生的一般無二。


    主要也是因為閻洛不知道怎麽去解釋,解釋了對方也未必聽得懂,總不能說自己一滴血把母親救醒了,然後又畫符改命給閻芳從生死簿上除了名?


    真要這麽說,這老頭還不把自己當成是神經病才怪呢。


    聽到閻洛的話後,蔡康碩竟是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哈哈一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倒是老頭子我著了相,還望小友莫怪啊,我這一生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醫學,見慣了生生死死悲歡離合,一時之間也是求知若渴,如果真的能夠知曉治療癌症的辦法,那這世界上將會少了很多被病魔折磨的病人和家庭啊。”


    聽到蔡康碩此言,閻洛沒有說話,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蔡康碩的眼睛。


    看到這位老者的目光深邃且清澈,沒有絲毫的欲望之意閃現,這才相信對方是真心之言,而並非是想用慷慨之詞博取好感來騙取治療方法從而揚名立萬,心中對這位老者的好感頓時加深了不少。


    可即便如此,閻洛卻依舊不會說出實情。


    他打著太極的說道:“蔡院長所言相信也是很多從醫者希望的,而我也同樣如此,這病來如山倒,我們一家對此是深有體會,隻可惜我確實不知曉我母親的病為何突然好轉,或許是老天眷顧吧。”


    聽到閻洛的解釋,蔡康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倒是沒有在此事上多做糾纏。


    他從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說道:“我此番前來也是對你母親突然在病危的情況下出院有些不放心,如今看到你母親身體健康,倒是並無大礙了,但之前的病症和診斷卻做不得假,你這邊近期最好還是讓閻女士去醫院檢查一番比較好,這樣也免得出現什麽突發事故,我醫院還有事,就不久留了。”


    “好的,謝謝蔡院長,我這幾天一定會帶我母親去複查的。”閻洛禮貌的笑著。


    這句話倒不是敷衍,雖然閻芳的壽命被他以藏命之術給改了,同時體內的病症也被閻洛檢查了,但隻怕百密一疏,總歸還是去醫院檢查一番心裏才能踏實。


    “嗯。”蔡康碩點了點頭,然後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張名片遞給閻洛說道:“這是我的名片,有事隨時打我電話,過幾天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也可以提前告知於我,我那邊會提前給你母親安排檢查事宜。”


    ·“那就多謝蔡院長了”閻洛接過名片,感謝的說道。


    送走蔡康碩後,閻洛和家裏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會,但聊得內容也都是一些家長裏短以及過幾天去醫院複查的事情。


    或許是知道閻洛有著某些超乎常人的手段,所以自從閻芳被治好後,對於閻洛是如何治療的這件事情,閻芳和閻夏都是極為默契的隻字未提。


    下午的晚飯依舊是閻芳和閻夏一起做的,閻洛則窩在沙發裏喝著飲料看著電視。


    他很享受如今這種久違的溫暖和難得的平靜,吃完晚飯後,直到晚上九點多,閻芳和閻夏各自迴房睡覺,閻洛這才迴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打坐冥想。


    這三年間的陰間修煉,閻洛早已習慣了打坐休息,以冥想的方式代替睡眠,這樣不僅可以讓自己在養精蓄銳的同時保持警惕的狀態,還能夠促進修為的提升。


    直到夜裏十二點的時候,閻洛才緩緩睜開雙眼,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口中歎了一口氣。


    看來糾纏耿歡的那幾個女鬼最終還是堅持了一開始的選擇,放棄了投胎的機會也要纏著害死她們的人,寧願魂飛魄散也沒有來找自己超度,這讓閻洛即理解又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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