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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丫頭不知的是,老黃頭出手將顧醒和孤嘯山莊等人從內宮中救出,已是通天的手段。還能帶著他們逃到此處,著實不易。加之顧醒武功盡失,形同廢人,又遇上陳浮生這一夥,跟是操碎了心。


    這些事,顧醒自然沒有告訴二丫頭,生怕她擔心。本來一路行來就頗多波折,若是再沾染上心病,那可就麻煩了。


    虜國公笑罷,擺了擺手,將扉窗虛掩,似乎不想再追究,又坐了迴去,一副看戲的模樣。李存進自然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也坐迴了原位,隻是一手托著腮幫子,一手在椅凳扶手上來迴摩擦著,似乎有了心事。


    這征戰沙場千裏不留行的老將,卻在這虜國公的隻言片語中,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


    傾城夫人見虜國公坐了迴去,從身後摸出一張麵具,附於麵上,隨即起身,朝著戲台外圍走去。兩側的白衣人立馬上前分列左右,在傾城夫人到來前的瞬間,將白紗掀開,待傾城夫人走過,又將白紗放了下來。這動作熟練,兩人的默契,無不讓人驚詫。仿佛這傾城夫人就如白紗中走出的一樣。


    傾城夫人緩步來到陳浮生身邊,陳浮生卻是從容不迫,自傾城夫人起身時便已恭敬地躬身行禮,直到傾城夫人來到身側,也不曾起身。傾城夫人站定,在陳浮生身側小聲說道:“你倒是乖巧懂事,不像你那老爹,榆木疙瘩。”


    陳浮生依舊含笑,隻是漠然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傾城夫人突然長歎一聲,道出兩字,“罷了。”隨即一擺手,示意將那幅兵防軍事社稷圖遞了過來,意味深長地望著陳浮生說道:“此圖交予你,可得好生保存,切不可助紂為虐!”


    陳浮生雙頭舉過頭頂,接過兵防軍事社稷圖,朗聲道:“小子一定不負您的重托。”


    這一句將傾城夫人剛剛萌生的一點點好感再次消磨殆盡,隻聽傾城夫人冷哼一聲,轉身往後走去,走入白紗之中,坐迴原位,再也不發一言。陳浮生自然知道,道出此言必然會開罪傾城夫人,但不說的話,那自己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孰輕?孰重?高下立判。


    老黃頭遠遠聽見陳浮生之言,立馬笑逐顏開,還不住地拍手,似乎遇見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顧醒不解,忙問道:“老黃頭,你在笑什麽啊?陳兄在台上如是說,真的好嗎?會不會”


    “會什麽會,他現在接了燙手的山芋,自然是騎虎難下。不這麽說,難道就將這口鍋老老實實背了?讓太平客棧一並沾點,好歹是分了些出去,免得落得個被全江湖追殺的的悲慘境地,那陳浮生可就”


    二丫頭聽見老黃頭分析的頭頭是道,這才明白剛才如此歡喜所謂何事,這才怒色道:“黃爺爺,你如此幸災樂禍,實在讓人寒心!”


    “哎喲,我的乖丫頭,那陳浮生有啥好的,不過生了一副好皮囊,這種人啊,老夫可是見過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我可不想你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老黃頭見二丫頭生了悶氣,連忙寬慰,還不忘再損兩句,將陳浮生說的


    一副罪大惡極的模


    可這話說出口,卻是事與願違。二丫頭非但沒有聽進去,還越發心顫起來,“陳公子若是真被全江湖追殺,那我也隨她到天涯海角,不離不棄。”


    老黃頭猛拍腦門,略帶悲壯,“完了完了,鬼迷心竅了。顧小子,你可不能辜負老夫啊。”


    顧醒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攔住老黃頭的肩膀,寬慰道:“老黃頭,你於我有救命之恩,今生我便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怎麽會棄你而去呢?”


    老黃頭聞聽顧醒所言,立即止住了啜泣,冷嘲熱諷道:“女大不中留啊,還是養兒防老的好。”


    顧醒和二丫頭互望一眼,徹底啞口無言了。


    此時戲台上傳來店小二的吆喝聲,“諸位,諸位,稍微靜一靜,陳公子有話說。”


    場下眾人止住了竊竊私語,將目光投到陳浮生身上,不知他已將這燙手山芋揣入懷中,還要作何驚世之舉。


    陳浮生拱手謝過店小二,走到正中朗聲道:“諸位,小子不成,鬥膽說兩句。傾城夫人初衷,乃是為了天下時局謀劃,我等在此之人,或多或少都與九淵七國有所關聯,而這兵防軍事社稷圖,與七國利益息息相關。”


    台上台下皆是鴉雀無聲,就連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幾人,也閉上了嘴,目不轉睛地盯著陳浮生,等待著他的下。


    陳浮生沒有絲毫停留,用一股豪邁的語調朗聲道:“諸位可曾想過,若是九淵七國一統,可複盛唐之時?”


    場中再次響起一陣炸雷,老黃頭卻是皺起了眉頭,嘀咕道:“難道陳小子瘋了不成?此時將自己的判斷和盤托出,還怕死得不夠快?”


    未等顧醒和二丫頭出言,場下一有人按奈不住,連聲問道:“那何謂一統?又如何恢複這盛唐榮華?”


    此時身在白紗之後的傾城夫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圓球在不住把玩著,嘴角拉扯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覺著陳浮生已被此物蠱惑了心性。


    二層樓上卻是空前統一,鴉雀無聲,無論是那些江湖之主還有封疆大吏,皆是默不作聲,瞧著陳浮生的一舉一動,看他接下來要怎麽說,怎麽做。


    陳浮生聞言笑道:“這江山社稷本就是一統,隻是各懷己見,分崩離析。如此一來,隻是萬民之禍,並非萬民之福。而後唐承襲大唐建製、禮教、品行,乃是當世不二之選。當然,這不過是此時所見,待九淵一統,再選賢舉能,才能造福蒼生。”


    “你這是妖言惑眾,李存勖有創業之功,卻無守業之能,此時的後唐,與那晚唐之時,又有何區別?”


    二層樓中的李存進,一直隱忍不發,就算聞聽此言,也不過冷哼了一聲,並未有嗬斥之言。陳浮生並未駁斥,而是點頭稱是,“這位仁兄所言,正是小子所見。但卻又一點不敢苟同,後唐國主卻非庸才,乃是受萬民敬仰的君主。隻是九淵七國,各為其主,自然會以己國論之。但小子認為,先天下之憂而憂,後


    天下之樂而樂,後唐國主,以己為榜樣,不能一概論之。”


    “那照你這麽說,李存勖就是明君?九淵其餘六國君主,皆是庸才?”


    這一句像一滴水掉入滾燙油鍋之中,讓早已沸騰不已的熱油,瞬間炸開了鍋。堂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斥責陳浮生有眼無珠,隻顧及後唐利益,置他國於不顧。


    陳浮生身後的傾城夫人,突然握緊手中圓珠,陰惻惻地笑道:“我看你怎麽圓?”


    此時場下顧醒等人,皆為陳浮生捏了一把汗,不知該如何是好。老黃頭卻是抓起一把瓜子放在麵前,有一搭沒一搭的磕著,一副看戲的模樣。


    陳浮生見眾人紛紛出言相駁,笑著朗聲道:“諸位或許是誤會了。我所言之一統,並非九淵共主僅為一人,而是九淵七國同盟而成,造福天下蒼生,結束這連連征戰。”


    “那這天下共主,該人誰來當?”場下賓客絲毫不退,又咄咄逼人地問道。


    這一句可是問到了點子上,就連二層樓中的十八人,也全都聚精會神起來。他們也想聽聽,這不世出的經世之才,會怎麽說。


    陳浮生卻是不緊不慢,“九淵七國,本是一家,並無誰又誰劣,誰先誰後之分。七國可維持現狀,但須每三年選出一人來行使無上權威,解決七國之禍。三年為一限,如此輪換,便能長治久安。”


    場下賓客聞言連連點頭,隨即爆發出雷鳴般掌聲,還不時有人朗聲道:“陳公子不愧為當世之才,如此良策當可謂天下第一。”


    可此時,傾城夫人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良策雖好,還需良人。若是諸位連這客棧都走不出去,又拿什麽來匡扶九淵七國呢?”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場下賓客陷入紛亂,卻不敢貿然造次,隨即朗聲問道:“傾城夫人,難道你要動手不成?”


    傾城夫人卻是擺手笑道:“非也,非也。奴家也跟諸位一樣,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此時也好不到哪裏去。諸位不妨自己聽聽,一聽便知。”


    話音落時,場中一片鴉雀無聲。


    不知何時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雨水順著房簷滴落,滴滴答答墜入在場每一位賓客心裏。突然有人聽出了弦外之音,立即說道:“太平客棧外有重兵,已形成圍勢,難道要將我等甕中捉鱉?”


    “你才是土老鱉,諸位莫慌,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那位領兵之人,就再你們中間。”傾城夫人聞言噗呲一笑,斥責一聲後,道出了這驚天之密。


    “那他是誰?”


    傾城夫人一攤手,無奈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隻是我埋伏在外的探子,全數被殺了個精光。而這些兵士隻圍不攻,肯定另有所圖。那便是這兵防軍事社稷圖。既然此圖現世,那他便沒有再隱藏下去的意思,隻是瞧著我們,想玩一場遊戲罷了。若不是這一場大雨,我恐怕也會被瞞在鼓裏。”


    傾城夫人所言,並未讓眾人釋懷,反倒將恐懼,又加深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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