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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是看著江顏更順眼一點兒,對李仁之擺擺手道,“去吧。”


    “阿兄。”李燕安倒是微微挑起眉梢道,“一會兒我帶著阿顏去你那邊轉轉,你方便嗎?”


    李燕安知道,江顏今天入宮一定是為了江辰入宮的。


    白天人就在李仁之的那邊,江顏自己也不能去,還是得自己出麵。


    李仁之點點頭,沒拒絕。


    他帶著尹玉堂離開太後的寢宮,李仁之出門的第一句話就是。


    “秦牧一幹的?”


    他們曾經在一個書院一起讀過一年的書,秦牧一是什麽性子,李仁之還是非常清楚的。


    更何況江顏說話的時候,尹玉堂的狀態全程都有些緊張,所以李仁之估摸著,江顏說的應當是敷衍的話。


    休書是真的給了。


    但是是誰給的,不好說。


    尹玉堂微微頷首道,“是。”


    “果然。”李仁之輕輕一笑,抬手揮退後麵伺候的宮人,淡聲開口道,“所以你們兩個……怎麽迴事兒?”


    皇帝八卦,他有什麽辦法?


    兩人附近沒有旁人,尹玉堂抿唇半晌,才開口道,“和離書,已經給江顏了。”


    李仁之腳步一頓。


    “我與她商議,一年後生效。”


    李仁之咬牙切齒,“你應當知道我讓你與江顏成親是什麽打算,一年的時間夠做什麽的?江顏若是與你和離後再嫁給李慶雲,事情豈不是又棘手了?尹瑜,你什麽時候這麽衝動了?”


    “若我不給她和離書,江顏今日便要進宮同太後提及此事,同太後要一紙和離書。”尹玉堂抬眸望向他,向來堅定的神色此時竟然有幾分無措,“我又能如何?”


    “江顏要和離的?”李仁之意外,“她同意了麽?”


    他方才還以為是因為尹玉堂不願意,居然是江顏提起來的?


    江家就這麽迫不及待?


    尹玉堂微微頷首,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淡聲開口道,“即便是我同她說三年不可再嫁,江顏也沒有絲毫猶豫。”


    這江四娘的性子居然這麽烈?


    李仁之咂舌,他琢磨一會兒問道,“李慶雲最近沒去大理寺,兩人也沒見麵,江顏怎麽突然就要和離了?”


    “因為……我。”


    這話出來,李仁之微微眯眸,打量一番尹玉堂之後,終於猜到什麽。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道,“該不會是,你做什麽讓江顏生氣的事情,秦牧一幫你哄人,結果想出寫休書這餿主意吧?”


    在李仁之的注視下,尹玉堂緩緩點頭。


    李仁之沒忍住,繃不住帝王該有的沉穩,轉過身笑得渾身都有些哆嗦。


    嚇得後麵的宮人一臉驚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來。


    等笑夠,李仁之才抹去自己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拍拍尹玉堂的肩膀問道,“你居然敢信秦牧一。”


    尹玉堂不語。


    “你還不如同我說說,你與江顏到底是怎麽迴事。”


    猶豫半晌,尹玉堂還是啟唇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與李仁之簡單說一說。


    待說到最後,李仁之的神色也逐漸沉下去,他等著尹玉堂說完才問道,“你如今可是,見她不悅便覺得心口痛,隻想見她的笑臉?”


    尹玉堂頷首。


    “見她與別的男人站在一處,便忍不住想將兩人分開?希望江顏的目光一直在你的身上?”李仁之再問。


    尹玉堂仍是頷首。


    李仁之咂舌,歎息著問道,“她如今這幅模樣,你可是一想起就覺得無措?”


    等尹玉堂點頭,李仁之才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原先還以為能讓你尹瑜動心的人不存在,沒想到,竟然栽在江顏的手上。不過也好,江顏如今前塵盡忘,又與你是夫妻,你應當能有個好結果。”


    “不對啊。”話音沒落,李仁之就想起來什麽,狐疑地看向尹玉堂問道,“既然你喜歡江顏,你為何又要給她和離書?”


    尹玉堂的目光落在蓮花上,目光看不出喜怒。


    “哦對,你傷了人家江四娘的心,人家不願意同你在一塊兒也是正常的。”李仁之的嘲諷來的措手不及,他滿眼都是幸災樂禍,毫不掩飾道,“你尹瑜這二十三年又從未和小娘子接觸過多,所以不知道怎麽哄人家開心,隻好將和離書給出去,並且拖延時間,將這和離書的時間拖延到一年之後。”


    能明顯聽出來李仁之話裏麵的嘲諷意味,尹玉堂卻什麽話都不想說,隻裝作沒聽見。


    “你想不想知道要如何能讓你的小娘子不生氣?”李仁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尹玉堂的目光緩緩落在李仁之的身上。


    在書院的時候李仁之也曾有一次讓江凝惱火,兩人足足七日見麵都不曾說話。後來據說是李仁之去說過什麽,江凝才同他一切恢複如常的。


    比秦牧一靠譜的多。


    尹玉堂道,“請陛下賜教。”


    “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李仁之勾起唇角,笑起來的樣子竟有幾分少年般的恣意,“既然你不讓江凝入宮,我便也不會幫你。尹玉堂,我們誰也別想跑。”


    尹玉堂沉了眼,“前些日子師姐來過大理寺,已經同我說過。”


    “她去大理寺作甚?”


    “大抵是過去看江顏可有被人欺負。”尹玉堂淡聲應。


    言下之意便是,江凝甚至能為江顏特意跑一趟大理寺,卻從不肯入宮見他一眼。


    果然,李仁之咬牙切齒,“尹玉堂!”


    “臣在。”尹玉堂淡聲拱手。


    見他這幅模樣,李仁之恨不得把他扔出玄武門外五馬分屍。他怎麽就忘了,尹玉堂向來都是不落下風的一個人,和他在口頭上爭辯這個,自己莫不是瘋了。


    想通這一點,李仁之眯眸看向他,半晌才道,“你不去見見江雲瑾?”


    想起這個,李仁之倒是樂了,“算了,你們二人若是見麵,江雲瑾怕是會忍不住將你剝皮拆骨。”


    長安中江辰對自己妹妹的寵愛可是出名的,前些日子休書一事剛傳進宮時,他還稀奇江辰怎麽沒闖出宮去。


    一問才知道是在珺儀處,怕是被珺儀攔住。


    怨氣積攢,兩人如今再見麵,免不了一場惡戰。


    提起他也不過就是一時興起,李仁之正想問問尹玉堂的身體狀況,就見他微微啟唇,語氣堅定。


    “去。”


    嘿,還真打?


    李仁之樂得看熱鬧,見尹玉堂先一步抬腳往書房方向走,他便也兩步跟上去道,“你動手的時候可輕點兒,要是真把江三郎給打傷,你家小娘子可是會心疼的。”


    更重要的是,聽說江三郎和江凝的關係也還不錯。


    被李燕安這麽半強迫地塞個“陪讀”過來,李仁之最初頗為不悅,若不是被江辰的消息給討好,怕是早就給趕出去了。


    所以眼下他雖然偏心尹玉堂,卻也不希望江辰受傷。


    李仁之倒是不擔心會打不過。


    外人隻知道尹玉堂瞧著像高山明月,寫得一手好文章,能言巧辯說的人啞口無言,卻鮮少有人知道,尹玉堂武也十分出眾。


    像是江辰那般的二世祖,尹玉堂不可能打不過。


    上次想來隻是因為有江顏在場。


    推開書房的門,江辰抬眸瞧見跟在李仁之身後的人,神色當下冷下去,冷聲開口道,“陛下見客,臣先告退。”


    “哎。”李仁之一抬手阻止,神色似笑非笑道,“尹中書是來尋他自己大舅哥的,你走做什麽?都不是外人,都自在些。”


    目光掃過兩人,李仁之笑道,“說不定,未來我還要叫你一聲兄長。”


    自然是順著江凝那邊走的。


    想象中的武鬥場麵沒出現,江辰定住腳步後便一動不動,站在旁邊看似一樁雕塑。尹玉堂更不是主動動手的性子,屋中沉默下來,李仁之反倒覺得有些不舒服。


    李仁之看一眼不說話的兩人,微微挑眉道,“別站著了,各自坐吧。今日也沒什麽政務,就隨意聊聊天。叫尹中書進宮,也無非是聽說休書一事,好奇罷了。”


    既然他們兩個不提,那李仁之替他們提。


    果不其然,江辰的目光一寸寸冷下去,幾乎要化為實質,不知在尹玉堂身上捅出多少個洞來。


    人卻分毫未動。


    李仁之挑眉,有些意外。


    不對勁啊,按照江辰的性子,現在不應該第一時間衝上去給江顏討個公道嗎?


    這人現在怎麽迴事兒?


    “江雲瑾。”李仁之直接點名道,“對這件事情,你就沒什麽想和尹中書說的?”


    江雲瑾磨牙,他忍著自己的火氣不在皇帝麵前和尹玉堂動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皇帝這倒好,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一點點的刺激他。


    尹玉堂更像是沒事人一般坐在原地。


    “陛下,此事是尹中書和阿顏夫妻間的事情。”江辰的指甲幾乎將手心裏的肉掐出血來,才勉強算得上是心平氣和地道,“此事臣無法插手。隻是……若尹中書當真給了阿顏休書,臣不介意養著阿顏一輩子。”


    李仁之道,“江顏倒是討人喜歡,方才燕安才說要讓她入宮的。”


    這就是真的休了?


    江辰的目光望向尹玉堂,像是要把他生吃了。


    李燕安的聲音從外麵道,“尹中書都給休書了,我讓她入宮有何不可?”


    果真休了?!江辰猛地起身,隻覺得心中火氣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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