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下麵一段路可能會有些顛簸哦。”蔚藍的星球近在咫尺,羅蘭給了楊景仲一個神秘的笑容。


    楊景仲被這個笑容給迷惑了那麽一瞬間,不過下一秒,他就知道了什麽叫殘忍。


    飛船剛進入大氣層,劇烈的抖動幾乎讓楊景仲把剛才喝的湯都吐出來,而羅蘭絲毫減速的意思都沒有。


    “嗚唿,我最愛的就是這一段了,好刺激的有木有?”羅蘭歡唿尖叫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楊同學麵部表情極其僵硬,他當然很想罵她,可肚子裏的湯已經提到嗓子眼了,哪裏還能說得出話。


    “不迴答我嘛?那我就當你也很喜歡這種感覺嘍,下麵我們來點刺激的。”羅蘭猛地將飛船船頭往上一抬,飛船立刻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上躍起相當高的高度。


    巨大的過載將楊景仲死死地按在座椅上,“哇,嘔。”終於,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嘔吐物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好在羅蘭及時地用袋子接住,不然整個飛船裏麵將會相當精彩。


    “切,辣雞,早說你撐不住了嘛,不久是相當於玩了會兒過山車嘛,這麽快就不行了,我還以為我終於遇到一個不懼怕這種感覺的男人呢,原來,你不過也是其中的廢物之一呀。”羅蘭的語氣中充滿了鄙夷,一臉嫌棄地將袋子放入垃圾處理器。(你這是什麽表情嘛,你稱這種訓練宇航員都綽綽有餘的機動為過山車?要不是好男不跟女鬥,我早就。。。好吧,好像就算動手我也打不過一堆鋼鐵呀。)


    好在接下來的飛行中,羅蘭沒有再整什麽幺蛾子,一直以相對平緩的速度開了下去,隻是嘛,小美女的心情似乎很不高興,沒有像之前那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而是撅著嘴背對著楊景仲,無論他忍著頭昏怎樣勸說道歉,小美女都死活不理他。


    可楊景仲也不是個舔狗呀,別說你一個微腦了,就算是他女朋友這般矯情,楊景仲也絕對不會再理他了,真的是,誰還不是個寶寶了?(嘔,一開口就是老直男了,這就是你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


    不過,楊景仲還是做了最後一次努力。


    “哇塞,羅蘭你快看,現在的城市居然全部懸浮在高空欸,你看那座大樓被雲朵環繞,是不是很有詩意?”


    “土鱉。”


    “。。。”楊景仲被羅蘭這兩個字說得一時語塞,隻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飛船逐漸抵達目的地,金燦燦的船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是個人都知道這船價格絕對不菲。隻是,從船中出來的這位仁兄似乎並不是想象中的那位富貴公子。


    “這就是你以後上學的地方了,現在可以滾出我的飛船了。”


    “我透!”楊景仲隻覺得自己的屁股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整個人就直接飛出飛船,靠著臉刹滑了一米多才停下來。


    “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你這土得掉渣的包!”飛船剛準備走卻又繞了迴來,直接一書包砸在楊景仲身上。


    這下可差點把他命都砸沒了,要知道那書包裏可全是硬幣啊!那玩意兒砸在人身上跟他喵的實心炮彈似的,要不是自己背對著飛船,這一下絕對能給他砸個內出血來。


    “奶奶的,這臭女人下手可真不輕啊,等有機會看我不格式化了你!嘶,哎呦,疼死我了。”楊景仲摸了摸撞得青紫的嘴角,恨恨地自言自語道。


    “你看那個人,穿了身冬眠服就出來了,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老古董了。”


    “噓,看那樣子好像和我們是同道中人哦,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楊景仲聽到旁邊走過的兩名同樣背著書包的女生竊竊私語,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銀白色衣服:“淦!忘了換身衣服了。”(就給自己找借口,換了衣服就有用了?你帶的衣服不也是一千年前設計的嘛)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四處打量了一下。頭頂幾個泛著銀光的大字映入眼簾:“聯邦海軍大學!哇塞,看這個名字就感覺霸氣,不過這個門是咋迴事兒啊?”


    不同於楊景仲那時候的學校,聯邦海軍大學大門是關的緊緊的,絲毫沒有對外招生的跡象,倒是兩旁排列的十幾座電話亭一般的小亭子排隊排得挺厲害,而且每個人都隻背一個書包,進了小亭子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後麵的人也不在意,繼續一個一個往裏麵進。


    “可惡,我好歹也是個穿梭者耶,不說派個美女啦啦隊夾道歡迎,起碼也得派個人過來接應下吧。現在可好,不僅學校不把我放在眼裏,連一個微腦都能把我按在地上捶。”楊景仲一想到這裏就氣不打一處來,嘴角的傷口還像火燒一般難受呢。


    “算了,反正人生地不熟的,幹脆跟著往裏進得了。”他低聲嘟噥了幾句,找了一個相對少一點的隊列排在後麵。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總算是輪到他了。楊景仲看著隻有麵前一個小圓盤的桌子,也不知道該幹啥。


    “同學,請將你的手指在圓盤上按一下。”


    “哦,好的。”楊景仲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憑直覺聽這個聲音的話就對了。


    “臥槽!”當手指按下去的那一刻,他明白了,這玩意兒就是個dna檢測儀,一按下去就會有根針冒出來紮破手指。隻是這個東西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楊景仲幾乎是毫無防備地就狠狠地按了下去,那血流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身份已確認,你好,楊景仲同學。”又是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從天而降(等等,我為什麽要說又?),“我是本校的最高微腦,高千惠,請拿好你的私人微腦,在校期間你的微腦將是一切行為活動的媒介,但你隻擁有它的使用權,如果丟失或損毀的話學校將讓你原價賠償,所以請你認真保管好它。”


    “乖乖,原價賠償,這不是要了我這個窮光蛋的命了嗎?”楊景仲嚇得吐了吐舌頭,隨即又低聲嘀咕道,“你說你們這些個微腦,咋都喜歡從天而降這種出場方式呢?你又不是失傳已久的掌法。”


    “你說什麽?”


    “沒沒。。。沒啥。”楊景仲趕緊拿起桌子上手表一樣的微腦,把它戴在手腕上。


    “請注意,三天後將是入學考試,如果你沒有達到最低標準的話,將會取消學籍,你的微腦也將被學校沒收。請在這三天內準備準備。”


    “啥子?考試?!”楊景仲隻覺得頭頂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不是,啥考試啊,考的啥內容能否透露一下。”


    還沒等他說完,熟悉的光點又來了,當他說完,麵前已不再是高千惠的身影而是一間宿舍。


    “嘔!”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好嘛,一千年都過去了,這傳送導致的不適問題還沒解決呐。當他深唿吸幾口定下神來看時,宿舍門上赫然寫著大大的幾個字:“內部高能,請勿開門。”


    聯邦海軍大學校長室


    學校的幾個最高領導今天難得的齊聚一堂,圍繞著中心的圓形大投影儀坐著,原因不為別的,恰恰是為了楊景仲這個冬眠者。


    高千惠將小亭子內的實時監控轉接到了校長室,這對於她這樣的級別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啪!”當楊景仲傳送完畢消失的那一刻,場上終於有人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寇蒂斯校長,我們為何還要讓穿梭者進學校?難道我們以前吃的虧還不夠嗎?前麵那幾個廢物被送到我們這來,耗費了我們大量的資源,結果呢?完全是養了一群爹嘛。”發言者對著一名頭發花白卻肩扛兩顆將星的;老人吼道,“要我說,這幫子穿梭者全他媽的該下地獄,都什麽玩意兒,以為自己是個穿梭者就了不起了?奶奶的,我們學校的臉都給他們丟盡了!我建議,立刻讓他收拾收拾滾出學校,連考試資格都不要給他!”


    “迪斯科副校長,不要激動坐下來慢慢說,”寇蒂斯微笑著擺了擺手,“我知道你的大兒子就死在穿梭者手上,所以你的心情呢,我是理解的。不過他畢竟是埃文諾人親自選出來的穿梭者,如果直接讓他卷鋪蓋走人,我們在埃文諾那裏沒辦法交代。所以,該走的正常程序還是要走的,不過嘛,我們可以在裏麵做些小手腳。”


    “校長的意思是。。。”迪斯科試探性地問道。


    “不就是考試嘛,讓他參加,但是我們可以給他的考試增加點難度,隻要讓他進不了作戰指揮係就行。如果合格了,那說明他還是有點實力的,我們就姑且再培養培養他,若是不合格嘛,隻要不在作戰指揮係裏呆著,我們就不用付出太大的代價。隻是,”寇蒂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掃了一眼全場,最終目光定格在迪斯科身上,“修改考試難度這種事情需要使用校長級別的權限,不知在座的各位可有願意犧牲自我的?”


    迪斯科一看校長正盯著自己呢,憑借自己多年的官場經驗,他立刻就明白了校長想讓他當替罪羊,不過為了給他兒子報仇,他倒也願意拚一把。


    “校長,我願意用我的權限來執行這一計劃,我們的學校不容許再有這樣的垃圾存在,我願意為了學校犧牲自我!”


    “好!”寇蒂斯站起身鼓掌,“迪斯科校長為了學校的大無畏奉獻精神令我欽佩。你放心,我寇蒂斯在此保證,一定會保你平安無事。”他端起酒杯,高高舉起:“來,各位,讓我們為了計劃的成功,共飲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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