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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離家出走的第五天,阿川依舊無法處理打開門看不到江月的失望感。他不想迴公寓,習慣了在辦公室睡覺。卿白蓮在茶幾前拉開一張屏風,後麵是折疊沙發,阿川加完班以後就在折疊沙發上休息,次日使用衛生間漱口,大清早去檢查靈藥培育進度。值班的育靈師紛紛傳說,川總的巡查無處不在,無論是清晨還是午夜,在你開小差玩手機的時候,一迴頭必定能看到川總的眼睛在隔著窗戶幽幽凝視,驚悚無比。這個事傳開後,江川公司獲得“川總的凝視”效果,行政效率提高5%。


    宋斌反饋情報,趙強和沈慶的晉升課題可以說毫無寸進,這兩個人都放棄了正麵工作,試圖采取新的角度解決問題,比如讓競爭對手顯得比自己還糟糕,比如請客吃飯送禮。


    阿川心裏有了底。畢竟他已經明確了工作方向,隻要在夏季賽中獲取足夠的木靈結晶,他就有希望培育出優品靈藥,一舉提拔。


    6月7日,公司出貨兩次,收入6.4萬元,付清工資、貸款、迴靈丹、原材料結算款等各項成本後,獲純利1.6萬元。利潤較薄。


    他把6000元作為上個月的績效獎金,發給了績效考核排名前列的三名育靈師,一下子刺激到了另外5個,頓時形成你追我趕的工作氛圍,良品率不斷提高;然後阿川把剩下10000元全部兌換成了100株成色較好的普通靈藥,讓鯤每天都管飽。接下來,阿川集中精力準備夏季賽。


    一旦八間艙室全部實現“100%良品、出現一株優品”的目標,純利潤會從1.6萬元變成10.6萬元。這還隻是一個禮拜的利潤。


    到時候,阿川的財富將迅速積累,就算去拍賣行一擲千金、豪買太古,都不成問題了。


    阿川把公司事務都委托給宋斌、卿白蓮和唐三和,在夏季賽開始的那天,跟青蓮在扭曲森林的入口“生命終點”大酒店集合。


    生命終點大酒店常年承辦“森林霸主”賽事,今天也搭起了全立體舞台和大功放,冰靈師的暴雪術持續24小時,把夏天的正午變成了三月的陽春。阿川向會務組證明了身份,得到一張“森林霸主夏季賽入場券”,進入了酒水甜品無限供應的主會場。


    一輛輛豪車在主會場外依序停泊,在天女市排的上號的傭兵團主力慢吞吞地下車,被媒體“劈裏啪啦”一頓拍,然後拉幫結夥、氣定神閑地走進會場,在最靠前的位置就坐。阿川看了下,會場總共也沒幾排椅子,無名無姓的阿貓阿狗顯然都得站著圍觀,好在自助餐非常給力,普通參賽者們反而非常高興,大快朵頤。


    阿川不客氣,端著生蠔一頓嗦,吃得正開心,聽見背後叫“川總”,迴頭一看,竟然是火靈師學徒張焰。張焰一臉疑惑地問:“川總也參賽啊?”


    “嗯。”阿川不知道張焰在打什麽鬼主意,繼續嗦生蠔。


    “我家小四沒去自首,你的秘書就把他舉報了。小四坐了牢,判了25年。”張焰麵無表情地陳述,一直盯著阿川的眼睛。


    “哦,王力行啊。”阿川放下生蠔,歪頭看張焰:“跟我說這些,要秋後算賬啊?”


    張焰避而不答,左顧右盼:“川總,您一個人參賽?川家底蘊那麽深,也沒幾個堂兄弟一起參賽?這鍛煉得也太到位了吧?”


    阿川恍然大悟,張焰還在刺探他江川的虛實。如果江川背後真有名門望族,也許張焰會友善攀談;如果江川暴露出一窮二白的背景,張焰會毫無顧忌地以雷霆之勢打擊報複。


    不得不說,這個張焰還算謹慎的。


    可是阿川有什麽辦法?冷淡是最好的障眼法,阿川隻能拒人千裏。


    “你是覺得,憑我自己搞不定這個破比賽?”阿川不動聲色,繼續嗦生蠔,翻起眼皮盯張焰。


    張焰被這股不屑一顧的氣勢打亂方寸,一時不能確定心中想法,隻好繼續觀察:“沒有川總,您說的哪裏話。我來帶個話,王小四的爸爸是薔薇傭兵團的首席火靈師,今天薔薇傭兵團的二隊也參賽了,他們要替王小四出口氣。川總,小心呐。”


    阿川想,張焰你行啊,兩邊都討好,輸誰都輸不了你。


    “知道了,那都不是事兒。他們想死就吧。”阿川輕描淡寫。


    張焰果然還是確信阿川是有恃無恐的川家後人,他變得恭敬起來,畢竟禮貌也不會讓他掉塊肉:“那我先走了。”


    阿川放下生蠔殼目送張焰,看見他走向最後一排貴賓席,幾個身披金絲薔薇袍的青年從貴賓席裏站起來,給張焰發了一根煙,詢問著什麽。


    張焰搖搖頭,表示交涉不利。薔薇袍扭頭看阿川,瞧見阿川捏了根玫瑰在玩,把玩之際,玫瑰的花苞逐漸膨脹,宛如伸懶腰的美人,扭動著綻開怒放的花朵,引來周圍的女孩一陣尖叫。


    拈花惹草,花見花開。典型的木靈師做派。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會水係咒術,那麽還真是個難纏的對手。薔薇袍子們想起這些,才咬牙切齒地保持了克製,重新迴到貴賓席坐下,討論著報複阿川的辦法。


    青蓮帶著隊友也找到了阿川。阿川一看,青蓮背著寬刃劍,帶了一個重弩手和一個元素弓手,還帶了個刀盾手。這幾個人都是青銅職階,顯然第一次參與這樣隆重的賽事,個個歎為觀止,搶著胡吃海喝。


    “這就是你的隊伍?”阿川問。


    青蓮不好意思承認抱木靈師大腿,所以一本正經地介紹:“重弩手叫艾迪西,他打的很準的,但是你最好別靠目標太近。元素弓手叫毒狗,他能牢記五行生克關係,對症下藥。刀盾手叫炮灰,他……”


    刀盾手嘴裏塞滿聖女果,支支吾吾地對阿川說:“我負責吸引怪物的注意,並且放置陷阱。”


    青蓮解釋道:“他來的時候就叫炮灰,真的不是我故意取這名……”


    阿川問青蓮:“黑鐵傭兵的裝備都比你們好。我上次看到那個黑鐵傭兵,帶著ar4自動步槍,比你這冷兵器強多了。”


    艾迪西給阿川掃盲:“川總,他那個隻能打穿布衣,打不穿太古真武袍,更打不動怪物的生物外殼。什麽自動步槍,都是用來壓製平民的,真正的傭兵都是要去搶奪天材地寶的。”


    阿川明白了,於是問青蓮:“怎麽分贓?”


    青蓮說:“我從公司帶了個直播精靈來,她會統計每個人的貢獻,你打了多少輸出,扛了多少傷害,提供了多少秒的控製,都能給你統計出來。最後按照貢獻比例,按勞分配,不會虧了誰。”他掏出個眼球放飛,那怪異的眼珠子就飄在半空,眨著眼皮打量阿川,叫人瘮得慌。


    炮灰嚼著滿腮幫子的蛋糕,支支吾吾地說:“我就是來抱大腿的,混個夏季賽十強的履曆就行,分不著啥都無所謂。”


    青蓮捂住臉。這群崽子竟然說了出來,太給本座丟臉了。


    這時候,那個直播眼球說話了:“川總,我們開盤了,我壓一千塊你能進十強。加油哦。”那竟然是陳小蜜的聲音。


    阿川驚了:“陳小蜜,你怎麽變眼珠子了?”


    青蓮還沒解釋,眼珠子又說話了,這次是卿白蓮的聲音:“川總,這是直播功能。陳部長在上班時間看你直播呢。好多人都下了注,我也跟了1000塊,川總加油啊。”


    “哦,哦,”阿川尷尬地對著眼球揮手,“你們看直播的時候小心點,別讓老板撞見啊。”


    卿白蓮的笑聲傳出來:“沒事的,抓風紀的陳部長都在這裏看,我們還怕啥,哎喲,陳部長打人了。”


    青蓮拿手機查了下直播後台數據,哈哈笑道:“川總,壓你進十強的同事還不少呢,已經十二萬比兩萬了,大家都對你充滿信心啊。”


    阿川信心倍增,心想我要為這份信任而戰,絕不能打假賽,隨口問:“壓我輸的那兩萬是哪些人,告訴他們,天台見吧!哈哈哈哈!”


    卿白蓮咳嗽了兩聲,一邊咳嗽一邊提醒:“咳咳……那都是……咳咳……趙小姐……壓了兩萬……咳咳!”


    青蓮一臉尷尬地不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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