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宸這樣的一句話,倒讓我有些失措,看來,是我高估了聖女的分量。


    他玩味的看著我,好像我不敢一樣,可是他怎麽知道,我試圖自殺不止一次,拔下發簪準備插入胸口,他還是忍不住阻止了我,抓住我的手把發簪扔的老遠。


    “皇上這是幹什麽?”我看著他,又看了看地上的發簪,冷冷的問道。


    他的手抓的我得手腕生疼,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突然他的嘴角慢慢咧開,笑的開心極了,“九兒就這麽著急離開朕嗎?朕怎麽舍得讓!你!去!死!呢?”最後幾個字他一字一頓的說著,他看我的表情,見我沒什麽反應接著說道“一個涼州算什麽,哪有你重要呢,你可是要在朕的身邊待一輩子呢!一輩子,懂嗎?”


    見我不語,他又發起狠來,瞪著我“你死也要死在朕的身邊!朕知道你和太子親近,可是,你別忘了,你也是太子的母後。”


    “臣妾知道。”我垂下眼睛,不再看他,看著地上,聲音有些顫抖“臣妾以後斷不會和太子有來往。”


    “嗬,那就好,朕可不希望再聽到太子殿下匆匆趕往漪蘭殿的消息。不然,你們兩個,知道後果是什麽。”他放開了我的手,手腕處一片淤青,可是這會,我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原來他都知道,他知道子卿的心裏惦記我,也知道我對子卿處處關心,他如今要用貴妃這個身份壓製我,上次的那些話也隻是為了試探我們吧。


    子卿,對不起,你不會怪我得吧。我不能拿你的太子之位賭,你辛苦了這麽多年,馬上就要到及冠之年了,我怎麽可以讓你的抱負無處實現,又怎麽舍得讓你的名譽上有個**後宮的汙點,你這樣溫柔善良的人,我怎麽舍得讓你受傷害呢。


    我整理好心緒,抬起頭來,笑靨如花,“那是自然,皇上且放安心!”


    他見我這般,有一瞬間愣住了,癡癡的說“朕的九兒真是美人,讓朕有些把持不住了。”


    我呆了呆,看著他,眼神裏有些慌亂,他不是答應了我未到及笄之年不會對我做什麽的嗎?可是身體卻僵硬了起來,不能挪動半分。


    “哈哈哈,朕就喜歡看你這般的驚慌失措,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他笑了笑,捏著我得下巴讓我不得已抬起頭與他對視,“九兒還是乖巧點,這樣朕才會更疼你。”他笑的大聲,卻讓我毛骨悚然,覺得害怕,那種無能為力的失助感讓我深深挫敗。


    嗬,還是這樣,五年前我無力反抗,五年後,我也不曾長進半分。我有些無言,心裏撲通撲通跳的很快,生怕他對我做什麽不堪的事情,如今的我真的是無力還擊。


    皇甫宸沒有再刁難我,讓我好生歇著就走了,這前後對比宛如兩人,真是讓我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帝王喜怒比女人家還要無常。


    桑麻進來的時候我的身子還是冰涼涼的在發抖,這夏日的節氣我居然覺得冷。


    “主子,神明殿今天還去嗎?”桑麻小心試探性的問道。


    神明殿?楚墨!唯今隻有他能救我。馬上答,“去,馬上去,快走。”


    我逃一樣的直奔到神明殿去,看見楚墨在,一直緊懸的心才安穩下來,他看見我有些詫異,忙問怎麽了,我把皇甫宸的事情給他說了,他先是一驚,後又沉默。


    楚墨說,現在現在的涼州已經不止是蠢蠢欲動,而是有所行動了,不然皇甫宸不可能這麽對我,畢竟我的那個身份,對他來說,還是有一些幫助的。


    我讓他幫我想法子,他卻說不知道,急得我說自己要逃跑,他才恍然告訴我,可以安排讓我迴涼州,在迴來的途中我可以逃走。楚墨的計策讓我一愣,真的可以逃走嗎?他讓我好好思量一下,想好了就讓桑麻給他通報一聲。


    整個談話的過程隻有我和楚墨兩個人,連楚離歌也不曾聽見,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我真的不得不小心謹慎。把人偶送給他,我就匆匆迴了漪蘭殿,平複的心情又開始起伏波瀾。


    “主子主子,怎麽從神明殿迴來的這幾日總發呆,莫不是病了?”桑麻見我神情恍惚,喚了我幾聲,擔心我是病著了。


    “無礙。”我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讓本宮靜靜。”


    看著她們行禮退下,我又開始發起呆來。


    逃跑?真的可以嗎?如果真的要逃跑,應該在什麽時候呢?楚墨的計策又是怎麽,那我該做些什麽準備?銀兩,對,銀子。


    如果逃跑的話,肯定是不能用銀票這種東西,就居深宮,月奉少的可憐,雖說賞賜不斷,到多半都是首飾絲綢,像金子銀子銀票這些東西,都是按資曆領取月奉。


    我是貴妃,一個月也就五十兩銀子,我對錢沒有概念。聽桑麻說,貧苦人家一年的開銷也就才花二十兩。漪蘭殿的東西從來不曾短缺,我也不曾買過什麽東西,那些公公送來的月奉都整整齊齊的碼在櫃子裏,錢我是有的,可是如果拿著這大包銀子也不方便。


    又差人去神明殿給楚墨送信,寫的全是我的疑問,可是他倒好,隻給我迴複了四個字“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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