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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醒重重點頭,如今的洛陽城中,恐怕再無他的立足之地。霞雀道已被間接接管,若是逃往此處恐怕會惹出更多麻煩。


    而壹分錢莊和明月樓也不在考慮之列,前者已然暴露,此時折返無異於自投羅網。而明月樓直到此時也無動靜,恐怕已經選擇明哲保身。


    那麽如今,除了依循零陵建議出城,已然沒了第二條路可走。


    隻是遲遲沒有露麵的鬱天風,不知如今身在何處。還有那久未露麵的葛老和冥尊,也不知此時是否知道他,深陷危險之中。


    那邊戰局已陷入白熱化,正如零陵所說,一開始,賈鴻道雖與鬼頭彭虎陷入纏鬥,但憑借江湖閱曆和對敵經驗,漸漸占據上風,穩穩壓住彭虎的攻勢。


    而林匠辛那邊,這是從一開始就打的影煞魔刀彭紅節節敗退,似乎勝利在望。可顧醒瞧著零陵緊鎖的眉頭,卻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


    說時遲,那時快,彭虎與彭紅突然換了位置,默契十足,雙雙接下了攻勢,開始反擊。


    饒是林匠辛、賈鴻道覺著難以置信,就連顧醒都覺著,這兩人剛才不過虛張聲勢,此時才是拿出了看家真本事。


    如此說來,剛才兩人隻是在觀察賈、林兩人的武功路數,而賈、林兩人卻隻觀察了眼前對手,對另一人一無所知。當下對手一換,便扭轉乾坤。


    顧醒終於明白為何零陵會眉頭緊鎖,原來這兩人還有這等後手。


    顧醒再也無法旁觀等待,便要衝入戰局援手。未等零陵阻止,便抽出短刃撲了上去。那彭虎、彭紅似乎早已準備,同時出手接下林、賈兩人攻勢,卸去力道後朝著顧醒衝了過來。


    情況已是千鈞一發,顧醒與這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一個照麵下不死也得脫層皮。但這兩人似乎並未有一擊斃命的打算,隻是擋下顧醒一擊,作勢生擒。


    零陵再也無法袖手旁觀,跺了跺腳,罵了聲“傻子”,也衝了上去。賈鴻道率先明白兩人意圖,調轉身形便往前高高躍起,雙手握住槍柄重重砸下。


    林匠辛隨即轉身從側麵包抄上去,勢必要阻止兩人聲東擊西。


    可奈何,還是慢了一步。


    彭虎抬刀擋下顧醒短刃,震的他虎口發麻,短刃隨即脫手而出。彭紅見勢反手握刀,用刀背朝著顧醒手臂砸下,想要徹底阻斷他的反擊。


    待顧醒反應過來,已然大勢已去。沒了其餘三人的援手,此時的顧醒被虎魔雙劫製住,脫困不得。


    而那慢了一步的三人,隻能猛然收勢,等待時機。可奈何,如今顧醒被擒,就連迴旋的餘地都沒有,更別說殺人逃命。


    顧醒心中泛起一陣酸楚,想哭卻哭不出來。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而零陵三人麵上皆有焦急神色,再想著那生死不知的鬱天風,顧醒體內氣息又開始不受控製的流轉起來。


    虎魔雙劫壓著顧醒的手心感覺到一陣灼熱,那股迅速灼熱透體而出,將顧醒周遭氣息也烤得滾燙。眼見兩人放開了控製,賈鴻道和林匠辛兩人便趁機出手,想要奪迴顧醒。


    可顧醒體內氣息逐漸失控,渾身冒著灼熱蒸汽,仿佛下一刻便要炸開。


    零陵也對此事一概不知,更無破解之法,心中思量顧醒許是急火攻心,才會成了如今的模樣。可她不知的是,顧醒體內兩股氣息衝撞互不相讓,再等上一時三刻,顧醒就要爆體而亡。


    就在這萬分緊急的當口,一人自遠處疾奔而至,依稀灰袍,目不斜視,眼中隻有快要失去神誌的顧醒。


    虎魔雙劫未曾料到這幾人還有援手,零陵等人也不知來人是敵是友,卻兩方皆不敢輕舉妄動。


    那來人來到顧醒跟前,伸手快速點在氣海和關元兩處穴道,借著顧醒微微張嘴的間隙,將一枚丹藥彈射入他嘴中。


    來人做完一切順手接住倒下顧醒,朝著零陵等人一招手,“快來幫忙。”說完便抽出身後外門兵器,朝著虎魔雙劫衝了過去。


    此時敵友已分,虎魔雙劫頓覺惱羞成怒,到嘴的鴨子恐怕要溜,而眼前來人也不好對付。


    來人亮出外門兵器,是一柄形似吳鉤的刃刀,卻比吳鉤更加修長詭異。虎魔雙劫也算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卻不知為何物。


    可當三人一交手,虎魔雙劫便後悔了。因為僅僅一個照麵,兩人便身首分離,倒在血泊中,來人正是一路追尋顧醒而來的墨野。


    隻是此時此刻,他出現在這裏,顯得有些不合時宜。當他,卻必須出現在這裏。


    自“人間是非”別院而出後,墨野先行隨著青衫少年前往明月樓複命,待其後又假意前往霞雀道,實則一路追尋顧醒的蹤跡。


    當他追查到顧醒被高承英帶迴高府後,便立即趕去,卻並未找到顧醒,隻是聽到一些風聲,說顧醒與高家一名護院一同出逃。


    出逃,在這亂世之中,人人自危,但那名護院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看來與顧醒淵源頗深。就這麽一路追來,沿途碰上之人皆已斃命,聽見此處又打鬥聲,才連忙趕來一探究竟。


    正巧看見顧醒氣息逆流,千鈞一發之際將其救下,順手解決了那兩名礙事的人。


    眾人聽完墨野的講述,心中稍安,零陵卻是神色古怪,欲言又止。要知道,零陵在明月樓中本就是一個秘密,零陵知墨野,而墨野卻不知零陵。


    而後在“人間是非”別院處的一次相逢,零陵自報家門天獄司,讓墨野記憶猶新,此時在這種情況相相見,有些敵意在所難免。


    但此時卻不是計較的時候,還是先行出城,再從長計議。


    墨野背起昏迷不醒的顧醒,聽完零陵言簡意賅的局勢分析,雖心中有所疑慮,但還是不得不讚同出城這條路。其後,幾人朝著北城門奔去,一路上也是多番滋擾,防不勝防。


    好在其後阻攔雖是人多勢眾,但再無如虎魔雙劫一般的江湖好手,雖有驚險,卻無大礙。當眾人來到本城門下,城頭上有三人早已以逸待勞,等候多時。


    那城頭三人麵露狡黠,俯視顧醒等人,皆是不懷好意。賈鴻道抬手示意眾人止步,向前跨出一步,攤手一招,便要迎戰。


    可那城頭三人卻並未有任何動作,其中一人一陣陰陽怪氣的嬌笑後,輕輕拍了拍手。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裏,顯得有些突兀。


    未等顧醒等人有所動作,從北城門周遭便湧出數百兵士,將顧醒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墨野環視一周,將顧醒從身上放下交予林匠辛,抬頭望去,三人皆是不識,不知是何來路。賈鴻道見三人無人應戰,也收了攻勢,退迴墨野身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聽到那一老一少是宮中來人時,墨野並未感到吃驚,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但當賈鴻道遙指那名老者,並道出其名時,墨野的思緒卻不知為何被牽動,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記憶中聽林諾華提起過一人,雖說隻是閑談時的隻言片語,卻記憶猶新。皆因此人受了林諾華囑托,要辦一件大事。可說到具體時,林諾華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說天機不可泄露。


    此事在墨野心中一直隱隱記得,但日長月久,終究還是逐漸模糊,此時聽賈鴻道說起此人,方才響起當年的話,不免有些唏噓。


    隻是此人為何,站到了那兩名太監身邊,難道也入宮了不成?


    墨野緩步走到北城門下,圍著的兵士隻是後退,卻沒一人敢攔。當墨野停住腳步,隨即抬頭朗聲道:“三位可否高抬貴手,放我等一馬,我明月樓改日定厚禮拜謝。”


    墨野心中思量,此時若是不搬出這個靠山,恐怕事情會變得更加難以收拾。三人兩兩相望,隨即朗聲大笑。另一名老者略有興致地問道:“你乃明月樓何人?居然生出這種天真想法?”


    墨野聞言麵色一沉,蓄力前衝,蓄力躍起踩在最近一名兵士肩頭,再次借力,向著發話之人功了過去。城牆上三人未曾料到,此人脾氣如此火爆,一言不合便要動手。


    那言語激怒墨野的老者嘴角抽動,順勢而下迎了上去。兩人在城牆中間對了一掌,兩兩墜地後便開始捉對廝殺。恐怕兩人都沒想到,多年前他們會認識同一位奇女子,如今命運又將他們糾纏在一起。


    賈鴻道也不甘心坐以待斃,示意零陵一起殺出重圍。零陵無奈一笑,隻能應允。恐怕現在隻能如此,騎虎難下,不得不從。


    那圍成一圈的兵士還在等待城頭上兩人的命令,見賈鴻道和零陵殺來,隻能抵擋,卻不敢妄下殺手。而城牆上兩人依舊沒有下令,反倒閑聊了起來,仿佛城下已是大局已定。


    可奈何,除了墨野與第五疾捉對廝殺,賈鴻道和零陵也是手起刀落絕不手軟,不消片刻,便將周遭兵士屠戮殆盡。


    其餘兵士自知不能坐以待斃,便開始奮起反擊,可惜怎會是那兩人對手,隻有哀嚎逃命的份。


    城牆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老者尖聲說道:“王海,若是此間敗了,如何跟你師父交代?”


    “有什麽可交代的,全數推給第五疾不就行了?此人心懷叵測,不過正好借其手行事,也好過我等親自下場廝殺。”王海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那國主若是怪罪下來……”老者心又憂慮,目光逐漸變得有些陰冷。


    “米中官無需擔心,我自有分寸,定讓這幾人插翅難飛。”王海抿著嘴唇,心中波瀾不驚。


    “希望如此,可別再鬧出什麽幺蛾子。”米中官搓了搓手,躍躍欲試。


    殊不知,確有一個麻煩,正在向著北城門靠近。


    此時高承英得到線報,正領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往北城門奔來,而城外三十裏地,還有援手安營紮寨,等待千載難逢的機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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