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裏白天的日頭十分的毒辣,但是到了晚上便顯得十分的蕭瑟了,燕京城之中,道路之上早已是蕭索一片,便是昔日裏夜不閉戶沒有宵禁的商業街區也是人丁冷淡,在一場大火之後,燕京城之中能夠存活下來的百姓十中無一,即便過去了足足有一個多月,大理統治者頒布了一係列遷徙迴燕京城的優惠政策,真正迴來居住的百姓也是寥寥無幾,昔日裏喧鬧無比的街區早已是門庭冷落,而就在這大街之上,一道人影孤零零的走著。


    段重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雖然宗師級大的修為足以讓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的寒冷,但是卻是仍然有一股寒意不斷的從自己的內心深處湧現了上來,段重眯著眼睛在路上走著,身後的大理將士打著燈籠緊緊的跟在段重後麵,生怕段重因為看不清道路而摔了一跤,當然,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段重恍若無人的走在街道之上,接著身後一串串燈籠發出的微弱的光芒,看著街道兩邊的景致。


    這裏原先是一處味道不錯的酒樓,段重在燕京時經常跟蕭崢嶸在這裏喝酒,那邊的酒家醬鴨的味道段重也很是喜歡,再前麵,是段重自己開設的樓子,,樓外樓,再那邊,是“天上人間”的分號,還有最前麵,那處最大的宅邸,樓子最高的地方,便是原來的滿春園,這天底下最大的青樓。


    隻可惜,這所有的一切繁華,眼下已經成了過往雲煙,眼前隻有一片焦黑的牆壁以,段重輕輕的歎息一聲,走到一處樓子前,原本金碧輝煌的牌匾已經沾滿了灰塵:“樓外樓”三個大字如今也是暗淡無光,拭去了上麵的灰塵,然而被大火燒燎的焦黑痕跡卻是始終無法擦去,段重摸了摸鼻子,無奈的將牌匾又重新放在了地上,唏噓無比,物是人非啊!


    “嗒嗒”的馬蹄聲在官道之上響了起來,一隊大理的騎兵縱馬上前,看見前方有人走動,大聲喝問:“前方何人,燕京城夜晚宵禁,為何無辜走動!”這是大理巡值的將士,而段重身邊的大理軍士急忙是提起了燈籠將自己的身子照亮說道:“殿下在此巡視,不可放肆!”


    這巡邏的大理將士聽聞是段重在此,將翻身下馬,跪倒在地給段重行禮,而段重隻是淡淡的揮了揮手:“行了,你們繼續巡邏吧!”說罷歎了口氣,這才領著身後的將士朝皇宮走去。


    然而放走出幾步,段重的身邊便已經多出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段重皺了皺眉頭:“有什麽消息麽!”


    蔣明辰搖了搖腦袋:“粽子已經去了將近半個月時間了,仍然沒有一點消息傳迴來,我擔心......”蔣明辰的話沒有說完,段重便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急忙打斷說道:“這件事是我有些大意了,這西北有蕭立在,即便以粽子的修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這一次我必須親自去一趟了,我們大理已經經不起戰火了,不能讓這一仗打起來!”


    蔣明辰在黑暗之中看著段重有些肅殺的臉龐:“主子,您準備帶多少人馬!”


    段重搖了搖頭說道:“我一個人去便好!”


    蔣明辰身子一震,剛想要說什麽?卻是被段重的話語給直接堵了迴去:“燕京這邊民心不穩,流寇不少,需要你在這邊率領‘毒匕’主持大局,粽子已經離開了,我手頭上已經沒有什麽可用之人了,所以這一次你務必留在燕京,我離開這段時間,切勿出了什麽差池!”段重頓了頓,卻是又繼續說道:“我父皇的身體,你也要好生注意一下,不要讓他太過勞累了!”


    蔣明辰聽到段重吩咐,沉默了半晌,終於是咬了咬牙說道:“遵命!”


    段重歎息一聲:“去給我備馬吧!”


    深夜,一人一馬孤零零的出了燕京城,向著西北方向奔行而去,段重臨走前,深情的迴望了南方一眼,若是此事終結之後,自己要迴到家中陪著自己的妻子兒女,等到今年大雪融化的時候,想必自己就能夠到家了吧!小段暄應該會跑了,便是素兒也該生產了,想到此處,段重不禁心頭一熱,這是自己在遠方牽掛著的人兒們啊!你們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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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一頂匈奴軍帳之中,須卜傑大都尉正坐在床邊悠閑的喝著羊奶酒,吃著烤羊肉,須卜傑大人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因為最近發生了許多大事情,原大梁國的三皇子如同從天而降一般俘虜了烏維大單於:“狹天子以令諸侯”,命令所有匈奴的部隊在半個月之內集結,匈奴草原之上的法則原本就是強者為尊,大單於以及左右賢王各懷異心,眼看著烏維單於被俘,左右賢王都是滿心歡喜,絲毫沒有把蕭立的命令當一迴事,巨大的機遇就擺在眼見,隻要烏維單於一死,這單於的位置便放在二人的眼前了,所以左賢王呴犁湖和右賢王且鞮侯都厲兵秣馬,不但沒有按照命令集結部隊,還打著“勤王”的命令前去“營救”烏維大單於,在兩位賢王的眼中,隻要誰先救出了烏維大單於,當然,隻需要救出烏維大單於的屍體,擊退了入侵者,那麽下一任大單於的位置,便已經到手了。


    然而就在左賢王呴梨湖和右賢王且鞮侯滿心盤算著快速進軍的時候,幾名蒙麵殺手便出現在了兩位賢王的大營之中,極為輕鬆的斬下了兩位賢王的頭顱,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就在此刻消失之後,左賢王呴梨湖和右賢王且鞮侯的軍帳之外都響起了響徹天宇的喊殺聲,大梁的軍隊如同天降神兵一般出現在了軍帳的周圍,將匈奴的軍帳重重包圍了起來,而左右賢王前後被殺,匈奴大營都已經亂作了一團。


    須卜傑大都尉作為賢王之下的大都尉,向來以機敏靈活、反應迅速著稱,在第一時間,須卜傑大都尉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直接是帶著自己的部下.....投降了,須卜傑的舉動受到了蕭立的賞識,立刻便讓須卜傑帶著“烏維單於”的命令,去勸說剩下的部隊,軍隊在失去了主心骨的情況下,身居高位的須卜傑大人拿著烏維單於的手令振臂一唿,不明所以的將士自然是雲集響應,哪怕須卜傑大人拿的乃是烏維單於被逼迫之下所寫下的手令。


    有了蕭立的支持之後。雖然須卜傑仍然隻是匈奴的大都尉,但是手中所握著的權利卻是遠遠的高於那些後來才“幡然悔悟”投降的大都尉們了,烏維單於被抓,左右賢王已死,這手握重權的須卜傑已經隱隱成了匈奴亡國之中頭號人物了。


    所以須卜傑大人此刻很悠閑,而且既然烏維單於已經被抓了,那麽段重手上所握著的把柄已經不足以來威脅自己了,這實在是十分令人興奮的事情,所以須卜傑大人才會如此高興的喝著美酒,吃著好肉。


    一名匈奴的將士卻是猛然掀開了大帳的簾子稟報道:“大都尉,韓可大人求見!”


    須卜傑大人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時候,烏維單於已經被抓了起來,她手下的中原人跑來自己這裏幹什麽?


    還不等須卜傑吩咐,大帳的簾子便已經又被掀開了,匈奴的頭號幕僚韓可大人已經淡笑著走進了營帳之中,很隨意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須卜傑大都尉十分的惱火,什麽時候一名烏維單於的走狗,一名中原的賤奴,也敢明目張膽的闖入自己的營帳之中來了,須卜傑大都尉有些惱怒的聲音響了起來:“韓大人深夜造訪,到底所為何事!”


    韓可大人微微一笑,卻是擺了擺手說道:“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要擺脫大都尉!”


    須卜傑大人的眉頭皺了起來,有這麽求人的麽,但還是耐著性子迴答道:“韓大人有什麽要求!”


    韓可聞言一笑,卻是拍了拍手,帳外立馬有兩名軍士扛著一個麻袋進了帳中,須卜傑眼睛一眯,這麻袋之中分明裝的是......一個人呐,兩名軍士極為麻利的解開了麻袋,將裏麵裝著的人弄了出來,這人乃是一名青壯大的男子,隻是此刻昏迷不醒,昏暗的燈光下,須卜傑大都尉有些看不清這男子的麵龐,但是隱隱約約卻是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吸了一口氣,須卜傑大都尉問道:“此人是誰,!”


    韓可笑道:“大人看看便知道了!”


    須卜傑大人起身上前,卻是將那攤在地麵之上的青壯男子臉掰正,頓時大吃一驚,這眼前的青壯男子,正是曾經讓自己吃了無數苦頭之人。雖然須卜傑大都尉叫不出他的名字,但是卻是知道這個人是段重手下的頭號高手,毫無疑問,此人正是......粽子。


    韓可笑道:“為了抓住這個人,我們可是費了許多工夫的,還請須卜傑大人好生看管,切莫丟了!”


    須卜傑一愣:“你把他交給我,是什麽意思!”


    韓可淡淡答道:“讓你把他交還給......段重!”


    須卜傑眼睛一眯:“你......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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