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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德威捂住鼻子向前走了幾步,身側輕騎想要抬手勸阻,卻見周德威隻是走到城門前便停下腳步。身後數名輕騎腦門突然一陣嘔吐之意上湧,生下軍馬也開始壓抑不住地狂躁起來。


    周德威站在城門處,望著城中詭異場景,卻是不禁陷入沉思。眼前之人瞧著已是死去多時,但屍體在極寒下卻保存下來。但那股揮之不去的惡臭,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想到此處,周德威下意識地往前踏出一步,抽出腰佩短刀,刺向最近的一具屍體。卻不料異變突起,那具本已凍成人棍的屍體突然周身一陣抖動,看似已魂歸天外,實則暗藏玄機。


    那隻指向天際的枯手,突然被一股黑氣籠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周德威抓了過來。但那具屍體卻依舊仰躺在地,並未有寸動,但偏偏那隻手,卻是靈活無比,像一條冬眠中被無意驚醒的蟒蛇,要將眼前之人生吞活剝。


    周德威豈是泛泛之輩,眼見這隻手來勢洶洶,從容舉刀迎了上去。另一隻手也未有半點空閑,抓向腰側樸刀,嘴上還不忘下令,“速速上前,殺!”


    這一變故不過瞬息之間,身後親衛聞言上前時,周德威已將眼前的麻煩解決。那指向蒼穹的枯手無力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不再動彈了。而此時站在周德威身側的兵卒卻已是嚇得魂不附體,含糊不清地說道:“這……這是惡鬼俯身!”


    話未說完,一記響亮嗯嗯耳光便在看似空曠,實則充滿死亡氣息的城門前響起。那名親衛捂住一下子腫的老高的腮幫子,不敢再抬頭,也不敢再說半句。周德威所率大軍經曆了龍首郡生死之戰,又經曆了黑風暴的摧殘,此時已是身心俱疲,實在經不起折騰。


    而剛才的一幕,以他多年經曆和閱曆,也不能窺得其中分毫。但無論如何,周德威絕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魑魅魍魎”,隨即下令,“弓弩手燃起箭火,燒!”


    說完便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朝著身後疾馳而去。數名親衛也不再遲疑,連忙翻身上馬,恨不得立刻從此處逃離。


    一輪箭火射向城門之內,將那些看似無辜,卻似乎對生者有著莫大敵意的逝者屍體付之一炬。但讓周德威驚異的是,那些指向蒼穹的雙手在烈焰中開始拚命扭動,向潮起潮落時的水草,沒有任何規律,卻又像是互相唿應一般。


    良久之後,當火勢慢慢熄滅,周德威才再次率眾上前查看。這一次有了此前的經驗,便用一根長戟隔了半丈之遙撥動屍體,而那屍體再無任何“生機”。周德威似乎依舊不放心,令兩名親衛上前查探,確定無誤後,才令身後馳援大軍入城。


    雖然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但他知道,眼前的麻煩並未真正解決,潛藏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


    卻說顧醒三人手握一份極其“敷衍”的地圖,朝著前方疾馳而去,想要趁著夜幕未落時,找到一處歇腳之地。但三人兩馬跑出五六十裏地,也未瞧見一處驛館或是客棧,甚至連一戶民舍農家也沒有。有的隻是滿眼的荒涼。


    此時被顧醒抱在懷中的童恨竹悄然轉醒,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望向四周。流亡生涯中慢慢養成的生存本能,讓他對可能存在的潛在危險,時刻留心。一馬當先的陳浮生突然勒緊了韁繩,那匹早已跑的氣喘籲籲的軍馬發出一陣嘶鳴,兩鼻不住噴著白氣。


    顧醒見狀也勒緊韁繩止步,疑惑地望向陳浮生。但不過片刻功夫,他的目光便越過陳浮生望向前方,因為在在他們麵前一望無垠的白雪之中,隱約有幾縷火光忽隱忽現,卻是瞧不真切。


    但這火光並非行軍打仗時安營紮寨的軍燭,而是一種瞧不真切的淡淡亮光。此時漫天風雪逐漸淡去,但兩匹軍馬已深陷雪地之中,四蹄被厚雪莫過,要再次奔跑起來恐怕已不能如願。


    兩人隻得催促著軍馬向前,此時天色已漸漸淡去。雖瞧不見夕陽西下,但黯淡的天色似乎昭示著寒夜的的來臨。三人都沒有說話,童恨竹卻死死揪住顧醒衣衫,渾身不住地顫抖。顧醒原以為童恨竹衣衫單薄,低頭望去正巧迎上了她驚恐的目光,不覺咦了一聲。


    前麵探路的陳浮生扭頭望來,淡淡問道:“何事?”


    顧醒擺了擺手,指向童恨竹,“不知,或是小丫頭受寒,還需快快找一處歇腳之地。”陳浮生點點頭,迴身抬手朝著馬臀拍下,顧醒也縱馬跟上。向著迷霧之中走去。殊不知,此時在他們周圍,有數名白衣人,正遊走不定,又行蹤飄忽。


    這一處看似荒無人煙的曠野之中,似乎印證了地圖上標注的白點,卻不知有何“不能言明的秘密”……


    兩人又走了約莫數十裏,眼見之處都已墨色難辨,但那數縷燈火卻逐漸清晰。兩人所行並非官道,一路疾行廖無人煙並無稀奇。但自從瞧見那漫天黑煙和幾縷燈火後,陳浮生便有意往官道靠攏,此行所向為北,沿途必經隴西,想來還得喬裝一番。


    蒼茫無來處,風雪夜歸人。兩人就這麽默默地在雪地你走著,而眼前似乎漸漸清晰了起來,也有雞鳴犬吠之聲入耳。就在顧醒驚喜之際,童恨竹卻是按奈不住發出一聲悲嚎,聲音雖不大卻引得陳浮生和顧醒兩人側目。


    在這一聲悲嚎後,那清晰可聞的雞鳴犬吠聲也戛然而止,似在迴應童恨竹的憂慮和恐懼。顧醒抬手緊了緊童恨竹的衣衫,輕聲寬慰,“不怕,有哥哥們在,安心便是。”


    話剛出口,便聽見陳浮生翻身下馬,顧醒連忙抬頭望去,隻見兩人麵前不知何時白霧已散去,而一棟用漢白玉雕琢而成的石門聳立在兩人麵前。石門高約十丈,渾然天成,其左右各有千秋,讓人不由得讚歎,雕琢工匠的鬼斧神工。


    其左麵所刻乃是一條四爪蛟龍,口含玉珠,翻騰於雲霧之間。而另一邊所刻乃是一頭五彩火鳳,雙翅高展,正迎風而上。兩處雕琢栩栩如生,仿佛要衝出石柱,入這天地之間……


    更讓人驚異的是石門前的兩尊石獸,卻非尋常石獅子,而是一種異常怪異的奇獸。此獸身如獅虎,頭似麋鹿,還有一雙碩大的龍角,身披銅鈴鱗甲,正瞪著血紅的雙眼望著他們。顧醒此時便已明白,童恨竹所懼之物乃是這兩尊看門石獸,不覺淡笑道:“別怕,都是工匠雕琢的死物罷了……”


    可先行一步下馬的陳浮生,卻慢慢踱步走向左邊的那尊看門石獸,在離它不過兩寸之地站定,目光灼灼。顧醒抱著童恨竹躍下軍馬,童恨竹更加驚慌失措,雙手環住顧醒脖頸,似乎極其不願靠近。


    陳浮生觀察入神,顧醒走上前也未曾發覺,但卻未曾瞧出任何端倪。一探未果,變成懷中取出火折子,吹燃後往前一伸。此時本就是墨夜時分,那火折子將石獸映照的更加猙獰可怖,惹得童恨竹一陣驚叫連連。


    這一聲短促的驚唿後,石門後又傳來陣陣雞鳴犬吠聲,似乎是有人刻意安排。顧醒見陳浮生遲遲未能出言,便開口問道:“浮生……”可未等他說完下半句,陳浮生便抬手打斷,並指向那怪異石獸的血紅眼睛說道:“阿醒快看!”


    顧醒快步上前,可懷中童恨竹卻死活不願,無奈之下隻能將她背在身後,探頭湊了上去。陳浮生指著那血紅眼睛說道:“此乃極北冰原特有的寒玉冰晶,而這一塊更是稀有,隻聞書中記載,這世間怎會出現,還用做這看門石獸的眼睛?”


    “此物這般罕見?那浮生為何不見其翹下,用作盤纏?”未等陳浮生繼續說下去,顧醒便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抽出短刃便要動手。卻不料陳浮生將他一把攔住,冷聲道:“阿醒不知,此物乃有全天下最難解的奇毒‘漠寒霜’,觸之即死,需用極北冰原寒鐵所鑄的千熔手套方可挪動。”


    顧醒已經探出的手懸停在半空,慢慢收了迴來。陳浮生眼中依舊充滿了警惕之意,沉聲繼續說道:“我等入門後,千萬小心才是。此處怎麽看都不像是安穩之地,若是應對地圖標注,我等便已踏足第一處險地了!”


    此時趴在顧醒背後的童恨竹顫聲說道:“我害……害怕!”


    陳浮生轉身走了迴來,湊到小丫頭身旁輕聲說道:“不怕,哥哥們在,定會護你周全。切記,無論發生任何事,絕不能離開我倆半步,知道了嗎?”童恨竹聞言,如小雞啄米般不住點頭,那雙眼睛卻死死盯著那石獸的血紅雙眼,不肯挪開。


    不再遲疑,顧醒和陳浮生便牽馬走入石門之中。可三人不知的是,在他們走入石門後,那座漢白玉雕琢的石門突然發出一陣轟響,似有關門上響起。陳浮生連忙衝上前查看,卻不料一股無形氣浪激蕩而來,將他擋了迴去。


    而後,無論陳浮生如何拚命,都無濟於事。三人駐足良久後,陳浮生才幽幽歎息,“看來,已誤入別人精心準備的圈套了……”


    顧醒也知此時無能為力,便出聲寬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相信一切能夠迎刃而解……”


    陳浮生重重點頭,“希望如此吧……”說完,三人便朝著前方緩步前行,直至身影在迷霧之中消失不見。而此時在其後遊蕩的白衣人,卻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前,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遠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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