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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醒見零陵看的有些癡迷,隨口解釋道:“這十根圓柱乃是用鐵梨木製成,此木燃燒時的火焰便是懸浮其上,並無甚奇特之處。”


    零陵聞言朝著顧醒翻了個白眼,才抽身退到一旁,等待顧醒下一步動作。


    顧醒此時置身於十根圓柱中間,此時圓台上已宛如白晝,十二根圓柱上雕刻文字赫然在目。待一一查看後便了然,這十二根圓柱實則契合地支十二數。


    也就是古書記載,“攝提格、單閼、執徐、大荒落、敦牂、協洽、涒灘、作噩、閹茂、大淵獻、困頓、赤奮若”十二地支,簡而言之便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顧醒全數看完後便喜形於色,看來此前推論不虛,當是暗合“坤”字。


    若是依循此法,便隻有一條破局之路。


    顧醒繞到刻有“子”字圓柱前,抬手覆於其上,使勁一推,將圓柱推到刻有“醜”字的圓柱旁,讓兩根圓柱並肩而立。


    零陵正要發問,忽聞機簧之聲響起,圓台外圍一側有棧橋從下往上,出現在兩人麵前。


    顧醒見狀不覺手上動作加快,同時答疑解惑道:“地支六合,方為正道。子醜合化土,寅亥合化木,卯戌合化火,辰酉合化金,巳申合化水,午未合化土。如此一來,便能契合五行,謀得生路。”


    待顧醒將十二根圓柱按地支六合歸攏後,那棧橋已然貫通。顧醒見狀立馬往那棧橋奔去,當路過零陵身邊時還不忘調侃,“零陵姑娘,我這天罡八卦,腳踏七星的身法,可比你蹦蹦跳跳來的有意思多了吧?”


    零陵聞言立刻惱羞成怒道:“顧小子,你找死。”


    許是因為顧醒剛破解困局的緣故,零陵雖是嘴上如此說,卻並未真正下殺手,反倒成了兩人嬉笑打鬧的借口。待兩人前後來到棧橋盡頭,便瞧見一個空洞,空洞中隱約有風聲響起,卻是看不真切。


    而兩人剛踩過的棧橋,伴隨著機簧聲又消失在黑暗之中。原本按照“地支留合”排列的圓柱,又各自迴到了原來的位置。


    眼見已無退路,顧醒便壯起膽子伸頭探去,忽覺有些熟悉,卻不知在何處見過。恍惚間想起前世孩童嬉鬧之地有類似設計,但此處陡然出現,莫不是此間主人的“惡趣味”?


    來不及多想,顧醒扭頭望著零陵關切道:“這處空洞恐怕蜿蜒曲折,零陵姑娘盡量貼合而下,免得劃傷。”


    未等零陵發問,顧醒便率先鑽入空洞中,伴隨一陣風聲後便消失不見。零陵望著那空洞生出莫名恐懼,但來路已斷,隻能不情不願地鑽入空洞中。


    當顧醒順勢而下後,便是心中稍安。


    此處空洞果然如自己猜想,是一處蜿蜒而下的密道,隻是不知通向何處,但少了些許麻煩,也算是謀得一些清淨。而後來者零陵,從開始的驚恐後立刻變為興奮,從未有過這種體驗的她,恐怕終生難忘。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顧醒終於從空洞盡頭摔了出來,渾身如散架一般,卻是不能立刻起身。而身後零陵緊隨而至,重重壓在顧醒身上,卻是沒有這般深刻的體驗。


    待零陵從顧醒身上挪開後,顧醒才憑借意誌力支撐起身體,還未抬頭,便被一人給拽了起來。此人正是那進入此間卻並未破陣的第五疾。


    卻說那第五疾和男子等得有些焦躁時,聞聽空洞中有聲響,立即起身往內室奔來,便瞧見零陵跌坐在地,顧醒則在嚐試艱難起身。


    第五疾已是有些按奈不住,便快步上前將顧醒拽了起來。


    零陵則已起身雙臂環胸,冷眼瞧著眼前兩人。那男子望著顧醒,竟是有些繃不住,顧醒此時被摔的七葷八素,哪會知曉這些。


    反倒是零陵不冷不熱地來了句,“兩位前輩,還是等顧小子喘上了氣,再細看不遲。”


    男子橫眉冷眼望著零陵,滿是殺氣。零陵也不甘示弱,拇指推著刀柄出鞘,一副好不退讓的模樣。倒是顧醒此時迴過神來,抬手調解道:“兩位若要動手,不如等我喝口水先。”


    零陵聞言歪頭一哼,也不再有多餘動作。那男子則是迴望顧醒,眼中哪裏還有冷漠殺意,全然被關切神情取代。


    零陵眼角餘光瞥見這兩人做派,又是冷哼一聲,率先越過三人,走了出去。穿過內室越過外門,便是一片山清水秀,生機勃勃。


    此處已然是石柱另一處,腳邊潺潺流水聲悅耳動聽,時不時有飛鳥掠過,帶起陣陣微風。零陵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卻是心有餘悸。


    此處分明是在都城洛陽城外,自己卻是絲毫不知。從此處眺望洛陽,卻已是夕陽西下,殘陽裹城牆,反襯著別樣的韻味。


    第五疾和鬱天風一左一右攙扶著顧醒走了出來,未等開口,零陵便率先發難,“爾等何人?為何知曉此處?”


    第五疾和鬱天風對望一眼,具是一言不發。而那已經恢複些力氣的顧醒則是掙紮著獨自站立,朝著零陵擺了擺手道:“此間事了,你且迴去複命吧。”


    “那你呢?”零陵突然麵露關切地問道。


    “我想他們還有很多話,要跟我說。”顧醒已然從來時那膽小怕事的畏首畏尾的模樣,變成如今處事不驚,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模樣,讓零陵好一陣詫異不解。


    但隨即零陵似想到了什麽,擺了擺手,“那你好自為之,兩位前輩,我們來日方長。”說完零陵便朝著府城方向走去。從來時的路迴去已然不可能,但繞著趕在天黑前,想必不是難事。


    待零陵走遠,第五疾和鬱天風才暗自鬆了口氣。兩人默契走到顧醒身側並肩而立,三人同望那夕陽餘暉,不知在想些什麽。


    待那夕陽最後一點光輝被夜幕吞噬,第五疾才開口說道:“少主辛苦了,可有受傷?”


    顧醒灑然一笑,“並未又損,隻是想問上一句,此間主人為何布下如此精妙玄機,有何用意?”


    第五疾和鬱天風聞言相視一笑,在顧醒和零陵闖關之際,兩人已將這闊別十四載的前塵往事給悉數道出,就連為何會有這麽一處秘境,第五疾也未有絲毫隱瞞。


    待聽完第五疾講完這一切,鬱天風才長舒一口氣,不覺豪情滿胸,“看來,我等大幹一場的時候到了。”


    原來這鬱天風與第五疾雖同為顧府家奴,又都受恩於林諾華,臨危受命卻有莫大差別。林諾華似算準將來有一天顧閆勳會身死顧府,便對二人交代了一些事,卻未點名原因。


    隻因後來鬱天風戰功赫赫,被顧閆勳重用,逐漸與林諾華疏遠,但報恩之心從未改變。反倒是第五疾一直守在林諾華身邊,直到接手觀海閣,至今。


    但兩人一番交談,卻還是不知林諾華用意,第五疾隻不過對此處一些機關了解一二,卻並不知曉如何破解。林諾華當年讓他守在觀海閣,留手此處,便是要由著顧醒來破局。


    所以,當這闊別十四年的老友重逢時,才知道林諾華將一句話拆成了兩半,分別托付給了他們。這句話並沒有什麽深意,卻值得讓兩人守了這麽些年,也無怨無悔。


    鬱天風守著前半句,“顧家蒙難麟兒入世,待他歸來護他周全。”而第五疾守著後半句,“引出故人,尋迴麟兒,借勢破局。”


    鬱天風得了此言,雖有心誅殺納蘭,卻不得不蟄伏都城等待顧醒出現。第五疾蟄伏觀海閣,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尋到顧醒,借勢破局。


    至於借何勢,破什局,不得而知。但眼下後唐都城洛陽,棋局已現,通過這些年的積累和盤算,定然隻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誅殺納蘭和李存勖,扶顧醒上位。


    兩人皆是顧家遺臣,對後唐懷有深仇大恨,闊別十四載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隻因顧醒的出現,他們等待了他,等待了能讓他們踐行托付的那個人。


    至於托付中的深意是否如他們所想,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兩人相視一笑後,第五疾才開口道:“此間主人姓林,名諾華。”


    顧醒心中早已有了思量,卻還是在第五疾脫口而出的瞬間險些跌坐在地。他心中縈繞多年未曾忘卻的名字,從這口口聲聲喊著他“少主”的老者口中說出,重若千鈞。


    顧醒想問,卻不敢問,自己千辛萬苦來此,為的不過就是尋找真相,手刃仇人。可當真相已經如此之近的時候,卻沒來由地退縮了。


    第五疾還欲繼續講下去,被鬱天風抬手阻止,“讓少主一個人靜一靜吧。”


    第五疾歎了口氣,和鬱天風一同折返迴到石室中。此時尚在石柱內的三人,正為了破解十二圓柱焦頭爛額。三人具是不通這無形八卦,剛才一番舉動,不過是碰巧運氣好。


    墨野繞著十二根圓柱左顧右看,就是瞧不出玄機。青衫少年來到圓台邊緣,向著遠處望去,卻是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出來。


    高承英在十二圓柱間來迴踱步,卻是不小心觸發了機關,漆黑一片的圓台十二圓柱驟然點亮,恍如白晝。


    青衫少年覺著眼前一亮,卻是有些睜不開眼睛,待適應了光亮,才瞧見遠處有一平台,平台盡頭有一處空洞,傳來唿唿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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