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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我身經風霜,


    我見過所有,


    我知道真相,


    我不在乎。


    ......


    “你是誰?”


    張天生看著麵前這個一身黑色鬥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我......是苦苦等候你的人啊!”


    “隻有小姑娘會苦苦等候我,你是誰?”


    “必要的話,我可以是小姑娘。”


    “無聊。”


    “誒,別走!”


    “還有什麽事?”


    “我有話要說。”


    那人的聲音實在不是很動聽,像是聲帶受了損,每次說話都要用盡全身力氣擠出聲音那樣令人難受。


    “說。”


    “借一步說話。”黑袍人說完,不等迴應,轉身就走。


    張天生迴頭看看房間內的林清靜等人,還是決定跟過去。


    他覺得隻要待在那房間裏就有難以名狀的窒息感,尤其是當看見林清靜的臉。


    當日霜雪之下,曆曆在目。


    他不知道清靜究竟看見了什麽,也不敢問。


    黑袍人立在符船的甲板上,背對著艙口。


    一出船艙,一股濤聲劈天蓋地地襲來,震耳欲聾。


    難以想象這符船究竟是由怎樣的手段製成。


    “什麽事?”張天生問。


    黑袍人轉過身來。


    “啊——”他悄悄地發出一聲讚歎。


    又兩步上前,慢慢探出頭。


    張天生聽見黑袍下傳來急促吸氣的聲音,心中一股惡寒,後退好幾步:“你幹什麽!”。


    “你......你!”黑袍人突然間手舞足蹈,“是你啊!”


    “我怎麽?”


    “是你......是你!”


    張天生皺眉,心想竟遇上個瘋子,於是轉頭就要走。


    “這簡直是個神跡,是個神跡啊!”黑袍人渾身顫抖,跪倒在甲板上,麵對著張天生。


    “喂喂喂,這位......大哥?我可受不起你這大禮,你若要跪,還是對著外麵跪。”張天生渾身不自在,他這輩子都沒受過誰的跪拜大禮。


    “你是神跡......神跡!”黑袍人用膝蓋奔跑,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


    難以名狀的瘋狂。


    張天生再難忍受,一腳踢開就要抱在他大腿上的黑袍人,轉身就走。


    “你竟沒有被那陣的力量侵蝕,你竟可以完全保持理智,你竟......神跡啊!”


    張天生遠去的背影猛地僵住,迴過頭去,眼中閃著光。


    “什麽陣?”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黑袍人像個被大人誤會的小孩子,憤怒地嘶吼著。


    “我不知道!”張天生兩步走到那黑袍人的身前,揪起他的衣領,叫道,“聽見了嗎,我不知道!”


    奇怪的是,即使已是幾乎臉貼著臉,張天生仍是看不清黑袍之下人的樣貌。


    連他的眼睛都看不見。


    “嘿嘿,別激動嘛。”


    黑袍人小心安撫,伸出雙手卻又覺無處安放,像是擔心碰壞了一個易碎卻精美的寶物,隻能舉在空中。


    張天生一把將黑袍人扔在地上。


    “我不是壞人。”黑袍人聲音顫抖。


    “你像個鬼一樣。”張天生說。


    黑袍的身體猛地僵硬一瞬。


    “啊啊啊——!”他抱著頭,跪在地上,不斷地用頭撞擊船板,“我不是鬼!不是鬼!啊啊啊——!”


    船板似鞭炮作響,好在船艙的隔音極好極好,不然怕是要引出許多人來。


    張天生有些被這一幕嚇到,他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說,我不是鬼!嗚嗚嗚——”黑袍人竟哭起來,像個委屈的孩子,“你說啊,說啊!”


    “好好好,你不是鬼,不是鬼。”張天生連忙說。


    ......


    “求求你了,不要再哭了行不行?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嘴賤!”張天生頭痛欲裂,耳朵嗡鳴,完全拿正抱在他腳上的黑袍人沒有辦法。


    很久很久。


    “對不起,情緒到了,控製不住。”黑袍人站起身來,裝模作樣地擦擦眼淚。


    “好好好,行行行。”張天生趕緊點頭,生怕再有哪句話引爆些什麽東西。


    “剛才說到哪來著?”


    “說你不是鬼......呃不對,怪了,剛說到哪了?”


    “啊,我想起來了!剛是說你沒有被那陣的力量侵蝕,是個神跡!”


    “哦,對。”張天生猛地又衝出去,一把揪起黑衣人的衣領,大吼:“說清楚,什麽陣!”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麽?”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黑袍人又被推去一邊。


    “我不是壞人。”黑袍人聲音顫抖。


    “你就像個......我看你他娘是找死!”張天生高高躍起,就要揍人。


    “我沒有。”黑袍人很委屈。


    同時,他一隻手握住了張天生的拳頭。


    一瞬間,張天生隻覺自己的拳頭好像被金石鎖住,推不動,拔不出。


    “你......”他驚訝不已,沒想到對方竟不是個草包神經病,還是個有點能耐的神經病。


    “不要動粗好不好。”黑袍人很受傷,很委屈。


    “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想讓你......不對,是與你合作。”


    “合作什麽?”


    “你幫我,我幫你。”


    “什麽?”


    “我提供給你完全控製那股力量的方法,你幫我殺個人。”


    “殺誰?”


    “你先答應我。”


    “先說殺誰!”


    “清淨觀,林臨山。”


    張天生如遭錘擊:“瘋子!”


    他甩開黑袍人的手,轉身就走。


    “若你能完全掌控這股力量,莫說是林臨山,就算是林當齊都不會是你的對手!當然,林當齊已經死了。”


    “滾!”


    某個瞬間,張天生甚至想要出手將這個邪教徒給斬殺當場。


    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於是他冷靜下來。


    “我等你思慮好!”黑袍人仰著嗓子說。


    “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我就殺了你!”


    “祝我們合作愉快。”黑袍人像是沒聽見張天生的話,仍是滿口的激動興奮。


    “合你娘的作!”


    迴到房間,張天生心事重重。


    “怎麽了?”清雅問。


    “沒事。”


    “看你好像有心事,發生什麽了麽?”


    “沒事。”


    清靜在一旁看著,想開口,卻不知說什麽。


    “兄弟啊,你有事你就說,大家夥都在呢,說出來咱一起幫你商量商量對策。”趙天昊舔個臉,上去拍了拍張天生的肩。


    “沒事。”張天生一把拍下小胖子的手,“別吵。”


    一段尷尬的沉默。


    清靜站起身來:“天生,你來一下。”


    她的表情很嚴肅,從一開始,她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隻是沒有人問。


    隻有張天生覺得她有心事,清雅和小胖子隻覺得她是身體沒有完全恢複,很疲憊。


    張天生突然心跳加速,他感到有事情要發生。


    怎麽辦?要欺騙她麽?


    還是與她說實話?


    難道真的要保密不住了?


    也許也是時候離開......


    他還是跟了出去,隻是難免心跳加速。


    “身體好些了麽?”


    “好多了。”


    “真的沒有不舒服麽?聽說你當時用隻記得身體給我取暖......”


    “哪有,碰巧倒在你身上而已,我害怕壓壞了你呢。”張天生嗬嗬笑著。


    “謝謝你。”


    “什麽?”


    “謝謝你,你聽不見麽?”


    “能是能......但是為什麽?”


    “因為想。”


    “那我也謝謝你。”


    “嗯?”


    “我也想。”


    “嗬嗬。”


    “嗬嗬。”


    兩人相視著,笑了起來。


    “或許我看見了許多,但我寧願沒看見。”


    “......”


    “你一直都是張天生,對麽?”


    “清靜,我......”


    “對麽?”


    “是,我一直是。”


    清靜燦爛地笑了。


    張天生也跟著笑。


    笑得爽朗,笑得放肆。


    如釋重負。


    我身經風霜,


    我見過所有,


    我知道真相,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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