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閑拎著攝像機出來,顧亦然都愣了。


    “你怎麽還拿著個攝像機出來?”


    看著李閑大包小裹的,顧亦然探出頭好奇的問他,李閑把後車門打開,設備丟進去之後笑道:“咳!跟喜叔借的,我說借電池,喜叔非得借我新設備玩玩,沒辦法,就拿出來了!”


    顧亦然看到新設備,心裏也當然開心。有了這個機器,兩個人晚上的工作確實完成的快。


    人家接受采訪的人,一看到這麽高大上的設備,心裏自然願意配合。還沒到晚飯之前,李閑和顧亦然就把采訪都給完成了。


    因為工作順利,顧亦然也是開心。這樣她晚上那場婚禮主持就不用那麽趕了。


    迴到台裏交設備,李閑把設備直接交迴去。


    看到李閑連帶子都退迴來了,王猛以為自己得逞了。他冷笑道:“不是讓我走著瞧麽?就這?”


    李閑把新設備放在桌上,然後打開背包。


    王猛看到這設備他懵了!


    這設備台裏也就兩台,都是專業攝像師才能用的。


    李閑拍了拍設備說道:“家夥好用,采訪對象也配合。你說氣不氣人?”


    王猛一臉羨慕嫉妒恨,但又無可奈何。


    能在外麵搞到這種設備,也是人家的人脈。


    王猛冷哼了一聲,接著把東西記錄一遍。


    李閑最後簽字之後笑道:“好好幹,爭取退休錢能提一提!”


    王猛臉色難看的看著李閑,他硬著頭皮說道:“我好歹轉正了,你呢?想想自己吧?”


    李閑微笑著說道:“兄弟,就算是不轉正,我也可以去外包的公司,照樣幹活賺錢。一個月也有幾千塊,五險一金還都全。你怎麽想的?跑這兒來看門?有理想!拜拜!”


    李閑嘲諷了一頓王猛,給王猛氣的臉色鐵青,嘴唇直哆嗦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李喜成根本就不鳥他們幾個,哪裏有機會去那邊工作?


    心情大好的李閑從器材室離開,迴到采集室的時候,他正好看到顧亦然坐在電腦前麵玩掃雷等著李閑。


    “顧姐?你怎麽在這兒,怎麽不迴去休息一下?”李閑看到顧亦然,很不解的問道。


    他知道顧亦然晚上有兩個婚禮要趕場,昨天又沒睡好。今天工作進度快,她再不休息一下,身體肯定熬不住的。


    顧亦然笑著問道:“這麽關心我啊?”


    顧亦然這麽一問,給李閑問住了,他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李閑紅著臉,低著頭說道:“是……是啊,你對我這麽好,我怎麽能不關心你呢?”


    看著李閑這種害羞靦腆的樣子,顧亦然笑了,她歎了口氣說道:“行吧,我先迴去休息,不過……明天上午你有時間麽?”


    “怎麽了?”


    李閑不太理解顧亦然什麽意思?她問自己有沒有時間,要約會麽?


    李閑臉紅了起來,顧亦然忍不住笑著說道:“你臉紅什麽啊,我要出去找房子,你陪我一起唄?”


    “哦!可……可以!那行,那我明天找你還是你找我?”


    “你有車嗎?我找你吧!”顧亦然調笑著問道。


    “那好,明天我等你。現在趕緊迴去休息,晚上你還有工作的。”李閑說完,顧亦然還真的乖乖的迴家休息了。畢竟是真的累了。


    李閑自己在采集室開始了工作,他的工作就是先把資料拷貝到電腦裏麵,然後直接在進行非線編的剪輯編號入庫。


    這些工作枯燥無趣,做起來還浪費時間。


    李閑把事情做完都已經天黑了。


    今天這還算是快的,以往的話都有可能做到半夜。


    李閑把所有的素材入庫之後,他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去買點兒東西,準備繼續做買賣。


    李閑過去賣的都是一些護身保平安的東西,李閑覺得可能是這東西大家都用不上,或者有一些也不炫酷,也許來點兒有明顯效果的,有可能賣得上錢。


    不過這種靈符,需要的是更好的符筆,以及更好的朱砂墨。


    李閑坐著公交車到了古街,來到街上,李閑沒著急去買東西,而是找了家收貨的鋪子,把今天黑吃黑收來的戒指和項鏈都賣了,這些東西沒少賣錢,兩個戒指賣到了三千五,而那個項鏈賣了八百。


    李閑拍拍自己的口袋,心中暗自得意:“四千三到手!”


    粗略算來,加上之前的一千多塊錢,李閑現在的手裏麵握著足足五千多塊錢!


    腰包鼓了,但不能亂花,這點兒可經不起亂花的。畢竟還欠著二十萬的外債呢!


    東西賣過之後,李閑底氣十足的走到一家叫做“藏道閣”的店裏。


    這家店算是這裏最為正宗的一家店了,周圍的人都以從這裏買東西為榮,門口的那些算命的也都會說自己的東西是從這裏買的顯得自己是做這行的老手。李閑也是這家店的“常客”。


    李閑一進門,屋子裏的年輕人笑著對李閑打招唿說道:“李先生來了,有什麽需要的?”


    李閑掃了一眼櫃台裏麵東西,然後說道:“有沒有其他的?”


    店員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李閑,他笑著說道:“哦?,要其他的?”


    “有倒是有,不過不在前麵的,在後麵。這前屋的櫃台隻賣一些門口那些人需要的東西,要有點兒專業需求的,得去後院。”


    李閑好奇的看著店員,他在這裏也買了不少東西,也來了不少次了。


    他還真的不知道這家店分前後院。


    店員滿臉微笑的給李閑撩開簾子,他帶著李閑走過一條走廊。


    李閑還從來不知道這古街裏還有這種院子,院子裏到處雕梁畫棟,假山奇石。這種講究已經不是氣派那麽簡單了,僅僅是掃一眼,李閑就能感覺到這家的主人對於風水非常的了解。


    每一個景觀,甚至每一棵樹都,每一盆盆栽都是精心按照風水排布的。


    李閑跟著店員走進屋,他看到在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色唐裝的老人,老人拿著一本線裝的奇門遁甲古籍在看。


    屋子裏進來了人,他抬頭看一眼,接著微微一笑:“嗬嗬,還真的是罕見?小劉能有幾天沒往後院帶人了,這位小哥您來我這兒要選點兒什麽?”


    “我找筆,畫符用的。”李閑說完,老板好奇道:“外麵不是有很多筆麽?都沒看上?那敢問,您要什麽樣的筆?”


    “我要靈符筆,外麵的是南筆,我要北狼毫。最好是‘關東遼尾’的!”


    李閑說完,老人驚訝的咦了一聲。接著反問道:“不得了啊?你竟然還知道狼毫分南北?”


    “嗯,南筆用的是狼毛或者是狗毛,都是尾巴上的毛,選料也比較精細,適合書寫。在書法裏麵,南筆確實好用。但是畫符的話,還得是北筆。”


    “北狼毫以猩猩毛或者是嬰兒的胎毛作筆芯,外層裹著黃鼠狼的毛,然後最外成再加上兔毛包裹,工藝沒有南筆細膩,但畫符,‘關東遼尾’的靈符狼毫是最為好用的一種。”


    李閑說到這兒,老人又是吃驚,又不斷的點頭。


    像是李閑這麽年輕的人,能把符筆了解這麽清楚的不多。能將工藝和區別說的如此詳細的更是少之又少。


    老人讚許的點頭,他笑著說道:“是啊,北筆確實好用,你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既然是懂行的大師,靈筆要贈有緣人,那麵櫃子裏都是,還請您借一步看看哪個有緣。”


    李閑在屋裏自快速的掃了一圈,櫃子上的筆都是相當不錯的靈符筆,可這些筆沒有一個有眼緣的。


    賣符筆其實一般都不叫買,而是叫“請”。


    之所以這麽叫,是因為符筆的選擇一定要看眼緣,一眼相中的才作數。


    可是屋子裏好的靈符筆不少,但李閑沒有一個看得上的,可問題剛才一進屋,李閑就覺察到了一絲不一般的氣息,那種氣息好像是什麽東西在召喚自己一樣。


    李閑下意識的看向老人身邊的黃花梨的書案,接著在書案之上,他看到了一杆其貌不揚的舊符筆,可看起來這筆有些年頭了,筆杆都有包漿了。可不知道為啥,那些看起來精美的符筆,李閑一根都沒看中,但看到它的時候,目光就徹底挪不開了。


    就是它!


    李閑心中暗自欣喜,他立即拱手問道:“老爺子,鬥膽問一句,您桌邊的那支符筆,能不能借我看看?”李閑指著老人桌上的一根毛筆。


    聽到李閑這麽說,老人下意識的迴過頭看看書桌。然後他一臉驚訝的打量了李閑足足有兩分鍾的時間,然後問道:“你說這支筆?”


    老人顯得非常驚訝,不過驚訝之餘,還是將筆拿起遞給了李閑。


    李閑雙手結果,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隨著靈氣注入。


    李閑眼睛一亮!


    “就是他了!”


    李閑心中興奮的確定了自己感受的特別氣息是從哪來的,然後笑著說道:“老人家,這支筆,您能不能割愛讓給我?而且這支筆,您拿著確實不算太好。”


    “哦?這話……怎麽說?”老人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


    李閑笑道:“這支筆,可不是用黃鼠狼的毛做的,可是比它好很多。隻不過這東西雖然好用,但也有明顯的缺點。畫符本應該是集中注意力的事情,缺總會被它分心才對,這也不怪您,終究這東西對男人的克製太大……”李閑說到這兒,歉意一笑,並微微的搖頭。


    李閑雖然未說破,但老人確定他一眼看破天機,老人吃驚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李閑。


    李閑如此隱晦的說出對男人克製太大,是因為這支筆是狐狸毛做的,而且是兩尾狐的毛,用筆畫符的時候,經常會分神冒出一些荒淫的想法,當然無法畫好符籙。


    康泰鬥驚詫道:“老夫康泰鬥,敢問先生名諱?”


    “我叫李閑。”


    李閑介紹完了自己,老人想了想說道:“靖兒,去把我放符筆用的錦盒拿來。”


    老人喊了一聲,屋子裏走出來了一個年輕人,他是老人的孫子,叫康靖。


    康靖一出來,發現有外人在,他吃驚的問道:“爺爺?拿錦盒做什麽?”


    “當然是給這位先生裝筆的。”


    “筆?哪一支?”康靖顯然是猜到了,但還是希望自己猜的是錯的。


    畢竟李閑看中的這支符筆實在是太過昂貴了!


    這支筆當年爺爺用命換來的,康泰鬥其實曾經是個發丘中郎將,當年經常提著腦袋下墓,經曆過許多事情。而這支筆就是他從墓裏拿出來的,收藏至今。


    當時有人出一百萬買這支筆,而且是十五年前的一百萬!他都沒賣,今天竟然準備送人?康靖當然無法理解爺爺的意圖。


    老人的目光落在桌上,康靖立即阻止他說道:“不行啊,爺爺,您為了這支筆飛了多少心血?您怎麽能隨便送人呢?”


    “嗬嗬,我拿著他也沒有用,正如你說的,拿著它,我根本就不會畫符。而符筆本來就是用來畫符的,我這輩子,雖然經常接觸神鬼亂力的事情,可也隻是神往而已。”


    康靖蹙眉說道:“爺爺,您這麽多年都沒能畫出來,難道他就畫出來了?”


    李閑聽到康靖這麽說,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拿出點兒本事來,這支符筆,他是多半拿不走了。


    “我確實畫出來了,不過沒有好的符筆,隻能畫出最基礎的護身符和平安符。還請康老爺子上眼。”


    李閑從上衣口袋裏麵拿出紅布包,打開之後,裏麵放著三張符籙,當符籙展開之後。老人吃驚的說道:“這……這是天師鎮宅平安符?這種符籙,我當年見過,不過是在一個明代大墓之中見過,這東西……我活了這麽久,這還是第一次從市麵上見到。”


    “沒錯,這就是天師鎮宅平安符。而這張則是辟邪符。”


    老人激動的拿著放大鏡仔細的看著符紙,在符紙上有一道肉眼幾乎看不到的暗色紋路,康泰鬥指著符籙說道:“是真的!隻有真的才有這道紋路,小哥,這道紋路是怎麽做出來的?我聽說是用火?”


    李閑笑著點頭說道:“靈符不是畫起來那麽簡單的,還有一道工序,叫做‘火封’。”


    “而火封也不是用火烤一下那麽簡單,這個工序是要用無根火,無根火就是不能有根的火,要麽是磷火,要麽是真火。”


    “凡物燃燒的火焰是無法完成的。這道工序是在符籙上把靈力鎖住的工序。而這個工序,決定了符籙是不是真品的決定性存在。”


    康泰鬥一輩子也見過不少的靈符,像是李閑手中這麽清晰的,絕對是第一次。墓裏的靈符年代久遠,一遇到氧氣就容易氧化掉。像是手中這麽清晰的,絕對是第一次見到。


    康泰鬥愛不釋手的拿著靈符端詳半天,眼神之中透露著癡迷的神情。過了半晌,他才戀戀不舍的問道:“這道靈符,我能收藏麽?”


    “當然可以,這道靈符就送給您當見麵禮了。而且,我還贈一送一,除了把這張給你你之外,這另一外一張平安符就送給這位小哥好了。我看他印堂發黑,鼻梁青筋顯現,眉心潮紅,怕是有血光之災。這道平安符可化兇解煞,但隻能生效一次。”


    “多謝大師慷慨,老夫在此謝過!今後若是有能用得上老夫的地方,盡管開口。”


    李閑笑道:“現在就有一件事找您幫忙,我還需要一些無根水,雲頂辰砂,還有就是童子雞血和黑狗血,以及少量的珍珠粉。”


    “好!好,您說的是丹辰墨吧?我有,這就給您拿!”


    “爺爺?!”康靖本來想阻攔,可康泰鬥瞪了他一眼說道:“我讓你去拿,我的事情合適允許你插手?莫讓大師認為我們康家沒有家教!”


    讓老人家這麽一罵,康靖低著頭道歉,然後轉身去拿東西。


    丹辰墨就是用來畫符的,這東西不是簡單的朱砂,其中“雲頂辰砂”就是最上乘的朱砂,價格是一般朱砂的幾百倍的價格。


    康泰鬥給李閑的這盒丹辰墨價格,恐怕李閑手裏麵的這點兒錢都不太夠……


    李閑本來想要給錢,可康泰鬥說什麽都不要。在李閑出門的時候,康靖悄悄的跟出來,在李閑等車的時候,他叫住了李閑說道:“李先生,請慢走,在下有一件不情之請。”


    “什麽事兒?”李閑狐疑的看著康靖,康靖平靜的說道:“我有一個女友,是考古隊的,她最近要去考察一處古墓,據說那裏死了不少的人了。我看你有一道辟邪符,可不可以賣給我?我按照您正常的價格買。”


    “正常價?一萬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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