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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言一怔,腦子裏電閃火石的閃過一個幾乎是不可能的可能性,她下意識驚唿道,“皇上,原來您……”


    “是喔!若不是眾臣催得太緊,朕又何須出如此下策?”


    景元帝點頭,極其淡漠微笑。


    他禦駕親征,大勝迴朝,偏又是因著華妃之死,而被逼著要清君側,誅妖妃。無奈之下,他折衷之計,總不能再她永遠的處於風口浪尖,他寵她,也更不能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他晉升了賢妃的位置,成為大曆第一個皇貴妃尊位。


    自然,位置高了,這身上的擔子便更重。


    錦言明白了,“皇上是想著讓皇貴妃娘娘為臣妾分擔一些不該有的注目?”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她還以為……


    “是啊!為了讓她更可以安心對你,朕容她有了身孕,要不然,你以為朕為何會對她好?”


    皇帝沒好氣的說,又捏著她的小鼻子道,“也就是你這個沒良心的,居然半點無察覺,還敢迴來與朕賭氣。”


    害得他好幾夜都沒睡好,連脾氣都暴燥了許多,在上早朝時,議事殿裏的文武大臣,也都不敢高聲說話,大氣都不出。


    “皇上對臣妾好,臣妾是知道的,可是這種事情,臣妾怎麽敢妄測?要是皇上今天不說,臣妾怕是永遠都不知道的。”


    皇帝苦心如此,卻隻是不語,而她也隻是帝王後妃,理所當然認為皇帝寵幸誰,那是皇上的權利,她又怎敢去幹涉?


    “好吧。到最後,也依然還是朕的不是呢。”


    無奈的抬手抬撫著她的發際,因著懷孕的關係,她整個人也更慵懶了許多,雖然身體依然消瘦,不過也在慢慢補迴。


    皇帝抬手抱過了腰,總算還滿意了一些,“比剛剛迴宮時,略胖了一些。”


    錦言無語,“皇上,臣妾是衣服多穿了……”


    隻是才幾天時間,就能摸出胖來?這補得也未免太快了。


    翌日,得知帝妃和好,親密無間之後,錦宮又恢複了昔日的歡聲笑語。


    外麵飄著飛雪,錦宮內殿裏架著火爐,錦言指揮著秀兒,小和子,將凍好切好的薄薄的羊肉片,以及一些各種肉菜蔬菜的擺上來,說是要什麽大鍋燴。


    幾個忠心的奴婢呆呆的看著,秀兒忍不住問,“娘娘,這都是生的啊,這能吃嗎?”


    “當然能吃了。”


    錦言眯著眼笑,在她們幾人麵前,她是沒有半分的貴妃架子,隻是道,“對了,還有啞婆婆,也將啞婆婆請過來,一起吃。”


    小和子帶著滿頭的霧水去了,不過片刻,啞婆婆跟著進來,慈眉善目,好是喜歡。


    進門,錦言便一手扶著腰身,親熱的迎了上去道,“婆婆,今天我們吃鍋燴,還是婆婆喜歡的呢。來,坐這裏。”


    核仁趕忙拉開了桌邊的凳子,啞婆婆滿臉歡喜的坐下,看著錦言的目光,就像是自己的娘親在看著自己的閨女一樣,錦言心下一酸,立時將目光移開,核仁已經在問,“娘娘,這怎麽用?”


    全是一些生的肉,生的菜,更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調料盒,以及醬汁,這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吃的……


    “不急。先將這些醬料,往這些小碟子裏各放一些。然後……等鍋裏的水開了,婆婆會調好味道。”


    笑眯眯的扶著腰身坐下,等著水開。


    這內殿裏燒著地龍,如今又加了一個小炭爐進來,片刻,眾人臉上便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意,錦言抬手拭了下額頭,想要將外衣脫了一層,啞婆婆急忙拉了她,“咿咿呀呀”的比劃著,核仁等看不懂婆婆的意思,錦言隻笑,“好啦,聽婆婆的,不脫就不脫。”


    轉身,又與核仁幾個解釋道,“啞婆婆人很好的,我有著身孕,身體之前又不好,婆婆也是給嚇著了……”


    那一天乍見皇上,她可不就正躺在茅草屋裏的那個簡陋的床上,身下一灘血,見了紅。


    不過迴宮數日,特別是這吃喝的養份都趕得上了,身體是真比之前更覺得舒服了。


    片刻,等得水開了,啞婆婆將鍋裏放了調料,錦言笑嗬嗬的手持了筷子,先行挾起一片切得薄薄幾乎要透明的凍羊肉卷,往大開的鍋裏一涮,眨眼提出筷子來,蘸了碟子裏的醬汁便用。


    核仁一急,“娘娘……”


    過去就將碟子奪了過來,錦言嚇了一跳,“核仁,你在幹什麽?”


    “娘娘,這隻是涮一下,能吃嗎?這麽生冷的東西,萬一凍壞了肚子可怎麽辦?”


    娘娘現在有著身孕,可千萬馬虎不得!


    一個眼色使過去,小和子早就取了銀針,挨個驗了肉菜,沒有任何異常,核仁將這剛蘸好醬料的羊肉卷一口吃掉,秀兒舀起鍋裏大開的熱湯,喝了一小口,片刻,同時點頭,“娘娘,可以了。”


    這是……試毒。


    錦言撫額,有必要如此認真麽?


    彼時,禦書房中,皇帝一點一點仔細翻著馬林送上來的最終案卷。


    指著其中一張道,“你查到的這些,是說納蘭的死,並非意外?”


    馬林抱拳:“迴皇上的話,的確如此。納蘭大人傷勢雖重,可太醫看過之後,是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恢複的。可當天夜裏就出了事,微臣直覺此事不妥。便秘密審了國公府幾人,最後從一人口中得到,納蘭大人逝去時,好像在屋子裏跟誰說過話,然後,納蘭大人就突然沒了。”


    這些事情,他查得很清楚,一點一滴都不放過。


    “那人呢?可否再查過蛛絲馬跡?”


    納蘭傷重,在夜裏時,身邊有守夜的人並不足以奇怪,然景元帝還是想要查個清楚。


    “那人已經帶來了。隻是還曾提過一句話說,當時他好像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後整個人就睡了。再醒來時,納蘭大人已經沒了。”


    聯係這人說的話,再聯係當時的情況,馬林斷定,納蘭城,是為人所害。


    皇帝點點頭,又讓人將那個守夜的人帶來了,親自詢問了之後,與馬林所言一般無二。且看這人,也並無任何疑點,皇帝便讓馬林繼續查辦此案。


    唯一可惜的是,納蘭城光風霽月,無雙公子,又是滿腹才華,一身好功夫,到最後死得這般不明不白,皇帝隻覺得唏噓不已。


    而皇宮侍衛統領,與原副統領二人相繼出事,皇帝也隻覺得甚是煩惱。


    寒秋還在大牢裏關著。


    “來人,去將寒秋提來,朕有事問他。”


    桌上的案卷收起來,皇帝伸出右手二指壓了壓疲憊的眉心。不久,寒秋被帶了來,從刑部天牢出來,他簡單梳洗一下,換了身衣服。


    行到皇帝麵前,手鏈腳銬的都帶著。馬林如臨大敵一般,緊緊跟著,就生怕他對皇帝不利。


    這樣一身滿身功夫的人,若是真對皇上起了歹心,那簡直是防不勝防。


    “寒秋,牢中半年時間,你可有何想法?”


    景元帝目光看著他,單刀直入問。


    半年時間的牢獄生活,曾經意氣風發的侍衛副統領,如今已被歲月的磋磨摧殘得極為蒼白。


    白日裏自省自身,夜裏便經常會夢到三清。


    夢到她一身鮮血,眼裏都流著血淚道:秋哥哥,清兒死得好冤,好冤……


    而每每他驚醒,總在午夜時分。


    如此,白日夜裏都不能眠,他精神一天便比一天更不好了。


    “皇上,罪臣該死,隻求皇上賜罪臣速死。”


    身上的鐵鏈一陣響起,他叩頭請死,馬林急忙竄上前去,還以為他要動手呢。


    一把冷汗甩出來,皇帝閃過他,步下桌案後頭,卻是親自扶起了他,“朕不會賜你死罪的,朕留了你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將你賜死,也是想要再給你一次機會的。”


    見他臉色愕然,極為不解,景元帝又道,“朕知道你救過貴妃一次,所以,朕願意相信你是良心未泯。朕現在問你,如果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願意答應,真心誠意的為朕效力?”


    所謂恩師之義,他此前已經還過,如今就是死過一迴的人了,自然是要重新開始。


    “皇上真的不怪罪臣之前所犯下的錯事嗎?”


    寒秋怔了怔,臉色淒苦的道,“罪臣自知罪大惡極,不敢再苟活,還有什麽臉,再為皇上效力?”


    說來說去,他就是一個意思:求死。


    他喜歡的女人,都已經不在了,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皇帝搖搖頭,難得耐心,“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殺了三清嗎?如果你想為她親手的報仇,朕會給你這個機會,也更可以戴罪立功,洗脫自身,再清白做人。”


    “皇上,您知道這件事?”


    寒秋愣住,“是娘娘告訴皇上的嗎?”


    這件事,隻是貴妃知道。


    皇帝笑了,點頭道,“貴妃從不瞞朕。”


    他的錦兒,永遠對他都是真心實意的,沒有任何想要貪圖榮華富貴的心思,同時,這也是他最欣賞她的地方。


    “可是,罪臣……”


    寒秋猶豫著,話音剛起,門外突然有侍衛急急的進來道,“皇上,明華殿傳來消息,皇貴妃娘娘突然不太好,請皇上過去一趟。”


    皇帝猛然就起身,“出了什麽事?”


    一邊問,就閃過寒秋,急往外行去。


    他倒不是真的擔心皇貴妃如何,實在是,皇貴妃肚子裏,還有著他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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