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等他收拾了宋晉,才能迴去。可見她期待地看著自己,這話也不好說,於是試探著問道:“不如你在通州再玩上幾天?”


    融錦搖了搖頭,嬌嗔道:“柔嘉在這不習慣呢!我也想帶她早日迴去,你說呢。”


    沈硯之為難,宋斂命他做了副將,取宋晉的人頭也不是說辦就能辦的。


    “我爹還不見過自己的外孫女呢!”


    “你放心,我讓人給爹傳信了,想必現在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她在通州不過幾天的功夫,難不成沈硯之將爹藏在通州附近?融錦麵上不動聲色,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那爹開心嗎?我想讓他看看外孫女,畢竟年紀大了,總想要享一享天倫之樂,你說是不是?”


    沈硯之不疑有他,總覺得今晚的融錦額外溫柔,笑著點點頭,修長的指節覆上融錦白皙的手,深深地看著她:“你說得對,等戰事一了,我便帶你和柔嘉一同去,你說好不好?”


    “嗯。”融錦笑容璀璨,眼睛裏不再是冷冽的寒光,像是含著柔軟的月光,沈硯之看得心頭一蕩,覺得今夜這麽好的光景,不做些別的事,可惜了。


    他心裏這麽想,手上就這麽做了。


    沈硯之大手一伸一拉,一眨眼的功夫,融錦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眼前是沈硯之流動著情欲的雙眸,她張口想要驚唿,卻恰好給了沈硯之機會,讓他長驅直入。


    ………


    門外的丫鬟早就醒了,把裏頭一波三折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此刻正捂著嘴靠在柱子上偷笑。初初聽見房裏的動靜,還以為是賊人,接著又是一頓爭吵,現在一場爭吵又被二人又化作了春雨細雨,消弭在無形中。


    總算和好了。


    沈相明明對夫人很好,不知為何二人卻常常吵得不可開交。


    第二日,東方泛起魚肚白。


    護衛著急忙慌地闖進了院子,丫鬟及時攔了下了。“做什麽!相爺和夫人還沒醒呢!”


    “出、出大事了!”護衛額間都是冷汗,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丫鬟不以為意,能出什麽大事,打擾了相爺的好事才是大事呢!仍舊攔著他,臉色也板了起來:“有什麽事也要等相爺醒了再說!”


    護衛不敢耽擱,但又怕直接衝進去驚擾了夫人,於是直接在院子裏扯著嗓子喊:“沈——相!出事了!”


    沈硯之睡眠淺,被這麽一驚擾,早就醒了,側著身子看了看融錦,嘴角彎了彎,眼底是飽餐一頓後的滿足。


    他起了身,披了件袍子快步走了出來。


    護衛見門打開了,一把推開丫鬟,顧不得沈相臉上烏黑的神色,開口說道:“沈相,關在廂房裏的那兩人不見了!”


    不見了?


    沈硯之眸色沉了又沉,看向護衛的眼光裏帶著刀子。“怎麽迴事?”


    護衛不敢隱瞞,如實說道:“昨、昨夜兄弟們喝了點酒,今天一早給他們送飯的時候,才發現裏麵沒了人。”


    沈硯之恨不得一巴掌劈過去。


    “喝酒?”他目露寒光,語氣裏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什麽時候開始,我的人這麽不中用了?!敢在行事的時候喝酒?”


    平時他們當然不敢,可、可那酒是夫人送來的,夫人代表的不就是沈相嗎?沈相的意思他們哪敢不從。


    護衛被沈相的目光嚇得低了頭,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道:“那、那酒是夫人送來的,我們、我們以為……”


    沈硯之愣在原地,周身源源不斷地散出冷冽的氣息。


    護衛的頭越來越低。


    約莫一刻鍾,才聽見沈相道:“滾!”


    護衛連滾帶爬地跑了,才跑到院子裏,又折了迴來,沈相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入了定。


    護衛吞了吞口水,“那、那要不要抓迴來?”


    沈硯之揮了揮手,轉身進了房。


    護衛重複了一遍沈硯之的手勢,琢磨著,這到底是不抓還是去抓吧的意思?


    融錦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沈硯之,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臉上什麽表情也沒用。


    “你,怎麽了?”


    沈硯之搖了搖頭,看她的眼神很複雜,裏頭帶著隱忍,愛憐,甚至有怒火,可語氣依舊平淡如水:“醒了?肚子餓了吧?想吃什麽?”


    融錦剛醒,胃口不太好,她昨夜睡得沉,好像沒聽見柔嘉的哭聲。


    “讓廚房做些粥吧。奶娘有來嗎?”她好像沒聽見敲門聲。


    “沒有。”


    融錦起身下床,“那我去看看。”


    猝不及防被沈硯之抱住。


    “怎麽了?”這麽粘人。


    “你以後……能不能別再騙我了。”沈硯之聽見自己的聲音,卑微到了極點。


    融錦心底咯噔一下,忽然明白了他的反常是因為什麽事。


    “我……”


    “噓!”沈硯之放開她,微微拉開了些距離,將手指放在她的唇上,他不想聽。


    “沒有下次了,是不是?”


    融錦被他眼裏的痛給驚到了,受了蠱惑一般,緩緩地點了點頭。


    沈硯之笑了起來,“沒下次就好。這次,我不計較,也不抓他。就當是感謝他救了你。”


    二人算是和好如初。


    ……


    如沈硯之所料,淑妃死的消息並沒有瞞多久,宋晉知道後,立即舉起了反攻的大旗,要將宋斂一網打盡。


    宋斂在朝中坐立不安。


    每日都會有通州的消息送來,都不是什麽好消息,他這方的兵力損失慘重,宋晉得了西離的幫助,如虎添翼,這幾場仗下來,呈節節上升之勢。


    宋斂又一次摔開戰報,罵道:“廢物!”慕容淩風不是盛國第一大將軍嗎?不是威名在外,怎麽連個黃口小兒都拿不下來!莫不是與前女婿有所勾結?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他會,沈硯之也不會。


    殿裏跪了一地太監宮女,異口同聲道:“皇上息怒!”


    他怎麽息怒!他好不容易拿到的帝位,就這麽拱手讓人?!


    宋斂甚至滋生出一個想法來,宋晉能聯合西離,他是不是能找渝國相助?隨即又搖了搖頭,他不是宋晉,做不來這賣國的事情。他甚至不明白,宋晉怎麽想的,引西離人入了盛國,不就是給將自己手裏的刀遞到了敵人的手裏,任人宰割嗎?西離人哪裏是這麽好相與的,哪怕他真打敗了自己,坐上了帝位,恐怕還沒坐熱,就被西離人趕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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