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隊,您想讓誰來出這筆錢?”朱小剛追問道。


    “好了好了,這件事容後再議吧。”楊銘搖了搖頭,接著看向朱小剛,“剛子,你幫我做兩件事情,好不好?”


    既然楊銘不想說,朱小剛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正現在隻要楊銘不去找張明輝和娛樂城的麻煩就ok了。


    “沒問題!楊隊,您有什麽需要盡管說!”朱小剛立刻表態道。


    隨後楊銘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件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塞到了朱小剛的口袋裏。


    “剛子,這是第一件事,我幫我化驗一下這東西。”


    “好,沒問題!”雖然朱小剛不知道楊銘塞給自己的是什麽東西,但化驗這等小事,朱小剛還是手到擒來的,所以朱小剛很是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第二件事,剛子,麻煩你幫忙聯係一下咱們首長,這次迴帝都我還沒有見過咱們首長呢。”楊銘接著說道。


    “我想臨走之前見一下他,就一個小時後吧,我去97號首長辦公室,拜會一下咱們首長。”


    “好的,沒問題!”朱小剛立刻答應道。


    楊銘看了一眼手機,“行了,剛子,我喊的車已經到了,你去忙活我交代的兩件事吧。”


    “趁這次迴帝都,一會兒我還要去拜會幾個老朋友,一個小時後咱們在97號見麵。”


    說完楊銘跟朱小剛迴到兄弟劉中華的盒前,給好兄弟深深鞠了一躬後,兩人便乘車離開了八寶山。


    剛才楊銘用手機訂了專車,從八寶山革命公墓出來後,他便跟朱小剛“分道揚鑣”,各人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坐上網約專車,楊銘指揮著司機沿複興路繼續向西奔去,不過這一路上楊銘一直留意著車後的情況。


    果不其然,自從他們從釣魚台國賓館出來後,那輛搭載著伽馬激光偵察儀的黑色小轎車就一路尾隨。


    期間楊銘曾指揮著網約專車不時地猛然加速減速、路邊停靠,甚至是突然掉頭。


    而那輛黑色小轎車也跟著猛然加速減速、路邊停靠、突然掉頭,跟網約專車完美同頻共振。


    而這也更加堅信了楊銘的判斷,這輛黑色小轎車果然是衝著自己的!


    “哼,小兔崽子們,敢跟我叫板?有你們好看的!”楊銘心中冷笑一聲,不再搭理他們。


    在楊銘的指揮下,網約專車一路向西,一直來到西五環後,才拐入了一個並不起眼的普通居民小區。


    隨後網約專車停在了小區東門右手側第二座居民樓前,楊銘從車裏跳了下來。


    而同樣的,那輛一路尾隨而來的黑色小轎車,也在距離網約專車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沒有再搭理那輛黑色小轎車,下車後楊銘直接走進了那座居民樓,順著樓梯至上來到了三樓,掏出鑰匙開門而入。


    這處房子,正是這些年楊銘在帝都工作時的住處,因為租期未到,所以楊銘一直沒有退掉。


    雖然這處房子在帝都屬於“老破小”的範疇,隻有六十平不到,但貴在溫馨,而且迴憶滿滿,算是楊銘心靈的港灣。


    看到房內一切如舊的陳設,楊銘一時恍惚,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滿滿的都是迴憶。


    一通感慨過後,楊銘來到臥室,輕車熟路地移開臥室東側的衣櫃,在衣櫃後麵一處破損的牆麵上摳下了兩塊搬磚。


    楊銘在磚洞裏掏出了一個被黃色牛皮紙包裹的紙筒,吹掉紙筒上的灰塵,打開牛皮包裝紙,露出了裏麵的一摞資料。


    楊銘將那些資料大致翻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將資料揣進了口袋裏。


    隨後楊銘便把摳出來的兩塊磚重新塞迴去,把衣櫃挪迴到原來的位置,房間內恢複了原貌。


    接下來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楊銘去處理,所以拿到想要的資料後,楊銘沒有過多逗留便匆匆離去。


    從居民樓裏出來,外麵雨越下越大,不過楊銘並沒有直接走上那輛網約專車,而是出人意料地冒著風雨向那一路尾隨的黑色小轎車走了過去。


    這一刻看到楊銘突然向自己這邊走來,車上那些人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今天他們隻是奉命跟蹤楊銘,卻沒想到楊銘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向他們走了過來,劇本裏可不是這麽寫的!


    一時間他們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很快楊銘就已經走到了跟前,用手“咚咚咚”地敲響了車窗玻璃。


    沒辦法,被楊銘抓了現行,車內幾個小夥子也隻得硬著頭皮把車窗玻璃按了下來,尷尬地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嘿嘿,楊......楊隊......這......這麽巧啊?您也在這裏?”


    看到那幾張熟悉的稚嫩麵龐,楊銘心中微微一笑,“果然是他們!”。


    這幫年輕人正是“西山97號”跟著三號首長張明輝的那幫小夥子!


    “哈哈,哥幾個好久不見,大家辛苦了!怎麽樣,要不要隨我去樓上喝杯咖啡?”


    “不不不,楊隊,不麻煩了,我們也快下班了,不麻煩您了。”那幾個小夥子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沒辦法,在西山97號楊銘就是戰神一般的存在,是所有年輕人最崇拜的偶像,如果不是軍令如山,他們才不敢來跟蹤楊銘呢!


    “哈哈哈,也好也好,那我就不耽誤你們下班了。”


    說完楊銘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折疊好的資料,遞給了距離車窗最近的那個年輕人。


    “呶,哥幾個不用辛苦跟著我了,你們拿著這東西迴去複命吧!”楊銘笑著解釋道。


    “麻煩你們迴去跟三號首長說,今天晚上8:00整,我楊銘在97號南門對麵咖啡廳二樓一號包間等他。”


    “到時候我手裏會有更多他想要的材料,至於他要不要來,隨他,我楊銘不強求!”


    “好!好!我們馬上轉達!”車內年輕人不敢怠慢,趕緊點頭答應。


    “那行吧,哥幾個晚上見!”楊銘向大家揮揮手轉身走了。


    等楊銘走後,車內年輕人很是好奇地打開了那頁折疊的資料,然而隻是看了一眼,所有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沒想到楊銘竟然送了如此一份大禮,事不宜遲,他們立刻把情況向張明輝作了匯報。


    當張明輝聽說楊銘竟然送了如此一份大禮,更是迫不及待讓他們趕緊帶迴去,於是他們放棄跟蹤楊銘立刻開車迴撥。


    送走了盯梢的人,楊銘臉上掠過一絲冷笑,隨後在跟三號首長張明輝見麵之前,楊銘又接連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楊銘在前門老舍茶館的二樓茶室中,約見了一位久違的老朋友周正強。


    周正強是國家最高檢反貪總局負責偵查案件的一位處長,也是此前楊銘在執行一次特殊任務時共事過的戰友。


    見麵之後,楊銘沒有太多寒暄,直接將剛才從租住房子中拿到的一部分資料複印件遞給了周正強一份。


    當時周正強看到楊銘一本正經的樣子還不忘打趣,然而當他隨意翻看了幾眼那些材料,臉色刷得一下拉了下來。


    “楊銘,你什麽意思?!”周正強當即正色質問道。


    麵對周正強的質問,楊銘不慌不忙端起一杯香噴噴的茉莉花茶,放到鼻下貪婪地嗅了一下,挑釁地看向周正強。


    “周處長,西山97號的人,你們反貪總局敢動嗎?”楊銘語氣剛中帶勁,目光犀利如鋒,仿佛在向周正強下戰書。


    “楊銘!你犯什麽混呢!”周正強“啪”地一聲將手掌拍向桌麵,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楊銘義正言辭道。


    “我們國家反貪總局是國家專門懲治重大貪汙受賄案件的專門機構,是國家反腐倡廉的重錘和鐵拳!”


    “盡管你們西山97號很牛逼,但隻要你們膽敢貪汙受賄、涉嫌職務犯罪,我們也絕不姑息!”


    “哪怕是西山97號的一號首長犯了罪,反貪總局也照拿不誤!法大於天!”


    “好,很好!”楊銘將那杯香茗放到嘴邊輕呡一口,隨即也跟著站了起來。


    “周處長,實不相瞞,這些資料我也同時給了中央紀委一份。”


    “至於是你們反貪總局的動作快,還是中央紀委的效率高,這次我楊銘可就拭目以待了!”


    說完楊銘直接轉身離去,隻留下了周正強獨自在風中淩亂。


    “我去,什麽情況?”周正強徹底被楊銘給搞懵圈了。


    周正強工作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拿自己的黑材料來自首,隻是為了驗證是反貪總局的動作快還是中央紀委效率高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不過既然楊銘向自己下了戰書,周正強就沒有不應戰的道理。


    再說這些材料都是楊銘親手送來的“自首材料”,剛才周正強隻是隨意翻看了幾眼,就看得出楊銘很是用心。


    楊銘準備這些材料時完全對應紀檢監察部門所需證據鏈來的,什麽原始單據、證人證詞、詢問筆錄、個人悔過書等等,應有盡有。


    甚至可以說,周正強拿著這些材料都不需要再做任何調查,就可以直接申請“批準逮捕決定書”了!


    “好你個楊銘,既然你要挑釁反貪總局的權威,今天我就讓你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顧不上已經到了下班點,周正強拿上那些材料立刻向單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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