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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感覺柳慈很早就有,就總覺得江顏看他的時候,好像在看著什麽別的人。


    江顏聽見這問話,就隻是看他一眼。


    柳慈很懂事,察覺到江顏的目光之後,就知道什麽話自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他斂下眉眼,乖順地開口道,“是奴逾矩了。”


    江顏沒什麽感情地收迴目光,她輕聲開口道,“你和他不像。”


    無論是氣質還是性格,甚至是行事作風的方式方法,都不像,一點兒都不像。


    柳慈抿唇,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沒有把你當成什麽人的替身。”江顏捧著自己的下巴,語氣裏染著幾分漫不經心,她隨口道,“柳慈就是柳慈,不是別人,我知道的。”


    柳慈變不成尹玉堂,她也知道的。


    最近一段時間柳慈休養得不錯,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法子,臉上很快就消腫下去,現在這張臉也恢複成江顏之前見他時候的樣子,甚至都沒留下什麽疤痕。


    江顏看著也開始覺得賞心悅目。


    柳慈聽話懂事,不會問不該問的,也不知道她和尹玉堂之間的過往,所以也不會提不想聽的。有賞心悅目的美人,美人還不會說自己不想聽的話,江顏就很喜歡來。


    “小慈。”江顏喊他,眸光清清亮亮地看過去,認真地道,“你別一口一個奴的,我聽著不舒服。你還像是以前一樣,自稱我就好。”


    不然江顏總覺得自己是什麽邪惡的資本主義,想欺負人的那種。


    柳慈微微頷首道,“如您所願。”


    江顏撐著下巴,坐在蒲團上發呆,她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兒,冷不丁地開口對柳慈問道,“小慈,用不了多久,臨川就會下雪吧?”


    “大概吧。”柳慈溫聲迴答,他見江顏對此感興趣,便慢條斯理地道,“我聽說,臨川偶爾會有雪災。臨川三麵環山,若是雪下的大些,還會引起災害。”


    江顏大概能想象到是個什麽場景,她歎口氣,輕聲開口道,“大家過的都不容易啊。”


    臨川的人還在為活下去而努力掙紮,她卻滿腦子都是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不應當,太不應當了。


    “去年臨川似乎就有一場雪災,死了好些人。不少孩童流離失所,變成流浪的乞兒,曾經有些流民進入一線城。”微微一頓,柳慈艱澀開口道,“父親的某些侍妾,便是來源於此。”


    江顏抽抽嘴角,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道,“你爹這……還挺會利用資源的。”


    這話柳慈沒怎麽能聽懂,但是能聽出不是什麽好話,他畢竟和柳郡守有血脈關係,便低斂下眉眼,開口道,“是他做的不對。”


    “是不對。”江顏捧著臉,忽然想起什麽來,問道,“現在臨川城裏麵還有流浪的孩子嗎?”


    柳慈頷首,“大抵是有的。”


    江顏若有所思地答應一聲,然後又開始走神。


    好一會兒,江顏才迴過神來,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還沒等開口,就聽柳慈問道,“縣主……可有心上人嗎?”


    江顏一怔。


    “先前聽江統領說,縣主要留在邊疆好一陣子。”柳慈抬眸看向江顏,眸光清亮,眼底甚至染著幾分期待,他低聲開口道,“您不迴長安,不怕您的心上人著急嗎?”


    “你不必試探我。”江顏望著窗外,語氣隨意地道,“我沒有心上人,也不想迴長安。即便是以後不在邊疆,說不定也會去南川遊曆。長安那個地方……大概是不太適合我的。”


    “我並沒有試探縣主的意思,隻是想問問縣主可否當真是心有所屬。”柳慈抬眸看著她,輕聲開口道,“若是沒有,在下鬥膽,想求得縣主的青睞。”


    江顏看著他好長時間,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好像是表白。


    她微微一怔,語氣隨意地道,“如今你也不必為柳郡守如何,也不用再這麽討好我。小慈,你很聰明,別動這種走捷徑的心思。”


    江顏就沒將柳慈的話當真,隻當是柳慈覺得她真的好男色,想要一步登天。她意外的沒有什麽失望的感覺,就像是柳慈說出來的話也隻不過就是人之常情。


    她沒有半分激動。


    柳慈抿唇,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地為自己辯解道,“我是當真心悅縣主。”


    話音未落,房門被人從外打開,尹玉堂的身影站在門口,垂眸看向柳慈時,神色間染著幾分冷意,他收迴目光,對江顏道,“臣可是打擾到縣主了?”


    “尹中書現在也學會不敲門了啊。”江顏見他,原本就暗沉的情緒更是提不起半點兒勁頭,她漫不經心地道,“怎麽,尹中書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小慈的?”


    甭管是找誰,都不應該不敲門。江顏估摸著,十有八九是尹玉堂在門外聽見什麽,一時按捺不住情緒,所以才會直接開門進來的。


    嘖嘖嘖,尹中書不是出名的好教養嗎?


    “找縣主您的。”尹玉堂垂眸,緩聲開口道,“江統領尋縣主各處都尋不到,央臣幫忙尋一尋縣主的蹤跡。”


    鬼話連篇。


    江顏就不信江辰能有這麽大的能耐,能支使得動尹玉堂,更何況,她人就在這縣主府裏麵連出都沒有出去,江辰有什麽好找不到她的?


    就都是借口。


    “那現在你尋到了。”


    江顏拍一拍自己的裙擺站起身來,沒給尹玉堂一丁點笑臉,她微微揚起眉梢,語氣淡漠地開口道,“尹中書打算做什麽?”


    反正還有月餘,尹玉堂就要迴長安,她倒是要看看,這麽短的時間裏,他還能耍什麽花招。


    “縣主,請。”尹玉堂側身,給江顏讓出路來,他低聲道,“江統領大概在等您。”


    還學會將江辰拿出來當擋箭牌了。


    江顏也不知道是應該誇誇尹玉堂,還是應該覺得好笑。她站起身往外走,卻聽見柳慈在身後喊她。


    “縣主。”


    柳慈的眸子裏帶著幾分不服輸的勁頭,他像是在和尹玉堂鬥氣一樣,開口道,“您一會兒還迴來嗎?”


    江顏覺得就挺好笑的,這倆人都是。


    “不迴來了。”江顏轉過身,伸個懶腰,漫不經心地道,“我要出門了。”


    江辰若是想找她,有江辰自己的法子,不管尹玉堂是想讓她理柳慈遠些還是如何,終歸是個借口。她就沒往正廳走,漫不經心地道,“我哥要是真找我,那就等晚上再說,也沒什麽急事兒。尹中書目的也達到了,就別跟著我了。”


    江顏腳步微微一頓,她轉眸看向尹玉堂,似笑非笑地道,“像個後院女人一樣拈酸吃醋,尹中書自己就不覺得丟人麽?”


    好好的教養,怎麽尹中書就能都忘記了。


    尹玉堂麵色一僵,旋即不知想起什麽來,對著要抬腳的江顏低聲開口道,“若是為縣主,便是丟人也不重要。”


    江顏的腳步生生一頓,緊跟著,她頭也不迴地往前走,好像沒聽見尹玉堂的話。


    她不想聽見。


    尹玉堂看著她的背影,在原地站著好半晌,才轉身離開。


    看來江雲瑾教的……並不是唬他的。


    江雲瑾說,日後的江顏會對他越來越兇,也不知是真是假。


    江顏出門的時候身邊就帶著個黃泉,走的時候也有些漫無目的,晃晃蕩蕩的好像個遊魂,她想不明白尹玉堂到底是腦子進的什麽水,能跟她說出那種話來。


    他自己臉上就不覺得熱?


    “娘子,您要去哪兒?”


    黃泉本來是安安靜靜的在後麵跟著,但是看著看著,就覺得江顏走的方向不太對。她開口攔一句,指著前麵道,“前麵據說是流民聚集的區域,那地方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您要是真的想去,等多帶些人的時候再去。”


    黃泉不敢保證自己帶著江顏去會什麽都不發生。


    “啊?”江顏迴過神來,看一眼黃泉指著的方向,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她臨走的時候,還迴頭看一眼,看見那個方向真的有不大的孩子跑動,看上去麵黃肌瘦,十分可憐。


    “走吧。”江顏突然打起精神來,她連步子都邁的大一些,低聲開口道,“我們去找個房子。”


    裴縱曾經和她說過,作為一個領主,是要對人民負責的。


    她那點兒情情愛愛的小心思,哪兒有這麽多的人命重要?


    江辰等很長時間也沒見江顏迴來,到底是有些擔心,打算出門去尋。結果還沒等出門,就撞上一個在外躊躇的男人,鬼鬼祟祟的。


    江辰皺眉,攔住男人問道,“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的?”


    男人見江辰腰間的長刀嚇一跳,戰戰兢兢地將一張紙拿出來,小心翼翼地道,“是那位小娘子說……讓我拿著這個,來郡守府領錢的。”


    他也是看那小娘子麵善不像是壞人,所以才敢來的。


    平時,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都不敢靠近郡守府。


    江辰一看是張地契,便有些無奈地歎口氣,對身邊侍衛道,“聘之,你去領他辦手續吧。老漢,那小娘子,人人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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