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有情人終成眷屬,實屬不易啊!”外敵首領同意了諸葛芸玨的退婚說道。


    這邊一對歡喜冤家,夏侯雲霆和上官芸韻。二人手握極品美酒,來到外敵首領麵前,對其拚命敬酒。二人想把他灌醉,把他盡快送迴邊關外。二人生怕他突然反悔,不願成全諸葛芸玨和宇文雲姬,這一對神仙眷侶。


    那邊一雙癡男怨女,諸葛芸玨與宇文雲姬。二人看酒桌上的夏侯雲霆和上官芸韻,正在拚命的灌著外敵首領喝酒,便大笑了起來。二人不喜吵鬧之所,便攜手走到屋外的走廊內。


    “你不是走了嗎?”諸葛芸玨問道。


    “你在這兒,我還能往哪兒走呢!”宇文雲姬說道。


    “可我們都老大不小了,你還願意嫁給我這個糟老頭子嗎?”諸葛芸玨問道。


    “願意!當然願意!我還怕,我這個老女人,你不願意要了呢?”宇文雲姬說道。


    “要,你再老,我也要。”諸葛芸玨一把抱緊宇文雲姬入懷說道。


    “看著他倆這樣,真好。二人情愛之路,雖磕磕絆絆半生,所幸最終沒有錯過彼此,實屬不易啊!”上官芸韻飲酒感歎道。


    “別呀!我們夫婦倆的壓力可就大了,新四大家族的管事人,剩下的兩個,還得靠我們夫婦倆。”夏侯雲霆叫苦不迭道。


    “跟你說!老娘是不生了,要生,你自己生去吧!”上官芸韻痛飲美酒怒斥道。


    “好好好,不生了,不生了。夫人你少喝點,你都喝醉了。”夏侯雲霆勸說道。


    “胡說八道!老娘怎麽可能會喝醉,拿酒來,我還能喝…………”上官芸韻醉倒在酒桌上說道。


    曲終人散,盛筵難再!


    夏侯雲霆看著空無一人的筵席,便背起醉倒的上官芸韻,迴房入睡去了。


    夏侯雲霆剛出房門,發現天空飄起了雪花,便放下上官芸韻,為其披上了自己的外衣。


    在夏侯雲霆背著上官芸韻迴房的路上,他想起了二人風雲客棧針鋒相對的初遇;想起了二人比武招親身體接觸的相知;想起了二人花前月下把酒言歡的相愛。他堅信,二人以後還會有數不盡的甜美迴憶。待有朝一日,二人老去,可以用餘生慢慢的去迴味。


    “霆霆!人家不冷,人家不要你的外衣,人家怕你會冷。”夏侯雲霆背上的上官芸韻閉著眼睛說道。


    “韻韻!霆霆不冷,韻韻不冷,霆霆就不會覺得冷了。”夏侯雲霆側臉對背上熟睡著的上官芸韻說道。


    不久後,諸葛芸玨和宇文雲姬,二人拜堂成親了。


    這舊朝江湖的四分天下,如今成了他諸葛芸玨和夏侯雲霆的平分天下,江湖也迎來了久違的風平浪靜。


    五十餘歲的舊朝昔日江湖四大家族管事人,再次聚首風雲客棧,客棧掌櫃慕容奎煞,老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是當他看到曾經熟識的四人,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風雲客棧掌櫃慕容奎煞的眼中:


    曾經的上官大小姐,不再趾高氣昂,變成了一個賢妻良母,專心照顧一雙兒女的一切。


    曾經心懷天下,要成為江湖至尊的夏侯雲霆,不再貪圖那無上的權力,安心做一個慈夫惠父。他不再關心那些江湖排名,讓那江湖中的一切都自然發生,甘心做一個世俗之人。


    曾經終日活在上輩人陰影裏的諸葛芸玨,不再糾纏上輩人的一切得失。他走出了陰影,和宇文雲姬一起,遠離江湖,寄情於山水,瀟灑一生。


    曾經江湖第一美人的宇文雲姬,不再在乎她那驚為天人的容顏,一心守在她最愛的人諸葛芸玨身邊,與其舉案齊眉。


    四位花甲老人,坐在酒桌之上,不再是昔日那快意恩仇的江湖劍客,也不再是昔日那叱吒風雲的家族管事。四人也沒有像昔日那般,好酒好菜,擺滿酒桌。而是一壺茶,四人品,品那各自人生最大的幸事。


    夏侯雲霆品出了,人生最大的幸事,是那知足常樂的心態。


    上官芸韻品出了,人生最大的幸事,是那眾生平等的自知。


    諸葛芸玨品出了,人生最大的幸事,是那豁然開朗的釋懷。


    宇文雲姬品出了,人生最大的幸事,是那矢誌不渝的堅守。


    很多年後,七十五歲的諸葛芸玨,正在逗著自己的孫子玩耍。他身邊的一生所愛宇文雲姬,由於太累了,便躺在了椅子上,滿臉幸福的熟睡著。


    看著眼前的愛人,諸葛芸玨的思緒,在迴憶的長河中漂泊著。他滿眼看到的都是二人的甜美迴憶,是二人風雲客棧初遇時的青澀懵懂,是二人比武招親相知時的情投意合,是二人雲頂山莊相愛時的情意綿綿,是二人邊關守城相守時的緣定三生。這一切的一切,感覺就在昨日,是那麽的清晰可見。


    諸葛芸玨還記得,當初風雲客棧內,他看到宇文雲姬的第一眼,便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了。


    “芸玨,為什麽一直看著我啊?”宇文雲姬睡醒了,看著一直盯著她的諸葛芸玨問道。


    “因為你是我此生最愛的人啊!”諸葛芸玨握緊宇文雲姬的手說道。


    “何以見得?”宇文雲姬問道。


    “迴顧過往的一切,我們的情,緣起於你的那場比武招親。我贏了比武招親,卻沒有娶你。我們的交談並不算多,但是你問我的每一句話,我一直都銘記在心。”諸葛芸玨說道。


    “我問的那些話?你又準備如何答我呢?”宇文雲姬問道。


    “當初,你問我,為何救你?我答你,是因為風雲客棧,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你,無法自拔,救你便成了我本能的反應;當初,你問我,為何不娶你?我答你,是因為你是如此的完美,我自知配不上你。而且你我父親是死敵,我們在一起無望,我便不再奢望;當初,你對我說,你反對這門親事!我答你,我定生死不離,與你攜手共度餘生。無論天下如何動蕩,我定護你周全,共度幸福餘年。”諸葛芸玨說道。


    “你後悔嗎?”宇文雲姬問道。


    “無悔此生!眼看著我們的生命,快要走到了盡頭,那你又後悔過嗎?”諸葛芸玨左手中握緊當初風雲客棧,與宇文雲姬拿錯的玉佩反問道。


    “我自不悔風雲客棧與你相遇,不悔雲頂山莊與你相知,不悔邊關守城與你相守一生。”宇文雲姬右手中握緊當初風雲客棧,與諸葛芸玨拿錯的玉佩迴道。


    很多年後,一雙壁人,在兩對耄耋之年的老人注目下,喜結連理。


    屬於舊朝江湖四大家族管事人的日子,都過去了,屬於他們後代的日子才剛開始。


    依舊是那個風雲客棧,依舊是客棧掌櫃的那一句“客官您,裏邊請!”……………………


    劍出鞘,恩怨了,誰笑?


    風雲客棧,風似刀,驟雨落,宿命敲。


    任武林,誰領風騷,我卻隻,為你折腰。


    “好!精彩!精彩!”風雲客棧的眾客官拍手稱快大喊道。


    背身而坐的付桓旌和夢穎薔,各自飲完杯中茶水,便背身各自迴房了。


    迴房中的二人,發覺這幻界奧登城,實在太過無趣,便決定下一站的遊玩地點——遮瑕城。


    幻界五方國界的鰥王爺夢返年屬地遮瑕城,崇尚武力,武將無數。


    夢王朝的九州大地上,有一處僻靜地方,名曰唿家村。


    村內約莫有三十戶人家,過著無憂無慮的清淨日子。他們鮮知朝堂眾人中的爾虞我詐,寡聞江湖各門派間的勾心鬥角,隻顧躬耕於泥濘田野之上。


    慶元五年,十二月七日,大雪時節,唿家村四周的鵝毛大雪,下的很是兇猛。


    村長唿霸天嘴裏叼著煙鬥,披著他那成色極好的白色暖冬外衣,單手推開了自家房門。他眼看這門外的大雪,似乎還要下上好幾天,便戴了頂帽子出門了。


    走出自家房門的村長唿霸天,在唿家村四處閑來無事的溜達著。由於他身材過於肥胖,讓人遠遠的望去,仿佛是一團冒著煙霧的大雪球,正在村內的道路上緩慢滾動著。


    不一會兒,村長唿霸天竟溜達到了村內東頭的書院門口處,這可與他往常瞧不起窮酸書生的行徑有別。


    說是書院,其實不過碗口大的地方,簡陋不堪,卻取了個文雅名字——逆熵書院。


    這可皆因那書院內的教書先生唿文宇,一心想要村內孩童知德明禮,便自出錢財,修建了這陋室,以作傳道授業解惑之用。


    拍打掉身上積雪的村長唿霸天,輕聲走進了書院。當他看到正在講台上低頭,批改孩童作業的文宇先生時,便左右扭動著他那肥胖的身軀,向文宇先生走去。


    村長唿霸天緩步行至文宇先生身前,隨手搬來了一旁破損的孩童木凳坐下,並順手在木凳上磕了磕自己手中,那已被積雪打濕熄滅的長嘴煙鬥。


    “文宇先生,近來可好啊?”村長唿霸天淺笑問道。


    眼見村長唿霸天大駕光臨逆熵書院,教書先生唿文宇連忙停筆接待。


    “一切安好!不知村長大人,何故駕臨寒舍啊?”文宇先生起身問道。


    突然,村長唿霸天臉色一沉,臉上的笑意頓無。


    “何故?敢問本村長家中的唿來與唿去,在你這書院內,上房揭瓦了嗎?”村長唿霸天看著並無缺損的屋頂,起身對文宇先生氣衝衝的問道。


    唿來與唿去是村長唿霸天二子,頑劣不堪。二人仗著他們是村長唿霸天,一夢王朝官員之子,便橫行鄉裏,戲耍師長。


    “不曾!村長大人的二位小公子,隻不過有些許頑劣罷了。如若讓小人多加規勸,他們將來必會有所成就的。不知村長大人何出此言呢?”文宇先生委屈萬分的問道。


    “規勸?本村長二子那紅腫的臉龐,就是你所謂的規勸嗎?”村長唿霸天盛怒不可抑止,揪著文宇先生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


    “村長大人!小人不曾抽打過兩位令郎的臉龐,想必這其中一定存有莫大的誤解。”文宇先生深感比那竇娥還要冤枉千倍,對村長唿霸天苦苦求饒道。


    突然,在一旁擦拭孩童桌椅的少年,竟捂嘴偷笑了起來。


    看到被文宇先生發現後,那少年立馬收起了笑聲,繼續擦拭那被孩童鼻涕纏裹滿身的破舊桌椅。


    看到此處,文宇先生心想,這肯定又是那臭小子所招惹出來的禍事。


    隻見那偷笑的少年,個頭不是很高大,衣著很是單薄,體形更是骨瘦如柴的厲害。再瞧看他那稚嫩青澀的臉龐,不難猜測出來,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年紀大小。


    那偷笑的少年,名叫唿韓殤。


    在唿家村的眾人眼中,那少年隻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罷了,無一人對其疼惜憐愛。雖然他仍有一個身在上關的官驛養父唿延霆,倒還不如沒有的好。


    何出此言呢?


    自是那如今身處上關的官驛養父唿延霆,每日隻顧著自己在上關的棲鳳閣尋花問柳,卻放任那貧苦少年在唿家村的家中自生自滅,不加過問。而且,他每隔幾日,便會迴到唿家村的家中,無情的拿走那苦命少年,在村內書院打雜賺取的所有銅錢。


    “甭跟本村長瞎扯那些無用的廢話,本村長的愛子,是在你的書院被抽打的。依照夢王朝律法,理應你全權負責。不過本村長心善,看你文弱書生一個,也不好太過為難你。那你就賠償本村長十兩銀子,意下如何啊?”村長唿霸天抽了口再次點燃的煙鬥,對文宇先生用一種商量的口吻問道。


    文宇先生看了眼,那正在擦拭孩童桌椅的苦命少年。發現他雙手凍傷的厲害,心疼萬分,便替他擔下了這禍事的惡果。


    “哎!罷了!罷了!小人願意,小人這就為村長大人您,去取那十兩紋銀。”文宇先生說道。


    在一旁偷聽到這一切的少年,想要去向村長唿霸天坦白交代,是他捉弄的唿天與唿地,與文宇先生並無任何幹係。


    隻見那少年放下手中擦拭孩童桌椅的濕布,朝村長唿霸天緩慢的走去。


    突然,就在那少年距離村長唿霸天一步之遙時,文宇先生連忙擋在了那少年的前麵,將紋銀十兩呈於村長唿霸天的身前。


    當村長唿霸天伸手去拿銀兩,想要快點離開逆熵書院,去上關的鳳棲閣尋花問柳時。他發現文宇先生那枯瘦的雙手,竟死死的扣住銀兩,久久不願鬆手。


    “文宇先生,本村長問你,你是想要這銀兩,還是想要你這逆熵書院呢?”村長唿霸天陰陽怪氣的問道。


    聽到村長唿霸天這句話,萬般不願的文宇先生,無奈還是鬆開了緊扣銀兩的雙手。畢竟這逆熵書院是他一生的心血,銀兩沒了,可以再次賺取。逆熵書院若是沒了,他可就無法存活於世了。


    村長唿霸天收下銀兩,感到十分滿意,便匆匆的離開了逆熵書院。隻見他駕著自家的馬車,不知疲倦的抽打馬匹,想要盡快的趕到那美女如雲的上關棲鳳閣,逍遙快活一晚。


    這邊,痛失銀兩的文宇先生,舊疾又犯了,咳聲陣陣。


    逆熵書院另一位教書先生,文宇先生的獨子,唿武宙。他聽聞咳聲,便連忙為其父端來,滾燙的藥水,勸其趁熱飲服。


    飲下藥水後的文宇先生,舒適許多。他抬眼望向那仍在擦拭桌椅的少年,發現原先被孩童鼻涕滿身包裹的桌椅,已經煥然一新。


    “好了!孩童桌椅,你已經擦拭的足夠明淨。領下這五文銅錢,你就快些到飯鋪,買幾個饅頭裹腹去吧!”文宇先生手握五枚銅錢對那少年說道。


    “知道了!”那少年放下手中擦拭孩童桌椅的濕布,快速走向文宇先生說道。


    領完銅錢的少年,並沒有聽從文宇先生的勸說,買些熱騰騰的白麵饅頭充饑。而是徑直向官驛養父唿延霆家中走去,準備將賺取的銅錢全部放於破罐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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