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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不久前才經曆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廝殺,此時的蒼狼渾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氣,臉上掛著一幅看死人的表情,似乎對兩人的自投羅網並不意外。


    此時顧醒心中一沉,料想元朗已然兇多吉少,那童恨竹更是毫無生還可能。陳浮生並未理會蒼狼的挑釁,隻是腳下一踩又迎了上去。此時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本就不太通透的天際,更顯得搖搖欲墜。


    蒼狼來時將謝閣老的話牢記在心,一開始並未想過動手。隻是聽著怡香苑內的動靜,尋找出手探尋的時機。卻不料被一名巡查兵士推門撞見,未免打草驚蛇,隻能手起刀落結果了他。為掩人耳目,才煞有其事地穿上那名倒黴鬼的袍甲,混進了怡香苑。


    可幾乎將怡香苑翻了個底朝天,一人未曾找到遺失的玉佩,不覺心急如焚,這才生出從這群兵士身上找線索的心思。蒼狼自然知道,尋不到玉佩的後果比死更可怕,那種被關押在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惶惶不可終日,不斷遭受各種酷刑的折磨,他絕不想經曆。


    曾經的劊子手成了階下囚,這是多麽諷刺的輪迴。所以,他一定要找到,哪怕掘地三尺,開膛破肚,也要將那枚玉佩找出來。


    而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卻被元朗無意間撞破,自然免不了一場屠殺。隻是一眾兵士護在身前,擋住了他前進的腳步,這才給了元朗喘息之機。而當他準備繼續砍殺的時候,元朗已不知所蹤。這才用了一出“守株待兔”,想要蹲一波折返之人。


    隻是未等到“家犬”,卻等來“野兔”,蒼狼迴憶起剛才眼前兩人被帶走的過程,突然恍然。這才不覺周身透出殺意,被陳浮生察覺。此時的他,已將心思篤定在兩人身上。就算此時玉佩不在,也要撬開他倆的嘴,逼著吐出來。


    陳浮生反手置於身後,朝著顧醒打了個手勢。顧醒心領神會,從繞到右路開始朝著蒼狼疾奔而來。陳浮生手無寸鐵,便想佯攻一擊,好去奪迴門上的短刃。顧醒反手抽出“銀蛟”,並無花哨動作,朝著蒼狼直刺而來。


    原本想要速戰速決的他,突然來了興致。在龍首郡中多年蟄伏,隻能暗中動手,確實有些委屈了手中的兩把刀。既然此時已經瀕臨絕望,何不來一場痛快廝殺。瞧著眼前兩人年紀不大,但內勁修為皆是不弱,兩人還默契非常,自然能給他一場酣暢淋漓的捉對廝殺。


    想到此處,蒼狼不再猶豫發出一聲怪嘯,周身抖了個激靈,眼中寒芒更甚。


    就在三人廝殺的當口,一名武士悄身從暗處站起,幾個閃動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卻不料突然被人從身側一腳踹翻在地,正欲動手突覺眼前一花,胸口一聲脆響,竟是被人一拳錘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隨後而至的龍首郡郡守冉麒。他來的雖是晚了些,卻將眼前局勢在心中推演了一遍。若是元朗得勝,那賊人必然已被擒下,他的到來不過隻是錦上添花。


    若是元朗一眾不幸落敗,那麽顧醒兩人此時必然身陷囹圄,而他必須小心翼翼,不給賊人可乘之機。這處地界平日間人山人海,隻是今日謝閣老在此祝壽,才派人斷來來往之路,隻是宴請了相熟賓客來此。


    剛才一場騷亂之後,已是鬧得人心惶惶,想來也不會被人瞧見。隻是不知為何,竟又一人抽身逃離,這才出手將其擊殺。待冉麒查明此人身份,不覺心中疑惑,“這不是謝閣老府上豢養的武士嗎?為何會出現在此,難道……”


    一念及此,冉麒慌忙起身,快步向著怡香苑快步奔去。此時怡香苑外三人正戰在一起,顧醒和陳浮生兩相夾擊,雖暫時壓住了蒼狼的囂張氣焰,卻不能將其一舉拿下,竟是陷入了苦戰。


    反觀蒼狼,兩把短刃在手中遊刃有餘,左突右攻之間進退自如,顯然一副江湖老手的姿態。趁著與兩人動手的間隙,還不忘言語調侃,“你等後唐賤種,也配與我廝殺,還不快快去死,省得在此礙眼?”


    顧醒和陳浮生並未理會蒼狼言語,手上攻勢更加淩厲。蒼狼本還存著戲耍心思,不覺也開始認真起來。雙手交叉擋住一左一右襲來的殺招,身體一沉往前傾倒,借著這股力道將兩人生生逼退。


    正準備乘勝追擊,卻覺身後突然襲來一股勁風,隻能無奈轉身抵擋。本欲退走的兩人瞧見機會,顧醒手中“銀蛟”如潛龍出海朝著蒼狼後心驟然刺來,去往被此人反手一刀擋住。


    但陳浮生的鬼魅一擊,卻是再也無法招架。被刺入腰側,頓時鮮血湧出。當看清來人,蒼狼不覺心中一凜,暗道一聲“不好”,便想抽身逃離。卻見顧醒從右側躍至,陳浮生手中短刃往上一提,頓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而眼前之人竟是加大了力道,將蒼狼硬生生壓的跪服在地。


    未等顧醒開口,來人已是急切說道:“此時不殺,更待何時?”顯然來人知道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或許這是絕地反擊的唯一機會。


    顧醒長槍一橫,朝著蒼狼背脊重重打去。陳浮生則抽刀在手,朝著蒼狼的脖頸一劃而去。這一係列動作都在電光火石間,蒼狼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悲涼感,隨著脖頸一陣劇痛,然後就無力地癱倒在地,臉頰上沾染上了入夜的潮濕,徹底失去了意識。


    陳浮生這一刀,並未真正結果蒼狼的性命。隻是阻斷了此人繼續反抗的機會。當三人做完這一切後,這才一聲長歎,互望點頭。顧醒望向來人,急切問道:“冉大叔,可是府中出了變故?”


    冉麒無意隱瞞,便言簡意賅地將自己破釜沉舟的來意表明,希望得到兩人的幫助。當聽聞顧醒指著那句模糊屍體說是元朗的時候,冉麒明顯身軀一陣,快步朝著屍體衝了過去。


    [新]可待兩人走近時,卻見冉麒神色平靜,陳浮生察覺有異,便開口問道:“莫非……”


    冉麒點點頭,“不是元朗,但此時他恐怕也兇多吉少。”


    “此話怎講?”顧醒連忙追問道。


    “此前你說,元朗是為了接迴與你倆同行的孩子才來到此處。而此人卻是為了那塊玉佩。若是如此,謝閣老斷然沒有理由讓此人獨自前來此處,我來時路上擊殺之人,便是最好的證明。而元朗負傷必然會趕往郡守府,而此時依舊沒有消息傳來,想必……”冉麒說道此處,便不再繼續說下去,心中已泛起了一陣酸楚。


    顧醒慌忙上去安慰,卻聽見陳浮生突然抖擻精神的一句,“不如去謝閣老府上,碰碰運氣如何?”


    冉麒來時便早有此意,隻是剛才一番激戰,竟是將此事拋諸腦後。此時聽陳浮生提起,不覺對眼前的少年越發感興趣起來。這是何等心思,才能在如此混亂的局勢中依舊保持清醒的頭腦,不為外界形勢所亂。


    三人不敢有片刻耽擱,立刻將昏死過去的蒼狼背起,朝著謝閣老府邸奔去。


    此時謝閣老正端坐府中正堂,手上有多了一盞古樸茶碗,正升騰陣陣熱氣。而堂下正躺著兩人,被綁的嚴嚴實實。一人目露兇光,隻是被塞住了嘴,說不出話來。另一人身材瘦小,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謝閣老對那男子毫無興趣,卻是望向那瘦小之人,關切問道:“小姑娘,從何而來?為何會在怡香苑中啊?”


    小姑娘聞言一驚,不覺又往後挪了幾步,卻被一名武士厲聲嗬住,“閣老問你話,快說!”


    謝閣老聞言抬手,嗬斥道:“怎麽說話的?不怕嚇著孩子?快滾。”說這又望向小姑娘,隻是目光變得更加柔和了些。此時小姑娘這才緩過神來,機敏入她心思百轉,慢吞吞地說道:“我與兩位哥哥失散,暫住那裏而已,請您不要殺我……”


    謝閣老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後轟然大笑起來,“小小年紀,怎就擔心生死之事,看你許久未曾吃東西了吧?快些起來,洗漱一番吃些熱食。”說著朝著那名武士打了個手勢,那武士立馬轉身退了出去,似乎去準備吃食去了。


    謝閣老越瞧著這小姑娘越有趣,膝下無子的他,一直希望能養個女兒,相伴左右。所以此時的他,並未將小姑娘當做籌碼,反倒生出了憐愛之心。可那名被綁縛之人,卻掙紮起身,擋在了兩人之間,將小姑娘保護在身後。


    謝閣老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沉聲喝道:“元校尉,我與你也算是舊識,不必如此吧?”謝閣老說完,便起身走上前,扯掉元朗口中布團,就這麽站在了他麵前。


    元朗一開始不知動手為何人,本以為兇多吉少。卻不料是這城中富賈謝閣老,心中才稍稍安定下來。但一想到怡香苑的遭遇和自己此時的處境,不得不生出懷疑。


    謝閣老似乎無意隱瞞,雖然未解開元朗的繩索,卻並未有動手之意。隻是目光掠過他望向小姑娘,想要與她生出親近。


    元朗不敢言語頂撞,隻能試探問道:“閣老可否為在下鬆綁?”


    謝閣老聞言搖了搖頭,“一會等人到齊了,自然會為校尉鬆綁。不過現在,還是委屈你一下吧。”元朗心中一沉,猜到謝閣老所言之事,不覺一陣懼意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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