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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你帶走那人屍首,又是為何?”賈鴻道聞言怒斥道。沒想到,那黑衣人來迴踱了兩步,才笑著說道:“其一,我已將令牌給了那小子;其二,我要用此人屍首另有他用,也需要跟閣下匯報嗎?”


    賈鴻道本就不是伶牙俐齒之人,不然也不會被葛老一直壓著,總是討不到便宜。聽到對方如是說,頓覺語塞,但又不知該如何爭辯,頓時漲紅了臉,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有劍拔弩張。


    就在賈鴻道想到應對話語,要開口的時候,沒想到那黑衣人打斷了他的話並開口說道:“我不是你的敵人,後來者才是。”說完後便一把抓起地上的屍首,一躍而去,消失在遠處密林之中。


    賈鴻道正欲去追,料想此人必然用渾話來誆騙他。但多年來的危險本能讓他在這刹那轉身。就再這一轉身間,一條蜿蜒鎖鏈激射而至,險些劃傷他的麵門。


    這條鎖鏈擦著他飛過,他分明看見那墨綠色的尖頭,是要置他於死地。來不及多想,賈鴻道單手拖槍蕩開鎖鏈迴拉之勢,雙手握槍向著發難之人攻了過去。


    雖不知來人是誰,何種目的,但不妨先將那人製服,再慢慢盤問。打定主意後,賈鴻道手中“黑龍”破空咆哮,雷霆萬鈞。


    那來者自然是那青衫少年,見一擊未曾得手,便將那鎖鏈收迴環繞在手臂至上,隻垂著那淬毒尖頭,眼神玩味。本來是“貓捉老鼠”的遊戲,卻變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賈鴻道雖有不甘,但也不得不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那青衫少年眼見黑槍刺來,並不敢大意,剛才給麵攤小販服藥時已悄然查探傷勢,知道對方武功路數非常霸道,若掉以輕心或就成了同樣下場。便在追擊途中各種思量,才在看見“獵物”時悄然出手。


    隻是可惜並未建功,此時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擋對方這一擊了。這次賈鴻道並沒有留手,或是著急追擊那逃跑之人,想盡快解決這名青衫少年,這一槍便朝著少年腦袋刺去。


    少年疾步後撤,從腰後抽出一柄形狀怪異的短刀,橫握擋住那來勢洶洶的一槍。饒是如此,那柄短刀也發出尖厲哀鳴,似受了重創一般。


    賈鴻道聽聞不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並借著衝勁雙手握槍,使勁一挑,便將那青衫少年挑飛數丈遠。青衫少年借勢再次後撤,落地之後步伐有些輕浮,險些摔了個踉蹌。


    賈鴻道並未乘勝追擊,隻是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青衫少年。天邊的日頭已躍至高空,晚春的暖陽已有了幾分夏日的姿態,正肆無忌憚的將關輝灑下大地。


    那青衫少年則恰到好處站在了日光照不到的地方,似對著陽光有些厭惡,少年縮了縮身子,詭異一笑。就在這笑容消失的瞬間,一陣墨綠色煙霧憑空蕩漾開來,少年身影逐漸消失在這煙霧之中。


    賈鴻道顯然察覺到那煙霧有劇毒,不敢貿然前去查探,但又有些懊惱讓那青衫少年逃脫。想了想後,還是決定繼續向那黑衣人離開方向追去。


    那青衫少年雖借著煙霧遁走,但在剛才過招間已然受傷,他沒想到對方功力內勁遠超自己,若被那人再刺上一槍,必然殞命當場。所以才強撐著氣息翻湧的身體,借著毒煙遁走。


    當青衫少年再次出現在麵攤附近時,那巷弄中堆砌如山的屍體已然被清掃幹淨,他四下張望後,便疾步走進了那巷弄深處,消失不見。


    而那賈鴻道,在追如密林深處後不久,便失去了方向。看來那黑衣人刻意掩藏了行蹤,就連劉衝屍首的血腥味道,也被掩蓋的幹幹淨淨。


    此時賈鴻道幾乎可以肯定,鬼道中人已經滲透進後唐都城,事情已經變得越來越有趣了。算算日子,離那血祭也越來越近了。看來,到時候江湖上必將再次掀起腥風血雨。


    隻是此時的他並不知道,若幹年後,掀起江湖血雨腥風之人,是他最疼愛的那個人。


    賈鴻道失了目標,隻能打道迴府。待迴到禁軍統領府後,便來到別院二樓廂房,推門而入。還沒等葛老發問,便自顧自倒了杯隔夜茶,啐了一口。


    葛老笑意玩味,而顧醒則在床榻上盤膝入定,似任何外界刺激都不能打擾他分毫。賈鴻道接連喝了好幾杯後,才調理內息,急切地說道:“來人追上了,又讓他跑了。後來又了一個出來,被我打傷了。”


    葛老聽完哭笑不得,捋了捋胡須說道:“來人是說的那黑衣人?意思就是啥消息都沒有打探到?那又冒出的一個又是何人呢?你倒是說清楚啊。”


    賈鴻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言語含糊不清,哈哈大笑起來。葛老在他肩頭重重拍了一下,示意顧醒還在調理內息,切不可被外界打擾,賈鴻道才收斂笑容,正襟危坐地說道:“黑衣人確是那鬼道中人,隻是行蹤過於鬼魅,沒有辦法繼續跟下去。至於後來者,是一名青衫少年,用的是一條墨綠鎖鏈。”


    葛老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倒不是對賈鴻道沒追上那黑衣人又任何不滿,而是那青衫少年,在他的記憶中,這些年在江湖中崛起的殺手裏,那名青衫少年絕對排的上號。


    葛老想到這裏,便追問道:“他可言明身份?”賈鴻道聽到葛老的話,便氣不打一處來,罵罵咧咧地說道:“那小子背後偷襲,過了一招後便遁走,一點江湖俠義之風都沒有。”


    葛老徹底傻眼,這賈大師多年蟄伏不出,看來確實對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和滄海桑田已然知之甚少,便耐著性子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人名喚青蛇,乃是明月樓十二殺手之一。而你那徒弟殺了的人,也是明月樓之人。”


    “那名黑衣人呢?他為何知曉這個中因緣?”賈鴻道不解地問道。


    “那名黑衣人,或許是明月樓的監察使者吧。記得明月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你能憑借一己之力,格殺明月樓掛名殺手,便默認你取代他的位置,而那黑衣人便是見證。”葛老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顧小子現在?”賈鴻道聽完恍然大悟,突然急切地問道。葛老連忙擺手說道:“切莫驚慌,這條規矩還有下文,若你接了令牌,在三年內都不曾答應入夥,便會遭到明月樓追殺,不死不休。”


    賈鴻道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隻是看著此時床榻上的顧醒,有些黯然。


    而此時的顧醒,正在腦海中一遍遍重複這那三槍的口訣和招式,並不斷調理內息,讓他們融會貫通經脈。葛老傳功密語經過一夜的錘煉,確實對控製住體內狂暴的氣息有了極大的益處,再加上此前不通和尚教導的佛門心經,讓這些氣息為己所用隻是時間問題。


    隻是那賈師所傳授的三槍著實霸道,還需好好消化,方能發揮全部威能。另外就是那塊奇特的令牌,還有那令牌中的錦毛鼠,直到現在顧醒也不得其意,隻當做一個意外的收獲。


    就再調理內息後的當口,顧醒恍然想起跟那溶洞中人的三日之約,沒想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已臨三日。那今夜不得不走上一糟了。


    如今的顧醒已非三日前的他,還需忌憚那溶洞中人的威脅,但饒是如此,顧醒也不敢掉以輕心,但對此次赴約有了更多的期待和把握。


    隻是不知此時拿高家二公子在做什麽,顧醒腦海裏突然冒出了這麽個念頭。


    就再這股奇怪想法升起時,顧醒迅速調理內息靜心清明,險些被這股念頭所侵擾。但在外人看來,不過是臉龐微微抽動,便再無異樣。


    待顧醒睜開眼睛時,那桌案前坐著的兩人才露出驚喜之色,葛老更是毫不避諱地抓起顧醒的手腕把起脈來。待感知其中氣息已然清明後,才長舒了口氣。


    而賈鴻道也在瞧見葛老麵容後放下心來,還在等葛老說話,便搶先開口說道:“顧小子已無大礙,我且先向高府家主複命,待此間事了,我便來錢莊長住。”


    說完還未等葛老答應,便推門揚長而去,留下一長串哈哈大笑之聲。房中葛老和顧醒相視一笑,彼此皆感無奈。就再賈鴻道次去不久,一名仆從打扮的人來到門外,輕叩門扉說道:“高統領請葛老堂前一敘。”


    顧醒聞言有些詫異,之前便是已將問題言明,此時找葛老,又所謂何事呢?就在顧醒詫異之際,葛老給顧醒使了個眼色,便開口應承,走出門去。


    顧醒心領神會,也不言語,隻是躺在臥榻上,靜待夜幕的降臨。此時此刻,在另一處竹林森森的別院內,也有這麽一個少年,用手托著腮幫子,望著那沒有盡頭的青石板路,期待著一個身影的到來。


    而在廚房忙碌的老官家,則時不時瞧上幾眼,露出一臉無奈的微笑。這或許就是少年情愫,少女情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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