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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好戲?值得您老這般重視,莫非是事情敗露了?”顧醒煞有其事地問道。


    老黃頭卻是往前指了指,示意他自己看。不遠處的院門外,並未瞧見樹大夫的身影,隻看見一男一女正在激烈的爭吵著。這與世俗禮教不符的場麵,實在難得一見,也難道老黃頭會如此上頭。


    院外兩人,正是一前一後來到此處的縣尉和夫人。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樹大夫,卻不在此處,不知是否已入院內,正隔著院門聽著牆根。還有那鶯鶯姑娘,也不知躲在何處,應該也在聚精會神地看著父母不能免俗的“情分”。


    縣尉已是惱羞成怒,指著夫人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一個婦道人家,深夜自此,也不怕別人閑言碎語。平日你與那老家夥眉來眼去也就算了,竟還想著投懷送抱,簡直不知廉恥。”


    平日間瞧著知書達理的縣尉夫人,此時單手叉腰,雙腳一分,一副潑婦罵街的陣勢,“你也知道,你什麽都知道,那我也不瞞你了,我就是看上樹大夫年輕氣盛,你這老家夥,整日隻知道修道成仙,哪裏還顧得上我們娘倆?”


    縣尉沒想到,這與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夫人,竟會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似乎並未覺得有任何過錯。反倒是,他天理難容一樣。


    縣尉大人說著就要動手,怎料那扇院門正巧在此時打開,一名身著錦衣蟒袍的青年人從中大跨步走了出來,站在台階上注視著兩人。縣尉夫人一瞧見來人,立馬嗚咽哭泣起來,仿佛受了全天下最大的委屈,要讓這男子為自己主持公道。


    而縣尉大人瞧見這男子,麵色卻是青紅不定,幾番轉換後,才穩住語調冷聲道:“可是成了?”


    那錦衣蟒袍男子聞言冷哼一聲,並未答話,隻是朝著縣尉大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縣尉夫人被晾在了一邊,眼神中閃爍著不安和迷茫,想要快步上前問個究竟,話到嘴邊卻又咽了迴去。


    那身著錦衣蟒袍的男子走進院內,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抬手示意縣尉大人原地等候,又轉身走了迴來,望著縣尉夫人輕笑道:“不如一起來?”


    縣尉大人聞言自然不悅,卻沒有出言駁斥,反倒強壓著忍了下來,讓顧醒等人瞧的有些愣神。“這當著縣尉大人的麵,明目張膽的跟夫人眉來眼去,若不是有何把柄在他手中,實在想不到是何原因。”


    顧醒瞧見三人身影消失在院門內,而院門卻並未關上,隻是虛掩著,似乎刻意為之。顧醒一念及此,就要快步跟上,卻被陳浮生抬手阻止,“顧兄稍安勿躁,我等看看再說。”


    老黃頭也跟著說道:“那扇門,可不是留給你的,莫要做那替死鬼。”


    顧醒默然收迴腳,也不說話,隻是盯著那處院門,不知在想些什麽。不多時,從一側樹叢中鑽出一名身著廣袖裙的女子,正在沒有歸房,偷偷跑到此處的鶯鶯姑娘。此時的她麵色猙獰,手中拿著一把剔骨尖刀,似乎正在醞釀著什麽“大事”。


    鑽出樹叢沒有絲毫猶豫,便快步衝到了台階上,一把推開院門走了進去。這從鑽出樹叢道走入院門,不過半刻時間,看來這鶯鶯姑娘定是擔心其中某人,這才會如此緊張。


    三人正尋思著要不要立刻跟上,突然院內傳來一陣暴喝,隨著碰碰幾聲,又重新歸為平靜。


    老黃頭抬手示意兩人稍安,自己則慢慢摸了過去,雙手抓在牆沿上,撐起身子往裏望去。隨後落下斜靠在牆上,朝著兩人一招手。顧醒和陳浮生互望一眼,也不遲疑,便快步跑了過去。


    待來到牆邊,老黃頭一左一右按在兩人肩頭,悄聲道:“好生奇怪,這院中竟是空無一人,而那院中房門大大打開,雖有燭火,卻也沒有映襯出半個人影,難道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陳浮生聞言輕聲笑道:“前輩有所不知,這房中另有玄機,兩位隨我來。”說完陳浮生便翻身入院,快步來到房門前,抬頭往裏張望了片刻,迴頭朝著兩人一招手,三人便齊齊來到房門邊。


    陳浮生仔細打量著房中情況,並未發現異樣,正要抬腳入內,卻發現腳下有一根細若遊絲的陷阱,頓時簡直在半空。老黃頭眼疾手快,一把將陳浮生推給顧醒,顧醒一把抱住陳浮生便往後倒去,老黃頭則抽出煙杆,輕輕敲在陷阱上,隻聽“嗖嗖”兩聲,外院牆上出現兩個碗口粗的大洞,還不住地往外冒著淡淡白煙。


    陳浮生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起身朝著老黃頭一抱拳說道:“前輩救命之日,小子他日定湧泉相報。”


    “不必了,你以後替我多多照看顧醒,就行了。”老黃頭不假思索地隨口說道。


    顧醒卻聽出了弦外之音,連忙追問,“可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老黃頭憨憨幹笑了兩聲,“怎麽會,我與你小子本就不熟,隻是瞧上了你的資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當下還是先追上去瞧瞧,才是正理。”


    陳浮生聞言點頭,顧醒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老黃頭一把拍在他頭上,語重心長道;“經曆了這麽多,是該懂得自己顧好自己了,人終究要分別,不是嗎?”


    顧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再望向房內時,陳浮生已雙手搭在紅漆木雕花大床上,似乎正在摸索著機關。


    兩人一前一後走入房內,分列左右顧著院外的一舉一動。而陳浮生也沒有讓兩人等多久,隨著“機擴聲響”,紅漆木雕花大床被陳浮生往後推開,床下露出一塊凸起的青石板。


    陳浮生這次不敢托大,從懷中摸出一塊絹帕,包裹在手上,然後才在那青石板上摸索起來。待摸到那鐵索,便後仰一拉,那塊青石板隨即緩緩打開。老黃頭卻在此時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突然出手伸向陳浮生麵前,擋下了三根牛毛銀針。


    陳浮生此時另一隻手也有了動作,腳下一轉便閃身來到一旁,頃刻間從那青石板下又射出了數以萬計的牛毛銀針,歹毒異常。


    老黃頭瞧見此景不禁皺眉問道:“你知道?”


    陳浮生拍拍手站起身,“自然知道,不然為何敢如此托大。”


    “那還讓老夫費心救你,你小子心眼可真多。”老黃頭似有些不悅,站起身盯著那青石板下的石梯,冷冷說道。


    陳浮生抱拳欠身,“前輩言重了,最開始的三根銀針,若是要接下,確是要費些手腳,有勞前輩。加上剛才的救命之恩,前輩與我,恩同再造。”


    老黃頭聞言展顏一笑,“你小子什麽都好,就是這張嘴啊,跟抹了蜜一樣甜。老夫雖是聽不得恭維之言,但在你這裏,哈哈哈哈哈……”


    顧醒卻沒有理會兩人的客套,急忙問道:“這密道通向何處?”


    陳浮生抽出短刃,在石梯上輕輕敲了敲,隨即沉吟道:“不知,此前探知此處,乃是機緣巧合。不過,這樹大夫又迴到此處,卻是始料未及。他們此時一行四人,絕不是解決家事這麽簡單,定然還有其他圖謀。就是不知誰是誰砧板上的肉了。”


    陳浮生說完,也不再繼續停留,率先一步走入石梯中,摸索著往下行去。老黃頭抬手示意顧醒跟上,而他則走在最後,確認沒有人隱匿在暗處,才跟了上來。


    當三人走下石梯後,便是一條狹窄悠長的小道,小道乃是人工開鑿而成,兩側石壁凹凸不平,腳下濕滑,僅能容一人側身通過。


    陳浮生蹲下身輕輕摸了下腳下的石頭,然後起身放在鼻下嗅了嗅,這才轉身對兩人說道:“沒錯,他們是從此處經過,還發生了爭鬥,這殘餘的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說明剛才我等聽見,並非虛張聲勢。”


    陳浮生說完,便率先一步往前走去,因此道狹窄,三人行走其中也有些吃力。走了約莫半炷香的功夫,眼前豁然開朗,同時在三人麵前出現了三條岔道,岔道中幽暗無光,不知通向何處。


    陳浮生走到三條岔道前,蹲下身仔細檢查了片刻後,才篤定地指向第三條岔道,“就是這裏。”


    老黃頭似有意抬杠,有些不信,“為何這般肯定,若是走錯了,恐怕就再難跟上了。”


    陳浮生也不氣惱,指著第一條說道:“這條岔道中並無積水,應該是通往高處,或許與這縣尉府中一座別院相連。而第二條中雖有少量積水,但隱隱透著流水聲,應該是一條絕境,跟此處暗河相連。唯有第三條,不時有風聲傳來,我還嗅到石頭上有淡淡脂粉香味,想來不會錯了。”


    顧醒聞言點頭,“陳兄所言極是,這麽短的時間,加上四人各懷鬼胎,定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做手腳,我們一起走,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跟上。”


    這一次,老黃頭沒有繼續糾結,而是搶先一步衝入岔道中,頃刻間便消失不見。顧醒和陳浮生對望一眼,皆是搖頭苦笑,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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