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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往東,再走上半柱香的時辰,也就能夠到達高老莊了。”鏢頭停止了步伐,也將雲水從那思緒之中喚醒了過來。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養足了精神,再去麵對那豬剛鬣。”程楠也開口,一群人便就停止了下來。


    這一路上走來,程楠一直都很少說話,倒也不是他思緒的混亂,又或者是對於前路的恐懼。隻是在與黃老爺對於程楠的考驗,是得要讓程楠得到這群鏢師們的肯定,但程楠有自知之明,他純粹就是一個外行,因此對於這種專業上的事情,他必然不會強過這一位鏢頭。所以在這一路的行程之中,他也一直都在聽從著鏢頭的話語,遵守著鏢頭的指令。因為對於他而言,他覺得此時並不是自己表現的機會,所以貿然地開口,也就隻會是錯的更多。


    但是很顯然,鏢頭對於程楠,也或多或少地有著一些了解,因此在他的內心裏麵,也同樣是覺得程楠不務正業。這一點就從他在溝通的時候,一直都在對著雲水講說,便就已經是能夠看得出來了,在這位鏢師的內心裏麵,程楠還不如雲水這位小孩子。


    當然,雲水是一位修者,並且還有著孫猴子一直地跟隨,這自然不是程楠這位普通凡人,就所能夠在此來相提並論。原本程楠也不會在意,因為對於這種輕視,程楠也早就已經是習慣了。但是此次的事件,直接關係到他能否進入黃家,從此以後與黃姑娘一起長相廝守,所以他不會奢求鏢師們的肯定,但也至少得要證明他不是在吃軟飯。


    他沉默,並不代表他所懼怕,從而就沒有絲毫的意見。隻是鏢頭的提議非常正確,因此他也就萬分地支持,所以才會一直地閉口不言。


    並且雲水二人,也是非常地配合著他。


    “嗯,豬剛鬣不簡單,所以還是全力以赴為好。”雲水盤膝在地,便也就開始休息了起來。


    很奇怪,按理來將高老莊屠殺活人,並且還用人肉充當著豬肉,再將它們四處地販賣,因此高老莊的附近,也就應該會有很多厲鬼才對。這就像是那位神的地盤一般,他屠殺了很多不願意信仰於他的人,所以在那處村莊的裏麵,也就每晚都會出現很多的厲鬼。而神也正是利用著他們,來保持著那處村莊的神秘,因此才會讓他的信仰,通過這種神秘而維持了下來。


    那麽這處高老莊呢?豬剛鬣屠殺著活人,可卻並沒有任何厲鬼在此出現,甚至連一絲的鬼氣也都沒有。那麽沒有鬼氣的話,他又是如何維持著自己隱秘,從而放心地屠殺於活人呢?還是說,這處村莊裏的人們都是因為恐懼,所以才會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一直都對他敢怒而不敢言呢?


    可也同樣是很奇怪,豬剛鬣如此做法的目地又是什麽呢?他販賣豬肉、振興高老莊,這一切的作法都是在為高老莊考慮,他特意要將高老莊給公之於眾。可如果是一個妖物的話,那他不應該得要更加低調才對嗎?因為高老莊低調,這才能夠讓他的那種齷齪行為,也因此而變得更加低調。


    難道說,這位豬剛鬣的癖好,原本就是一種如此地高調?


    再者而言,既然豬剛鬣如此地可惡,那麽高老莊的村民們,為什麽全都不想著逃跑呢?並且黃老爺來到過高老莊,也親眼見到過豬剛鬣,那麽他既然已經發現了事實,又為什麽還要與豬剛鬣繼續地交易呢?所以,很奇怪,這一切都解釋不通。


    “好了,天色目前已晚,也該是時候啟程了。要不然的話,待會如果見不到豬剛鬣,我們也就很有可能要露宿於街頭了。”休息了一會兒之後,鏢頭也就站起了身,朝著雲水又是如此地講說。


    接著一群人,也就又踏上了行程,直至進入了高老莊的範圍。


    平安無事,這一路上都是特別地安靜,甚至連一個人影也都沒有。


    “怎麽迴事?他們這裏的人呢?”鏢頭驚疑地詢問著。美麗


    但是很快,程楠就為他講說出了答案。


    “一處做著豬肉生意的鎮子,他們的下家應該都是包子鋪之類的地方。但是包子鋪之類的地方,他們每天很早就得要開門了,所以想要跟得上他們的時間,這處地方也就隻能是晚上開張,與他們包子鋪的營業時間相隔開來,如此才能夠達成一種完美地接應。也就是說,包子鋪是白天做生意,然後下午和前半夜休息,後半夜很早就得要醒來,忙碌著中午所需要準備的食材。那麽高老莊的這群供貨商們,也就得要在晚上開始忙碌,再連夜送往他們的店鋪裏麵,因為這樣才能夠保證食材的新鮮,並且時辰也不會有太多的延遲。如此再講說起來的話,他們都是晚上開始忙碌,那麽白天,也就自然都是他們的休息時間了,所以我們還是來得有些早了,他們現在都還沒有起床呢。”程楠如此地迴答。


    看得出來,他三年以前走五山、遊四海,這雖然在其他人的眼睛裏麵,是一種不學無術的象征。但卻隻有他自己清楚,在那三年裏麵,他到底是學到了一些什麽。


    誰說知識隻能從書本上麵獲取?這世間有著萬千法則,哪一點又不屬於知識呢?雖然書本上麵的知識,那都是聖賢之人的經驗匯聚,可是那所謂的經驗,也就僅僅隻是經驗而已。


    這世間一直都在變化,即使是連滄海桑田,那也都不足以用來形容,這種世事變化的快速。因為就像這昨日,程楠還覺得自己為了寫,可以放棄掉一切的東西。但是到了今天,當他見到了黃姑娘,聽著黃姑娘講說了很多愛意以後,他就願意為了黃姑娘,從而放棄掉自己的那本。


    那麽這種變化的快速,難道還抵不上那滄海桑田嗎?當然,這並不是說程楠就見異思遷,因為他的內心想法就是如此,所以他很難忤逆於自己的想法。


    因此程楠覺得,這個世上最好的教科書,應該得要屬於這現實的一種。因為現實的當下,才能夠教授給我們,一些更加適用於自己的知識。


    所以程楠遊曆了三年,也獲得了三年寶貴的知識,從而讓他對於這現實的一切,全部都已經是了如指掌。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願意放下所有東西,來全力地寫他的那篇《外賣驚魂》了。


    可是程楠的這種舉動,也完全引起了鏢頭的不快。


    “程公子既然見多識廣,又為什麽不早一些地講說呢?難道程公子喜歡看我們出醜,所以才想要在這裏故意讓我們難堪嗎?”鏢頭如此地講說著,也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麽事情。


    但是程楠異常地鎮定,他隻是深吸了一口氣,就又開始講說了起來。


    “鏢頭此言應該是覺得,我們供貨的一方現在到來了,可卻被那豬剛鬣給拒之門外。這一點已經是被那豬剛鬣,給予了我們一個下馬威,如此地一種做法,會對於之後的交易非常不利,因為我們喪失了主動性。想來這也就是鏢頭,當時在村口提議休息的原因,因為鏢頭覺得,越往後推遲一些地上場,那我們所占據的主動性,也就能夠更加地龐大。”


    “但是程楠卻不這樣認為,因為程楠覺得,打從這場交易的最開始,我們就已經失去了主動。畢竟高老莊有名氣,並且他們還是下家,那麽錢財掌握在他們手中,他們也就自然可以隨意地選擇上家。我想願意給出這種低價的商戶,可絕對不止有黃老爺一家,所以這才是豬剛鬣有恃無恐的原因,這也才是黃老爺,願意接受此等交易的原因。”


    “並且程楠認為,就算是豬剛鬣給出的價格再低,黃老爺也都會毫不猶豫地同意。因為對於黃老爺而言,高老莊給出的價格隻是其次,這裏麵所最為重要的東西,是要在於高老莊的肯定。因為高老莊有名氣,所以能夠與他們達成交易,便也就可以順著他們的名氣而上,從而吸引來更多的下家,恐怕這才是黃老爺的一種想法。”


    “所以此次的這場交易,黃老爺才會如此慎重地安排,因為成與不成對他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隻是他與高老莊之間做出交易。並且即使是失敗了,他隻要能夠將貨物安全地運迴,那這也就自然是達到了他的目地。”


    程楠睿智地分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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