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熙,你看這個項鏈怎麽樣?帶在脖子上一定很好看。”金錫琛從服務員手中結果一條項鏈,趁機看了眼林弦斷雪藕般的頸脖,又情不自禁地多往下瞟了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叫林弦斷,林硯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名字了,還有,這次你眼睛亂看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重新移植一對眼睛。”林弦斷的語氣簡直像是剛從冷藏庫中拿出來的一樣,大熱天的讓周圍的人都縮了縮脖子。


    金錫琛被這一句話嚇了一跳,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他可不想就這麽和林弦斷搞僵關係。不過周圍人那些目光中帶著冷笑的感覺的確也讓他很不爽,好在靠著幹爹和姐姐在軍隊和介柟重工中的關係,找到並收拾這些個廢物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好好,弦斷,看上了什麽盡管和我說,我馬上給你買下來。”金錫琛抹了把臉,繼續帶著笑容看向林弦斷。


    林弦斷沒有說話,隻是不斷在櫃台間走過,目光卻並未在櫃台上停留多久,仿佛金子在她的眼裏就是和空氣似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步伐明顯下降了很多,完完全全處於一種散步的狀態。


    可這把金錫琛可愁壞了,既然進了金店,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很喜歡金飾品才對啊,可看林弦斷的樣子似乎對金飾品並不感興趣,而且這也不是金飾品的鍋啊,從這家店裏隨便拿出一件飾品出去賣,絕對能吸引一批女孩子甚至部分男生搶著跟在後麵。可即便是這麽好的飾品,也絲毫吸引不了林弦斷的興趣。那不是恰好說明林弦斷並不喜歡飾品嗎?那她究竟是為何想要進金店嘛。


    正當金錫琛站在原地苦苦思索的時候,林弦斷已經站在了整個金店的正中央,在她的身旁,是一座鑲滿了寶石、精雕細琢的寶座,即便是在一切鑽石或者寶石都能人工製造、微腦能將一切工藝品雕刻得完美無缺的年代,這些奢侈品依舊是價值不菲,更何況是這麽一座寶座。


    “服務員,麻煩看下這寶座要多少錢?”金錫琛看著寶座,嘴唇都抽搐了一下,這玩意兒是個人都知道價值一定不菲,但要是林弦斷真看上了這東西,就算他把骨髓都榨幹了也要為她買來。


    “金先生,這張寶座是我們品牌的鎮牌之寶,一般是不對外售賣的。”服務員彬彬有禮地指了指門前的招牌,上麵相當明顯地印著一座雄偉的城堡,而城堡最中央的位置,便是麵前這張寶座。


    但隨後過了不到三秒,服務員似乎是接到了誰的命令,又看向他補充道:“不過若是金先生您想買的話,我倒是可以申請授權,以最低價賣給您。”


    金錫琛眉毛抖了抖,試探性地問道:“那……具體多少錢呢?”


    “按目前的金價,加上金椅上鑲的、雕刻費用和知名度,姑且算您三千億星幣如何?”服務員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加上她天生就賊高的顏值,簡直讓人有馬上交錢的衝動。


    “三……三千億?!”金錫琛差點暈了過去,媽的,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放二十一世紀初,就相當於三十億人民幣啊,就算是金錫琛這種半吊子富家子弟,三十億也足以讓他卡裏的數字幾乎歸零了。


    然而,正當他緊咬著牙準備說出那一個字的時候,一聲震天般的爆炸聲連同漫天的玻璃碎片和衝擊波一同衝進店裏。距離門最近的幾個櫃台被衝擊波直接掀起來,撞翻了幾個準備出門的顧客後,一直砸到另一端的牆壁上。在門口接待的兩個機器人更是被炸得粉碎,隻剩下一地稀碎的零件還提醒著幸存者這裏曾經的景象。


    剩下的顧客們尖叫著趴倒在地上,不少人又被鋒利的玻璃渣刺得哇哇亂叫。金錫琛條件反射地馬上找了個可靠的掩體蹲下,但剛蹲下就想起林弦斷還在外麵呢。他咬了咬牙,很想衝出去找到林弦斷,但躊躇了數秒後,他還是選擇自保要緊,要是自己為了保護林弦斷把小命給丟了,那豈不是給他人做了嫁妝了嗎?


    等爆炸產生的煙霧逐漸散去,金錫琛終於是找到了同樣蹲在掩體後麵的林弦斷,看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什麽恐懼的感覺,反而是出人意料的冷靜,這和他金錫琛已經幾乎濕透了的後背相比可厲害多了。


    金錫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剛剛那一瞬間的條件反射現在細細迴想來簡直讓人無地自容,他現在隻能靠劇烈咳嗽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但他並不認為剛剛的行為就讓他徹底失去了追求林弦斷的機會。


    “發生了什麽……”


    “快蹲下!”


    金錫琛剛強作鎮定地站起身,林弦斷的一聲嚴厲的叫聲讓他又慌忙蹲下身子。


    刹那間,十幾發子彈唿嘯著從他的頭頂飛過,在牆上打出十幾個彈孔,如果他再晚一秒鍾蹲下,這十幾發子彈能讓他的頭蓋骨都飛起。


    驚恐未定的金錫琛驚恐地趴在地上,在心裏對著微腦大喊道:“瓦倫丁,這是什麽情況?趕緊報警啊!”


    “抱歉少爺,周圍有強烈的電磁幹擾,我無法將任何信號傳輸出去。”


    “什麽?”金錫琛暗叫一聲不好,露出個眼睛向外麵看時,微腦的說法得到了證實,因為此時店裏的所有機器人已經全部倒下,如果不是電磁幹擾的話,這些平時看似美若天仙的機器人實際上也是一種殺人利器,每一個機器人身體裏都裝著一挺.50機槍,想打穿軍隊的單兵裝甲是不可能的,但抵抗住一般的恐怖襲擊是絕對輕而易舉的。


    “少爺,我推測,這很有可能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我建議您馬上找個機會離開這個地方,規劃後的最佳逃跑路線已經上傳到您的大腦。”


    “該死,你這是我自己一個人的逃跑路線吧?那林弦斷怎麽辦?”金錫琛閉上眼看了下大腦中的圖片,媽的,這微腦選的都是啥地方啊,總之就各種能鑽的洞全部鑽一遍唄,而且絕對能想到,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劫匪發現,繼而被對方打成篩子。而他現在卻連對方的具體人數都不清楚。


    “抱歉,在目前的情況下,沒有任何路線是適合兩個人一起逃跑的,而且,兩個人一起跑的危險係數會大大增加。再說,就算林弦斷的微腦等級不如我,但保證她的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微腦的話說服了金錫琛,雖然沮喪但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要是實在沒有辦法,那就隻能先放棄林弦斷了,出去後看看能不能馬上趕到一個安全的位置聯係警方,然後就隻能祈禱等警察到達的時候林弦斷還活著。


    “裏麵的人聽著,都乖乖趴在地上不準動,不然,隻要有一個人動,馬上這裏的人都得死。”一個沉重的腳步聲走進金店,經過改變的聲音在整個大堂迴響。伴隨著聲音的落下,一梭子子彈啪啪地打在天花板上,這一舉動又讓周圍的貴婦們爆發出一陣尖叫聲。


    金錫琛仍舊蹲在掩體後麵,此時的他雖然兩腿止不住地打顫,但至少還有微腦在不斷安撫他恐懼的內心。


    “我目前偵測到的是大概有五個熱源走進店裏,但對方是否還有人留守在外麵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對方的目標似乎是店裏的那張寶座,你按照我的提示,應該能保你平安出去。”


    金錫琛按照微腦的指示改蹲為趴,就等那幾個劫匪抬起座椅他就直接開溜。


    但萬事俱備,就差最後一步行動是,林弦斷的一個動作打消了他的念頭。


    林弦斷細如倒蔥的手指靈活地做出一係列奇怪的動作。在別人看來,這就是胡亂地動了動手指而已,但在同樣擁有微腦,身為聯邦海軍大學的金錫琛麵前,這些動作完整地描述了一段話:


    對方在店內有五人,每個人手上都有電磁幹擾器,但隻有一個有一挺老式機槍,其他都是空手。隻有擁有機槍的那個人穿了一件非常老套的單兵裝甲。剩下大概十個人在店外呆著,那些才是最主要的敵人,每個人都是完整的陸戰隊配置,而且是久經戰場的老兵,再加上這家金店自身就相當於一座小型堡壘,即使是讓武警部隊來,想要攻下這裏恐怕也要一個多小時,而且,這金店裏的人都很有可能成為人質,被殺的風險也不低。


    金錫琛眼睛都看花了,好家夥,學校可還沒開始把軍用手勢課的信息發放到學生的微腦中啊,這林弦斷是從哪學來的?還有更可怕的是,她怎麽對這幫劫匪的情況這麽熟悉,難不成,她和對方本身就是一夥的?


    這麽一想的話,那他金錫琛豈不是成了幫兇了嗎?要知道,可是他主動要求陪林弦斷出來玩的,更是他親自帶著林弦斷大張旗鼓地走進這家店的。


    媽的,越想金錫琛越覺得不對勁,感覺林弦斷一路上的這些行為就沒一個正常的,為啥她路過那麽多賣奢侈品的店不進,非要進這家處在相當邊緣位置的金店,而且進了店以後連看都不看其他飾品一眼,直接就奔著那張豪華的金椅走過去。這不就是替她那些同夥先行踩點探明情況嗎?


    這麽一想,所有的線索都連成了一條線。難怪剛才發生爆炸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慌亂,原來是她早就知道肯定會有這麽一下,而且聽她剛剛所說,在店外的那幫子人肯定是從軍隊中退伍的兵瘩子,這也就弄清楚了為啥林弦斷知道軍方的手勢了,肯定是那些老油子們教的。


    至於林弦斷為啥告訴他外麵的準確情況,恐怕是對他心生了一絲憐憫,勉強放他一條生路而已。畢竟把詳細的情況告訴他,他就更有可能安全地跑出去。


    不過,金錫琛心中還是有個小九九,自己如果出去的話,肯定是能把對方的這些情況完整地告訴警方,到時候這些人不管他們單兵作戰能力多麽強悍,也難逃被幹掉的命運。如果他能在危難之際把林弦斷救出來,那她豈不是就任憑他處置了?嘿,到時候就算林弦斷不從,他也絕對有理由霸王硬上弓了。


    至於林弦斷的心是否歸他所有,那很重要嗎?等倆人日久生情甚至有了孩子,那一切不都自然水到渠成了嗎?


    想到這裏,金錫琛貪婪地舔了舔嘴唇,用刀子般的目光在林弦斷厭惡的表情中刮了一遍她的全身。


    “瓦倫丁,注意好周圍的情況,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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