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耀長夜,瑞彩映蒼穹。


    雖然空中沒什麽煙火照耀長夜,但是空中彌漫的硫磺味道還是彌補了這一意境。


    大過年的吃了飯不放炮仗這不是辜負了這個好日子嘛。


    張凡歌更是搬出了早早的就囤的一堆小鞭,不為別的,就為了彌補小時候放炮仗不過癮的遺憾。


    別說小時候了,長大了也沒放過癮過。。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陣陣火光伴隨著劈裏啪啦的響聲印照在張凡歌咧開嘴露出的大白牙上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眼。


    “爸,快出來放鞭炮了。”


    “爹,快點根煙給我,嗷~不抽,我放炮。”


    “爹。。”


    或許是張凡歌這邊的炮仗聲拉開了序幕,其他家也開始紛紛跟了上來。


    小鞭,二踢腳,各種劈裏啪啦轟隆的聲音伴隨著小孩的歡唿聲在院裏響起,這一刻,年味,達到了頂峰。


    可就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看著孩子放炮仗的時候傻柱突然從屋裏賊兮兮的抱出來了一個手臂粗的炮仗放到地上開始點。


    張凡歌就站在穿堂前扭頭一瞅就能瞅到何家的門口。


    乖乖,這孫賊放的不會是自製的吧?這特麽還是炮仗嗎?這麽粗?那不是雷管嗎?


    這狗東西,不會還是因為之前的事吧?這玩意兒能在院裏放嗎?


    不知道今晚得有多少洗褲子的家庭嘍~


    撚子開始燃燒,其他人都還傻嗬嗬的沉浸在放炮仗的喜悅中,張凡歌卻是趕忙的迴了屋裏伸手一把捂住秦淮茹的耳朵。


    張凡歌可不想嚇著自己媳婦兒。


    就在秦淮茹疑惑之際,院裏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boom!!”


    隨之而來的就是窗戶輕微的震顫聲以及小孩大人的各種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曹啊。。鬼子又打過來了?”


    “誰特麽丟手榴彈了?!!”


    “放的炮仗,就是大了點,你看那個坑。”


    “乖乖。。。”


    “啊~哪個龜孫子放的,你給我家洗棉褲啊。”


    “別。。”


    看著自己的傑作,傻柱深藏功與名賊兮兮的一笑就趁亂跑後院繼續陪雲風吃年夜飯去了。


    之前說過,傻柱的一大特點是記仇。


    很顯然,他對於之前的事兒仍然是耿耿於懷,雖然當時就兩家跳了出來,可那天大院裏大部分人的眼神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雖然不至於報複,可這小小的惡作劇吧。。


    哼哼,還是可以解解恨滴。


    當然,隨著這次的惡作劇,之前那件事在傻柱心裏也就意味著告一段落了,刺拔了。


    屋裏秦淮茹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看向張凡歌:


    “你幹的?!”


    “去,傻柱那狗東西,我能幹這事兒?”


    張凡歌沒好氣的鬆開手敲了敲秦淮茹的腦門,這熊娘們兒。


    “再敲就傻了,誰讓你慌慌張張的跑迴來的。”


    “嘿,我這。。”


    不像張凡歌屋裏夫妻倆打鬧這般,院裏卻是炸開了鍋。


    哄小孩的哄小孩,罵街的罵街,更有拎著抹淚的小孩迴家換褲子的,總之,熱鬧成了一鍋粥。


    與此同時,遠在昌平鄉下的張家莊此時也不遑多讓熱鬧非凡。


    “哥,你說老爺子能撐過今兒晚嗎?”


    今年的除夕夜張二賴的兩個兒子稀奇的湊到了一塊過年。


    往年這倆家都是各過各的,平日裏來往也不多,妯娌之間更是明裏暗裏的不和。


    沒想到年夜飯兩家卻是湊到了一堆,酒桌上更是一反常態的擺出一副友兄弟恭,妯娌和睦的作態。


    嘖嘖,你看,有了利益的牽扯,什麽不和睦什麽不來往通通都掃到了腦後。


    往事如過眼雲煙,這一刻隻有至親至愛的親兄弟。


    “拿什麽熬?三天一滴水未進,鐵人也遭不住,更別說他一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了。”


    張老大撇了撇嘴嗤笑一聲,言語中根本聽不出來這話題中心是自己的父親,反倒像是陌生人一般,冷漠,心狠。


    隨著張老大這番話一出飯桌上瞬間陷入了一片沉寂,張老二也隻是聞言訕訕笑了笑表示認同,妯娌更是低頭裝作吃菜擺出一副不言不語的姿態。


    張老大灌了一口酒眼神斜視了張老二家一眼開口怪聲怪氣道:


    “怎麽?都不說話了?覺得我心狠?嗬嗬,老二家的,可別忘了當時這主意是誰出的。


    拿了好處了還想把自己摘出去?嘖嘖,難了,要不你們現在退出去?省的良心難安。”


    “大哥,你這是說哪裏話,我再傻也知道開弓沒有迴頭箭。”


    張老二家的一聽這話也馬上端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對著張老大悻悻一笑告罪道。


    退出去?說的容易。


    事情已經幹了,身上也已經髒了,這個時候退出去那不是傻子嗎?


    合著惹了一身騷最後啥也沒撈著是不是?


    張老大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樣的舉起了手中的杯子:


    “心裏有成數就行。”


    說實話,他巴不得老二家的退出去呢。


    這次他們之所以要幹這狼心狗肺的事情起因還是在老二家身上。


    老二家眼熱張凡歌那小子的日子,頭一陣子也想著送自家兒子去城裏學技術。


    可學技術不是你想學就能學的,關係和錢哪樣能和普通農村老百姓扯上關係?


    關係好說,托一托總能找著門路。


    錢可不一樣,托誰都不好使,沒人會送給你,除非祖宗托夢。


    這不,這時老二家的就想起了打老頭子的主意,畢竟老頭子養了那麽些年的羊總能存下來點兒吧。


    於是就讓自家男人去了,結果嘛,剛進門還沒講兩句就給轟出來了。


    老二家媳婦那叫一個氣啊,心想這死老頭子土都埋到脖子了還死死地攥著這點兒醃臢物,一點兒也不為兒孫後代著想。


    氣歸氣,可她也沒辦法,隻能另尋他法。


    欸,你說是不是老天都想幫她家?就在這時老頭突然生病了,還是起床都難的那種。


    好嘛,這機會不就來了嘛,於是她就拱著自家男人去找張老大拿主意。


    畢竟這事兒他們家自己幹不成,前有狼後有虎,村裏另說,反正本來名聲也不咋地,就說張老大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家得利。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竹籃打水,反正也避不開張老大,幹脆就拉著他一塊下水。


    喏,這不,兩家沒有任何磨合的就坐一起了。


    張老大啊張老大,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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