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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要出彩,自然不止是這件衣服而已。”


    納蘭城笑了笑,眸光中帶著笑意,微微看向眼前女子,人活一世,本就很累,她卻有將近一年多的時間浪費在這冷宮深處。


    “我另有定好的禮服,要給娘娘看。”


    再度笑了一聲,他轉身出去,核仁皺皺眉,呆呆的道,“娘娘,納蘭公子什麽意思?”


    錦言挑眉,不語。


    既然她已經打定主意,再不會忍讓退步,哪怕就是讓她穿著白衣,她也一樣可以冠絕天下!


    眸間閃過一絲冷,唇角揚起半個弧度,又倏然頓住。


    “娘娘。”


    宮門開了,素白從殿外急步而進,“娘娘,宸妃娘娘到。”


    是自從她失寵之後,宸宮之中的宸妃娘娘,便又再度成為後宮的無冕之王了。


    說起來,也真是可笑,她們後宮女子,哪個依靠的不是男人?


    錦言點點頭,唇角的那半個弧度,也隨之而落,“請她進來吧!”


    厲色退去,溫軟又起,她身子懶懶往身後美人榻上斜倚而去,素白呆了一呆,核仁卻是覺得很是滿意,又是激動。


    娘娘,終於是不甘平庸了嗎?


    真好。


    “娘娘,宸妃娘娘來,不用去迎一下嗎?”


    素白垂眸,以前娘娘身居高位,她可以無視任何後宮女子,可現在……娘娘已經被貶為嬪位。


    “放心。本宮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宸妃來了,隻說本宮身體不適。”頓了頓,又看一眼核仁,“將窗子打開。”


    核仁應聲去辦,轉手又將暖暖的毯子搭在娘娘身上,明月宮雖暖,地龍燒得人要出汗,可冷宮畢竟是冷宮,娘娘身體虛弱,自然是需要更加溫暖一些的。


    原來,是這樣啊。


    素白看著這主仆二人間的默契,倏然間眼睛一亮,麵露喜色的出去了。核仁便彎了膝蓋半跪在了娘娘的美人榻邊,錦言闔了眼,慢慢的道,“從前欠下的,本宮是要一點點拿迴來了。”


    核仁欣慰的低笑,“奴婢能將娘娘歸來,是奴婢的福氣。”


    “放心吧,以後的福氣還多著呢。既然本宮的低調與忍讓,無論如何也都換不來她們的良心,那本宮又何須再忍?”


    眸間閃過一抹寒氣,她以為,經過這麽多的風風雨雨,一切都會變得不同了,可她是天真的錯了。


    “娘娘,那隻黑貓……”


    核仁皺眉,低聲道,“那隻黑貓總讓奴婢覺得心驚肉跳。”


    每一次的出現,都是那麽詭異,每一次的出現,似乎也當真都帶著一種死亡的味道。


    “黑貓麽?”


    錦言頓了頓,輕然一笑,“其實也沒什麽可怕的……”


    這世間,想要做一個好人不容易,想要做一個壞人……卻是簡單的很!


    既如此,那麽今天,便從這隻黑貓開始吧!


    指尖握了起來,冷意煞現。


    “娘娘您的意思是,您知道這黑貓的主子是誰?”


    核仁眨眨眼,一聲驚訝的低問,錦言點點頭,不再言語。


    她還不去找她,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多日不見,妹妹身子可還好?”


    言語間,宸妃已經踏步而來。


    嬌美的容顏,雪色的狐裘,將她數年如一日的精致與美麗,映襯得越發美豔逼人。


    窗外雪落晶瑩,陽光盛起,刺眼的光芒,隨著窗子裏微開的一道縫隙飛射而進。與此同時,冬季的寒風也踏著步子,悄悄溜了進來,一瞬間將這屋裏的溫暖下降了幾分。


    宸妃不由打個哆嗦,狐疑的抬眼看去窗子,眉間便顯出了一絲冷,“妹妹既是身子不好,為何還要在這個天氣大開窗子?也不怕再落上風寒?”


    蓮步輕移,便要親自過去掩上窗子,身後小宮女慌忙已將窗子掩上,窗子下邊,錦杌上,宸妃頓了頓,便自行坐了下來。


    素白取了手爐上前,遞於宸妃,便又無聲的退下,核仁一直半跪在美人榻前不言不語,一雙手無聲的為娘娘輕輕捏著腿部,宸妃看了看,莫名就得臉上被人不輕不重扇了一耳光似的。


    她自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是她在說話了,似乎美人榻上躺著的那個女人,更甚至連眼皮子都沒睜開?


    被人忽視得般徹底,頓時一口氣堵上心口。宸妃皺皺眉,先行忍下,壓著怒道,“錦嬪?”


    這一聲,已是隱隱的夾了絲絲威嚴,不再是那一聲軟軟的妹妹了。


    是終於再也裝不下去了嗎?


    錦言一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卻是以一種初初睡醒時,茫然怔神的表情,喃喃看向她,“宸……宸妃姐姐,是什麽來的?核仁,宸妃娘娘來了,怎麽也不叫醒本宮?”


    說話著,就急著要起身,核仁嘴角一抽,急忙道,“娘娘,您身子不好,皇上說了,讓您好好休養的。”


    好吧!


    她這裏還沒怪罪呢,這該死的賤婢卻已經連理由都給找好了!


    宸妃再一口堵在心口,徹底寒了臉,“錦嬪!本宮進你明月宮,你身體不好,不來迎接也就罷了,可本宮進來這麽久了,你這宮裏的奴婢,連個茶都不給本宮奉,這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漂亮的容顏凝起,一雙美目中厲光乍出。這個該死的賤婢,從前一時大意,容她一步登天,處處風光,如今落魄了,也居然還敢這麽目中無人?


    尖尖的指尖叩在掌心,宸妃緊緊的抿著唇,冷芒如劍看過來,錦言腳下虛浮,一張臉色煞白,她初醒時的懵懂,已像是完全被宸妃這突然的厲喝給嚇倒,她腿一軟,跪在地,眼裏含了淚,大哭道,“娘娘饒命,娘娘恕罪,都是臣妾的錯,都是臣妾的錯。”


    她喊著,腦袋磕在地上“咚咚”的響,這突然的示弱與求饒,頓時就讓宸妃一瞬間懵了。


    這,這到底怎麽迴事?


    這個女人,她從來可是寧死都不會認個錯的,怎麽今日才剛剛幾句話,就給嚇成了這樣?


    一瞬間,宸妃心裏轉了無數個念頭,可每一個念頭,都給不了她最終答案。


    錦嬪一跪,自然核仁也跟著哭,還哭得更大聲,“求娘娘饒過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身體剛好啊,求娘娘開恩……”


    主仆二人,這到底是在唱著哪一出戲?


    宸妃瞪大了眼睛看著,一瞬間,就忽然覺得心裏不安。而她也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一旦覺得不安,立時就想到了一些什麽,臉色驟然一變,轉身就往外急走。


    “娘娘,娘娘!”


    偏在這時,身後尖叫聲猛然驚喊而起,宸妃下意識步子頓住,迴頭去看,剛剛還磕頭磕得很歡的錦嬪,身子軟軟就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核仁又哭又喊的吃力要扶起自家主子,可每一次都因為力氣不夠而又摔倒在地,一連數次,宸妃慢慢就白了臉,氣得嘴角發著顫,“好,好一個蘇錦言,你,你夠狠,夠狠!”


    “娘娘,快走!”


    身邊的小宮女驚恐萬狀的低喊著,事情到了這一步,連她個小宮女都能看明白的事,宸妃自然也就更加明白了。


    這是赤果果的栽贓,陷害!


    “蘇錦言!我不會放過你的!”


    臉色氣到鐵青,宸妃猛的再轉身,步子慌亂急步而去,耳邊就聽一聲悲切的喊,“皇上,請皇上救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身體不好,她再經不得折騰啊,嗚嗚嗚……”


    這是該死的……素白那個賤人?!


    宸妃聽在耳裏,腳下一軟,整張臉再無血色。


    “娘娘,是皇上,皇上來了……”


    小宮女一刹時臉無血色,再見娘娘,整個也變得呆滯,心裏真是又氣又急。


    宸妃娘娘,這是被錦嬪娘娘給算計了啊!


    兩人僵立在當場,耳邊帝王的腳步聲急促而漸近,避無可避。


    “宸妃?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景元帝一路急行,大步而進,卻在看著宸妃一臉的煞白時,頓時停下腳步,一臉不可置信,而失望的道,“宸妃,是你?”


    他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更帶著一絲痛!


    他才剛剛下了早朝,朝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下,就見這明月宮的小宮女一臉慌張的去求救,他頓時就知明月宮不好,在他私心裏,他以為會是張牙舞爪的惠妃還不知悔改,或者是一些新進宮的妃子而不知規矩,可萬萬沒想到,竟會是宸妃!


    是昨夜還與他在一起,婉轉承歡,小意可人的宸妃!


    “皇上,不,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臣妾可以解釋……”


    宸妃心一沉,咬緊牙關慢慢的跪地,隻要皇上給她一個機會,聽她一個解釋,隻要皇上……


    “夠了!你到底存的什麽心,朕會不知道嗎?”


    驀然而起的低怒聲打斷了她的慌張,也打斷了她的辯解,皇帝冷冷的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進,那漸然踏至的腳步聲,就像一座座大山一樣,慢慢踏在她的心間,她忍不住絕望,搖頭,嘶啞,呐喊,“不!皇上,你為什麽不信臣妾?為什麽不信?”


    “寒秋,將她帶下去!”


    沉沉的一聲冷,景元帝最後看她一眼,便再也不將她放在心上。越過她,急步而進,衝進內殿裏,將那個已經額頭帶傷,再度昏到的女子軟軟的換入懷中,喊著讓人請太醫。


    輸了,還是輸了啊!


    帝王心,海底針,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他的心裏,又去真正的愛過誰?


    眼睜睜見著這一幕,宸妃絕望的軟倒地。


    耳邊再一次的腳步聲響,寒秋進門,低垂著眸光,“娘娘,請。”


    看不到的臉色,噙著一抹木然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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