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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天罡警官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位白淨的年輕男子,他實在想不通,眼前這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男子怎麽可能會蓄意殺人?


    “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然後再將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的跟我講一遍。”程天罡緩過神後,要求王逍然做個自我介紹,然後再將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講一遍。


    “我叫王逍然,是山區裏麵的孩子,因為家裏的兄弟姐妹比較多,生我的時候又趕上計劃生育時期,所以我父母將我藏了起來,至今也沒有給我落實一個身份,更不用說上過正規的學校。


    沒有什麽文化的我,平日裏根本沒有什麽人看的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嫌棄我的女朋友,卻因為有人想要從我身上拿走一些東西,在昨天帶著手下將我女朋友打成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裏麵住著。


    我一時氣憤不過,就找上門去,跟他們打了起來,最後就將他們全都殺了。”王逍然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死亡的記錄,所以沒敢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先是胡編亂造的說了一個假的身份,這才將後續事件說了出來。


    “你說,你找上門去,將他們全都殺了,那他們的屍體現在在哪裏?”程天罡手中那些黑色水筆不斷在牛皮本子上點敲,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程天罡這個問題很重要沒錯,不過王逍然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迴複他,因為王逍然一路都是憑借著靈魂感應走過去的,根本不知道那個地方具體在哪。


    王逍然在dz市就認識幾個地方,一個是王雪的家,一個是王雪工作的地點,一個是菜市場,還有一個就是警察局。


    這幾個地方都是王雪帶著王逍然去過的地方,所以王逍然可以輕鬆的找到這些地方,也認得路,但是纖瘦女子的那個莊園,王逍然第一次去的時候根本沒有觀察路線,現在就是再讓王逍然走上一趟,王逍然都沒有把握可以準確的找到地方。


    “那個,我不清楚他們那個地方是哪裏,我也沒有辦法告訴程警官您。”王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你不知道?!!!那你是怎麽找上門的?”程天罡警官被王逍然的話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呃,這個我不方便說,你隻需要知道我當時能摸到那裏,現在事情辦完了,而且又過去了一夜,我對那裏的印象就消磨的差不多了。”王逍然沒有正麵迴答程天罡警官的問題,隻是說自己的方法不方便說。


    見王逍然不想說,程天罡警官也不好多問,隻是不知道那些被王逍然殺死的人的屍體在何地,程天罡警官也沒有辦法對王逍然進行羈押,畢竟這是一個法製社會,一切都要講求證據,程天罡警官可不會因為王逍然隨便說的一句話,就直接給王逍然定罪。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將自己用的方法說出來,我也不能強逼你,隻是這樣一來,我就沒有合法的手續將你羈押定罪。


    這樣吧,你就先在這裏坐著,哪裏都不要去,天馬上就要全亮,相信那附近的人發現屍體後很快就會報案,到時候我們會去現場提證,然後再訂你的罪。”程天罡將手中的黑色水筆放到牛皮本子上,合起牛皮本子,叮囑王逍然在這裏先坐著,他則起身往外麵走去。


    程天罡警官一路直奔警察局大廳的前台處,叮囑在前台辦公的警官一定要留意每一個電話,一旦接聽到謀殺案就趕緊通知他一聲。


    叮囑完在前台辦公的同事後,程天罡警官又轉身往迴走,這次程天罡警官沒有迴到審訊室,而是通過右邊最裏麵的樓梯,爬上了二樓。


    二樓的格局與一樓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別就是每一個房間上麵標注的牌子與一樓的完全不同,這裏每一間房間上麵的牌子標注的都是各個警局職務。


    程天罡繞著二樓的走廊走了一圈,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這裏的房間上麵的牌子上標著局長辦公室五個字樣。


    程天罡站在局長辦公室門口,伸出右手輕輕在扣了幾下門,等待裏麵的迴應。


    “請進。”裏麵傳出一名底氣十足的中年男子聲音。


    程天罡警官聽到裏麵的迴應,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打開,腳踏正步走了進去。


    走進局長辦公室,程天罡警官來到局長辦公桌前方一米左右的距離,看著正在埋頭處理文件的局長,程天罡警官雙腿用力合並到一起,對著警察局局長行了一個軍禮。


    “報告局長,屬下有案件要上報!”程天罡警官目光直視前方,大聲說道。


    “什麽案件,說。”警察局局長依舊處理自己手頭的文件,頭也沒抬的問道。


    “今天早上,屬下前來上班時,在警察局門口發現一名年輕人在此等候,屬下問其來此有何事,那名年輕人說他是來自首的。


    因此屬下便將其帶到審訊室,進行審問,想知道那名年輕人因為何事才前來自首。


    那名年輕人說其將一戶人家滅門,不過卻不肯將他滅門的那戶人家地址講出來,因為不知道地址,我們也無法證明其是否真的殺人,按照規定,我們暫時沒有辦法將其羈押。


    可是不羈押的話,萬一他說的是真的,我擔心我們迴頭再找不到他,那就屬於我們失職,到時候就麻煩了。


    所以我就先請那名年輕人在審訊室多坐一會,等我給他迴複。


    事情大概就是如此,還請局長指示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做。”程天罡警官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描述了一遍,之後就請警察局局長下指示。


    程天罡的這番描述,成功的引起了警察局局長的興致,隻見警察局局長將手頭的文件放下,抬起頭來,饒有興致地看著程天罡警官。


    “你是說有名年輕人因為自己殺了人,獨自前來自首,但是卻不肯將他殺人的地點說出來,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辦法證明其說的是對是錯,也就沒有合理的手續將其扣押對吧?


    那名年輕叫什麽名字?家住何地?因為什麽原因殺人?這些他都有沒有說明?”警察局局長將左手放在辦公桌上,中指不斷點擊桌麵,詢問程天罡。


    “哦,他說他叫王逍然,家住山區,因為往年的計劃生育原因,家裏人沒有給他上戶口,我也確實在檔案中查找不到他的相關資料,至於他殺人的原因,據說是因為對方將他的女朋友打成重傷,一時氣憤不過,找到那些人想要理論,結果雙方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程天罡警官實話實說道。


    “笨蛋,他這麽說你就這麽信了?這裏麵有那麽多地方都說不通,你都沒有察覺到嗎?”聽完程天罡警官的迴答,局長將手重重的拍打到桌子上,訓斥著程天罡。


    “還請局長明示。”程天罡正色的請求局長將話說明白。


    這也不能怪程天罡警官,他雖然從學校畢業多年,但是卻很少有機會與外界打交道,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學習,爭取考上公務員。


    隻是公務員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考上的,連考了數年,次次都落榜,好不容易才考上dz市警察局這個單位,平日裏都是跟著他的師傅學習,他經手的每一個案子都要請教他的師傅,讓他師傅手把手的教他。


    這也養成了程天罡警官在遇到案件時,內心裏充滿了不自信。


    今天因為他的師傅家裏有事請假,沒有主心骨的他這才鬥著膽子來詢問局長。


    “首先,就算是山區裏的人,當年因為躲計劃生育問題,家裏人沒有給他上戶口,後期也應該給他補上了,要不然他是怎麽來到我們dz市的?總不能是跑著過來的吧?


    其次,他的那個女朋友是誰?他的女朋友被那幫人打成重傷,他為什麽不來報警呢?難道不信任我們警察,心中沒有法律?可是他的心中沒有法律的話,又為什麽在殺了人之後會選擇前來自首?


    最後,就是他說的是那幫人而不是那一個或者兩三個人,說明對方人數肯定不再少數,少說也應該有十數人,一個普通人,就算是他練過,也沒道理可以一人就將十數人殺掉而沒受多少的傷害吧?


    這些你都搞清楚以後再來向我匯報!”說完王逍然所說的話中的疑點,局長幾乎是吼著讓程天罡出去的。


    看著局長如此生氣,程天罡麵容嚴肅中帶著一絲怯懦,轉身灰溜溜的小跑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心中謹記著局長剛剛給他講的那些問題,程天罡快速繞著二樓走廊轉了一圈來到樓梯口,下樓直奔審訊室,準備好好對王逍然進行一次盤問。


    沒等程天罡走到審訊室門口,半路就被在警局大廳接待台處辦公的警員給攔了下來,原來那位警員剛剛接到一個報警電話,說在郊區晨練時看到天昕大院的門口躺著一地的屍體。


    程天罡一聽到這話,慌忙原路跑迴局長辦公室,將這件事向局長匯報一番,請求局長下令出警。


    局長一聽,這事可非同小可,當即二話沒說,直接下令趕緊出警。


    等警方趕到現場以後,沒有一個警員可以直視現場堅持超過兩分鍾,整個現場實在是讓人慘不忍睹,漫天的五髒六腑散落在各個角落,甚至有部分還落到了有些屍體的嘴中。


    即便程天罡他們已經見慣了各種案發現場,也接觸過不少死狀極慘的屍體,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像今天這個現場這樣讓人毛骨悚然到惡心的地步。


    “你們將現場保護起來,通知屍檢科的同事趕緊趕過來,我先迴去將疑犯控製起來。”程天罡一邊在附近的空地彎腰嘔吐,一邊對著隨行前來的同事吩咐道。


    “好的,你趕緊去吧,我忙完這裏的事以後也要看看這個殘忍至極的兇手到底長什麽樣。”一旁與程天罡一樣彎腰嘔吐的同時,拍了拍程天罡的後背,點點頭,示意程天罡趕緊去吧。


    程天罡又繼續嘔吐了一會,感覺舒服許多以後,程天罡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一輛警車上,以最大限速的速度急駛迴警局。


    一到警局,程天罡就直奔審訊室,連路上與他打招唿的同事理都不理。


    “看樣子你們已經找到現場了,既然如此,證據你們也算是有了,我又主動前來自首了,這件案子趕緊結了吧,該怎麽判刑就怎麽判刑吧,你就不要白費心思了,其它的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沒等程天罡開口,王逍然一看到程天罡風風火火的模樣,瞬間明白了一切的率先開口道。


    “你!”看到王逍然如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原本想好要怎麽說的程天罡最後氣的指著王逍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既然王逍然油鹽不進,程天罡也沒有什麽辦法,隻好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等著現場的那些同事迴來給他消息。


    “程警官,有件事我想不通哈,為什麽你和你的同事的辦公桌在這個審訊室中?”王逍然看了看周圍六個分開擺放的辦公桌,有些不解的問道。


    雖然從王逍然進來開始,除了程天罡以外,沒有看到任何一個警官出現在這個審訊室中,但是辦公桌擺放在那裏,很明顯還有其他人在這裏辦公,隻是人還沒來罷了。


    “嗬嗬,我這還沒從你的嘴裏問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呢,你這倒反而問起我來了。


    不過也罷,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很多人都知道,我們這是為了節省資源,所以就沒有設立審訊室,所有的審訊都是在辦公室進行,隻是一個警局沒有審訊室不合適,所以就在外麵掛上審訊室這樣一個牌子。”程天罡剛來的時候也有這樣的一個疑惑,當時就問了自己的師傅,於是程天罡就將自己師傅當時給自己的解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哦,原來如此。”王逍然了然的點點頭,哦了一聲後就繼續保持沉默。


    很快,程天罡處理現的同事走了進來,看到審訊室中的程天罡和王逍然,死死盯著王逍然,麵色凝重的問道:“真的是你做的?你是怎麽做到的?”


    “嗬嗬,也罷,為了讓你們少走點彎路,相信我所說的話,我就將你這個問題給你迴答了吧。


    你們應該都檢驗出來了,那些人都是被他們身上攜帶的***所殺,除了那名女子是攔腰截斷後被劃破喉嚨和一名黑衣人身體被分成兩半以外,其它黑衣人都是先被切斷膝蓋,然後開膛破肚,最後才一刀劃破喉嚨斃命。”王逍然將自己將殺那些人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主要是將那些人身上的傷口講了出來。


    “行吧,真兇已經找到了,果真是你,那你準備一下吧,等下給你做份口供,你簽字畫押以後,我就會跟監獄那邊聯係一下,讓他們過來帶人。”那名同事二話不說,直接走到程天罡前麵的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按照王逍然的描述,做了一份筆錄,然後連同桌上的印泥和水筆遞給王逍然,讓王逍然簽字畫押。


    王逍然爽快的將自己的名字和手印在程天罡那名同事遞過來的口供上寫下按下,遞交給那名警察,繼續倚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收好王逍然的口供,那名警察掏出手機就給監獄那邊通了個話。


    監獄那邊一接到警局這邊的電話,當即就派了一隊獄警前來押解王逍然。


    當前來的獄警將王逍然押解走後,那名警察叫上程天罡,一起那些王逍然的那份口供前往dz市法院,準備將這份案件口供交給法院處理,這也是必須要走的正規流程。


    王逍然一聲不吭的跟著獄警坐在警車後麵改造,加上鐵柵欄的車廂裏,一路無聲的來到了dz市監獄。


    到了監獄,先是接受監獄獄警的全身搜查,然後換上監獄囚犯固定的服裝,最後跟著其它與他同時來到這裏的其他罪犯一起聆聽監獄長的訓話。


    這一切流程做完之後,王逍然就被裏麵的獄警帶到了給他安排好的牢房中。


    在王逍然即將跨進給自己安排的牢房中時,那名押送他過來的獄警對王逍然說道:“你就先在這裏將就將就,等過兩天就會有人將你接走,把你送到另一座你應該待著的監獄去。”


    王逍然有些愕然的扭頭看了眼獄警,不知道這名獄警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原來,在王逍然他們前往監獄的期間,程天罡和他那名同事將王逍然的案件遞交給了法院,法院那邊看完案件後,直接將王逍然列為重案犯。


    重案犯與普通罪犯不同,因為他們的性格一般都很暴虐,與普通罪犯在一個牢房裏很容易會將那些普通罪犯折磨到精神崩潰,所以國家專門為這些重案犯單獨建立了一個特殊的監獄,讓這些重案犯聚在一起,平日裏除了將罪犯該有的福利發放給他們以外,隻要他們之間沒有出現死亡,就對他們所有的事情都不聞不問。


    王逍然未來即將去的就是這樣一個專屬的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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