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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稼漢平常察覺有異,突然拉著兩人疾步後撤,並開口說道:“此人腳步輕浮,並無輕功底子,更別說內勁加持,恐怕有變。”


    當三人已退無可退,如臨大敵之際。店小二臉部一陣抽搐扭曲,連帶著被捆綁住的身體也跟著不規則的扭曲起來。這詭異一幕讓眾人皆是倒下了一口涼氣。


    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三笑化骨粉?”那已是扭曲到了極限的店小二頭顱和胸膛悉數炸裂開來,不斷迸射出的殷紅混合著一股異香在整個房間中彌散開來。


    平常立刻奔至床榻一把捂住袁嵩口鼻,並迴頭示意兩人照做。


    顧醒不敢怠慢,已是將口鼻捂了個嚴嚴實實。張彌勒趁著這個當口,迅速跑到窗邊,想要一把推開那扇窗外。誰料這窗戶無論怎麽推都紋絲未動,讓眾人本是沉到穀底的心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來不及多想,平常一把將袁嵩提起負於背上,快步來到房門前,一腳踹開了虛掩的房門。顧醒和張彌勒緊隨其後,四人魚貫而出。


    此時客棧人聲鼎沸,來往之眾熙熙攘攘。有那勾肩搭背已是醉的不省人事的酒徒,還有那動手動腳的鄉野俗客和他姘頭,為這鄉野客棧添了幾縷煙火氣。


    平常本欲下樓,但見此時場景不免有些顧慮。張彌勒卻是當機立斷,一腳踹在了平常屁/股上,瞪著已是充血泛紅的雙眼喝道:“老大,你還在等什麽?快逃。”


    平常這才如夢方醒,許是剛才吸入那異香擾亂了心神,一時間竟然失了判斷。張彌勒一馬當先跳下二樓,竄入那熙攘人流之中。


    顧醒在其後拖住袁嵩高大卻疲軟的身軀,緩步走下台階。未曾想到的是,不知是那來犯之人過於自信,還是出於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四人的逃離並未遇到阻礙,反而順利從客棧中溜了出去。


    一種劫後餘生之感,在四人心中浮現,但卻伴隨著另一種隱憂。還來不及歇腳片刻,平常便再次扛起袁嵩,催促兩人快快上路。


    這一路行來,月明星稀,偶有幾聲夜啼,也是轉瞬即逝。萬籟寂靜的夜,總需要一些故事或事故來點綴。若是這樣便過去,豈不是太無趣了些?


    顧醒行在最後,手握“銀蛟”冷目環顧,看著有些蕭索的夜色,已然繃緊了神經。那過目即逝的枯藤老樹,已沒有昏鴉棲於其上,有的隻是寥寥幾縷殘枝,搖搖欲墜。


    縱然已是這般光景,那老樹竟也能發出新芽,向著滋養的大地,迴報最本真的感謝。


    顧醒一時間竟有些失神,不知是經曆了兩場生死之交的感悟,還是被那異香迷了心智,顧醒使勁甩了甩有些昏昏欲睡的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該來的始終要來,平常驟然停步不前,將袁嵩輕輕放在一處青石旁安頓。才轉身向前,將那鐵扁擔抬起指向前方,“不知何路英雄在此,能否行個方便?我等感激不盡。”


    張彌勒此時亦是如臨大敵,疾步趕到袁嵩身邊,左右挪步,防著暗中的殺手。待一陣溫厚的聲音劃破這寂靜的夜,顧醒才明白,有些事,避不開也躲不掉。


    就如佛家因果之數,你種下了因,便得食那果。因果循環,如此往複。


    “各位走的這般著急,是有什麽要事嗎?”那人言語間帶著一絲戲謔,往前走了兩步。待眾人看清他麵容,皆是麵露詫異之色。剛才明明已是粉身碎骨的店小二,為何此時會出現在此?


    莫非?他不是人?而是……


    就在四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那人開口解惑道:“想必四位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可知有一物為‘麵皮’?”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麵露恍然之色,但手上動作卻沒有鬆懈半分。


    張彌勒眼見此人步步緊逼,不免心中有些急躁。他四下環顧,眼見此處目之所及皆是曠野,隻有不遠處有連綿起伏的矮山,影影綽綽。


    打定主意後便快步走上前,小聲對兩人說道:“我先佯攻,你帶著袁嵩往那邊跑,一旦入了山林間,此人便奈何不了我們了。


    平常此時已是無計可施,迴望顧醒,後者也是微微點頭。這店小二打扮的來人,內勁修為從那散發出的威壓來看,已在四人之上。若是四人連手,或有一搏之力,如今這般折損,隻能智取了。


    那店小二模樣之人竟也不出手,看著三人鬼鬼祟祟,出言譏諷道:“你們商量好了沒?誰先上路?”張彌勒歪頭諂媚一笑,雙手負後一躍而起,忽從身後抽出一並短刃,當頭劈下。


    嘴中還念念有詞道:“我等還為逍遙快活,不妨先送閣下一程?”


    那店小二側身躲過著淩厲一擊,輕描淡寫往身前一推,張彌勒忽覺一股巨力襲來,連忙抬手格擋。饒是如此,也被震非數丈,用短刃插地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不待他再次出手,那店小二已飄然而至,身法詭譎,如影隨形。平安本是要去背起袁嵩逃命,眼見張彌勒不敵,也顧不上他們之前的計劃,連忙迎了上去,一記“醍醐灌頂”就往那來人頭頂砸去。


    顧醒此時已是氣得七竅生煙,本是一出佯攻後撤的計劃,卻被這兩人演成了“武鬆打虎”硬碰硬。


    如今隻能順勢而為,顧醒從懷中摸出一枚藥丸,喂給袁嵩服下。此時袁嵩已是恢複了些力氣,雖說還不能起身,但精氣神已是恢複大半。他看著兩人和那店小二捉對廝殺,不免心中一凜。


    顧醒附耳寬慰,“你且休息片刻,待藥效激發,你再援後手。”


    這是一步險棋,兩人已將原本計劃全盤打亂,顧醒隻能將計就計,用袁嵩來當著局中的“神之一手”。要知道,那枚藥丸可是大補之物,可在短時間內激發人的潛能,但反噬也是非常嚴重。


    此時也來不及多想,若是連命都保不住,那其他都是放屁。便反手提起銀槍,便緩步為疾行,馬步起,躍空飛刺向那攔路之人。


    店小二本是跟那兩人戰的遊刃有餘,瞥見顧醒長槍而至,便是震開纏鬥兩人,準備全力接下這一擊。本欲偷襲的顧醒,此時轉換身形,攜槍在前,雙手緊握槍柄,運足內勁注入槍身。


    頓時“銀蛟”一聲嘶鳴,若那蛟龍出海氣勢磅礴。那店小二邪魅一笑,口中喝道:“好槍”。也不等那二人再次攻來,後腳輕踏便迎了上來。


    那兩人分明看見一道殘影轉瞬即逝,而那踏下土地處,已是被踩蹋了一個凹洞。


    當那店小二欺身近前,顧醒長槍隨念而至。雖說武力內勁皆是不如,但有賈鴻道所授“驚豔一槍”加持,或能拚上一拚。


    顧醒左手拖槍直刺店小二麵門,右手迅速抽出短劍擊其腰眼,這上下兩路的配合,若是換作尋常人,早已被一擊斃命。但那店小二武力何等身後,一把抓住迎門而來“銀蛟”,反手一扭。


    顧醒虎口一陣發麻,手上的力道不覺加重了幾分。而那襲去腰眼的短劍,毫無懸念地被一個抬腿擊飛,險些劃傷顧醒麵門,讓他不得不迅速後撤。


    那店小二豈能給顧醒喘息之機,立馬便掌為爪,作那“餓虎撲食”狀,便殺將過來。而身後兩人早已急紅了眼,一把短刃和一根扁擔隨即而至,但卻被店小二外泄內勁紛紛震開。


    已是生死間,顧醒眼神一凜,將那銀槍橫於胸前,往前一挺。店小二變爪為蛇形,繞開顧醒格擋,往那咽喉處紮來。眼見顧醒再也抗不下這一擊,便會立即身死。


    而那兩人已是來不及援手,本是一記後手的袁嵩,從那青石處暴起,飛撲向那店小二,讓那本是擊向顧醒的蛇形攻勢,硬生生紮入了自己的胸膛。而袁嵩用那寬闊的雙手,一把將那店小二緊緊抱住,亦如那時候,護住張彌勒一樣。


    隻是這一次,他想保護的人,是顧醒。


    平常和張彌勒同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暴喝,顧醒眼瞼忽然一涼,有股熱流湧出,來不及擦拭,便將那“銀蛟”一分為二,矮身一縱,雙手一合,將“銀蛟”於左右深深插入了店小二的腰間。


    店小二一陣刺痛,氣息暴漲,要間兩人震開。但奈何雙掌嵌入袁嵩胸膛,一時間竟拔不出來。而顧醒將雙槍插入,並未停下手上動作,卻是雙手一扭,慢慢將雙槍往自己身前拉來。


    已是急紅了雙眼的平安,一躍而去又重重劈下,砸在店小二頭頂,頓時鮮血如注。


    張彌勒更加喪心病狂,從懷中掏出暴雨木魚釘,用盡全身力氣按進了店小二身體裏。顧醒眼見張彌勒發了瘋,立刻抽出銀槍,反身拉住袁嵩,便借勢後撤。


    平常一擊得手,也不戀戰,疾步後撤,還一把擒住發狂的張彌勒,拚命將他往後拉。


    四人脫身後撤片刻,隻聽見一陣悶響,那本不可一世,超凡脫俗的店小二,此時已被炸的不成人形,倒在地上陣陣抽搐,眼神驚恐地看著前方。


    怕是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能身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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