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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佳人不可放過,自然沒有來而不往的道理。老黃頭躲過暗器,腳下生風,不過幾步便跟了上去。眼見藍沁和火恕已快到達閣樓,老黃頭卻是不急不惱,反倒朝著玄機上人吹了記口哨。


    玄機上人此時正被那黑衣女子壓製,毫無喘息之機。耳畔卻響起不合時宜的一聲哨響,不禁路上心頭。本是空無一物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拂塵,朝著三名裸露女子重重打了過去。


    這看似軟弱無力的拂塵,在玄機上人手中竟如鐵鞭一般,打在那三名女子身上,立馬烏青一片。操控三人的黑衣女子眼見玄機上人動了肝火,並未就此退卻,手上動作反倒快了幾分,三名女子分別從三個方向,朝著玄機上人撲掠而去。


    玄機上人道袍鼓脹,一層淡黃光芒籠罩體外,將那三名女子隔絕開來。黑衣女子咦了一聲,隻覺背後一涼,來不及轉身便朝身後射出三枚暗器,手上動作更加瘋狂。


    玄機上人自然瞧見身後來人,那名火紅頭發的男子甩手擋下暗器,露出一絲不屑,便騰空躍起,朝著黑衣女子重重擊去。而他身後的藍沁,另辟蹊徑,沿著鐵線迅速朝著顧醒等人逃跑的的方向急追而去。


    此時黑暗中又有兩個人影閃動,可自以為藏匿天衣無縫的兩人,肩上一左一右突然搭起了兩隻手。還未轉頭,耳畔便傳來一個老頭賤兮兮的聲音,“你們可是寒鴉老人派來此處打探情報的?”


    那兩人隻覺身後之人已經抬刀架在了他們脖頸上,不敢又半點隱瞞,將來此的目的,還有大殿之中正在進行的賭局一五一十的給老黃頭和盤托出。老黃頭聽的仔細,心中暗罵道:“這是哪個龜兒子想出的餿主意,定是那李存進存了私心。”


    可麵上卻是不急不緩地問道:“那這火紅頭發的男子和那淡藍頭發的女子,就是這次賭局的棋子?”


    兩人見老黃頭沒有動手的意思,暗自鬆了口氣。其中一人正想迴頭,卻被老黃頭一記手刀砍在脖頸上,昏死在地。另一人則渾身戰栗,顫聲道:“我等隻是打探消息,請前輩高抬貴手,放我等一馬。”


    老黃頭將那探子往身後一拖,冷聲道:“記住,你什麽都沒瞧見。若是被我聽見半點風聲,嘿嘿……”


    那人聞言抬手在自己天靈蓋上一掌擊下,頓時昏倒在地。老黃頭錯愕起身,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麽衝動,老夫話還沒說完就……”


    當他從草叢鑽出,閣樓戰況已瞬間逆轉。


    黑衣女子左右逢敵,已是難以招架,已萌生退意。而玄機上人卻是不依不饒,似乎想要揭穿她的真實身份。可火恕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端倪,借故與黑衣女子交手後,便側身讓了開去,隻是過招尤為巧妙,外人若是不仔細看,卻是瞧不出端倪。


    玄機上人一語道破,“你們倆認識?”


    話音未落,黑衣女子雙手虛空往前一推,三名女子齊刷刷倒向玄機上人。玄機上人故作不敵,被三人撲到在地。此時老黃頭已然出現在黑衣女子身前,卻也隻是徐晃一招,就讓黑衣女子閃身離去。


    這一幕自然被火恕和玄機上人瞧在了眼裏,火恕並未言語,隻是一跺腳,朝著藍沁跟去的方向追去。玄機上人卻是不斷掙紮,始終未能從三名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下鑽出來。


    老黃頭望著火怒走遠的背影,半晌才迴過頭來。衣袖一抖,將三名女子從閣樓上吹了下去。玄機上人卻依舊假裝被壓,左右扭動著身軀,雙手還胡亂抓著,似乎正在做著頑強抵抗。


    老黃頭實在有些沒臉繼續看下去,上前一腳踹在玄機上人那張猥瑣盡顯的臉上,目中滿是譏諷,“你這賊老道,平日間調教已是揩油無數,臨到此時還這般不分輕重,快些起來,別在這丟人現眼。”


    玄機上人那綠豆大的眼睛緩緩睜開一條如繡花針粗細的縫,左右環視幾圈,確認隻有老黃頭在場後,才抬手做那小女子姿態,“黃萬裏,拉我一把。”


    老黃頭聞言作勢後退一步,“不拉,怪惡心的。”


    玄機上人似乎跟老黃頭杠上了,繼續撒潑打滾,“你不拉我就不起來。”


    老黃頭一臉無奈,上前又是一腳。剛才那腳並沒有加重力道,不過是為了叫醒這猥瑣的癡貨。這次的一腳,可是十足的力道,玄機上人有臉迅速腫脹起來,聳了老高。玄機上人立馬捂住,在地上更加使勁的滾來滾去。


    老黃頭已是滿臉不悅,卻是無奈地一聲歎息,“好啦,好啦,我拉你起來。”說著就走上前一把抓住玄機上人胳膊,將他整個提了起來。


    玄機上人本是哭鬧不停,被老黃頭抓住,便立即收聲,然後露出猥瑣一笑,順勢一扯,將老黃頭摔到了地上。此時雙方對換,玄機上人趾高氣昂,“黃萬裏,我可是給足了你麵子,這樣就扯平了。”


    老黃頭一個“鯉魚打挺”從已是破碎不堪的地板上跳了起來,抬手欲打。可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爆響,兩人齊刷刷轉頭,都愣在當場。說時遲那時快,剛才還扭扭捏捏的玄機上人,已是一個健步衝了出去,在那些細若手指的鐵線上飛速遊走不停。


    老黃頭也不甘示弱,此時他心中泛起一陣憂慮,若是顧醒和陳浮生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腸子都悔青了。剛才本想從賊老道口中問些原委,沒曾想此人居然不分場合撒潑打滾,似乎怕他將剛才之事告訴寒鴉老人。


    兩人雖說多年不見,卻是知根知底,你來我往後,便真算扯平了。隻是老黃頭此時已將煙杆握在手中,若是有鞭長莫及之事,便可便出手相助,以免延誤了戰機。


    等到兩人追到對麵山峰之上,隻有幾處火坑冒著焦糊味,並未瞧見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兩人閉目側耳,也未聽見有任何響聲。


    老黃頭連忙扯過玄機上人的道袍領口,怒聲道:“賊老道,你可知你誤了大事?”


    玄機上人此時似乎已有些慌了神,卻還是故作鎮定地笑著說道:“不礙事,不礙事,此去乃是藏書閣,還有一位故人在此,不會出岔子的。”


    老黃頭聞聽右眼皮開始狂跳,動作明顯有些僵直,有些不敢確定地問道:“難道是她?”


    玄機上人自然知曉這個“她”是誰,忙不迭地拽上老黃頭,催促道:“那可不,別害羞嘛,這麽多年過去了,事已至此,該放下的終歸要放下不是?”


    老黃頭任何玄機上人抓著,跑得有些踉蹌,“可當年是我……”


    “當年之事,孰是孰非,誰又能說的清楚呢?你助綠蕊反客為主,這也是從心而為,想來她不會怪你的。”玄機上人腳步越發快了,嘴上也開始喋喋不休勸說著。


    老黃頭此時腦海中當年的一切全都浮現而出,身為繼承者和陰影中的影衛,本就心脈相連,又相互製約。若不是他黃萬裏誤打誤撞入了淬鴉穀,遇見了綠蕊,想來應是此人來繼承淬鴉穀,而非此時的寒鴉老人。


    隻是是非曲直已不足道也。當年之事,並非刻意為之,卻偏偏承了前代寒鴉老人的心意,最終點中了綠蕊。“這一切都是命吧……”老黃頭輕歎一聲,搖著有些混沌的腦袋說道。


    玄機上人,突然站住了腳步,眼前出現了一出深不見底的淵穀,一座古樸經樓聳立在眼前。玄機上人抬手一指,輕聲笑道:“樓頂之人,便是紅枝……”


    隻不過,這名女子曾幾何時,也喚做綠蕊,隻是一朝成敗,改名紅枝。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迴時,月滿西樓……”悠遠清亮的女聲在樓頂吟唱著動人的曲調,在月光下跳著讓人無法挪開目光的舞蹈。


    而在經樓之下,還有五人正在你追我趕。


    顧醒和陳浮生自不必說,隻是他們不知此處為何會有這麽一座經樓,樓中為何會有這麽一名女子,說不盡的哀怨纏綿。而兩人身後分明是剛才被老黃頭刻意放走的黑衣人,隻是她手上提著一把錚亮的短刀,似曾相識。


    而黑衣女子身後是火恕和藍沁,隻是火恕並未著急追擊,而是返身與藍沁捉對廝殺,似乎在為黑衣女子爭取拖延時間。這倒是出乎玄機上人的意料之外,他撇了眼有些愣神的老黃頭,隨即望向經書樓頂,朗聲道:“紅枝,快看誰來了……”


    樓頂對月起舞的女子置若罔聞,並沒有停下動作,也未曾答上一句。玄機上人麵露窘迫,不冷不熱的嘟囔了一句,“一直都這樣,真是沒趣。”


    此言聲調不高,似乎是說予老黃頭和他自己聽。卻在話落瞬間仰麵摔倒,似乎被人迎麵來了一擊。老黃頭心道不好,轉身將玄機上人扶了起來,隻見老道鼻中有兩股殷紅熱流湧出,卻並無生命危險,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此時那經書樓上的女子才用戲腔幽幽道:“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迴時,月滿西樓。果然,月滿之時,萬裏便迴來了。”


    老黃頭疑惑轉向玄機上人,“難道紅枝不知我來淬鴉穀?”


    玄機上人聞言立馬躲到老黃頭身後,悄聲道:“綠蕊不讓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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