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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娘娘竟會突然拿刀抵著他的脖子?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現在顧不上說這些,核仁,小和子,快走!”


    手中匕首一把扔給小和子,錦言頭腦異常冷靜,“往迴退!暫時不能迴宮,先到納蘭府!”


    至少那裏,宮中侍衛還有,寒秋還在,而比起迴宮的路,總是要好得太多。


    “娘娘小心!”


    小和子低唿一聲,重新拿起匕首架以不動不言麵若死灰一般的武月寒脖頸間,主仆三人慢慢後退,順著剛剛來時的方向,重新要退迴納蘭府。


    不期然低頭的瞬間,錦言看到退迴的路線上,有蜿蜒的血色隨著他們後退的腳步,而形影相隨,她默然一驚,“你受傷了?”


    武月寒臉色慘白如雪,“娘娘,對……對不起。我做錯了事,便要受到懲罰。”


    他受不過父親的逼迫,從他終於頭腦一時衝動,對納蘭府下了毒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再也不是之前單純快樂的糖人小哥了。


    他是個罪人,他是個殺手,也更是個兇手。


    錦言抿唇,目光複雜的看著他,因事態緊急,這時候也的確不是說事的時候,因著小和子抓著匕首,漸步後退,她倒也看不清他是哪裏受傷了。


    “快一些!注意安全!”


    在他人眼裏,錦貴妃縱是深宮後妃,卻依然能在此一刻,如此沉穩冷靜,這是一般女子所沒有的魄力,也更是讓天下男人都汗顏。


    生死當前,貴妃臨危不懼,進退有度,便是連一般的男人,都做不到的有條不紊。


    “娘娘!要小心一些。”


    核仁死死的護在娘娘身後,小和子身在是前,將行在中間的自家主子護得緊緊的。錦言深吸一口氣,餘光在看到另外的街角處,所瞬間竄出來的數道身影時,不由得苦笑,“再小心,怕是也過不去了……核仁,你聽著,萬一本宮不幸在這裏身死,你記住,一定要告訴皇上,忘了我,不要悲傷。”


    皇帝乃一國之君,而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小後妃,她其實也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皇上心底的份量有多重,可她知道,一旦皇上知道她在京裏出了事,也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娘娘!”


    核仁低喊著,用力的搖著頭,眼裏含著淚水哭叫道,“不,娘娘。奴婢不走。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也是娘娘的人。”


    錦言反手給她一耳光,厲聲喝道,“本宮的話,你是真不聽了嗎?走,馬上給我走!”


    “娘娘!我不,我就不走!”


    核仁手捂著臉,哭得更厲害,倒是也有理智尚存,還知道一邊哭,還要護著娘娘不受賊人侵擾。錦言一時間又氣又怒,可又無可奈何。


    太過忠心的婢女,便是如她這樣子,哪怕生死,也都要與主子在一起。


    “娘娘,再快一些,時間不多,我也不知道,我能拖他們多久。”


    身上受了傷,武月寒臉色慘白著,小和子也對他沒有絲毫心軟,他也是恨毒了武月寒的行事作為……娘娘從前對他那麽好,他怎麽可以如此害娘娘?


    手中的匕首壓了壓,也不管他後背的傷口如何留著泊泊鮮血,小和子沉著冷靜挾持著武月寒後退。


    死士與暗衛相比,到底是死士不要命的打法占了上風,眼看著身邊的暗衛越來越少,而死士越來越多,錦貴妃的冷靜,也漸漸隨之而去。


    眼底浮上了冷凝的絕望,她一咬牙,“小和子,放開他吧!”


    “娘娘!”


    小和子驚喊,“這個時候放了他,娘娘怎麽辦?”


    錦言搖頭,“你沒有看到嗎?即使有他在本宮手裏,那些人也依然都不會停下。”所以,武月寒這個人質,似乎也並沒什麽重要之處。


    “娘娘,對不起。”武月寒神色漸然變得痛苦,是了,他的父親,一生隻有權利,隻有榮華富貴,他這麽一個私生子,在父親的眼裏,也根本都算不了什麽。


    “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再度深吸一口氣,眼看著越逼越近的死士,錦言努力不讓自己惶恐。


    她身後是牆,後退已然無路,可她自己卻不能自亂陣腳。


    “武月寒。”


    受傷的男人垂眸,似乎根本不願意去提自己這個名字,武氏對於他來說,甚至還不如養父給他的一隻糖人來得更加暖心。


    “武月寒?武國公是父親,那麽武皇後,是你姐姐,還是妹妹?”


    從他姓氏一出,錦言立時便明白,今天這一場禍端,到底由何處而來。


    “武皇後,是同父異母的大姐。”


    武月寒與武皇後的母親本不是同一個。武皇後是武國公正妻所生,而武月寒的母親,隻是從前伺候武國公的一個丫環。


    “唔!你這樣一說,本宮倒是明白了。同父異母的姐弟,想必你的皇後姐姐,倒是更受國公爺喜歡了!”


    頓了頓,貴妃再看一眼前方,所有暗衛全部死盡,所有死士,再度步步緊逼。哪怕是武月寒在手,這些人,仍然是有恃無恐。錦言便知,這一次,怕是不能善了了。


    納蘭府的方向沒有任何響動傳出,錦言深吸一口氣,淡然一冷,“武公子,既然你能夠這般懸崖勒馬不顧性命的救本宮,本宮也是感激的。隻不過這一次,怕是不太好了……”


    頓了頓,她輕聲對著三人道,“核仁,小和子。秀兒今天沒跟著出來,是她的命。你們跟著出來,也同樣是你們的命。所以,不要怪我……”


    在這最後的關係,她似乎已經知道了皇宮裏的內奸是誰,可她好像也再沒有機會傳出去了。


    死士逼至近前,錦貴妃令小和子將武月寒放開,推出去,“走吧!你犯下的錯事,本宮大概也明白了一些。可本宮卻不願意去對你指責什麽……武月寒,你且記住,本宮今次放過你,你當也要明白,你以後該怎麽做!”


    手中的匕首扔開,人質再推開,孤立無援的主仆三人,便完全陷於所有死士的圍困之中。


    街上再度出了事,百姓不敢露頭,官府來不及趕過來,錦貴妃縱是地位再如何崇高,此一迴,也無可避免的陷入了危險。


    “叫你們能主事的出來說話!”


    目光淡然冷凝,錦言心裏知道,情況越是危險,便越是要冷靜。


    步步緊逼的死士,慢慢就停了下來,彼此相視一眼之後,有人低聲說話,不多時,有人轉身而去,片刻又返身迴來,立時便有數名死士上前,不由分說便將這主仆三人扭了帶走。


    核仁掙紮著,“娘娘,娘娘!”


    旁邊街道邊的房子裏,有膽大的老百姓,順著門縫偷看,死士聽得麻煩,幹脆手起刀落,拍暈了核仁。


    小和子瘋了:“你們這群瘋子,瘋子!你們放開娘娘,放開娘娘……”


    刀光一閃,又一次將小和子拍暈。


    錦言從始至終冷靜的看著,從頭到尾隻有一句話,“若敢傷了他們,本宮不會放過你們!”頓了頓,又厲聲喝道,“既然都已經出手了,又何必藏頭露尾?國公爺,詐死之計,使得不錯。隻不過皇上眼下不在宮中,國公爺就算是抓了我蘇錦言,也不會對皇上造成任何影響。”


    既然落入國公爺手中,錦言也自是知道兇多吉少。


    依著武國公曾經對於景元帝那恨之入骨的複仇之心,這一次,想必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隻是她這一番話,就像是泥牛入了海,根本得不到任何人的迴應。


    武國公就算是在這裏,也不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與她有任何對話。


    死士行動起來,很快抬著被打暈的內侍宮女,飛速的徹離現場。錦言也自然被人蒙了雙眼,飛一般的行至到她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去。


    這之後,等得寒秋得到消息帶人趕來,血染的現場便已隻剩了那一頂象征貴妃身份的明黃軟轎,以及還有滿地的暗衛屍體。


    “快……人手散開,馬上將娘娘救迴來,快!”


    寒秋暴怒著,顫抖著,他啞聲怒吼著,連眼前的天光,也都跟著在不住的發著暈。


    前一刻,娘娘還從納蘭府離開,要平穩迴宮,可這下一刻,死屍滿地,娘娘不見蹤影。幾乎是同時,納蘭府門前,更多了一具小小女嬰的屍體。納蘭明珠一見,當場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昏死過去。


    於是,現場更是一番混亂,又有誰能夠那麽快的想到,這竟是賊人的聲東擊西之計?這邊牽製了納蘭府的人手,那邊同時對娘娘下了手。


    “寒大人……初步看起來,這些人更像是被人特意篡養的死士,這樣以命換命的打法。每人身上至少數十道傷口,也唯有死士能夠做出來!”


    不計一切代價,以最快的速度,最昂貴的人命,換來最快速的撤離,與最榮耀的戰果。


    在這些死士的眼中,他們從來就不知道人命到底有多寶貴。哪怕就是自己的命,他們也一樣從不放在眼中。


    而這樣的人,也更是最可怕的。


    “死士?這怎麽還有死士?自從大曆建朝以來,也唯有曾經的武國公私下養過死士,難道這一次……”


    寒秋臉色發白的喃喃自語著,連後背都覺得陣陣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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