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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架著昏昏欲睡的老黃頭,躲著接踵而至的拳腳,實在有些手忙腳亂。怎麽也沒見到出世入世的江湖高手,居然會有這麽一天。


    並非兩人不敵,而是麵對這些無辜百姓,實在難下重手。更何況與他們無冤無仇,也並非要生死相搏。所以,能多則躲,能避則避了。


    兩任就這麽狼狽地往前竄動,還需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時刻注意著來自四周的拳腳和暗傷。那些混在人群之中的打手,此時已經越發瘋狂,除了繼續言語挑唆外,也開始明目張膽的“誤傷”百姓了。


    當第一個百姓倒下後,那領頭之人就立馬說道:“是他們三個下的毒手,別讓他們逃出這裏。”原本隻想一泄心中怒火的百姓,瞧見與他們一般無二的普通人就這麽死在麵前,更加氣憤,開始了拚命的衝擊了廝打。


    三人隻能抱頭鼠竄,將高手風範全都拋諸腦後。可就算如此,這些打手也沒想要放過他們。不知從何時開始,這些打手就開始無差別的濫殺。


    冥尊瞧見那些百姓一個個接連倒在他麵前,腦中思緒翻騰,不知該如何。似乎已經塵封許久的東西開始拚命往腦袋裏鑽了進去。之前帶著老黃頭逃跑的計劃直接泡湯。


    此時唯有易南星尚且清醒,瞧著兩人一睡一癲,有些無奈。隻能將兩人拖拽著往人少之處跑去。可這條路,卻是落花賭坊和藥鋪主人,也是同為幻境主人刻意安排的一條路。


    此時岔道外的祭壇之上,那名道人須發皆張,厲聲暴喝,“起!”聲若驚雷!


    而岔道之內也在同一時間有了狀況,落花賭坊開始寸寸崩裂,原本還是一片太平之地,此時也亂作一團。就這麽短暫的片刻耽擱,易南星從懷中摸出兩枚藥丸塞進了兩人嘴中,再將兩人往牆上一靠,轉身麵對來犯的人潮。


    此時的賭坊內,不管是尋常賭客,還是混在其中的打手,皆已失去了理智,因為在蓬萊仙山之人的操控下,他們已經變成了毫無思想的“行屍走肉”。易南星瞧見這些人雙眼由赤紅逐漸轉變為渾濁,便明白了幾分,也顧不上兩人,抽出短刃迎了上去。


    那兩人服下藥丸後,胸口開始猛烈起來,隨後又慢慢歸於平靜。等到他們醒來才發現,此處已亂作一團。


    冥尊想要起身,險些摔了個踉蹌。被老黃頭一把拽住,這才穩住了身形。此時老黃頭已經清醒過來,嘴中罵罵咧咧,“勞什子破地方,險些誤了爺爺的大事。”


    說完扭頭對冥尊賤賤一笑,衝入人群中開始大殺四方起來。


    易南星擊退了一個迎頭衝來的百姓,轉身望著冥尊問道:“可還能走?”語氣中已有了幾分關切。


    冥尊立穩身形,抱拳笑道:“可不敢拖易兄後退,我們出去再說。”易南星聞言點頭,朝著老黃頭消失方向指了指,冥尊隨即便躍了過去。


    此時的老黃頭遊走在人群之中,也不見他下死手,卻輕輕鬆鬆地放到了數十人。當他瞧見那賭桌上的銀錢時,似乎想起了什麽,連忙撲了過去將銀錢裝入懷中,才轉身往門外飛奔而去。


    易南星和冥尊瞧著老黃頭這般不管不顧的滑稽模樣,險些笑出了聲。隻是此時的他們,再也無暇顧及,脫身為上。


    經過一番爭鬥,兩人好不容易才從賭坊中跑了出來。而老黃頭早就在不遠處優哉遊哉的閑庭信步,還不忘朝著他倆招了招手。兩人快步跑了過去,沒過一會,那處賭坊中就有數百之眾湧了出來。


    此時的他們雙眼的渾濁已經消散,但赤紅依舊還在,四處尋找著三人的蹤影。


    可是冥尊等三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哪裏還會被他們發現。當三人跑迴客棧,老黃頭立馬神秘兮兮地要了間上房,又要了一塊布,說有妙用。可冥尊和易南星自然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三人約定時間,半個時辰後在陳浮生房間內碰頭,便各自分散而去。當冥尊推開房間門,便瞧見墨野、白琊和羅休均在此等候。瞧見冥尊,三人紛紛起身相迎,卻未著急問出口。


    冥尊也不含糊,將尋找老黃頭的過程,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聽的三人麵麵相覷。本以為老黃頭隻是迷失其間,沒想到還成了賭場聖手,差點就徹底淪落紅塵,找不迴了。


    可這一趟隻是為了找到老黃頭,卻沒有發現一點破局的蛛絲馬跡。看來,要解開迷局,還需老黃頭出手。


    待到約定時間,老黃頭並未遲到,而是早早來到了陳浮生房間,煞有其事地跟陳浮生攀談起來。等到孤嘯山莊一人來到,老黃頭這才悻悻然閉嘴,不敢在多言,生怕冥尊將他的醜事給抖了除去。


    見人已到齊,端坐於床榻之上的陳浮生率先開口說道:“諸位辛苦了,前輩,就由你先來講講,這處岔道的隱秘吧。”


    老黃頭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陳浮生這句看似平常的話,其實已經給足了他麵子。若非如此,早就將他一通臭罵,哪裏還會給他將功補過的機會。老黃頭理了理亂發,許是剛才跑的太急,都沒顧得上。


    而場中眾人已經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到了老黃頭臉上,等著他的開口。


    老黃頭理順了亂發,還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話說不久前我走入岔道,便瞧見人影攢動,熱鬧非常。因此我


    說道此處,搖扇女子已經有些憋不住火,打斷了老黃頭的言語,厲聲喝道:“講重點!”


    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的老黃頭,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清醒了過來。


    重新整理了下思緒後,繼續說道:“此間古怪有三,其一乃是時不對時。這裏的光陰流轉太慢,與外界不同。其二則是這裏的人不知疲憊,日夜不休。最後一點嘛,就是這條長街一直往前走,似乎沒有盡頭,但走到某個點後,又會迴到最開始的地方。”


    老黃頭說前兩點的時候,眾人並未露出驚訝的神情,反倒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樣。當說出第三點時,就連陳浮生也微微有些動容,似乎點到了要害上。就再老黃頭得意之際,易南星開口問道:“家主,可有破局之法?”


    眾人聞言皆是投來期待的目光,將老黃頭拋諸腦後。陳浮生沉吟半晌,輕輕說道:“我早該想到,這裏是一處‘折返圖局’。”


    “何謂‘折返圖局’?”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要解釋起來頗為複雜,但簡單來說,就是這處空間其實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小很多,隻要找到四處局點,就能破局而出。而此處,正是一處局點。”陳浮生並未點破,卻直接給出了破局之法,讓眾人聞之一喜。


    羅休聽完陳浮生之言,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陳浮生聞言淡然一笑,雖是黑紗蒙麵瞧不真切,但卻能從話語中感受到他的十拿九穩,“我們什麽都不用做,等著別人上門來將我等‘綁起來’。”


    此言一出,隻有羅休露出驚異聲色,連聲問道:“為何?”


    “不可說,山人自有妙計。”陳浮生似有意賣個關子,說完後就徹底噤聲,似乎入定了一般。


    冥尊已解其意,催促著眾人迴到各自房間,臨行前對羅休吩咐道:“你與墨野,保護好顧醒和二丫頭的安全。待到了地方,你就伺機破局而出。”


    羅休依舊是一頭霧水,不知何意,但見冥尊委以重任,隻能點頭應允。


    待孤嘯山莊眾人走出,陳浮生才對搖扇女子說道:“涵姨,我們就在這裏,等待著易叔的佳音。”


    搖扇女子嫵媚一笑,“南星自然不會讓我們失望,對吧?”易南星似有若無輕“嗯”了一聲,突然小聲說道:“來了,還請家主迴避。”


    陳浮生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世間有種障眼法,我若是不讓他們瞧見,他們便瞧不見我。”


    搖扇女子和易南星同時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可陳浮生卻依舊氣定神閑,泰然自若。隨著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陳浮生朝搖扇女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床榻上。搖扇女子不敢耽擱,立馬坐了上去。


    就再這瞬間,門被猛地撞開,有幾人衝了進來。那幾人環視了一圈後,便朝著易南醒撲來過來,想要一舉將他擒下。可易南星又怎會束手就擒,三兩下就將這些來犯者通通打殺當場。


    可讓人奇怪的事,這些人並未有血流出,反倒慢慢消失不見。


    瞧見此景,陳浮生大笑出聲,“原來如此,我已懂此局乾坤。”而相同的事情正在其他幾個房間中上演,隻是他們佯裝暈倒,被帶到了城中其他三處地方,伺機破局。


    眼見陳浮生了然,搖扇女子連忙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麽做?”易南星比了個手勢,示意等陳浮生的指示。陳浮生閉門凝神,朗聲說道:“諸位可否聽見我的聲音?”


    此時空曠的房間內,忽然響起其他幾人的聲音,皆是有驚疑之色。


    陳浮生聞聽眾人言語,隨即用篤定的語氣說道:“諸位站於所在之處中間,然後使勁往上一跳,再重重踏下。我數‘一二三’。”


    易南星默契非常,走到上房中間,等待著陳浮生的指示。隻聽“一二三”響起,四周傳來重重的踩踏聲,四周景象瞬間變換,眾人出現在一處空地之上,四周並無任何建築,唯有前方跪伏在數百人,還有一處祭壇,要要可見。


    而那祭壇之上,有一名老道,怒目圓睜,嘴角帶血,語焉不詳地問道:“你是怎麽瞧出來的?”


    陳浮生笑而不語,此時眾人才明白,原來剛才大家就再一處,看似相隔之遙,其實不過數步之間。羅休往前一步,指著老道喝罵道:“蓬萊仙山的妖道,速速受死。”


    老道聞言一擦嘴角,朗聲笑道:“如此,你們就都去死吧。”那些跪伏在地的百姓,突然晃晃悠悠站起身,在老道的桃木劍指引下,向著眾人慢慢走來。


    陳浮生此時已坐迴轎中,隻聽他輕聲說道:“人生匆匆百年,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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