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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道流光化作三柄飛劍分別擋在躺在地上不能行動的林臨山身前,竟化作一座陣法,抵擋住了血月教主那迅猛一劍。


    血月教主觸之即退,心知不能再進。


    有三個道士自空中落在場間,看樣貌皆是年紀輕輕,兩男一女。


    “師弟,感覺如何?”女子皺眉,蹲下身來關切問道。


    “挺舒服的。”躺在地上已經不能動作的林臨山擠出一抹笑容來,道。


    兩男子隻看了一眼林臨山,便轉過眼去,死死盯著對麵站著的血月教主,生怕對方再偷襲發難,其中一人麵色冰寒,開口道:“你,找死?”


    血月教主滿麵疤痕,已做不出什麽表情來,隻是隨手丟下那染血的靈劍,靈劍落地,發出一聲嗡鳴,它的主人已經無力再召迴它。


    “林當齊是死了麽?怎光讓小輩出麵?”他麵目猙獰,語氣卻很是輕鬆,他有自信獨對這三個道士,且陣眼就在這三人身後兩步遠的地方,隻要衝到那裏,便就是勝利。


    血陣,以人血起陣,又以人為陣眼,陣起之時,陣內一切生靈都將化為血肉,而後被大陣吸收,傳輸給陣眼,彼時作為陣眼之人將力量暴漲,屆時,不管是清淨觀還是別的什麽大大小小的勢力,在他眼裏都將為螻蟻,他必為人間最強!


    而且此時此刻,半個人間的有修行天賦的少年少女都聚集在這清淨觀腳下,那幹淨的血脈啊......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此時起陣,必然效果拔群!


    街角深處。


    少年跪在地上痛苦不已,好在仍然身處陰影,不至被發現,他痛苦地捶打著地麵,麵色猙獰,臉上是一道道血痕——那是他自己抓的,他發現自己竟然對血液有一絲渴望。


    這太惡心了!


    無論是對於別人,還是對於他自己。


    “啊!”張天生咬著牙,口中發出低吼,他強製壓抑著那股嗜血的衝動,可他實在是無力。


    “怎樣,這是你本該有的感覺,你該渴望力量。”黑暗中,冰冷的聲音如魔音繞梁。


    “你對我做了什麽手腳?!”張天生咬牙切齒,恨不能現在就將這魔尊殺死。


    “手腳?不不不,我在幫你。”


    “嗜血的,都是魔!”張天生喊道。


    “現在,你可以選擇吸收這血陣的能量,甚至可以強行將你腳下的陣法化為小陣眼,到那時,你不但自己的力量會變得非常強大,而且還可以強行將血陣分裂成兩個,血陣威力直接削減四成,起碼少死幾萬人!”


    “你隻是在救人的時候,順帶搶奪了血陣而已,況且這些人並不是因你而死,你更不必為此背負什麽,相反,你拯救不知多少生命,該是大善才對!”黑暗中,聲音循循善誘,耐心開解。


    “住口。”張三不斷作嘔,他無法思考,那聲音所說的話他本能地屏蔽掉了,不願去思考,他害怕被誘導進去,害怕變成魔。


    他隻是想安安穩穩地做一個人而已,他沒有多大的人生理想,吃飽穿暖就已是終極目標,想想當時流州的一個小小乞丐一夜之間變成魔尊轉世,舉世所不容,他難以接受,更不願接受。


    “你該認真考量。”魔尊並不逼迫,甚至連催促都沒有,“但是有人要死了,你若早早醒悟,說不得還能救。”


    張三抬起頭來,黑暗中,他的眼睛泛起微微紅光,似有輕霧籠罩、氤氳淡彩,他看見有無數道黑氣自周圍升騰,他知道那是死氣,卻不願相信,怕是魔尊的手段。


    街上。


    道姑已經站起身來,肩上扛著瀕死的林臨山,向遠處去,留下兩個同行的道士,在這裏與血月教主對峙,老師叔林當齊馬上就會到,在此之前,隻要拖住幾分就好。


    “嗬嗬,你兩個,難不成覺得自己比得上林臨山?”血月教主發出怪笑聲音,“要說加上個林臨一倒還差不多。”


    “嗬,彥昌,今非昔比,當年我師兄能一劍挑翻你半座山門,我師兄弟倆,今日自然也能砍你半邊腦袋!”兩名道士中,其中一名開口說道。


    這兩位,是當今清靜觀主林臨石四師兄和五師兄,在十年前的那次清剿血月教派山門的行動中,他們作為主力,自是功勞顯赫,隻是到最後,被林臨山的一劍將風頭全都搶了去,所以才名聲不顯,理所應當的,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很弱。


    林臨思是老四,相對胖些,比起修行者常用的劍,更喜歡用一些法寶之類,比如煉丹爐、山河圖什麽的。


    而老五林臨武便是那種腦袋一根筋,死活都要在劍術上與三師兄爭個高低長短出來,所以除了劍,他什麽也不用,也可能是用慣了劍,說起話來都直來直去,很少拐彎。


    說話的,便是老五林臨武。


    “事發突然,大師兄尚在打坐,一會便到。”林臨武又說。


    一旁的林臨思恨不能一鼎將身邊這嘴快又耿直的傻師弟砸翻在地,這話一出,不就是擺明了告訴對方清淨觀方麵準備不足,未料及此嗎?


    不過好在林臨思心思活泛,在一旁插嘴道:“大師兄還說了,你彥昌不過是喪家之犬,落水狗而已,等他洗洗漱再來殺你,不過我想,我師兄弟足以當場將你擊斃於此了。”


    血月教主不想再聽絮絮叨叨,他感覺到有許多氣息漸漸近了,現在,他需要速戰速決!


    於是,他又是一步踏出前衝,雙手有恐怖能量匯聚,血陣暗光閃爍,不斷為這麵容扭曲的家夥提供著力量。


    這清淨觀的師兄弟倆雖說口頭上不把對方放在眼裏,但真見對方全力衝來,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輕敵,當年血戰之慘烈,記憶猶新。


    林臨武率先動了起來,一劍揮出,竟似刀劈,自下而上,一到劍氣衝天起,將大地都割裂開,林臨思手掐法決,身後一張山河圖鋪展而開。


    這山河圖乃是清淨觀至寶,一圖便是一世界、一山河,無論是誰,隻要被關進去,除非外界有人施術放出,不然就是個困死當中的下場,此圖在當年清剿血月教派的時候,可謂是勞苦功高,一口氣封印了近千人進去,差點被人將內部的世界給毀了去。


    同樣的,也自是威名赫赫。


    麵對著這樣攻勢與法寶的血月教主竟不閃不避,隻是有意避開山河圖的籠罩範圍,仍舊直直前衝,即使是麵對著恐怖的劍氣,都沒有絲毫減速,要與那劍氣硬碰!


    隻見血月教主雙手前探,血氣凝成的近乎實體的能量死死抵在那道恐怖劍氣上,一瞬間,風雲撕裂狂湧,竟以雙方接觸點為中心,形成一陣恐怖龍卷,地麵土石翻飛不說,竟似引了天象,隱隱有閃電於空中閃爍。


    有了山河圖的威懾,再加上林臨武的恐怖劍氣,饒是有血陣加持的血月教主,也一時間占不得上風。


    不過,有血陣加持的血月教主幾乎可以說是擁有無窮無盡的真氣可用,而那兩名道士可都是實打實消耗自己的真氣。


    林臨武一劍破風,進入龍卷之內,向血月教主一劍砍去,林臨思又掏出一根判官筆,以天地元氣為墨,揮毫寫就七八符文,打入林臨武的身體中。


    這一劍,開天裂地!


    血月教主見了這一劍,同樣心中駭然,沒想到清淨觀中,除了林臨山竟還有人能用出這樣恐怖的劍,可此刻他的雙手全部都用來抵抗那道劍氣,根本無從格擋這開天裂地的一劍!


    說時遲,場間卻不過須臾。


    血月教主根本來不及思考,竟直接抽出一隻手去,握住林臨武當頭劈下的一劍,又盡全力一扭身體,放棄抵擋,一瞬間,他的身體便被那道雖是強弩之末卻仍餘威未盡的通天劍氣給削成兩半!


    林臨思愣神瞬間,林臨武麵帶欣喜,而後二人都在瞬間迴神。


    卻已來不及了。


    隻見血月教主拖著半邊身體,鮮血在空中化出一道弧線來,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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