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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雪接過紙條，小心翼翼地折起來，又小心翼翼地裝進口袋。
“阿姨，再見！”
“再見。”
迴去的路上，淩雪的心情似乎變得格外好，一路蹦蹦跳跳地哼著歌。
淩菡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是五味雜陳。說是高興吧，似乎不合適，說是難過吧，又有些欣慰。
突然失去至親，淩雪心中的創傷可想而知，但她一直表現得十分平常——除了剛剛得知父母死於人為車禍的那段時間。
“雪兒。”淩菡在身後輕輕喚了聲她的名字。
“嗯？”淩雪笑著迴頭，“怎麽了，姐？”
看到淩雪的笑容，淩菡心中的話堵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口。
“沒什麽，小心點！別摔咯。”
“嗯！”
“快考試了。”
“哦！放心吧，姐！我已經複習好功課啦。”
“嗯……”
兩姐妹迴到家，家裏隻剩薑熠辰一人。
“嬸子呢？”
“叔叔阿姨去上班了，”薑熠辰抬頭看看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去上課了。”他沒有追問兩姐妹剛才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麽。
“嗯。”淩菡心不在焉地應一聲。
“哎呀！要遲到了，我先走啦！”另一邊，淩雪倒是興高采烈地抓起書包拔腿就往外跑。
薑熠辰看在眼裏，心裏不免有些疑惑跟好奇——兩姐妹同時出門，迴來後，一個春風滿麵，另一個卻愁容不展。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淩……”
“薑熠辰！”
薑熠辰剛一開口，淩菡卻打斷他的話，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怎麽了？”
淩菡輕輕歎息一聲，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發生什麽事了？”薑熠辰俯身靠近淩菡，摸摸她的臉，“跟我說一說。”
“要遲到了！邊走邊說吧。”
“嗯。”
兩人並肩朝學校走去，一路上，淩菡卻一聲不吭。
薑熠辰雖說心中疑惑，但又不敢輕易問出口，生怕惹得淩菡不開心。
“雪兒剛才帶我去見了一個人。”
“誒？什麽人？”
“一個……跟她媽媽長得很像的人。”
“嗯？”薑熠辰還是有些不明白淩菡的意思。
“雪兒剛剛之所以那麽開心，就是因為……她遇到了一個跟她媽媽長得十分相像的女人。”淩菡解釋說，“看得出來，雪兒把對媽媽的思念，寄托到那個阿姨身上了。著正是我所擔心的一點！”
“你擔心，雪兒會跟她走？”
“那倒不會。”
“那你擔心什麽呢？雪兒雖然小，但她是個挺有主見的孩子。她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話雖如此，我還是擔心……擔心她會不知輕重，時常去打擾人家。”
“她不會的。”薑熠辰莫名地篤定。
“你怎麽這麽肯定？”
“如果雪兒不知輕重，她今天也就不會拉著你一同前往，去見那個阿姨。她本可以偷偷摸摸去跟那個阿姨聯絡，根本不用告訴你這個秘密的，不是嗎？”
聽薑熠辰這麽一說，淩菡覺得也有點道理。
“放心吧。”薑熠辰握握淩菡的手，“雪兒之所以這麽開心，不過是因為心中有了念想，有了牽掛。不管那個阿姨對她是什麽樣的態度和看法，對於雪兒來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個和媽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種很大的慰藉。我們要試著理解她，你說對不對？”
“嗯——”淩菡點點頭，她忽然有些累了，於是停下腳步，順勢伏到薑熠辰的肩上，“謝謝你，薑熠辰……每次在我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都是你在我身邊陪著我，開解我。”
“不要說謝謝。太見外了！”
“恩。”淩菡雙手環住薑熠辰的腰，深吸一口氣，小聲地說，“我愛你。”
薑熠辰的身子明顯僵了僵，他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淩……淩菡？”他的舌頭有點兒打結，“你……你剛才說什麽？”
“我愛你，薑熠辰。”經過了種種，淩菡還是決定誠實麵對自己的內心，“我愛你，比你愛我，還要多得多，隻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
這話絕對不假，淩菡經曆了幾次的生死，大多和薑熠辰免不了瓜葛。即便如此，她還是忘不了薑熠辰，還是願意沉溺在他偶爾的溫柔裏。也許，這就是命吧……
“你……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薑熠辰任由淩菡摟著，他已經有些“神誌不清”，話也說不利索，“我……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該說什麽才好。你真的沒有騙我吧？淩菡……”
“當然沒有！”淩菡噘起嘴，頗有些委屈，“我幹嘛要騙你……我倒情願自己是在騙你。”
薑熠辰高興得像個孩子。他一下子抱起淩菡，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根本不顧路上行人們的眼光。
“太好了……”他的眼眶紅了紅，“我本以為……本以為你是因為感動，因為怕我難過，才會擔心與我交往。我甚至覺得自己很可悲，生怕自己的感情，換來的隻是憐憫。還好……還好！淩菡，我太高興了，你知道嗎？能夠聽你親口對我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淩菡被薑熠辰用力地摟著，快要喘不過氣來。
“但是，有句話你說錯了。”薑熠辰放下淩菡，後退一步，捧起淩菡的臉，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什麽話？”淩菡眨眨眼，有些好奇。
“你剛才說——‘你比我，比我愛你還要多得多’。”薑熠辰一字一句地開口，“這話不準確。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淩菡搖搖頭：“你不說，我哪裏知道嘛……”
薑熠辰捏捏淩菡的臉：“以後的日子還長呢！我慢慢說給你聽。隻不過，我們現在如果再慢慢磨蹭一會兒，估計就得遲到罰站了。”
淩菡心裏暗罵一句——又被耍了。腳下加快了速度。
……
令淩菡始料未及的是——
第二天一早，當她和薑熠辰一前一後走進教室時。
“啪啪啪！”
一連好幾個粉筆頭朝她身上臉上飛過來。若不是薑熠辰眼疾手快一下子拉開了她，估計她已經被這些粉筆頭砸成了“豬頭”。
“你們幹什麽！”薑熠辰十分生氣，瞪眼望著砸粉筆頭的那幾個男生。
“沒幹嘛呀！替別人打抱不平咯～”其中一個男生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拍拍手裏的粉筆灰，“我這人，別的毛病沒有，最見不得某些人腳踏兩隻船做些齷齪的事。”
“你說誰腳踏兩隻船？說誰齷齪！你給我把話講清楚！”
那人卻隻是笑了笑，對著身邊的幾人擺擺手：“散了散了！沒意思。”
那群人隨即一哄而散。教室裏一下子變得安靜，安靜得有些奇怪。同學們全都低著頭，板著臉，個個都像是懷有心事。
“沒事吧？”薑熠辰迴頭看一眼淩菡，頗有些擔心地問。
“沒事。”淩菡嘴上說著沒事，心裏卻泛起了嘀咕。剛才的那群人看著麵生，並不是班裏的同學，他們為什麽會來這裏，為什麽要對她扔粉筆頭？她和他們無冤無仇，甚至說不上認識，到底是為什麽？
“你認識他們嗎？”薑熠辰又問。
淩菡還是搖搖頭。
“那就奇怪了……”薑熠辰自言自語，他也感到十分疑惑。
“有什麽奇怪的。”插話的，是坐在最前排的一個女生，她抬眼看了看薑熠辰，又衝淩菡翻了個白眼，“你們自己去論壇看一看不就一清二楚了！某些人啊，別以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人在做天在看，讓人抓住把柄就什麽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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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雪接過紙條，小心翼翼地折起來，又小心翼翼地裝進口袋。
“阿姨，再見！”
“再見。”
迴去的路上，淩雪的心情似乎變得格外好，一路蹦蹦跳跳地哼著歌。
淩菡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是五味雜陳。說是高興吧，似乎不合適，說是難過吧，又有些欣慰。
突然失去至親，淩雪心中的創傷可想而知，但她一直表現得十分平常——除了剛剛得知父母死於人為車禍的那段時間。
“雪兒。”淩菡在身後輕輕喚了聲她的名字。
“嗯？”淩雪笑著迴頭，“怎麽了，姐？”
看到淩雪的笑容，淩菡心中的話堵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口。
“沒什麽，小心點！別摔咯。”
“嗯！”
“快考試了。”
“哦！放心吧，姐！我已經複習好功課啦。”
“嗯……”
兩姐妹迴到家，家裏隻剩薑熠辰一人。
“嬸子呢？”
“叔叔阿姨去上班了，”薑熠辰抬頭看看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去上課了。”他沒有追問兩姐妹剛才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麽。
“嗯。”淩菡心不在焉地應一聲。
“哎呀！要遲到了，我先走啦！”另一邊，淩雪倒是興高采烈地抓起書包拔腿就往外跑。
薑熠辰看在眼裏，心裏不免有些疑惑跟好奇——兩姐妹同時出門，迴來後，一個春風滿麵，另一個卻愁容不展。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淩……”
“薑熠辰！”
薑熠辰剛一開口，淩菡卻打斷他的話，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怎麽了？”
淩菡輕輕歎息一聲，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發生什麽事了？”薑熠辰俯身靠近淩菡，摸摸她的臉，“跟我說一說。”
“要遲到了！邊走邊說吧。”
“嗯。”
兩人並肩朝學校走去，一路上，淩菡卻一聲不吭。
薑熠辰雖說心中疑惑，但又不敢輕易問出口，生怕惹得淩菡不開心。
“雪兒剛才帶我去見了一個人。”
“誒？什麽人？”
“一個……跟她媽媽長得很像的人。”
“嗯？”薑熠辰還是有些不明白淩菡的意思。
“雪兒剛剛之所以那麽開心，就是因為……她遇到了一個跟她媽媽長得十分相像的女人。”淩菡解釋說，“看得出來，雪兒把對媽媽的思念，寄托到那個阿姨身上了。著正是我所擔心的一點！”
“你擔心，雪兒會跟她走？”
“那倒不會。”
“那你擔心什麽呢？雪兒雖然小，但她是個挺有主見的孩子。她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話雖如此，我還是擔心……擔心她會不知輕重，時常去打擾人家。”
“她不會的。”薑熠辰莫名地篤定。
“你怎麽這麽肯定？”
“如果雪兒不知輕重，她今天也就不會拉著你一同前往，去見那個阿姨。她本可以偷偷摸摸去跟那個阿姨聯絡，根本不用告訴你這個秘密的，不是嗎？”
聽薑熠辰這麽一說，淩菡覺得也有點道理。
“放心吧。”薑熠辰握握淩菡的手，“雪兒之所以這麽開心，不過是因為心中有了念想，有了牽掛。不管那個阿姨對她是什麽樣的態度和看法，對於雪兒來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個和媽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種很大的慰藉。我們要試著理解她，你說對不對？”
“嗯——”淩菡點點頭，她忽然有些累了，於是停下腳步，順勢伏到薑熠辰的肩上，“謝謝你，薑熠辰……每次在我迷茫不知所措的時候，都是你在我身邊陪著我，開解我。”
“不要說謝謝。太見外了！”
“恩。”淩菡雙手環住薑熠辰的腰，深吸一口氣，小聲地說，“我愛你。”
薑熠辰的身子明顯僵了僵，他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淩……淩菡？”他的舌頭有點兒打結，“你……你剛才說什麽？”
“我愛你，薑熠辰。”經過了種種，淩菡還是決定誠實麵對自己的內心，“我愛你，比你愛我，還要多得多，隻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
這話絕對不假，淩菡經曆了幾次的生死，大多和薑熠辰免不了瓜葛。即便如此，她還是忘不了薑熠辰，還是願意沉溺在他偶爾的溫柔裏。也許，這就是命吧……
“你……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薑熠辰任由淩菡摟著，他已經有些“神誌不清”，話也說不利索，“我……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該說什麽才好。你真的沒有騙我吧？淩菡……”
“當然沒有！”淩菡噘起嘴，頗有些委屈，“我幹嘛要騙你……我倒情願自己是在騙你。”
薑熠辰高興得像個孩子。他一下子抱起淩菡，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根本不顧路上行人們的眼光。
“太好了……”他的眼眶紅了紅，“我本以為……本以為你是因為感動，因為怕我難過，才會擔心與我交往。我甚至覺得自己很可悲，生怕自己的感情，換來的隻是憐憫。還好……還好！淩菡，我太高興了，你知道嗎？能夠聽你親口對我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淩菡被薑熠辰用力地摟著，快要喘不過氣來。
“但是，有句話你說錯了。”薑熠辰放下淩菡，後退一步，捧起淩菡的臉，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什麽話？”淩菡眨眨眼，有些好奇。
“你剛才說——‘你比我，比我愛你還要多得多’。”薑熠辰一字一句地開口，“這話不準確。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淩菡搖搖頭：“你不說，我哪裏知道嘛……”
薑熠辰捏捏淩菡的臉：“以後的日子還長呢！我慢慢說給你聽。隻不過，我們現在如果再慢慢磨蹭一會兒，估計就得遲到罰站了。”
淩菡心裏暗罵一句——又被耍了。腳下加快了速度。
……
令淩菡始料未及的是——
第二天一早，當她和薑熠辰一前一後走進教室時。
“啪啪啪！”
一連好幾個粉筆頭朝她身上臉上飛過來。若不是薑熠辰眼疾手快一下子拉開了她，估計她已經被這些粉筆頭砸成了“豬頭”。
“你們幹什麽！”薑熠辰十分生氣，瞪眼望著砸粉筆頭的那幾個男生。
“沒幹嘛呀！替別人打抱不平咯～”其中一個男生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拍拍手裏的粉筆灰，“我這人，別的毛病沒有，最見不得某些人腳踏兩隻船做些齷齪的事。”
“你說誰腳踏兩隻船？說誰齷齪！你給我把話講清楚！”
那人卻隻是笑了笑，對著身邊的幾人擺擺手：“散了散了！沒意思。”
那群人隨即一哄而散。教室裏一下子變得安靜，安靜得有些奇怪。同學們全都低著頭，板著臉，個個都像是懷有心事。
“沒事吧？”薑熠辰迴頭看一眼淩菡，頗有些擔心地問。
“沒事。”淩菡嘴上說著沒事，心裏卻泛起了嘀咕。剛才的那群人看著麵生，並不是班裏的同學，他們為什麽會來這裏，為什麽要對她扔粉筆頭？她和他們無冤無仇，甚至說不上認識，到底是為什麽？
“你認識他們嗎？”薑熠辰又問。
淩菡還是搖搖頭。
“那就奇怪了……”薑熠辰自言自語，他也感到十分疑惑。
“有什麽奇怪的。”插話的，是坐在最前排的一個女生，她抬眼看了看薑熠辰，又衝淩菡翻了個白眼，“你們自己去論壇看一看不就一清二楚了！某些人啊，別以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人在做天在看，讓人抓住把柄就什麽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